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降維 第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呢!、豪門隱婚夫婦真香了、重回九零離婚前、吾妹娓娓、在魔幻瑪麗蘇世界修仙、在七零年代結(jié)婚有娃了、頂流夫婦又嬌又作、撿到一只深海之主、拇指蛋精、辜先生今天會買什么
“跑了?”他帶著點嘲諷意味地重復了一遍。 “是的,格羅斯特公爵的騎士們強行將他送上了馬車,趁著我們的防線還沒有構(gòu)筑完整,和蘭開斯特的潰兵們一起沖了出去,執(zhí)政官大人命令我向您請罪,這是斯圖亞特家族的失職。” 來人不卑不亢地講述完了前因后果,垂著頭等待國王的回應。 “不,請傳達我對斯圖亞特公爵的謝意,他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 小國王溫和地朝他點了點頭,看著他表達感激后退下,眼神瞬間冷下來。 理查在他們對話時一直坐在不遠處,見人走了,才站起來為王兄拉了拉拖到地上的斗篷:“格羅斯特跑得還真快,運氣也不錯,我聽說倫敦城外斯圖亞特的軍隊可是圍得水泄不通,這都能找到空隙跑掉。” 小國王冷笑了一下:“你真的以為他是運氣好?” 理查愣了愣:“難道不是?” 愛德華臉色變得有些無奈,他看了看和自己容貌相似的王弟,表情里有種“這么天真是怎么長到這么大”的意味:“斯圖亞特拿他當我的把柄呢,只要格羅斯特還活著,我就不得不借助斯圖亞特的力量,而且有這么個意圖推翻我的外敵在,無論到時候斯圖亞特想做什么,都會有更多的路可以走,格羅斯特活著,對我們而言是大麻煩,對斯圖亞特來說可是一件大好事。” 這么說著,他慢慢站起來,扶著桌子撐住自己羸弱的身體:“他需要做的,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將這群喪家之犬給放出去。” 理查下意識地伸手去扶他,被國王固執(zhí)地推開,他挺直了脊背,看向窗戶,泰晤士河對岸的sao亂已經(jīng)平息下來,倫敦的人民在忐忑不安中回到了自己的家,望著來往穿梭維持秩序的斯圖亞特軍隊,眼里都是好奇和親近。 看著這一幕,小國王的眼神沉了沉,他轉(zhuǎn)過頭:“洛倫佐在哪里?” 理查想了想:“好像剛才帶近衛(wèi)隊回威斯敏斯特宮了……王兄找他干什么?” 小國王猶豫了半晌,在乘勝追擊斬草除根和防備斯圖亞特之間躊躇不定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了警惕那條北高盧的毒蛇:“……沒什么,我只是想叫他清理格羅斯特留在威斯敏斯特宮里的人手,既然他已經(jīng)過去了……” “日安,陛下。”溫柔斯文的聲音打斷了小國王后面的話,愛德華眉頭重重一跳,倏地回頭,就看見威廉·斯圖亞特換了一身輕便的騎裝,一條墨綠色的綬帶斜戴在胸口,正微笑著看他們。 “日安,約克公爵殿下。”他彬彬有禮地對理查問好,得到理查板著臉的一個點頭。 小國王凝視了他片刻,沒有追究為什么無人通報,溫和地問:“倫敦城地混亂都已經(jīng)解決了嗎?您的使者剛剛才跟我匯報了一下城外的亂象。” “那都是騎士們該做的事情,在我看來,我最大的任務就是侍奉我的國王陛下。”斯圖亞特說著,朝身后抬了抬手,幾名侍從無聲地魚貫而入,在他身后排成一排,手里端著各色衣物飾品。 “很快您就要回道威斯敏斯特宮,馬車已經(jīng)等待在外面,市民們急切想要見到他們的國王,向他獻上敬意。” 這話里的水分有多少暫且不論,愛德華很懷疑斯圖亞特來這一出是為了變相地累死自己。 貴族的服飾有多么繁縟華麗自然不用說,國王的衣著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光是一件襯衫,上面就有著寶石鑲嵌的數(shù)十個紐扣,更別說層層疊疊的短外套、長外套、綬帶、領(lǐng)巾、吊襪帶、長褲……盡管有男仆服侍,站了半個小時的國王還是累得膝蓋有些發(fā)軟。 斯圖亞特見狀上前一步,攬住國王的腰幫他站穩(wěn),抬手從男仆手里拿過國王的斗篷,彎著腰幫小國王系上,侍從們立即跪下來替國王抖開斗篷,捋平上面的褶皺。 色澤純正猩紅的斗篷裹住了蒼白年少的國王,斯圖亞特瞇起眼睛,拿起托盤上的零碎飾品,將寶石胸針扣在國王胸前猩紅金邊的綬帶上,理順綬帶邊沿的鉆石流蘇,退后兩步,欣賞了一下自己的成果。 年少的國王有著淡金色的長發(fā)和淺綠的眼眸,猩紅的曳地斗篷遮住了他大半的身體,黑色的外衣下露出雪白襯衫如蓬松花瓣似的袖子,大翻領(lǐng)的羊絨外套上綴滿了星星點點的鉆石,淡金色發(fā)絲上斜戴著黑色軟帽,帽檐邊插著一支豐盈雪白的蓬松羽毛。 國王手里握著兩尺長的權(quán)杖,因為長時間站立的疲憊而有些面無表情。 ……看起來倒是與掛在威斯敏斯特宮畫廊上那些國王們非常相似了。 只是還缺少一個懸掛著王室徽章的深紅幕布、點綴著各色碩大花朵的花籃、顏色莊嚴暗沉的背景。 理查也換好了累贅繁瑣的衣物,正站在門口等待自己的王兄,愛德華朝他招招手,將手親昵地放在約克公爵肩上,兩人一邊低聲交談,一邊掠過斯圖亞特向外走去。 按照身份高低,這樣的排序是非常正確的,但斯圖亞特還是愣了一下。 一反在他面前冷硬狡猾的形象,低著頭和王弟說話的小國王柔軟得像是一團棉花糖,嘴角翹著真實干凈的笑容,與任何一個十三歲的少年人都沒有什么區(qū)別,反而因為過于蒼白的外表而顯得更加脆弱天真。 ——軟肋、把柄、漏洞…… 北高盧執(zhí)政官默默注視著他們的背影,手指輕輕搓了兩下,像是在回味羊絨柔滑的質(zhì)感,半晌,才露出一個沒什么感情的淡薄笑容:“讓騎士們都換上國王近衛(wèi)隊的制服。” 他身后的侍從無聲地鞠了個躬,悄然退下了。 斯圖亞特的權(quán)勢在短短的一天內(nèi)已經(jīng)達到了巔峰,他不是什么自大的蠢貨,拿了好處最好就低調(diào)做人,再招搖過市就是在給自己胸口畫靶心了,尤其是他現(xiàn)在面對著一個對他十分不滿的、敏感過頭的小國王…… 他向來不吝于在這些細枝末節(jié)上表示屈服讓步,不過他這樣的舉動在別人看來透著一股假惺惺的惡心,就和撕咬血rou吞噬骨髓后吃飽喝足了的野獸看見小動物一樣,它固然不會去追殺,甚至可能允許懵懂的小動物觸碰自己的皮毛,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它已經(jīng)得到了足夠多的血食。 國王的馬車異常奢侈豪華,金頂綢緞和鮮艷花朵堆砌,貨真價實的珠寶鑲嵌在車體上,遮住黃銅蒸汽管猙獰的線路,王室的馬車都有著能用能源驅(qū)動的駕駛系統(tǒng),但是出于對“傳統(tǒng)”的頑固的遵從,他們還是選擇了用馬匹來拉車,而僅僅將蒸汽系統(tǒng)作為一種炫耀財力的裝飾。 沿路兩旁都是衣衫整潔的紳士和淑女們,他們朝著國王的馬車鞠躬行禮,矜持地歡呼微笑,整個場景就像是一出安排好的戲劇,透著古怪的滑稽和彼此心照不宣的尷尬。 等馬車在重重護衛(wèi)下駛?cè)胪姑羲固貙m,斯圖亞特先一步翻身下馬,大步走過去將小國王半扶半抱著帶下馬車,雙腳接觸到堅實的地面后,小國王朝他禮貌地低聲道謝,視線掃過一旁護衛(wèi)的人,頓了半晌,很快若無其事地轉(zhuǎn)移了目光。 以他的記性,當然認出了這些穿著近衛(wèi)隊制服的人是誰的下屬,但他什么都沒有說。 審時度勢、趨利避害,都是政治動物的本能。 小國王往前走了兩步,就看見了一個多日不見的人。 國王總管艾登正殷切地看著他,眼里滿是激動的神采,顯然這幾天里被拘捕關(guān)押了的國王總管過得也不好,原本合身的衣服套在他身上有些寬大,不過在見到國王時,他還是用力挺直了脊背:“我的陛下……很高興能見到您安然無恙。” 小國王微微抬起頭,真心實意地笑起來:“我也是,艾登,見到你很高興。” 理查這時也跟了上來,對忠心耿耿的國王總管點點頭,艾登彎腰:“理查殿下。” 幾人走入宏闊的威斯敏斯特宮,沿路遇見的侍女們都提著裙擺朝他們深深彎下了頭顱和腰背,走進畫廊時,小國王看了艾登和王弟一眼,兩人相當識趣地告退,將空間留給了這個國家目前的兩個最高掌權(quán)人。 半開放式的畫廊一邊緊鄰花園,繁盛草木在畫廊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羅馬柱底座上纏繞攀附著卷耳紋路和葳蕤的玫瑰,前方是被命名為“榮耀之廳”的半圓形畫廳,墻上掛的都是歷代國王和王后的肖像,還有一些從其他國家掠奪來的名貴藝術(shù)品。 小國王走在這條充滿了歷史暗沉氣氛的長廊上,半張臉被穹頂投下的陰影遮住,淡金色的頭發(fā)仿佛泛著微光,猩紅的斗篷拖曳在地上,發(fā)出了細微的簌簌聲。 “公爵閣下對繪畫感興趣嗎?”小國王忽然問。 斯圖亞特跟著他用散步似的速度慢悠悠滴往前踱步,一邊注意觀察他的身體狀況,一邊回答:“繪畫?不,我并沒有在繪畫上展露過任何天分。” “您真是謙虛。”小國王輕聲說。 北高盧的執(zhí)政官作為統(tǒng)治者有著不太好的名聲,與此同時不可否認的是他具有洋溢的才華,他曾師從當世最優(yōu)秀的幾名藝術(shù)家,也在哲學、文學、天文學和宗教學方面有著深厚的造詣,威斯敏斯特宮中甚至收藏有他二十歲時創(chuàng)作的部分繪畫作品。 不過隨著他浸yin權(quán)力的時間越久,大部分人都漸漸忘記了那個早年僅靠才華就能征服大眾的年輕公爵,取而代之的是北高盧暴君的稱號。 “我記得畫廳里有您早年的作品,用色十分大膽鮮艷,筆法凌厲,比大部分的風景畫都要好看。” “陛下謬贊,當時我還年輕呢,難免心高氣傲,不喜歡聽從老師們的意見按照規(guī)則進行創(chuàng)作……”斯圖亞特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 “那現(xiàn)在呢?”國王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導師,“現(xiàn)在您會按照規(guī)則做事嗎?您是我的導師,但是好像也沒有教導我什么。” 斯圖亞特輕輕挑起眉頭:“嗯……陛下,您這話可是在冤枉我,在我看來,您已經(jīng)是一位優(yōu)秀、完美的國王,哪里還需要我教導您什么呢?如果您想學繪畫,我可以為您尋找更好的老師。” 他刻意曲解了國王的意思,避重就輕躲過了國王的問話。 “假如您非要我向您進言,那我唯一能提醒您的就是……您需要更多的盟友,和更少的敵人。” 這句話聽起來和廢話沒什么兩樣,卻是斯圖亞特難得真心的告誡。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國王原本打算試探他什么時候回北高盧,現(xiàn)在也意識到了對方似乎有別的想法。 “國王陛下,”艾登從遠處的陰影里現(xiàn)身,恭敬地彎腰行禮,“瑪麗公爵小姐……請求見您一面。” 小國王和斯圖亞特同時怔了一下。 瑪麗公爵小姐?! 愛德華下意識地抬頭去看斯圖亞特,而黑發(fā)的公爵也后知后覺地看過來,兩人眼里都浮起了一絲迷茫。 格羅斯特公爵逃跑……居然沒有帶上他的獨生女? 不過這也是有可能的,也許是挾裹公爵逃命的侍從們慌亂中忘記了帶上公爵的唯一血脈,也有可能是他們認為公爵小姐畢竟是國王的堂姐妹不會受到牽連,總之包括國王和斯圖亞特在哪點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格羅斯特公爵身上,誰都沒注意到公爵府邸里竟然還有個公爵小姐。 “她的母親呢?”小國王皺著眉頭問。 格羅斯特公爵夫人是高盧公主的外孫女,她出嫁后獲得了來自外祖母的贈予,在帝國也有自己的土地,不過這是個相當敏銳的女性,所有敏銳嗅覺都用在了對于自身富貴的感知上。 “……公爵夫人昨天晚上就逃出了倫敦,帶著她大部分珠寶嫁妝和房屋地契。”說到這里,艾登臉上也出現(xiàn)了點難以言喻的糾結(jié)。 顯然,這位公爵夫人再一次展示了她高絕的敏銳天賦,趁著夜色丟下丈夫和女兒,自己逃回了自己的封地,不,也可能是前往高盧尋找娘家的庇佑了。 國王和公爵再次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里的無語。 怪不得瑪麗要鼓起勇氣上威斯敏斯特宮求見國王,父親被騎士們帶著跑了,母親也不知所蹤,一個未婚的公爵小姐,此時的處境的確非常尷尬。 而她唯一的選擇就是尋找一個男性親屬做她的監(jiān)護人,身為國王的堂弟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如果她的父親沒有剛將堂弟關(guān)進倫敦塔的話。 不過這也正顯示出了瑪麗的聰明,正因為格羅斯特公爵和國王如此對立,她去請求國王的庇護才更恰當,她是個女孩兒,他們之間的仇恨不會涉及到她,至少國王不能再對她動手了,而現(xiàn)在的帝國,還有誰能繞過國王向她宣泄不滿呢? “瑪麗的腦子想不出這個辦法,是王叔的囑咐,還是公爵夫人給她安排的后路?應該不是王叔……”小國王喃喃低語了幾句,煩躁地朝艾登抬起手指,“讓理查去應付她,允許她住在威斯敏斯特宮,但是不要到我面前來晃,還有,叫她給她的母親寫信,威斯敏斯特宮不是什么避難所。” 國王曲起手指,聲音有些冷酷:“如果她腦子里出現(xiàn)了不該有的想法,我會把她送去修道院。” 他現(xiàn)在根本沒有功夫去應付一個滿腦子王后夢的小姑娘,希望這個恐嚇可以讓她認清楚現(xiàn)實。 斯圖亞特旁聽著國王的安排,沒有對此發(fā)表任何意見,反正這件事的確本來就跟他無關(guān)。 但是在他向國王告退后,迎面而來的少女卻攔住了他的路。 有著暗金色長發(fā)的年輕女孩身材高挑豐潤,穿著一件以藍綠色為主的大擺裙,復雜的蕾絲和鉆石將整條裙子都襯得熠熠生輝,連帶著被軟紗便帽遮擋住半張臉的公爵小姐也美艷得光彩照人。 不過在華服珠寶下,能看出這位嬌艷尊貴的公爵小姐被父母的離去嚇得夠嗆,眼睛下有淡淡的青灰色,膚色也不是很好,可見這兩天她過得很不如意。 “斯圖亞特公爵閣下!” 瑪麗鼓足勇氣,攔住這個神情冷淡面貌斯文俊美的男人。 瑪麗被她的母親養(yǎng)得天真嬌蠻,但不代表她是個蠢貨,她并不知道國王和斯圖亞特私下里達成了什么交易,也不知道什么誰占上風,可是憑借著從母親那里遺傳來的本能,直覺告訴她,在某些時候,與其請求國王堂弟幫她做事,還不如請求這個斯圖亞特公爵。 ——這個北高盧執(zhí)政官,斯圖亞特家的大家長,帝國的……無冕之王。 “尊敬的約克小姐,有什么是我能幫助您的嗎?” 威廉·斯圖亞特溫和地頷首行禮,姿態(tài)文雅,笑容清俊。 正面了這個笑容的瑪麗臉頰刷地一下紅了個透,差點忘記了自己要說什么,好一會兒才拉回理智,窘迫地屈膝回禮:“公爵閣下,我有一個冒昧的請求……” 她躊躇著深呼吸幾次,壓低了聲音,和國王相似的綠色眼睛里光芒攝人:“請問斯圖亞特家族,有意與王室聯(lián)姻嗎?” 斯圖亞特臉上禮貌性的笑容變成了略帶訝異的驚愕,被他打量的瑪麗揚起下巴,像是一團傲慢又灼熱的火焰,勇敢地迎接著北高盧執(zhí)政官鋒利的眼神。 “按照王權(quán)法案,我是第三王位繼承人,但是因為我是女性,我的繼承權(quán)不能得到很好的保障,而且我的父親離開了倫敦,他的王位繼承權(quán)也不穩(wěn)固,從他那里順序下來的話,我的繼承權(quán)同樣將受到動搖……” 瑪麗大概一輩子都沒有說出過這樣可怕的話語,但不知名的力量支撐著她的身體,讓她的邏輯前所未有地清晰:“前段時間最高法院還在質(zhì)疑愛德華的繼承權(quán)合法性,但是只要我的父親沒有問題,那么我的繼承權(quán)是絕對無可質(zhì)疑的,而我的長子將會是最沒有爭議的王位繼承者——” 瑪麗努力想要說明白這些復雜的東西,但斯圖亞特是什么人,他的反應比瑪麗快得多,在她還要努力組織語言時,他就已經(jīng)明白了她想要表達的所有意思。 的確,在國王和王位第一繼承人約克公爵的繼承權(quán)被質(zhì)疑的情況下,最有資格繼位的就是格羅斯特公爵而身為他的獨女的瑪麗,也將擁有最靠近王位的位置,只是瑪麗身為女性,在王權(quán)法案還沒有完善的現(xiàn)在,女性的繼承權(quán)也受到不少人的非議,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瑪麗的長子,絕對擁有著僅次于格羅斯特公爵的繼承權(quán)。 前提是格羅斯特公爵沒有背負上“謀害國王”的罪名被廢除王位繼承權(quán)。 而因為倫敦的亂象,或者說斯圖亞特有意無意的拖延,格羅斯特公爵逃出倫敦的理由還停留在“被蘭開斯特亂軍挾裹”,他試圖叛亂的事實仍未被公布。 瑪麗死死盯著斯圖亞特,有著烏黑卷發(fā)的男人垂眸看著她,眼神里意味不明:“您的意思是……” 瑪麗努力壓制住聲音的顫抖:“我的父親死后,我的孩子會是王位第一繼承人,而我身為女王,也需要我的丈夫成為這個國家的國王,協(xié)助我共同治理國家。” 比起尋求堂弟的庇佑,當然是回到父親的羽翼下更好,瑪麗很清楚這兩者的差別,而想要父親回來,就不得不讓這個掌控了大半個倫敦的男人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