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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6節(jié)

    因為從李四的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了妖氣,她和謝持風將頭號懷疑對象鎖定為妖怪。但是,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見到嫌疑妖怪的影子。作惡的丁石明顯是人類。

    難道說,一個副本里有兩個boss?

    系統(tǒng):“宿主請放心,初級副本沒有那么復雜,boss只有一個。再說了,b級推理難度也不是很難,最高等級是s啊。”

    桑洱:“唉,比起這些,我更擔心的是那個失蹤的npc村民林源。”

    最麻煩的就是這里了。因為不知道對方在哪里,桑洱總有一種投鼠忌器的感覺。

    丁石這類人,理應不是她與謝持風的對手。可萬一這個村民npc落到了對方手中,那就很不一樣了。

    系統(tǒng):“村民npc并沒有當人質(zhì)。只要你在48小時內(nèi)解開謎題,npc的性命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桑洱:“你居然有劇透功能的嗎?不早說?”

    系統(tǒng):“這不是透露具體情況和位置,所以,不屬于劇透。當然,更多的信息就不行了。”

    桑洱:“行了,我不挑,有總比沒有好。”

    過了午時,丁石果然來敲門了,說可以出發(fā)了

    桑洱與謝持風沒有提那杯茶的事,跟著他們出發(fā)。

    這次與他們同行的,除了丁石,還有兩個高大的男人。一個小眼寬鼻,一個顴骨極高,光是面相,都透露出了一股子兇狠和蠻橫。丁石是他們中看起來最和善的一個了。

    幾人有說有笑,氣氛輕松,一起走進了林間。出發(fā)后不久,天公不作美,天空漸漸籠罩了烏云,林間白霧漸生。分明是下午,光線已暗得發(fā)青。不知何時,林間的風也停了,氣氛安靜,沉悶,仿佛風雨欲來。

    “走了挺久了,我們在前面休息一下吧。”丁石擦了擦汗,指著前頭一塊石頭。

    桑洱和謝持風從善如流,坐了下來。這時,丁石一個同伴從包袱里拿出了一個水囊,晃了晃,問道:“你們要不要也喝點水?”

    “好啊。”桑洱笑笑。

    這男人走向了他們,伸手遞出水囊。在一瞬見,他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袖中翻出了一把鋒利的短刃,直直地朝著謝持風的脖子割去,動作狠準,不留余地,分明是已經(jīng)殺慣了人的兇徒!

    換了常人早已血濺三尺。謝持風卻似乎早有防備,勁風襲來的一瞬,他敏捷地閃躲過了刀鋒,林間白芒一閃。

    “戕——”

    兵器相撞,襲擊的兇徒胸口劇痛,被一股靈力震得飛撞到了樹上,慘叫了起來,小眼睛里,閃過了無法掩飾的恐懼——他手里的刀子,已被對方那削鐵如泥的兵器震碎成數(shù)截,小臂的骨頭也已折斷,幾欲痛死。

    而那廂,另一個同伙從后方襲擊桑洱,意圖用繩子勒死她。但下一秒,就被早有提防的桑洱拍下符咒,打飛出去。“噗”地吐出了一口鮮血,滾出了數(shù)米之遠。

    好不容易滾停下來,一張開嘴,就吐血不止,斷斷續(xù)續(xù)地道:“我……艸你大爺,丁石,你他媽不是說他們一個小白臉,一個是女人,就算沒喝掉迷藥也能對付嗎?你怎么會……怎么把修士給惹來!”

    丁石面如菜色:“我、我……”

    謝持風手中執(zhí)劍,轉(zhuǎn)向丁石。大難臨頭各自飛,丁石嚇得后退一步,拋下了同伙,撒腿就跑。

    桑洱趕緊道:“別讓他跑了,我們快追!”

    此地樹叢低矮,枝葉濃密,無法低空御劍。丁石明顯很熟悉地形,嚇得左鉆右閃。就在彼此距離漸漸縮短之際,桑洱的腦海里,忽然不合時宜地竄入了一段原文劇情——

    【“站住!”桑洱追逐著丁石,一不留神被樹根絆倒了,撲進了丁石以前布下的陷阱里。】

    桑洱:“……”

    在這種關鍵時刻,作者是不是想玩死她?

    下一秒,她果然因為不可抗力,被樹根一絆,趔趄一下,朝前撲了個標準的街。

    按照原文,這段情節(jié)里,只有桑洱中了陷阱。但不知為何,聽見她的驚叫聲時,謝持風身形一滯,竟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就是這一猶豫壞了事。只聽見草葉掩蓋的地底,傳出了東西快速竄過的悉索聲。一張麻繩捆成的草網(wǎng)拔地而起,將措手不及的兩人給一起兜了起來,高高地直沖到了三四米的空中。

    桑洱被晃得發(fā)暈,低頭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正壓坐在謝持風的身上。

    謝持風似乎被她壓得很難受,細細地喘了一聲,耳垂被迫染上了紅意。

    打住,這個姿勢太過危險,繼續(xù)下去是不能過審的,得趕緊換一個。

    桑洱立刻識相地往旁邊爬去。但網(wǎng)兜的底部是軟的,越是掙扎,就越容易滑向中間,纏成一團。

    謝持風忍無可忍,狼狽地坐了起來,曲起了腿,惱怒道:“你……不要再動了!”

    第6章

    話音剛落,粗糲的大網(wǎng)再度上下顛蕩了一下。

    “臥槽!”

    桑洱雙膝陷在柔軟的網(wǎng)里,身子一下失衡前傾,頭直直地撞上了謝持風的心口,臉頰在他衣服一蹭。腰也一下塌了,啪嘰一下窩進了他懷里。從上至下,無一絲縫隙地黏在了一起。

    昏天黑地間,桑洱感覺到與她緊貼著的這具火熱的身體,僵了一下。

    十有八九是在排斥。畢竟誰會想跟sao擾過自己的人身相貼,腿交纏,親密無間地滾成一團?

    抬眼,瞥見謝持風漂亮的下頜線緊繃,瞪著她,仿佛壓著點火氣:“我說了,你別亂動,就不會晃!”

    果然,生氣了。

    “你別生氣,我這次慢點起來……啊!”桑洱雙手撐著,正欲起身,頭皮處忽然傳來一陣拉扯的疼意:“什么東西,好疼。”

    低頭一看,原來她的一縷長發(fā)卷進了謝持風衣領上的紐扣里了。

    桑洱:“……”

    頭發(fā)被纏住了,她總算沒辦法像猴子一樣爬來爬去了。兩具年輕的身軀被迫在狹小的空間里擠壓在一起,急促喘息和呼氣撲在彼此的面上。

    謝持風輕吸一口氣,望了一眼上方,低喝道:“上面的繩子撐不了多久了,快點解開頭發(fā),我們下去!”

    這陷阱的設計很粗糙。用鈍刀子割不開的粗麻繩在仙器亦是面前不堪一擊。可它離地有三四米高,兩人要是身體分不開,落下去是沒有調(diào)整好姿勢,就有可能會受傷。

    “什么?”桑洱聽了,朝上望去,意識到事情不妙,也顧不得姿勢是否和諧的問題了,趴在謝持風身上,低頭搗鼓起了眼前的扣子。

    林中氤氳著暗淡青光,她的膚色白如膩雪,襯得睫毛越發(fā)地黑,膚色越發(fā)白膩。因發(fā)絲纏得太緊,她解得很是糾結(jié),小扇子似的睫毛抖啊抖,不由自主地咬住了下唇。

    桑洱的人中溝收得很精致,唇珠圓而小巧,唇形飽滿,是微微紅艷的桃花色。

    仿佛用力咬下去,就會擠出飽滿甜蜜的桃汁。

    謝持風瞥了一眼,皺了皺眉,移開了視線。

    弄了好一會兒都沒松掉,桑洱有點失去耐心,手下一使勁兒,只聽“刺啦”一聲裂帛響。謝持風衣衫上的紐扣竟被她硬生生扯下了兩顆,露出了一片肌膚。

    謝持風:“……”

    桑洱:“……”

    啊呸,這衣服不對勁!

    昨晚死活都解不開,今天一拉就松了,薛定諤的流氓。

    桑洱百口莫辯之際,聽見頭上吊繩傳來“噼啪”的抽絲聲。

    下一秒,繩子斷了。

    厚重的麻繩網(wǎng)裹著兩人,直至墜落。好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謝持風抓住了桑洱的手臂,硬生生在空中調(diào)整了姿勢,召出月落。

    月落出鞘,銀光流閃,杯水車薪地在兩人足下一墊。眨眼,兩人就落到了地上,碾平了大片濕潤的落葉,滾向一棵大樹。

    翻滾間,望見撞樹避無可避,桑洱下意識地躬身收緊手臂,將謝持風的頭摟入了懷里。下一秒,她的后背狠狠砸上樹干,震得她胸骨、牙關都在發(fā)麻:“嗚!”

    謝持風一震,迅速坐起,撩開那張網(wǎng),緊盯著她:“你沒事吧?”

    桑洱的雙眸因為疼痛而微微濕潤。可她不想被看扁,硬撐著說:“沒事沒事,你呢?”

    果然,“為心上人擋傷”是每一個舔狗都要經(jīng)歷的經(jīng)典情節(jié)。

    謝持風聽了,抿了抿唇,聲音比平時輕了一些:“我沒事,你坐得起來嗎?”

    桑洱點了點頭,慢慢起了身。

    麻繩網(wǎng)在方才已被月落的劍氣切破,如今還套在他們腿上。兩人一起將它踢了下來,得了自由身。

    謝持風站起來,讓月落入鞘。桑洱還坐在地上,揉著背后勻息。

    這時,她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哥哥,jiejie!”

    看清來者,桑洱意外地揚眉:“小君?”

    “終于找到你們了!”小君氣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滿臉急切,朝桑洱伸手:“你沒受傷吧?”

    也不好一直賴在地上,桑洱握住了她的手,稍稍一頓,站了起來:“我沒受傷,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剛才一直跟在你們后面。”小君嘴唇微顫,低頭,囁嚅道:“我知道你們想找我哥哥,我……我是來幫你們的。”

    “你說什么?”

    “其實,我一早就知道我哥哥做的那些事了。具體是何時開始的,我記不太清了。反正,來我們家落腳的陌生人,總會無緣無故消失不見。不久后,哥哥的兜里就會多出很多錢。這樣的事屢屢發(fā)生,我很懷疑,便偷偷跟蹤了他們,結(jié)果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回憶著可怕的事,小君白著臉:“他們差點當場殺了我,還威脅我說如果我敢出去亂說,就立刻弄死我。”

    桑洱不解道:“丁石是你哥哥,他怎么會放任其他人這樣對你?”

    “我和丁石……不是同一個娘。他根本就沒將我當家人,總在背地里罵我賠錢貨。在我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把我當成奴仆來使喚了。”小君的嘴唇抖著,揉了揉淚眼:“我很害怕,不敢反抗他,但也不想你們被害,所以,之前才想偷偷帶你們走。但現(xiàn)在,我覺得自己不可以再袖手旁觀了。我大概知道他會躲在哪里,可以帶你們?nèi)フ宜!?/br>
    說完,小君伸手,想拉起桑洱,往樹林深處跑去。

    但她的手抓了個空。

    桑洱敏捷地后退了一步。同時,空氣里響起錚鳴聲。

    月落出鞘,泠光生寒,劍尖直直抵住了小君的喉嚨,還切斷了她幾根頭發(fā)。

    小君愕然一停,委屈又害怕地瞪向謝持風:“哥哥,你為什么用劍指著我?!”

    謝持風不為所動,冷冷道:“因為你在撒謊。”

    “小君,你剛才說丁石對你很壞,經(jīng)常奴役你。”桑洱輕聲附和:“可你的手,又嫩又滑,一點繭子也沒有。”

    今天中午的時候,謝持風才跟她說過丁石那雙手的疑點。故而,剛才小君扶起她的時候,桑洱也在無意間留了個心眼,發(fā)現(xiàn)小君的手雖然黑而瘦,但手心非常嫩滑。

    一個從小就干粗活的人,絕不可能有這樣的一雙手。

    當然,如果非要解釋的話,說“丁石和meimei感情很好,從小就不讓她干活”,也不是不行。

    但是,小君方才的自述,卻親口否決了這唯一合理的解釋,還坐實了自己在撒謊,把自個兒錘死了。

    如果心里沒鬼,又何必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當桑洱發(fā)現(xiàn)這個疑點時,【心鬼禍】的進度條,驀地上漲到了85%。

    識破了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的謊言,進度條就拉高了一大截。足以見得,小君絕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所以,小君一湊上來,桑洱第一反應就是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