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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降維 第51節

    他好歹還意識到了洛倫佐在這里,模糊了那個關鍵的名字。

    “啊,這個……”小國王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居然怪異地微笑了起來,柔和地說,“這是可以預見的,所以當時我給洛倫佐下的命令全文是,如果約克公爵要求從桑代克城堡接回一個人,那么洛倫佐會順應你的意思,同時帶走我,我們的交易立即結束,等我醒來后,我會自己取走我的報酬,而你們兩個……就只能在一群人的虎視眈眈里自求多福了。”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如同幽靈的竊竊私語,落入理查的耳朵里,讓年少的約克公爵頭皮發麻。

    他幾乎是瞬間就意識到了,如果當時他真的那么做了,留給他們的結局一定不會太好。

    “這只是一個……不一定會用上的后手,我也沒想到用上它的時間會這么快,實際上我原本以為他們會等的更久一些,等斯圖亞特帶軍隊靠近倫敦,格羅斯特才會意識到必須撕破臉將我們關入倫敦塔秘密處決,等到了那時候,留給我的回旋余地會更大。”

    “可誰知道偏偏那時候出現了一盤顛茄。”

    小國王輕描淡寫地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第66章 玫瑰戰爭(十七)

    旁聽的洛倫佐嘖嘖感嘆:“你真的只有十三歲嗎, 你的話太讓我害怕了。”

    他說著害怕,臉上還是笑嘻嘻的,看見了國王溫柔外貌下的內里后, 他像是更加喜歡小陛下了, 還誠懇地發問:“所以之后要做什么呢?要我幫你殺人嗎?”

    國王瞥了他一眼,好脾氣地說:“不,我們只要等待就可以了,無論最后是誰勝利,王冠都只能屬于我。”

    “我將自己的命都放上賭局,犧牲了這么多東西,就一定要拿到更多的回報。”

    洛倫佐瞇起眼睛, 漫不經心地想, 真是了不起, 一個國王的發言。

    這場戰爭持續了一整晚, 期間兩方軍隊膠著,圍繞著大街小巷展開了街道戰, 這些士兵有一大半都是失去土地或脫產的工人,極致的貧窮讓他們不得不出售自己的性命, 而在攻入倫敦這座帝國首都后, 他們全都被富麗奢華的房舍、財富迷花了眼。

    瓢潑大雨中, 上級軍官對下級的控制力飛快下降,街道戰的小單位分散戰斗又令軍隊編制變得混亂,無數的士兵在街巷里奔走穿梭,不少人從士兵變成了蠻橫的暴民, 在無人注意的地方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

    零星的小范圍暴動逐漸擴大, 盲目奔逃的人和亂軍沖撞, 透過倫敦塔的窗戶, 能看見泰晤士河對面沖天的火光、尖叫狂奔的人群,還有潑賤的猩紅血跡,雨水很快將血沖進了泛濫的河水,水面上漂浮著衣著不同的人的尸首。

    洛倫佐把壁爐上燒得guntang的一壺水提下來,用厚實的棉布墊著把手,為凝視窗外的小國王倒了杯水:“小陛下以前沒有見過這場面吧?”

    國王杯裹在厚厚的衣物里,腿上壓著一條羊絨毯子,用金絲和寶石點綴的毯子邊緣在地上堆砌出海浪一樣泛著光的褶皺。

    “沒有見過,我和理查一直被父王保護得很好,小時候我們待在威爾士城堡,那里一直是戰場的大后方,后來我們被帶回倫敦威斯敏斯特宮,有時候會看到他們做戰前準備……但是他們不會帶著我上戰場。你知道的,要……兩手準備。”

    小國王朝自己的近衛隊長眨了眨左眼,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戰爭,混亂,”洛倫佐為他掖了掖毯子的邊角,也將目光落向泰晤士河對岸,“他們會對能夠將他們救出這個地獄的人頂禮膜拜。”

    “你打算讓誰去做這個救主?”

    聽見這個尖銳的問題,小國王慢慢抿緊了嘴唇。

    撒丁刺客顯示出了他之前一直沒有展示的敏銳:“我和我帶領的人完全不夠鎮壓這樣的動亂,他們已經被挾裹成了沒有理智的瘋子,任何試圖阻攔他們的人都會被視為敵人然后踐踏撕碎——我見過軍隊潰退的樣子,那種場面是你無法想象的,所以你絕對不要想著自己出面安撫這群暴亂的野獸。”

    “你會被他們活活撕碎的,就算你是國王。”琥珀色的眼睛里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認真之色,他一字一頓地告誡自己的國王陛下,希望打消他腦子里可能的危險念頭。

    洛倫佐雖然沒有做過國王,但他用腳趾頭想一想,就能知道安撫下這群暴民、將倫敦恢復秩序對于一個渴望實權的君主來說有多么重要,他可以瞬間獲得整個倫敦數百萬人民的擁戴,這比任何貴族的支持都來得有效用。

    但他也希望小國王能再更謹慎一點,至少在顛茄的事件后,他絕對不能接受這樣一個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的選擇。

    “如果您執意這么做,我想我需要再考慮一下我和我兄弟們的未來——我們無法接受一個隨時會死去的君主。”

    聽見這句話,小國王終于抬起了眼睛,壁爐的火光把他的側影投在對面粗糙的原石墻壁上,他看起來像是修道院里畫在穹頂上的圣人,天生一張悲天憫人的臉,連那雙淡綠色的眼睛都與教皇青睞的祖母綠相似。

    “所以我必須將‘倫敦救贖者’的稱號,送給另一個狼子野心的家伙。”小國王冷笑了一聲。

    “作為您的近衛隊長,我很遺憾,是的。”洛倫佐絲毫不肯退步。

    小國王霍然抬眸,手里的玻璃杯高高抬起狠狠砸下,碎裂迸濺的透明礦物四散飛濺,尖銳的碎片彈跳起來劃破了洛倫佐的臉頰。

    以撒丁刺客的反應能力,他當然有辦法在國王憤怒摔東西之前制止對方,可他完全沒有要阻攔的意思,只是舉起手為小國王擋住了一片飛向國王眼睛的碎片。

    細長的傷口里涌出了鮮紅的血,洛倫佐不甚在意地用大拇指抹去血跡,在嘴邊舔了舔,大大咧咧地往衣服上一蹭,心平氣和地與小國王涌動著暴風的眼睛對視。

    “您不覺得您有點僭越了嗎?埃塞克斯伯爵閣下。”

    小國王換了個人稱,疏離客氣的敬語顯示著他已經生氣了,這樣孩子氣的宣告方式反而讓洛倫佐差點笑起來——這時候倒是不像一個心狠手辣的國王了。

    “世道難挨,伯爵也沒飯吃,國王沒了我上哪里去找這么好的飯票。”洛倫佐嬉皮笑臉,態度卻很堅定。

    小國王冷冷審視了他很久,要是換了一個人在這里,一定已經被國王可怕的眼神給壓得大汗淋漓,可是撒丁刺客最熟悉的就是殺意,小國王的眼神再有壓迫感,畢竟比不上真刀真槍的危險。

    于是最后敗退的成了小國王——顛茄威力猶存,讓他長時間地瞪人還真是一件困難的體力活。

    “我知道了。”小國王從牙縫里不甘不愿地擠出這一行字,臉上寫滿了陰沉壓抑。

    “多謝陛下體恤。”撒丁刺客之首笑嘻嘻地朝他眨眼睛,大逆不道地伸出手捋了一把國王的頭發,在國王反應過來之前迅速收手。

    “我猜威廉·斯圖亞特的眼線一定已經將我中毒的事情傳遞給他,斯圖亞特應該很快就會返回倫敦城,最晚也就是今天晚上,我會和他談一談。”

    一條路走不通,小國王也不再糾結,很快冷靜下來思考另一個可行的方法。

    “按照王權法案,斯圖亞特的王位繼承順序排在第……”小國王閉著眼睛想了想,“三十七?一個不是很有威脅力的位置,我可以給他名望、財富,但是他必須立即返回北高盧,不允許再靠近倫敦。”

    他不自覺地用指關節叩著椅子扶手,眼神逐漸變得悠遠迷離,顯然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一邊的洛倫佐凝視著他的側臉,看見那雙淡綠色的眼睛里倒映著泰晤士河對岸滔天的火焰、guntang的血,給寶石般名貴的色澤鍍上了一層冷酷的外殼。

    不出國王的預料,午后時分,三匹駿馬來到了倫敦塔下,他們都渾身泥濘,像是被暴雨狠狠沖刷了一遍,又在泥坑里滾了一圈,比倫敦城里的乞丐還狼狽,為首的那個人披著一件厚重的斗篷,斗篷已經看不出原色,他仰起頭,摘下風帽,露出烏黑的卷發和斯文俊秀的面孔,遙遙看向倫敦塔望樓的方向。

    五分鐘后,倫敦塔緊閉的大門吱吱呀呀地打開,剛開了一條夠馬匹通行的縫隙,為首的男人就迫不及待地催動著馬沖了進去。

    威廉·斯圖亞特從未有這樣不顧儀態的時候,好歹他還記得基本的面見國王的禮儀,一邊走一邊解開已經被泥水打得不能看的斗篷,隨手扔到身后騎士手里,站在塔樓門口迎接他的是國王的近衛隊員,威廉迅速瞥了他一眼,聲音短促嚴厲:“國王陛下在哪里?”

    他的語氣嚴肅得理所當然,近衛隊員于是順口回答:“在二樓盡頭……唉等等——”

    不等他阻攔,北高盧的執政官已經像一陣旋風一樣卷了進去,經過他身邊時冷厲堅硬地扔下了一個簡短的單詞:“不用跟來。”

    從一樓到二樓盡頭,成年男人加快步伐只需要十五秒,那扇窄窄的木門半闔著,里面的人大概已經得到了侍衛們的通報,正安靜地等待他的到來。

    斯圖亞特深吸了一口氣,長久趕路的勞累和不眠不休的疲倦一下子從身體深處翻涌上來,差點將他原地拖進深黑的夢境,他停頓了一會兒,挺直脊背,掛上一貫的溫和笑容,慢條斯理地走上去,曲起手指敲了敲門:“我的陛下,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屬于小國王的低啞聲音輕輕地回復。

    長久提著的心在此刻終于回到了原位。

    小國王坐在壁爐前的椅子上翻著一本硬殼書,書的封面鍍了金,在火光照耀下躍動著暗金色的亮光,比起上次分離時,十三歲的少年人瘦了很多,一張原本還帶有些許嬰兒肥的臉徹底退去了薄薄的rou,淡金色的頭發倒是長了很多,遮住了顴骨明顯的側臉,腿上蓋著厚實的毯子,肩頭壓著血紅的羊絨斗篷,胸口別著國王的寶石徽章。

    “日安,我的國王陛下,您看起來不太好。”斯圖亞特站在門口,細細打量了她一番,用沒有波瀾起伏的聲音道,“那個愚蠢的撒丁武夫顯然是嚴重失職了。”

    小國王抬起雙手,將硬殼書啪地一聲合攏,回頭看向自己的斯圖亞特公爵。

    深藍淡綠的兩雙眼睛相對,斯圖亞特才發現,不論外貌如何變化,身軀如何消瘦脆弱,那雙祖母綠色的眼睛里始終盛著一個足夠強大驕傲的靈魂。

    屬于國王的靈魂。

    小國王用了一段時間看了看斯圖亞特,語氣溫和:“您看起來也不是很好,外面風雨很大,需要喝一杯熱茶嗎?”

    斯圖亞特渾身都在滴水,一頭柔順烏黑的卷發濕噠噠地貼在背上、脖頸上,長褲和外衣都吸飽了雨水,沉甸甸地往下墜落,長靴底部都是泥濘,顯然這一路十分艱難,而就算他掩飾得再好,小國王也從他眼底的青黑疲倦和胡茬上看出他這段時間應該沒有好好休息。

    不等斯圖亞特回答,小國王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將冒著熱氣的茶杯輕輕推向對面,語調溫柔:“請坐下來吧,我的公爵。”

    斯圖亞特頓了兩秒,終于走過去,在國王對面坐下,卻沒有伸手去碰那杯茶:“看見您好好活著,我感到十分欣慰。”

    小國王笑起來:“您這話聽起來有點刺耳。”

    斯圖亞特深藍的眼睛一片冷厲:“那您不會想到,我聽見這個消息時是什么感受。”

    年少的國王抬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想了一會兒:“請不要這么生氣,我的公爵,事實上,這對于我們,是一件雙贏的事情。”

    斯圖亞特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間裂開了,但他很快收拾好了心情,短暫地呼吸兩下,放松下緊繃的肌rou,露出一個彬彬有禮的微笑:“愿聞其詳?”

    “您進入倫敦時應該看見了現在的局面,蘭開斯特和格羅斯特打得不可開交,整個倫敦都陷入了無序的混亂,‘倫敦救贖者’這個稱號,不知道公爵閣下有沒有興趣?”小國王沒有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

    斯圖亞特的瞳孔一縮,身體下意識前傾,像是一條毒蛇看見了感興趣的獵物。

    “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

    “秩序,”國王毫不猶豫地回答,“我需要一個正常的倫敦,而不是這樣一個充斥著暴民、土匪、潰軍的地獄。在這之后,您就可以回到北高盧,去獲得您高盧全境統治者的榮耀了。”

    斯圖亞特挑起一邊眉頭,說實話,這個代價比起他能獲得的,那可真是太微不足道了。

    但是經過片刻的思考,他很快明白了國王目前窘迫的處境,也明白了國王不得不尋求他幫助的理由,這讓他有了另一個想法。

    “很誘人,但是請允許我拒絕,這不應該是由我做的事情。”斯圖亞特委婉地拒絕了,小國王轉頭看著他,他們彼此都知道這只是一個等待更高砝碼的話術。

    “你得到的已經足夠的多,”年少的國王警告道,“還是你打算做下一個格羅斯特?”

    斯圖亞特眉心微微一跳,不可否認,他剛才的確有這樣的想法,這樣的誘惑有哪個男人能拒絕?近在咫尺的權力和榮耀,就這樣攤開了,只要一伸手就能觸碰到——

    可是小國王冰冷的眼神讓他的理智瞬間被拉回。

    還不是時候。

    他正面對著一個真正的國王,過于急切是會栽一個大跟頭的,就像是格羅斯特,他這個跟頭已經快栽進地獄里去了。

    “不,我永遠忠于您,我的國王陛下。”

    斯圖亞特溫和地宣布,同時伸出左手,那枚血紅的薔薇之心還戴在他尾指上,寶石戒面折射出各色淺淡的紅光。

    他輕輕握起小國王纖瘦的手,像是捧著易碎的瓷器一樣,在能看見淺青色血管的手背上落下一個親吻,重復道。

    “我會遵從您的意志,為您掃平前路的障礙,還給您一個秩序、和平的倫敦。”

    “以此證明,我永遠效忠于您。”

    第67章 玫瑰戰爭(十八)

    這場席卷半個倫敦的混亂終結于第四天的午后, 斯圖亞特家的大家長帶著一支軍隊封鎖了倫敦城,將筋疲力盡的兩方都堵在了城中。

    打得熱火朝天的蘭開斯特軍隊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后路被抄了,當即大驚失色, 什么也顧不得了,一門心思就想逃跑, 見了格羅斯特的殘兵敗將也不敢上去碰一碰——他們以為這是格羅斯特設下的計謀, 將蘭開斯特軍騙進倫敦, 等他們深陷其中后, 又封鎖了他們的后路, 試圖一網打盡。

    起因是錯的, 過程是錯的, 但是結果陰差陽錯地對了。

    蘭開斯特的軍隊潰散逃命,格羅斯特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他當然知道一手設下這個毒辣計謀的人是誰, 可他現在是有苦說不出,連報仇都沒法報——軍事要塞倫敦塔根本不是現在手里只有一些零散騎士的他能攻破的, 尤其是北高盧那個瘋子已經到了倫敦,天知道他們倆又想搞出什么事情來。

    格羅斯特公爵拒絕了侍從們暫時撤退的請求,然后被忠心耿耿的下屬們扛著肩抱著腿強行送上了馬車,一行數十人趁著斯圖亞特地封鎖還不嚴密, 狼狽地逃出了倫敦城。

    斯圖亞特派了人去向國王匯報格羅斯特逃跑的事實,聽見這句話的小國王臉上露出了微妙的古怪之色。

    怪不得這個世界到現在還好好的……

    按照喬晝的推測,格羅斯特或許不是這個劇本的主角,但也一定擔任著某個重要角色,至少他是這個國家原定的下一任國王, 如果他死了一定會導致世界的變動, 說不定這次的游戲就能輕松結束了呢?

    待在倫敦塔里的小國王滿懷期待地等著看世界崩壞的大場面, 誰知道左等右等都等不來,卻等來了格羅斯特跑了的消息。

    國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