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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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玄景抽絲剝繭的分析,傅昀的眸中涌起無盡的憤怒:畜生!他們怎么可以想起那一夜,傅昀再次紅了眼眶,身子不停顫抖。 玄景走到床邊,將他擁入懷中:小昀,逝者已逝,我們現在能做的,除了報仇以外便是好好活著。這樣才能不辜負你雙親對你的期望,對嗎? 想起娘親最后那抹溫婉而欣慰的笑容,傅昀抱緊了玄景閉上眼。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在玄景的脖子上,guntang入心。 *** 自從知曉太尉言學真的野心后,玄景不敢輕視這位頭號勁敵。趁著休息日趕緊將成家的家主成子默和玉絕兩人一起約到了醉云樓。醉云樓是京城內比較聞名的酒樓,環境優雅,菜品多且味道不錯,最重要的是來往客人較多,容易掩人耳目。 還沒到飯點時間,醉云樓里已坐滿了客人。無論是一樓大堂里還是二樓雅間包房里都可以聽到各種高談闊論聲。靠近角落的一處包廂和其他吵鬧的氛圍不同,顯得十分安靜。 包廂內,玄景正和玉絕兩人下棋。白子和黑子已經占滿了大半的棋盤,看上去兩方實力相當,還未分出勝負。棋盤旁,寥寥輕煙從香爐里緩緩升起,細若游絲,漸漸消散于空氣中。 室內,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玄景修長的手指捏著黑子,在棋盤某處落下。對面的玉絕唇邊悠然的笑容倏地一僵,眼中的笑意也收斂了幾分。手指煩躁地摩挲著白子,正思考著該怎么破玄景的棋局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玄公子,您的好友到了。接客小二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玄景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進來。 房門打開,一身紫色長袍,面如冠玉的成子默走了進來。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向著玄景拱了拱手。身后的小二躬身將門關上。 不必多禮,請坐。玄景笑道。 成子默知道玄景在宮外不太喜歡搞行禮這套,便從善如流地只是微微頷首,便準備入座。然而,視線一轉,待看到玄景對面坐著的玉絕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而和他不同的是,玉絕就要淡定得多。見到成子默,他甚至露出了一抹儒雅而和善的笑容:成大人別來無恙。 成子默僵著身子,坐到桌邊,額頭青筋跳了跳:有勞玉閣主掛心了。說完,有些不確定地看了眼玄景,不知玄景到底是何意思。畢竟,在洛北一案中,是他們成家買通了麒麟來追殺玄景。現在他們成家歸附玄景,玄景卻將麒麟的首領約了過來,這是秋后算賬還是?一時間,他腦中閃過了千百個念頭。 玄景見成子默笑得勉強,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他抬起茶壺給成子默面前的空茶杯滿上,緩緩道:成大人莫要多心,我約兩位到此,是有重要事情需要二位幫忙。 說是幫忙,其實就是開始分配任務了。在收攏成家與麒麟后,玄景還從未給他們下過指令。 哦?心里稍安的成子默和一臉興味的玉絕聞言看了過來。 玄景道:我想請兩位替本王挖兩條地道,一條是黃家府中通往景王府的地道,另一條則是景王府通往國都郊外的地道。時間很緊迫,最好在半個月內完成。 成子默和玉絕兩人同時驚住。私挖地道在漢國乃是違法的事情,何況玄景所說的地道,一個是從自家通向朝廷大員的本家,一條更是繞過守城兵通向城外,可謂膽大至極。若被皇帝查到,那可是誅九族的罪名! 玄景見兩人沉默不語,笑道:你們只管去做就好,本王自有分寸。 成子默猶豫了一下,才道:王爺放心,我們即刻就辦。雖然這個任務有些冒險,但他們成家既然已經選擇站到了玄景這邊,自然不好拒絕玄景的要求。 玉絕和成子默相比,就沒了這層顧慮。他和玄景只是合伙關系,遇事還有商討的權利。只見他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不知王爺挖這地道有何用? 玄景笑了笑:自是用來保命和賺錢的。只有做成了這事,本王才有酬金付給閣主。 說到酬金,玉絕的雙眸瞇了一下,這便是隱含的威脅。若是他不從,那他之前提供的消息豈不是打水漂了。他在心中權衡了下利弊,果斷道:既然王爺都這么說了,麒麟自當全力以赴。 那就麻煩兩位了,玄某在這里以茶代酒敬兩位一杯。玄景說著,舉起了手中的茶杯。 玉絕和成子默兩人對視了一眼,紛紛舉起茶杯和玄景的茶杯輕碰,異口同聲道:請! 交代完重要事情,玄景和兩人一起用過午膳,便回到了景王府。回府后,他立刻吩咐鐵鷹想辦法購置大批量的穿山甲,同樣是要求越快越好。 頭次聽聞穿山甲這個東西的鐵鷹,臉上難得地露出了茫然之色:穿山甲? 玄景見此,心頭暗道不妙,難道說這個世界沒有穿山甲?他不死心地進了書房,在宣紙上草草畫了個圖出來:就是這種表面有甲殼的小動物,特別會挖洞。 鐵鷹仔細看了下圖案,恍然大悟:原來主人您說的是甲殼獸。 果然只是名字叫法不同而已,松了口氣的玄景道:不錯,就是這種動物,給我買上百來只。 鐵鷹立刻跪地道:是! 等鐵鷹飛身離開,玄景的黑眸底下飛快地閃過一抹精光。退路已經安排好,接下來,只要按部就班,隨機應變就好。 太尉府,密道內。 陰暗潮濕的洞xue里,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只有洞口的最深處隱約可見到幾點零星的火光。空蕩的石壁內,除了從石壁上滴落在地的水滴滴答聲,便只有恐怖的宛若野獸的嚎叫聲。 啊啊啊啊 那聲音似乎是人的叫聲,但細聽又不太像,只聽得人毛骨悚然,寒氣直冒。 忽然,洞xue的石門被人從外面啟動,從兩側滑開。一陣轟隆隆的石門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響過后,兩道人影走了進來。走在前面的人一身玄色華服,頭發梳得一絲不茍,面容不怒自威,正是當朝太尉言學真。而跟在他身后的男子看上去四十多歲,面容普通,唯有右嘴唇上的一顆黑痣十分突兀。那人舉著火把小心翼翼地跟在言學真身后道:主人,宮里傳了消息過來,并送來了這個。 那人說著將一方小包裹從懷里掏了出來,彎著腰遞給言學真。言學真面無表情地抬手接過。那是一個小巧的用錦布包著的小包裹,打開來里面裝著一方紅色的手帕,手帕上隱約透出一股血腥味和一股藥味。言學真停下腳步,拿起手帕在火把下仔細看了看,見手帕中央赫然是一團深紅色血跡時,露出了冷笑:這老家伙總算要死了。 言學真口中的老家伙自然是當今圣上。言學真自從從一介小官一步步爬到武官之首,可謂歷經艱辛,受了不少白眼和屈辱。然而,皇帝那個老匹夫卻是見不得他好。平時里各種小手段來打壓他的勢力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想廢除自家外孫太子的位置,捧那個賤婢的兒子,他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惡氣。 十年的怨氣早就積郁在胸,只需一個小小的引燃點,就會全面爆發,最后形成燎原之勢。 一想到皇帝就要死了,言學真就覺得無比痛快,心中的那股惡氣似乎也消散了不少。他將帕子隨意扔到一邊,斜眼道:這批死士的質量如何? 身后的跟班觍著臉笑道:很不錯,就算傅昀在此,也未必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對手。 很好。言學真笑著,眸中閃過怨毒的光芒。他等這一刻,實在太久了。 說罷,不在言語。腳步匆匆地向洞內走去,身后那人連忙拿著火把跟上。兩人順著洞壁一路往里走,走到盡頭豁然開朗。下面竟是另有洞天,一方偌大的石室里放滿了巨大的鐵籠。每個鐵籠里都關著一個身形龐大,肌rou健碩的男子。而奇怪的是這些男子皆面目青紫,兩眼呆滯無神。脖子和四肢的關節處都被鎖了粗大的鐵鏈給定在牢籠四個角落上。見到有人進來,這十幾名被關在牢籠里的男子皆齜牙咧嘴地大叫起來,那叫起來的聲勢竟比無人時要洪亮百倍。叫到激昂處,內力甚至通過聲音將石壁內的好幾處給震碎了,滾滾碎石霎時從壁頂上掉落。 一時間,石室內轟隆聲不斷。 跟班男人連忙將言學真護在身后,大叫道:主人小心!說著,從懷里掏出一桿笛子吹奏起來,清亮的笛聲響起,那些瘋了似的男人霎時如同乖順的小孩安靜下來,靜立不動。 跟班男子松了口氣,放下笛子看向言學真:主人,你看如何? 言學真眸光大亮,他看著這些已然被cao.控了神智,經過藥物改造武力值達到巔峰的死士,難得情緒外顯地大喝道:好,很好,非常好!有了他們,什么傅昀,什么鐵鷹,都不是我的對手!哈哈哈哈! 他暢快地笑出聲來,一洗早些年看人眼色,卑躬屈膝的屈辱。笑完后,他道:太子那邊如何? 跟班道:已經和太子爺打過招呼,他同意了。 嗯,還算識相。 只是我們真的要瞞著小姐嗎?跟班有些猶豫。他口中的小姐是言學真的獨女,當今皇后,也是太子的親生母親。 想起那個不成器的女兒,言學真的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別跟我提她,不成器的家伙。連個男人的心都抓住,反而讓自己深陷其中,哼! 見言學真動怒,跟班不敢在說,只得畏畏縮縮地低著頭不說話了。 火把的照耀下,言學真想起自己即將到來的壽宴,身上的熱血忍不住沸騰起來。快了,過不了多久,這天下就是他的了! *** 玄景這幾天過得十分忙碌。白天要裝作若無其事地上朝,偶爾和那幾個皇子唇槍舌劍一番。下朝還要監督挖地道的進度,好在成家和麒麟還算靠譜,找的挖洞團隊十分稱職,挖洞的事宜在玄景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沒出什么差錯。而且在玄景讓鐵鷹買來了將近一百只穿山甲后,挖地道的速度更是飛速上漲。白天工人們挖洞,晚上穿山甲在玄景的指導下,馬不停蹄地接著挖,如此一來,不過五天時間,景王府到黃家的地道已經完全挖通,只剩下景王府到國都郊外的那條地道還剩一小段距離。將黃家這邊的挖洞工人調度過來,三方同時努力的話,照之前的速度估算,只需一天時間便可將剩下的地道給完工。 對于這個速度,玄景是十分滿意的。退路做好后,他便可以毫無顧忌地放手一搏了。 第75章 兌現賭約 在這段忙碌的日子里,唯一讓玄景有些在意的便只有皇帝和傅昀了。 前幾日, 他曾受召入宮一趟。自從他從洛北回來后, 皇帝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好,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若非經過他的觀察, 發現皇帝的某些下意識的小動作還在的話, 他甚至以為皇帝和自己一樣被人給穿了。那日入宮后, 他趁著等待皇帝的小空隙,向皇帝養在宮殿里的老烏龜打探了下消息。發現原來皇帝早在二十年前,也就是他出生之后, 就開始出現咳血的癥狀。只是這癥狀沒有如今這般明顯,且很久才發作一次。加上有之前國師送來的藥劑,皇帝隱藏的很好。就連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也不曾發覺, 只有這只被養在寢殿的烏龜默默看著這一切。 那位看起來很俊美的男子給了主人藥劑后, 還說過,這藥只能保他活到五十歲。主人如今能活到現在, 已算不錯了。那日, 當年的小烏龜已變成了現在的老烏龜, 如是感嘆著,似乎在感慨世事的無常。 一旁的玄景聽得心神劇震。若真如老烏龜所言, 結合之前國師對他說的話,不難推測出, 皇帝的短命極有可能是因為參與了替玄景逆天改命后造成的反噬。這讓玄景的心緒一時很復雜。從他穿到這具身體里時,便對皇帝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十年恩寵,一朝棄之如敝履。僅僅是為了將失去愛人的痛苦發泄在無辜的孩子身上, 何等自私和愚蠢。甚至在一開始,他也是反對玄景的出生。雖說此事和玄景本人無關,但他和這具身體融合后,或多或少會受到這具身體的情感影響。 所以,他實在對這位血緣上的父親無法產生任何好感。何況之后的皇帝,不論是出于所謂的不讓自己孩子沾染上權力的黑暗或是其他,而任由孩子受人欺負致傻,甚至幾乎致死,都可以說是讓玄景冷笑不已。但是現在,他知道了皇帝為了玄景的十年安穩,付出了自身十幾年的陽壽,更遭受了幾乎二十年的病痛折磨,他一時間沉默了。 且就近日皇帝咳嗽的發作頻率來看,他撐不了多久。 復雜的情感夾雜著越來越緊張的朝堂局勢,讓玄景的壓力與日俱增。另一方面,夜間傅昀自知曉太尉才是幕后黑手后,曾差點一怒之下打算直闖太尉府,決定血洗言府,好在被玄景給及時攔住。 那時的傅昀幾乎氣紅了眼,玄景給他講解了其中利弊,尤其這世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雖說傅昀因為高超的武藝被稱為漢國第一人,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是天下無敵。萬一太尉府上有更厲害的角色,傅昀這么沖上去無疑是送死,還會授人把柄。當面刺殺朝廷命官這個帽子扣下來,可是要誅滅三族的,到時就連他遠在邊疆的舅舅賀騫也會受到牽連。 夜間傅昀雖然當時忍下了,但明顯郁結在心。這幾天夜里基本都看不見他的人影,一開始玄景還有些擔心。后來白日傅昀告訴他,夜間傅昀不過是晚上出去懲治一些街頭上的地痞流氓,來發泄心中的不爽,才放下心來。 這時他才發現,原來白日傅昀竟然能擁有夜間傅昀的記憶了。怪不得,這幾天傅昀即使是在白日時,也變得比以往更加沉穩內斂,鮮少讓情緒外露。只有面對自己時,才偶有露出真實的一面。也不知這對傅昀來說,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午后的陽光照進書桌上,玄景一手支頤,另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桌面。他的面前,一只小麻雀在桌面上的盤子里歡快地吃著糕點:這些天城里的大小流氓窩點基本被傅昀給修理了個遍,現在他們都變得特別老實,比城里的官兵還要正直三分。街上的流浪狗晚上都不敢出門了,就怕遇到這個煞星。 玄景沉默不語地聽著,覺得這不是個事兒。再讓傅昀這么鬧下去,只怕真會惹出什么事來。京都里的地痞流氓數量畢竟有限,修理完流氓,是不是就要對城里的士兵下手了?他的視線在書桌旁的紅色透明紗衣上轉了轉,心中已有了計較。 是夜,玄景和傅昀在小秋子的伺候下,用過晚膳便進了寢屋。 屋內主臥里早早就備好了一個巨大的洗澡桶。桶里的熱水冒著白色的水蒸氣,在室內彌漫開來。一個半透明的山水畫屏風圍在浴桶外圍,上面搭著一套干凈的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