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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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景笑著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腦袋,將信封疊好了放入信鴿腿上的竹筒里:替我送到麒麟的總部,謝謝了。 小白鴿動了動小翅膀,有些不情愿:小景,下次能不能讓小二替你送。那個地方好恐怖,到處都是機關,有一次我差點被網子給罩住了。提到這事,小白鴿還有些心有余悸。 玄景安撫地摸了摸它:不用怕,上次你和我說過后,我已經和麒麟的人打過招呼了。他們不會傷害你。 那好吧。小白鴿最后還是妥協了,向窗外飛去。 玄景望著消失在晚霞中的小白鴿,眸光深邃。麒麟的那幫家伙的確機警,大概是上次受了傅昀和鐵鷹兩人的刺激,加強了外圍防范,幾乎將本部守得跟個鐵桶似得,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也是難為這小家伙了。 這時,傅昀剛好從外面回來。他推門進屋,見玄景站在窗邊,疑惑道: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玄景收回視線,淡笑著重新回到書桌前。想到了什么,他忽地抬起右手,手中漸漸凝聚起一根細長的黑色細線朝著傅昀的腰間襲去。 傅昀眼見著細線飛來,并沒有閃躲,而是任由著細線將自己腰間纏住,笑道:你這是在做什么? 做個小嘗試。玄景嘴角微勾,確定細線已將傅昀的腰間給纏好,用力一拽,想將傅昀拽到懷中。然而事與愿違,他剛一用力,那股由濁氣凝成的細線就散成了黑霧,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體里。 玄景見狀,有些失望:看來對于濁氣的運用,還待加強。 聽到濁氣兩個字,傅昀臉色一變,快步走近道:小蛋不是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濁氣么?方才他見到那條細線,只以為是玄景用靈氣變的術法,沒想到竟然是濁氣! 不過是分出了一小點試試罷了,不必擔心。玄景打著哈哈。 可惜,一旦涉及到玄景安危的事情,傅昀都很堅持。只見他緊抿著嘴唇,目光沉沉地盯著玄景,也不說話,就這么死死盯著。淺褐色的眸子透著一股倔強和執著。 自知理虧的玄景只得轉移話題:咳咳吃過晚膳了么? 一刻鐘前,才和你一起用過晚膳。傅昀冷聲道。 剛剛忙著處理公務,給忘了。 最后,還是在玄景指天發誓,不再隨意動用濁氣后,傅昀才勉強放過他。 是夜,萬丈霞光褪去,夜幕漸深,窗外的天空變黑了許多。 傅昀站在桌旁替玄景收拾著有些臟亂的書桌,見書桌上新堆了許多玄景畫的圖紙,好奇地細細看去。發現這些圖紙上畫的是當今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官職圖,其根據文武百官的職位和聯系有條不紊地畫成表格,并用細線連接起來。還有好幾個官職上被玄景用毛筆給畫了個大大的紅叉。 他隨手拿起其中一張畫紙,看向一旁仍低著頭畫畫涂涂的玄景道:你在分析朝中官員的勢力? 嗯,今天這么一梳理倒是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玄景頭也不抬道。 什么事情? 玄景握著毛筆的手一頓,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傳來:父皇早在十年前就開始慢慢清理朝中太尉一黨的勢力。 傅昀驚訝:你的意思是說,陛下有意對太尉他們下手?簡直不敢想象。 玄景抬起頭,將毛筆放下:看樣子是的。我分析了近十年的朝堂任免情況,發現父皇這些年已通過各種手段將太尉一黨的爪牙消除了幾近四層。難怪他在太尉和丞相兩人雙重反對下,還能如此順利地當上景王。原來皇帝這十年間也沒少干事情,除了一步步拔除以太尉為首的太尉一黨的勢力,還暗中安插黃家和成家的人,提拔寒門子弟,以保持朝堂三方勢力的平衡。所以在他弄倒一批黃家和成家的人,以及小部分太尉一黨的人后,以羅浩羽為首的清流人士便以微弱的優勢占了上風。 這些,他也是在仔細分析了朝堂勢力后才發現的。只是,三方原本的平衡被打破,現在只剩太尉一黨和羅浩羽一派的清流黨并列雙雄,不知會對未來產生什么影響。 而且他沒有告訴傅昀的是,皇帝近兩年在朝中勢力明明已經達到平衡后,仍小動作不斷,不停削弱太尉一黨的勢力,這種做法顯然不明智,所以玄景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但從事情表象來看,皇帝此舉不像是為了鞏固皇權,反倒像是因為私心在拿太尉一黨泄憤一樣。 泄憤?!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玄景立刻愣住了。 傅昀見玄景突然沉默,有些擔心地抬手覆上了玄景的手背,用力握了握。 感覺到傅昀的擔憂,玄景抬眸笑了笑:無事。然而璀璨黑眸深處,如大海波濤,瞬息萬變。 太尉和皇帝之間到底有什么恩怨?聯想到皇帝支持他當太子及坦言自己大限將至一事,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 三日后,麒麟那邊還未傳來殺死李昊英兇手的相關消息,嫵香關于秋嚴的調查倒是有了結果。 夜,明月高掛。 夜間傅昀瞪著手上的紙條,眸中殺氣四射。那張小小的紙條上寫著嫵香答復的結果。秋嚴果然有問題,而且他私下里同時和黃家還有太尉兩家都有來往。雖然不清楚秋嚴到底是哪方的人,但僅憑他私下與太尉和黃家有牽扯,就足以證明他并非如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良善。 一個良善之人不會背地里,偷偷摸摸地和自己摯友的死對頭來往密切。何況這死對頭還極有可能是害死自己摯友的殺人兇手! 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泛起蒼白,微微顫抖。 該死的,竟然是他!我竟然從未懷疑過他傅昀雙目赤紅。他還記得自己父親生前是多么器重秋嚴,不僅不在乎兩者地位上的懸殊差距對秋嚴多有提攜,還逢年過節邀請秋嚴來自家府上吟詩作對,大談理想抱負。 他爹曾說過: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現在想來卻是諷刺。 玄景見傅昀情緒不對,忙從他手中抽過信紙,將他擁入懷中。見傅昀如此,他心中亦有些沉悶。現實總是這般殘酷,叫人無奈又難過,但也沒有辦法。要想好好地活下去,就得學會堅強和忍耐。他輕撫著傅昀的背,安慰道:你不用擔心,若他真是害死你爹的兇手之一,就算現在報仇也不晚。 低啞的聲音帶著奇異的魔力,傅昀躁動嗜血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他將頭深深埋入玄景肩窩處,隱去了眸中淚光:嗯。 第73章 黑夜與白日的碰撞 安撫好傅昀后,玄景根據得來的線索, 隱約有了一個猜想。, 小昀, 你回想下,十年前在你們家被滅門前, 朝中有沒有發生什么大事?玄景松開傅昀, 低著頭沉聲問道。 傅昀眸光閃了閃:那時我才八歲, 對朝中之事并不清楚。但當時京城中確實發生了一件怪事,那就是黃家三代單傳,與我同輩的黃家嫡孫黃承望突發怪病而死。 黃承望玄景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 黑眸變得越發暗沉。 十年前,傅昀的爹和秋嚴同屬清流一派,在朝堂上與黃家屬于敵對勢力。黃家的三代單傳剛死, 緊接著傅家就被滅門, 未免也太過巧合。難道說這兩者之間有什么聯系? 玄景沉思著,腦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而他順著這個假設推理, 一切的邏輯竟然就通順了。 為什么你說黃承望突發怪病而死是一件怪事?玄景抓住這個關鍵點, 問道。 傅昀道:因為黃承望在人前一直很健康, 從未顯現病弱之態。然而在某一天,卻突然從黃府內傳來病逝的消息。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 在當時傳遍了。連我爹都感嘆,看起來很健康的小家伙怎么說沒就沒了。 健康之人, 突然病死。果然玄景瞇了瞇眼。 如果說黃承望不是病死,而是被人殺了。這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什么?傅昀臉色微變。 你想,一個健康之人, 突發疾病而死的可能性有多小。而且在傳遍京城后,被定為一大怪事,說明大家對此事都感到很奇怪。玄景冷靜分析,可是若說是被殺,就很正常了,家丑不可外揚,何況是黃家這種頂級權貴,所以對外只是傳病死。順著這個思路推下去,家中三代單傳被殺,此等大仇不共戴天,以黃家的手段,勢必不會放過仇家。而在這之后,傅家慘遭滅門。 不可能!我爹不可能對一個小孩子下此毒手!傅昀厲聲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玄景安撫地看了眼傅昀,你爹不會,但你娘,或者說你娘身后的勢力呢? 傅昀悚然一驚。是了,他爹雖是當朝首輔,但為人正直有原則,就算是為了朝堂之爭也斷斷不會對一個小孩下毒手。但他外公乃是上一任的劍域之主,管理著劍域這樣的殺手組織。殺手接單可不會管目標是不是小孩。如果是有人在劍域下單,買了黃承望的命,被黃家查到。 因為黃家找不到劍域,所以就遷怒到了他娘,乃至整個傅家,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 想通一切關節的傅昀,如墜冰窟。 玄景顯然和他想到了一處,當初當他得知傅昀竟然是劍域的域主時就曾懷疑過傅昀母家的身份。他曾查過傅昀爹的背景,背景很干凈,尋常農戶出身,靠科舉進入朝堂,后因為為人正直,同時又善于廣結人緣,所以一路晉升到了首輔的位置。反倒是傅昀娘親的背景,無論如何都查不到。那時,他就可以確定傅昀娘親很可能和劍域密不可分,甚至可能是劍域的主人。所以在傅家被滅門后,傅昀小小年紀就能接管整個劍域。 不行,我要去核實一下。傅昀當機立斷道。 劍域內有所有殺手接單的記錄,只需一查便知。 嗯,我等你回來。玄景話音未落,傅昀已旋身飛向屋外,幾個起落就消失不見。 玄景感慨地嘆了口氣,心中疑云遍生。雖說初步懷疑黃家是幕后黑手,但這其中仍有不少疑點,如秋嚴到底是誰的人,他在傅昀滅門一案中到底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他為何與太尉也有牽扯,這些都是很耐人尋味的關鍵點。 *** 黑夜中,傅昀整個人如同一道黑色閃電穿梭于空曠的街道上。不過一會兒,便來到了安插在國都內的劍域分部。 小小的院子里,空無一人,黑暗無光。只是等傅昀閃身而入時,倏地燈火大亮,兩名不知從何處蹦出來的勁裝男子擋在了傅昀面前。待看清傅昀的面容時,兩名勁裝男子嚇得忙跪地抱拳道:參見域主! 傅昀淡淡應了一聲,大步向屋內走去。等傅昀走進房內后,兩名看門人才回過神來,面面相覷。萬年難得來一趟的域主怎么會親自過來? 房內,傅昀關上門后,腳步不停地來到書桌前,提筆快速寫下要查找的資料,然后扭了扭桌上的墨臺,桌子一側的盆栽便自動移開來露出了一個小洞,而后從洞內緩緩升起了一根竹管。傅昀將寫好的紙條卷成一小團塞入后,便站在一旁靜等回復。 這種機關是劍域內專門用來傳遞消息用的機關。若要查詢任何消息,都可通過這個竹管傳到相關地點,由劍域專門馴養的信鷹將信息傳回本部,在由本部通過信鷹回復。由于這種信鷹的傳遞速度比尋常信鴿的傳送速度要快上二十倍,所以無論劍域之人身處何地,想要調出本部的資料,通過此機關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到。就如現在的傅昀,由于京城距離劍域本部本就不遠,所以來回傳遞消息不過只需一盞茶的功夫罷了。 這一盞茶的時間對于傅昀來說,卻很漫長。 他長身玉立,精致的五官上含著一股冷凝之氣,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著什么。 屋內,寂靜一片。 沒過多久,這份寂靜就被一聲機關的響動給打破了。只見原本一動不動的竹管突然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將一張小紙條給吐了出來。傅昀雙眸一亮,伸手接住,連忙打開來看。在看完整個紙條后,臉上便失了表情,只剩一片駭人的殺意。 紙條上顯示,十年前確實有人在劍域下單買黃承望的命,也的確有劍域的殺手接單了,并且成功得手。而在那之前,劍域接的都是與江湖仇殺相關的單子。這筆和朝廷相牽扯的單子算是先例,也是唯一的一個特例。因為在傅家被滅門后不久,老域主便下了規定,劍域之人不許沾染朝政之事!在那之后,老域主沒熬多久,便因痛失愛女而病逝,將偌大的劍域留給了傅昀。 傅昀精致冷傲的臉上,薄唇微動,漸漸彎成一抹嘲諷的笑容。呵,果然是黃家。這一刻,他淺褐色的眸中泯滅了光芒,陷入混沌。 *** 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前方路漫漫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傅昀有些茫然地看向周圍,然而除了黑暗他看不見任何事物。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和不安從心底升起,他只得勉強穩住心神,隨意挑了個方向往前走去。這里是哪兒?為什么他會來到這里?對此,他一無所知。 走著走著,不知過了多久,黑暗的盡頭忽然出現了一抹光。傅昀心頭一喜,忙匆匆向著光亮處跑去。不知為何,他下意識地竟沒有選擇用輕功,而是像個普通人一樣靠著自己的雙腿奔跑著。眼見著距離那抹光越來越近,他才看清原來在那束亮光里竟還站著一個人。那是一名黑衣男子,一頭黑發長及膝蓋,隨意用了根發帶束在腦后。不時有微風拂過,發絲輕揚。 那身形,看起來有些眼熟。 噠噠噠的腳步聲在黑暗中顯得十分響亮。 飛奔著的傅昀總算靠近了那名黑衣人,因為奔跑,他的呼吸有些亂:請問這里是哪兒? 那名黑衣人聞言,沒有說話,而是緩緩轉過身來。在見到那人面容的一刻,原本掛著謙遜微笑的傅昀,呆住了。臉上的笑容消失,變成了不可置信:你你 黑衣人赫然長了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然而明明是一樣的臉,卻有著完全不同的氣質。那人桀驁不馴的眉眼里,冰冷無光,就像極致的夜,寒冷刺骨又帶著說不出的誘惑。黑衣男子唇角勾起:怎么?見到我很驚訝? 傅昀瞳孔緊縮:你你是誰? 黑衣男子目光銳利地看著他,透著鄙視和不屑:你不是已經知道了么,為什么還要問出口。 被說出心事的傅昀,一時語塞。是的,在看見黑衣男子的一瞬,他就知道對方是誰了。他就是夜晚的自己,那個每到夜晚便會出現的,另一個傅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