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作者:祁十二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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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mama默了片刻,“是啊……也知道是什么樣的人。” “那還擔(dān)心什么?昨天半夜聽你翻來覆去的,來歇會兒再去忙,遙遙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好。”蔚mama坐去他身旁,將被子蓋在身上,看了墻上行走不停的時鐘片刻,突然輕輕一笑,輕聲細語道:“小沈和遙遙關(guān)系很好呢,剛剛我在窗戶那里看見兩人去買菜,也會像他和小奕一樣打打鬧鬧的。” “多一個朋友,你該替他高興。”蔚爸爸說:“他的性子你也知道,他本來就不適合經(jīng)商。他現(xiàn)在有想做能做的事,身邊有幾個扶持的真心朋友,才剛剛二十五六。這要是放到我年輕的時候,我不得做夢都笑醒了?” 想起相互陪伴走過來的風(fēng)雨路途,蔚mama嘆了口氣,“你和遙遙性子可差遠了。” “我那是沒得選。”感覺到妻子有意偏袒,蔚爸爸不滿地直搖頭。 但他再一琢磨,也不得不承認的確在理,又道:“你說得對,我這兩天也有反思。你我當(dāng)初那么努力就是想如今讓孩子有能夠自我選擇的機會,不像我們那樣只能閉著眼橫沖直撞。所以遙遙結(jié)婚的對象還真得讓他自己來選,他喜歡千金小姐就去提親,他喜歡普通人家的女孩兒照樣明媒正娶,到時候是酸是甜也他一個人來嘗,免得回頭還要叨嘮說咱們的不是。” 蔚mama仍舊是那副表情,非但沒能附和,甚至在聽到一半時臉色又白了幾分。 她轉(zhuǎn)過頭,有氣沒地方撒,難免語氣帶了些埋怨:“你話說的輕巧,你什么都不明白。” 本以為會因自己的通情達理而獲得夸獎,誰知卻又被扣了個負面帽子,蔚爸爸莫名其妙道:“不明白什么了?這些話不是你之前和我講的?怎么就不明白了?” 蔚mama頓住,氣勢一降。在丈夫目光的無聲催促下,她再開口時聲音都顫了,“我該怎么辦……” “好端端怎么哭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是我的兒子啊,我該怎么辦?” 事態(tài)好像比想象中嚴(yán)重,蔚爸爸皺起眉,“到底怎么了?他犯什么大事了?” 女人的第六感是準(zhǔn)確的,尤其對于自己投入關(guān)注特別多的男人而言,這種奇特的、不被科學(xué)所認證的感知能力總會超常發(fā)揮。 只憑自己眼睛所見或許并不能證明什么,或者說那些親昵的舉措早就令人心中有了答案,不過不得到親口承認就不愿相信。 “……沒什么。”蔚mama深吸一口氣,吞下那些話背過身去,看模樣是倦得不行了。 蔚爸爸盯著她的肩看了一會兒,抬手擰了擰眉心,很是為難。思來想去,他還是把手中的報紙對折放回床頭,將人半攬進懷里。 “來說說吧,我兒子怎么又惹我老婆生氣了?小笛結(jié)婚你不是最高興嗎?還和十七八的小姑娘一樣說變臉就變臉啊?這么好的日子哭什么呢?不應(yīng)該。” 愛人的安撫多多少少起了作用,蔚mama扭過臉,“遙遙今天不是說了他有喜歡的人?我大概心里有數(shù)了。” “還真有?”蔚爸爸感到驚訝,可這么一想就更奇怪了:“他有喜歡的不是好事嗎?你之前還一直念叨著著急呢。” “……哎。”又是長長的一聲嘆息。 “姝好。”蔚爸爸叫了她的名字,緩了緩道:“他是你和我的兒子,你有什么不可以和我說的?” 聽見這話,蔚mama表情總算有了松動的跡象。她唇微微一顫,“遙遙他……” …… 雪沒有停的跡象,整個世界像天地顛倒,頭頂灰蒙蒙,腳下踩的路卻一片潔白。 蔚羌攥著沈聽瀾的手,嘴里的調(diào)子哼了一半,忽然說:“你家不是也住在這附近嗎?” 沈聽瀾頷首,輕輕嗯了聲。他抬手指著右前方:“在后面一排,這里還看不見。” “這么久了我還沒去過你家呢。”蔚羌笑笑:“也不太方便,畢竟那也是沈念筠的私人領(lǐng)地了。” 沈聽瀾說:“她搬出去了。” “什么時候?” “前天,和她的朋友一起。” 蔚羌想,他當(dāng)初一個人住公寓都覺得空曠寂寞,現(xiàn)在沈聽瀾搬來和他一起了,沈念筠一個人呆在這么大的房子里也肯定會感到不舒服。 “想去我之前住的地方看看嗎?”分心時,他聽見沈聽瀾這么問了。 “當(dāng)然。” 蔚羌覺得,沒有人是不想去自己喜歡的人居住過的地方看的。 “先去買菜。”吹來的風(fēng)有些涼,沈聽瀾順勢將他的手一同揣進了口袋里焐著,在蔚羌歪著頭看來時挑起了唇,“晚上吃完飯后,帶你回去睡。” 那雙平常略顯冷淡的眼睛正含著笑,蔚羌的臉噌一下就紅了。 把“睡”這個字放到喜歡的人身上,他難免會聯(lián)想到一些成年人的事,哪怕沈聽瀾沒有這種意思。 他趕緊重新別過臉,盯著前方路上被人踩出來的腳印,佯裝鎮(zhèn)定地答應(yīng):“但我得提前說一聲,我可不睡客房的。” 沈聽瀾道:“嗯,睡我的。” 蔚羌抵唇咳了聲壯壯膽,問:“睡你的什么?你的人還是你的床?” 有朝一日也能隨口和沈聽瀾開黃腔,這點是過去的他從沒想過的。 誰知沈聽瀾也愿意配合,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像在處理公務(wù):“同時睡。” 蔚羌再忍不住,噗地笑開了。 午休期間超市人本來就不多,再加上天氣不佳,一進門只能看見零零散散的顧客。 沈聽瀾套好傘,推了輛手推車跟著蔚羌在各類架子旁挑挑揀揀。 路過零食區(qū)時,蔚羌停下腳步,笑瞇瞇地仰起頭,“我想起第一次和你來超市的時候了。” 沈聽瀾明顯也記得清清楚楚,“還想吃巧克力?” “那倒不是,只是突然有種錯覺——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蔚羌語氣淡淡,并不虛浮,似乎這話說得不像是什么錯覺,而是在陳述一種事實。 沈聽瀾聽在耳朵里,心中一軟,“你知道關(guān)于‘般配’與否最高的評定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嗎?” 蔚羌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他在講什么,嘴快地順著問:“什么?” “是‘合拍’,郎才女貌不過是一種表象評價。”沈聽瀾又說:“我偶爾也會有這種錯覺,。” 蔚羌回過神,知道他這是還在說剛才“是否般配”的事呢。 “知道,我再也不會說那些話了。”他快速左右掃過一眼,抬手扯下沈聽瀾的領(lǐng)子,在他唇邊輕輕咬了一口,壓抑又雀躍地低呼:“沈聽瀾和蔚羌就是最配的!” “嗯。”沈聽瀾摸了摸被咬過的地方,縱容地由他拽著衣服不撒手,“一會我買些東西帶回去。” “我爸媽人都很好,不會計較這些,本來就是他們邀請你,下次再準(zhǔn)備也不遲。而且你別看我姐嘴上不饒人,她也是講道理的。” “本來是準(zhǔn)備好的,但是車停在酒店了,沒法帶過來。” 蔚羌眨眨眼,觀察了一下面前人的表情,后知后覺地提出一個猜測:“沈聽瀾,你不會是在緊張吧?” “沒有。”沈聽瀾很快否認了,沒兩秒又敗下陣來,他嘆口氣:“是稍微有一些。” 蔚羌眼角彎了,湊上前勾勾他的手指,“等下次我?guī)慊丶視r你再考慮這些事情吧。走啦,魷魚還沒買,我們?nèi)ニa(chǎn)品那邊轉(zhuǎn)一圈。” 話雖然這么說,但見沈聽瀾真的想買,蔚羌最后也沒攔著。如果帶些禮能讓人心稍微安定的話,蔚羌覺得也應(yīng)該隨他去。 等回了小區(qū),兩人手上拎著的除了清單上記著的東西外,還騰出一只手拎了幾瓶酒和名貴的化妝品。 踏著來時的路到家門口,蔚羌輸入密碼開了門。本來以為大家都在休息,沒想到玄關(guān)還沒出,就能瞧見他爸媽正坐在沙發(fā)對面,一個兩個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蔚羌拎著塑料袋往廚房那邊去,“您倆坐這兒干嘛呢?” “伯父,伯母。” 沈聽瀾也隨著打了招呼。 蔚mama忙笑了笑,看向蔚羌,又把視線重新落在沈聽瀾臉上,“外面很冷吧,趕緊來喝點茶暖暖。” “你去吧,我把東西放一下。”蔚羌伸出一只手,示意沈聽瀾把袋子遞過來,同時頭也沒抬道:“爸,沈聽瀾買了些酒回來,您上回不是說想嘗嘗新上市的這款嗎?晚上我和姐夫都能陪您喝些。” 蔚爸爸一言不發(fā)地望過來,不過蔚羌也不在意,他爸平常就話不多。 “來家里吃個飯還要買東西?遙遙你是不是沒攔著,這怎么像話。”蔚mama起身迎過來,先夸贊了一番沈聽瀾,隨后嘴里不停念叨:“你爸酒癮也該戒了,家里頭那么多他都喝不完。你姐夫中午也喝了不少,晚上都是自家人吃飯,就少喝點。” 蔚羌揚眉道:“我不是怕爸中午沒盡興嘛,是不是,爸?” 蔚爸爸杯子往桌上一放,語氣很不善:“回你房間去,別在這給你媽添亂。” 蔚羌嘀咕著反駁:“怎么能叫添亂?我也是會做幾道菜的。” 蔚mama趕緊來緩和氣氛:“現(xiàn)在也快四點了,你就帶小沈先去歇著,我和你爸做準(zhǔn)備,到時候喊你們下來。” 蔚羌說:“真不用幫忙啊?媽,沈聽瀾做飯超好吃的。” 聽語氣他還有些隱隱的炫耀。 蔚mama怔了下,“真不……” 蔚爸爸緊接著便冷哼打斷了:“再好吃還能讓他下廚不成?” 蔚羌癟癟嘴,上手去拉沈聽瀾的袖子,“那我們先上樓了。” 領(lǐng)著沈聽瀾重新回了臥室,蔚羌鎖門坐去床邊,奇怪道:“我爸怎么睡一覺怎么把自己脾氣都睡差了。” 等沈聽瀾在旁邊坐下來,他十分自覺地挨過去替人捏起肩膀:“要不要看個電影?小時候還流行光碟時我就喜歡收集,喏——那個箱子里裝的全是,你去挑一個我們放著看?” 沈聽瀾點了頭:“好。” 蔚羌是真喜歡這些小玩意,哪怕不看內(nèi)容,他也會一點點從商店里搬回家收起來。 歲月并沒有在它們身上留下痕跡,嶄新得仿佛剛拆封。對此蔚羌也很得意,獻寶一樣指著給沈聽瀾講述背后的故事,“那時候看不懂太深奧的劇情片,我就反反復(fù)復(fù)地看動畫。榮奕嫌我幼稚,他就不和我看,但是我姐偶爾會來我房間……大概一個月來兩次吧,月中和月底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周六晚,得我寫完作業(yè)后去求她她才同意。” 沈聽瀾念出其中一張上寫的名字。 “你看過嗎?一系列里它算是比較冷門的了,但實際上是我看的第一部 動畫。” “就看它吧。” 沈聽瀾一句話定奪,蔚羌便去開了電視,拉上窗簾隔絕外頭晃眼的白色世界,安安分分地窩在床上靠著人重溫小時候的回憶。 “你小時候有沒有喜歡過什么人的?”看到興起,蔚羌這么問了一句。 見沈聽瀾垂眼看來,他又偏開頭:“算了還是不要告訴我了。” 沈聽瀾說:“我記憶一向不太好。” “我可是聽說沈先生從小到大學(xué)習(xí)成績優(yōu)異,這是記憶力弱的表現(xiàn)嗎?” “小時候沒有心思注意其他事情。” “光顧著學(xué)習(xí)?” “差不多。” 蔚羌短暫地沉默了:“那我估計是除了學(xué)習(xí)不干,其他都干的壞學(xué)生了。” “嗯?”沈聽瀾心情像是很好,或者又是忽明忽暗的光將他一雙眼睛襯得發(fā)亮,上挑的尾音聽上去對此很感興趣:“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