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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降維 第117節

    謝琢從他眼里看出了點別的東西,沉吟半晌,到底沒有再拒絕,像是順水推舟答應了此事,家仆當即就要伸手替他戴上鎖鏈,卻被差役笑著制止:“只是點瑣屑外物,原本也不該讓謝郎君戴上,出了城到無人處摘下就好了。”

    于是一行六人,就這樣繼續向著漠北而去了。

    路上,謝琢央阿鉤給他弄了一些竹片來,削了一柄竹管嵌入破鐵片做刀筆,這筆粗糙無比,握著容易割傷手,竹片也沒有打磨干凈,謝琢一生何曾用過這樣劣質的紙筆,但他從頭到尾都沒抱怨一個字,只是握著竹片邊走邊記錄著什么,刻滿了一片竹簡后就用鐵片將這層刻字磨去,再重新開始刻寫。

    阿鉤不認得多少字,謝琢寫字又用的是世家慣用的雅文,他看過幾次也不認得,又不敢多嘴去問,就只在謝琢要磨去字跡時默默幫他磨平竹簡。

    幾名差役都很愿意在職責范圍內縱容謝琢,見他一天到晚寫字,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索性只要謝琢能夠按時走到地方,他們也不想去搓磨這位謝三郎君。

    寫字他們不管,后來謝琢與路上遇到的農人、借住的貧民搭話,他們就更不會管了,只是聊聊天而已,又能怎么樣呢?

    竹片被磨去了一層又一層,薄到沒辦法刻字的時候就會扔掉換新的,阿鉤打磨竹片的技藝已經越來越成熟,磨好的竹片平滑無比,一點倒刺竹茬都沒有,但謝琢手上還是多了許多傷口,這些大部分都是被那一桿刀筆割出來的。

    不過他后來也不必再吃這桿刀筆的苦了,某天在路上,阿鉤眼尖,在草叢里發現了一支破舊的竹筆,說是破舊,其實也還能用,看質地紋路,大概是某位世家公子乘車隨意扔在此地的,謝琢得了這支筆卻如獲至寶。

    “啊呀,竟然還是余大家徒弟制的宛筆,看來去漠北的路上遍地是寶俯拾皆是啊。”謝琢用衣袖愛惜地蹭掉竹筆上的污跡,笑瞇瞇地感嘆。

    一旁的阿鉤卻聽呆了。

    余大家,這個名字他知道的,這是一位制筆的名家,世家公子們大多以能用上他的筆為傲,謝家地位非凡,余大家每年都會親自上門送筆,謝三郎君以前在謝家的時候,余大家還會定期來為他定做不同樣式的竹筆,余大家的竹筆對他而言,不過是再常見不過的東西。

    阿鉤看著謝琢捏著這支舊筆笑吟吟灑脫調侃的樣子,不知為何,忽然就心頭一陣酸楚,他側過臉,吸了吸鼻子,面色沒有異常地轉過來:“郎君午間想吃什么?我看邊上有青蒿,做一點青蒿卷怎么樣?”

    流放的路上大多只能以干糧糙餅裹腹,佐以冷水下肚,剌嗓子不說,還傷脾胃,阿鉤廚藝平平,但也絞盡腦汁在琢磨怎么給自家郎君改善伙食,差役們自然也是能湊一碗的,于是也樂得行個方便。

    謝琢得了新筆,兀自興高彩烈著,聞言笑起來:“有青蒿卷吃?今日可稱得上是如意佳節啦。”

    阿鉤跟著笑起來,溫柔地附和自家郎君:“是啊,是個好日子。”

    第143章 為君丹青臺上死(八)

    謝琢一行人從三月出發, 走到九月底才到達漠北,漠北本就冬長夏短,九月已經是初冬天氣, 他們到達的前兩天剛下過一場霜,衰折的黃草蔫嗒嗒地貼著地面,有氣無力地茍延殘喘著。

    越往北走越是寒冷, 幾名官差都套上了準備好的冬衣, 阿鉤有樣學樣,也想方設法給自己和三郎君弄來了御寒的衣物,當然不可能是什么狐裘紫貂的大氅, 不過是過路借居時向農人買來的破舊冬衣, 請擅織補的農婦密密添了針腳罷了。

    依照律令,他們趕路的時間緊湊,根本找不到空閑請人做新衣,便是差役愿意寬容,也沒有這樣恰好的新棉新布容留給他們,于是阿鉤只能抱著這件東拼西湊出來的冬衣洗了兩次,生怕里頭有虱子蟲卵——他是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 自然知道這些翻來覆去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冬衣里頭是個什么情況。

    謝三郎君當然是不會知道這些事情的,越往北走, 他的神情九越嚴肅, 獨自一人沉默思索的時間也越長,逐漸到了一天里和阿鉤也說不上一句話的地步,但卻將大量時間花在與農人交談上。

    阿鉤旁聽過兩次,與其說是“對話”, 更像是三郎君單方面的傾聽。

    農人睜著渾濁的眼睛, 一點一點回憶六年戰役里發生的事情, 告訴他們自己是如何從死人堆里爬出,將親人零碎的骸骨從北蠻人遺留下的火堆里撿拾出來,埋在樹下的;又是如何睜著眼睛看他們將鄰家年幼的孩童拖拽出來,倒掛在木架上割喉放血,如同宰羊一樣將之屠戮。

    “……北蠻管那些不到車輪高的小孩叫‘骨rou酥’,因為他們只需要極少的柴火就能烤制得骨rou酥脆,他們不喜歡吃男人,烹制起來太過麻煩,不過他們會割掉胸腹處最柔軟的rou帶走,rou質老柴酸澀的老人則統統殺掉……”

    “有時候他們還會選擇畜養人畜,一時擄獲頗多又吃不凈的時候,就選些孩童、女性隨軍帶走,路上叫他們自己覓食養活自己,軍糧不夠了便拖來殺掉,正如畜養牛羊一般……”

    農人低沉沙啞的咳嗽聲在破舊茅屋里吭吭回響,阿鉤聽了一半就聽不下去了,他感覺渾身的毛孔都在顫栗,這種極致的、超脫了想象的恐懼讓他下意識地想要遠離這個面無表情的老人,手里捏著草把子打草籃的老人不知道有沒有意識到阿鉤的畏懼,他依舊在平淡地講著這些事情。

    “第一回 來的時候,他們只是要錢,搜刮盡了就走了,可以后頭還有第二批、第三批……北蠻的人馬來個不停,家里頭啥東西都沒了,后來連棚頂子都教他們掀了,三妞也是這樣從上頭摔下來摔壞的。”

    皮膚褶皺蒼老的人從表情到眼神都無比麻木,他說著自己家破人亡的經歷,語氣卻如同一潭死水,好像是一個旁觀者在敘述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悲慘故事,聲音語調簡直平淡得有些令人昏昏欲睡。

    他絕對是世界上最不好的說書人,只能用故事里濃郁的血腥和飽和的淚水賺取聽客的賞銀,而這樣慘烈哀慟的故事,也足以令每一個試圖前來獲得茶余飯后消遣的人心生戚戚掩面而走。

    阿鉤聽了一半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悄然離開了這個角落,等他要出門的時候,鬼使神差地一回頭,不知為何就怔了一下。

    屋里只有一點柴堆燃燒發出的橘色火焰,被高溫燙灼得發出通通紅亮的木柴交錯著,鬢發雪白凌亂的老人低著頭顱,用十根布滿瘡口的手指編織草籃,眼簾麻木地垂落,視線像是投在籃子上,又像是投進了火里,死氣沉沉地隱沒在昏暗的屋子一角;他對面的年輕郎君同樣垂眸端坐,穿著類似的粗布麻服,長發挽起,神情肅穆,手中竹片刀筆微垂,袖口破裂處有棉絮袒露,但這樣的落魄并沒有消減他身上過人的氣度。

    年輕與垂老,靜默與麻木,溫文秀雅與粗拙鄙陋。

    火焰橘色的光為他們投下了過于醒目的明暗,坐在粗陋破屋里的謝三郎君竟然絲毫不顯得格格不入,這讓阿鉤有種……有種說不出的膽戰心驚。

    他頭一次對自己的選擇感到了后悔。

    老人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滲著血的枷鎖,牽系著無數的冤魂,要把云頓之上的風流仙人拖拽下凡塵,滾在污泥里,去直面最為慘淡可怖的人世之惡。

    而他……而他當初下跪哀求的舉動,就是在仙人身體上拴上鎖鏈的第一步。

    薄薄的竹片再次斷裂時,他們到達了漠北邊城定州,官差向定州分管流放刑犯的官吏報備之后,再向謝琢辭別,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

    小吏長得人高馬大,自帶一股軍中行伍的氣質,皮膚是長年風吹日曬的粗糙,打量了謝琢幾下,似乎對這樣的世家子弟沒什么好感,但也沒多說什么,冷冷淡淡道:“你來的巧,冬季要到了,墾荒備田的事都結束了,倒是修城墻的活兒還有一些,就跟著你的老前輩們去修城墻吧。”

    阿鉤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

    修城墻?!這可是一個要人命的苦差事!幾十上百斤的大石沙土都要人扛,稍有遲緩便會得來監工斥罵鞭打,三郎君這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人,上了城墻豈不是要被活活打死?!

    “這位差爺……”阿鉤上前一步,那名小吏像是知道他要說什么,拿眼一覷阿鉤,眼神里有種惡狠狠的銳利,這種坦白的兇狠一下子把阿鉤嚇住了,后頭的話都沒來得及講。

    謝琢抬手將阿鉤撥到身后,對那名小吏點點頭:“實不相瞞,我自幼讀書,未曾做過賣力氣的活,修城墻的活兒我怕是做不好,恐怕還會拖累他人進度,唯一的長處就是認點兒字,做些案頭工作也還便宜,能否通融一下,替我安排點合宜的工作?”

    小吏聞言,嘴角扯了扯,大概也沒少聽見犯官們五花八門的求情話,對這樣的說辭自帶免疫力了,正要諷刺幾句,謝琢不緊不慢繼續道:“漠北府衙人員一向吃緊,軍營中能寫會算的人更是數不出一兩個,前幾年戰亂,流放到此地的人都已死得七七八八,去年和今年流放到漠北的人大半死在了路上,敢問一句——京城今年送來的軍糧軍餉可核算分派完畢了?”

    這話一出,小吏臉上的嘲諷就變成了驚疑不定。

    他不知道什么軍糧軍餉的事情,只覺得面前這人好像和其他請求去做輕省活兒的犯官都不太一樣。

    謝琢敢這么篤定地自請流放漠北,就是因為對這里有了大致的了解,不至于稀里糊涂死在這里,他流放漠北可不是來干苦力修城墻的,遇赦不赦又怎么樣呢……

    他遲早要回京城去的。

    回到那個大夏的帝都,攪弄起裹挾天下的風云漩渦。

    小吏不知怎么被說動了,將謝琢帶到了一處工地,指指前方弓腰駝背帶著鐐銬的工人們:“這些都是府衙抓到的囚犯,趁著地還沒完全凍上,抓出來修整城墻的,一應雜事都缺人管理,你暫且就在這里跟著主簿做活吧。”

    漠北遠離京城,天高皇帝遠,對于朝廷明文判下的刑罰都不怎么在意,更別說謝琢的處刑文書上只提了流放根本沒寫流放漠北要干啥了,就算明令要他去修城墻,府衙若是覺得他有別的用處,那變通一下也不是不行。

    尤其是漠北原就文風衰弱,不似江南向學之風鼎盛,漠北因為鄰近北蠻,時刻要防御外敵,能認得兩個字的人在這里就是先生,會寫字的更是了不得的才子,文人稀缺得不得了。

    謝琢這番話實打實地敲中了小吏的心思。

    其實把犯官提去干別的活兒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前提是……

    小吏轉了轉眼珠,將阿鉤帶到一旁:“你家主子到底犯了什么事兒?我聽說,是誣告上官?”

    阿鉤猶豫了一下:“我……我不知道這個是不是真的……但是我覺得郎君不會做這種事。”

    他說著,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和主簿說話的謝琢:“郎君想整倒一個兵部尚書,哪里用得著以身犯險呢。”

    小吏沒有聽明白這句話:“好大的口氣!尚書可是了不得的大官兒!能和皇帝說話的!”

    阿鉤一言難盡地看了小吏一眼:“你知道郎君是什么人嗎?算了……”

    “郎君想給六年戰役修史,但是朝中的大人們不愿意,彎彎繞繞了一陣子,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郎君就被判處流放漠北了。”

    阿鉤原先是真的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可是一路走來,他隱約似乎知道了點什么,甚至有些懷疑……被判處流放漠北這事,是不是郎君本來的打算?

    那些大人們不愿意他修史,他就自己看、自己走、自己寫。

    小吏聽見這句話后眼神一變,神情詫異莫名:“給六年戰役……修史?”

    停頓了一會兒,他點點頭,聲音低沉:“我知道了,讓你家主子等著吧。”

    他說完了轉身就要走,走出兩步忽然又扭過頭:“你家主子叫什么來著?”

    阿鉤莫名地看看他,還是回答了:“郎君謝氏行三,諱琢。”

    小吏皺起眉頭:“這么長的名字?”

    阿鉤可疑地頓了半晌,簡潔道:“姓謝名琢。”

    小吏這回聽明白了,恍然大悟地將“謝琢”兩個字翻來覆去念了幾遍,顛著步子慢慢走遠了。

    就算干的活輕松了些,謝琢得到的待遇也不會更好,他住在和其他犯人一樣的破草屋里,主簿還特別照顧了這株會寫字的苗苗一點,動用特權讓他和阿鉤單獨住,屋頂的破草席也只破了邊角,勉強能遮風,其余的功能就大可不必妄想更多了。

    謝琢正趁著天邊霞光尚未散盡的最后一點時間奮筆疾書,將路上聽到的事情一一羅列記錄下來,屋內沒有桌椅,只有一張用稻草堆起來的床,他就這樣坐在床邊,彎著腰將竹片墊在膝頭,就著昏黃微弱的光線刻字。

    一個人站在門邊看了許久,沒有驚動屋里的人,默不作聲地后退離去。

    轉天,謝琢就得到了來自定州軍主簿的調令,要他去定州軍軍需官麾下做書記官,幫忙整理各種軍需物資。

    這活兒聽起來麻煩瑣碎,但對于謝琢這樣過目不忘的人來說再容易不過,上頭的主簿也沒有苛責人的意思,安排的事務都尋常簡單,他于是就有了大把的空余時間。

    再加上軍需整理需要大量紙筆,那些多余無用的紙頭竹片可任他們拿取,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去處。

    不出半個月,定州軍上下都知道了一件趣聞:軍需營來了個怪人,喜歡扯著老兵聊天。

    他不和年輕新兵聊天,只找那些在軍隊里待了好些年的老兵油子,一聊就是大半天,聊的什么沒人知道,那些老兵油子平常笑嘻嘻的嘴上不把門,唯獨問到這件事時會變了臉色,骨子里透出點兇悍的人氣來。

    “謝大人……是個了不起的人。”一個老兵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而后對帳中的談話守口如瓶。

    這才多久?竟然有人得到了這群兵油子的尊敬?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越來越多的人對軍需營的那個怪人感到好奇了,但對方基本不走出帳篷,像是一尊石像長在了里頭一樣,定州軍上下竟然沒多少人見過他的樣子!

    漸漸就有人拿他開起了下流玩笑,軍營里的兵,嘴上都不留口德,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可是誰都沒想到,最先急起來的竟然是那些和怪人聊過天的老兵們。

    他們成群結隊,逮著說壞話的人就是一頓狠揍,揍到對方抱頭求饒保證以后再也不亂說話了為止。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講壞話的人是沒了,眾人對那個從頭到尾不露臉的怪人的好奇卻是壓也壓不下去。

    這難道是個成了精的狐貍不成?怎么就聊聊天,就把人的魂兒都鉤去了?

    第144章 為君丹青臺上死(九)

    但任憑他們如何好奇, 后勤軍需的營帳也不是能讓他們亂走的,于是各種好奇疑惑都只能埋在肚子里,等著有機會的時候一吐為快。

    謝琢不是聾子瞎子, 軍營里悄悄傳的閑話又沒法避著人, 被他聽見是遲早的事, 不過他并不關心這些,阿鉤被他三令五申不許惹事, 也只好當這些傳聞是耳旁風, 自顧自生上一段時間悶氣就罷了。

    等到了最寒冷的十二月, 謝琢才漸漸忙起來——冷冬到了, 北蠻不會在這種時節來大夏邊境打谷草,得了閑暇的軍隊也開始休整貓冬, 順便把豁了口的兵器盔甲之類修修補補,上頭則會趁這個機會下發軍餉。

    謝琢做的就是發軍餉的活兒。

    那場傾覆半個大夏的戰役已經過去了五年, 北蠻雖然被打回了草原上,但大夏也失去了趁勝追擊的力氣, 于是只能恢復到六年戰役之前的拉鋸場面, 只能說幸好周邊沒有什么得力的國家,不然現在就是他們漁翁得利的時候了。

    為了安撫這些長期駐守邊境的將士, 朝廷發軍餉發得很是痛快, 可以說,就是這些實打實到位的軍餉, 才讓大部分軍士都咬著牙撐過了最困難的六年戰役——不是所有人都有一腔不計生死保家衛國的決心,能夠讓自己、讓家人活下去才是他們從軍的初衷。

    帳篷里像學堂一樣排開了十數席矮幾,每桌后頭都坐著一個瘋狂撥弄算籌的書記官, 在這群焦頭爛額不修邊幅的書記官中間, 將算籌推在一邊, 袖著手思考片刻,便能在竹簡上刻下幾筆的謝琢就顯得分外醒目了。

    主簿抓著短短的胡須在他們中間轉了一圈,最后停在謝琢身后,瞇著眼睛瞅了一會兒桌上的竹簡和算籌,胡須下的嘴得意地翹了起來。

    他也是讀書人,這名自京城流放而來的青年第一次自報姓名時他就意識到了點什么,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更是確定無疑,此“謝”定然就是彼“謝”,他不會蠢到去關心這位謝家郎君為何被流放至此,只是不動聲色地關照了對方一些。

    事實證明,這樣的關照百利而無一害,漠北缺少人才,更缺少這樣的全才,可不是么,謝家鐘靈毓秀培養出來的子弟,就是登朝上殿經緯天下都使得的良才,放在漠北就是個大寶貝疙瘩。

    謝琢一來,一團亂麻的軍需糧餉瞬間有了章程,不僅如此,可以一心二用的謝琢還獨自擔起了四五個人的活,把那團陳年舊賬梳理得清清楚楚,讓主簿頓生知己之感。

    雖然他也很好奇為什么這位謝郎君啥都不看,非要先把那堆舊帳本挖出來理清楚,不過既然對方說了這是他的做事習慣,那也不必深究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