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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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對不起啊。陳雙憋著眼淚。原來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原來屈南并不是那么會偽裝。他早就漏了陷,甚至比自己還早,一個善于計劃的人卻因為目光追隨暴露了,可自己竟然全然不知。 是不是吵架了?這個問題,王靈芝憋了好幾天,聽mama的話,年輕人吵架不要太沖動,有話好好說。你們這個年齡血氣方剛,說話不經(jīng)大腦,有時圖嘴上痛快就把對方傷到了。他要是誤會你什么,媽和他打電話說。 不是,不是啊,陳雙用力地搖頭,他沒有誤會自己,是自己誤會了他。陳雙的眼淚猝不及防掉在手心里,猛然一怔,想起屈南在樓道里流下的眼淚。 那可能是屈南最后一次真實地出現(xiàn),卻被自己誤以為是裝的。 你別哭,乖。兒子一哭,王靈芝也想哭,你從小膽子小,有些事還不會處理,媽給他打電話,把誤會說開就好。 他病了。陳雙用掌跟擦掉眼淚,他生了很嚴重的病,我不知道,我還怪他。 病了?什么病?王靈芝意識到問題嚴重性,媽這些年積攢了人脈,咱們帶他去看。 不是,不是。陳雙強忍著,想哭又不敢,怕嚇著mama,怕驚動四水。表面不哭可身體反應還在,他抱著自己的胳膊,肩膀拼命抽動,鼻翼快速地張開合上,像是快速地打嗝。 他這樣的反應,王靈芝反而不敢深問了。 我得去找他,不然他就沒了。肩膀抽搐的狀態(tài)維持了幾分鐘,陳雙才控制住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陳雙在mama的安慰下才恢復平靜,等到吃完晚飯,他和四水早早洗漱上了床。 還在看漫畫啊?陳雙好奇地問。剛剛他給屈南打電話、發(fā)微信,全部石沉大海。屈向北并不搭理他。 嗯。陸水翻著薄薄的畫冊,陳雙拿過來一看,是非常舊的書,名字叫《小魚人賽奧運》。 大概只有50頁圖畫,簡短翻閱一遍就記住了內(nèi)容。小魚人是外星來客,憑借著出眾的游泳能力幫助一個叫小海的男生練習游泳,在小海受傷之后,它變成了人類的模樣,替他參加了奧運。獲勝之后,外星人的飛船來了,接走了小魚人,臨走之前,小魚人和小海約定好將來一定會再見。 很好看嗎?陳雙擦擦頭發(fā),這個故事不好,他現(xiàn)在不喜歡分別,他要看happy ending才行。 陸水搖搖頭:小魚人只能頂替的。 陳雙繼續(xù)心不在焉地翻閱,忽然在扉頁上發(fā)現(xiàn)了歪歪扭扭的字跡。幾乎看不清楚了,但隱約能看出兩個字。 顧風。 這字跡,像是顧風小時候?qū)懙摹j愲p并沒在意,書放在了一邊,他躺在陸水右側(cè),用力地拉住弟弟的手。 四水。陳雙攥得很用力,哥雖然還在放假,可是以后每天早上就要出門了。哥長大了,世界里除了你,還有別人,但是你永遠是最重要的,你記住,你永遠永遠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這些日子你和哥的mama在一起,好好吃飯,哥要去做別的事了,暫時顧不上你,等別的事做完了,哥再補償你。你別怕,哥的mama就是你的mama,我們是一家人。 陸水也捏了捏陳雙的手,不舍得放開。 第二天一早,陳雙在家里吃過早飯,回到房間去換衣服。他還沒有隊服,就找出一套白色的長袖長褲來,湊合穿。 再套上白色棉襪,襪高拉到小腿,保護著跟腱。現(xiàn)在就算有人站在面前和他挑釁,把拳頭招呼到面前來,他都不會動手了。 跟腱是一個運動員的命,沒了這個,這輩子跳不起來。 穿好后,陳雙開始收拾自己的運動包。護膝和護腕,毛巾,水壺,肌貼,鉛帶一樣樣放進去。自己的運動包目前還是私人用品,沒用上學校發(fā)的,但遲早有一天自己會擁有。 榮耀,金牌,是運動員不會放棄的追求。不破不立,不舍不得。 媽,我出門了。陳雙在門口穿鞋,拿上了小摩托的鑰匙,四水,哥出門了,你在家好好寫作業(yè),累了就休息。 陸水趕緊跑過來抱他。羽絨服。 不用,我一會兒騎車會出汗。陳雙真實的笑容重新回歸到臉上,有事給哥打電話。 王靈芝正在研究廚房的防水,探出頭來,兒子雖然掛著黑眼圈,可是比前兩天好多了,這個狀態(tài)才叫人放心。去吧,家里有媽呢,媽幫你帶著四水。 嗯!陳雙點了下頭,打開門,出發(fā)。 去屈南家的路線雖然只走了一遍,可是陳雙仿佛在身體里安裝了定位儀,記得牢牢的。這一路并不漫長,可陳雙心急,要不是為了行車安全,他真要化身神風小摩托了。 屈向北,你得把我男朋友還給我。 終于到目的地,陳雙將車停好,正準備再跟著別人蹭進去,忽然發(fā)現(xiàn)路邊3個很熟悉的人。 陳雙!白洋先朝他招招手。 陳雙趕緊往那邊跑,像見到親人。一跑過去,直接沖到陶文昌懷抱里,恨不得哇一聲哭一頓。 我就說沒我不行吧?陶文昌剛和女朋友甜蜜完就被叫出來,得知屈南的事超級震驚,好了好了,現(xiàn)在大家是想辦法解決問題的時候。 昌哥,屈南把自己給崩了。陳雙見到了學校親人,心里有了底,怎么辦? 這件事我目前還真不知道怎么辦。陶文昌拍拍他,以前他還以為屈南是一把槍,能隨時崩了自己徒弟,沒想屈南更狠,把他自己給崩了,所有的事,白隊都告訴我了。我現(xiàn)在站在純路人的立場問你,你考慮清楚沒有? 你要想清楚。唐譽補充,這不是性格鬧別扭,這是一種精神類疾病,可能很危險。 你真決定和他在一起?陶文昌慎重極了。作為好兄弟,他一定要提醒。 陳雙想了想。昌哥,你猜屈南剛見到我弟的時候,知不知道我弟是裝的?他那么了解精神病,會不會想到我弟一輩子不會好,還會繼續(xù)加重?如果是遺傳的,會不會是我爸媽的問題,會不會影響我? 陶文昌沒再說話。 他都沒有猶豫過。陳雙委屈極了,我現(xiàn)在看著屈向北,就像看著一個未亡人我又沒和他說分手,我只是來不及想清楚。我這邊還沒緩過來,還等著他來哄我,他就 別瞎說,屈南又沒死。陶文昌看著陳雙,受不了他冒出來的小寡婦氣質(zhì),太寡了,白隊剛才說了,人格不會被殺死,只是躲起來。 是,我最了解屈南,從小學就是朋友了。白洋這才說實話,屈向北的死,讓屈南家里徹底改變。屈向北自殺前還特意支開了弟弟,說自己想要睡覺,等到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 可是,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兒子,他家為什么還要逼屈南練跳高?他爸爸都不記得他。陳雙替屈南鳴不平。 他家里沒有逼他,他家甚至不希望他當運動員,是屈南從小太懂事,以為只要哥哥回來,或者他變成哥哥,這個家就好了。屈鵬是發(fā)病才不認識兒子,不發(fā)病的時候,他也不希望屈南比賽。白洋說,我第一次見到屈向北,才4年級,他說他不認識我,連聲音都改變了。屈南扛不住的時候,屈向北就會出現(xiàn),那是他的保護人格,而且情況很特殊,他看過病,他的次人格沒有爭奪意識,不會壓制主人格。那只是一個分裂出來的保護他的人。 人?唐譽不解地問。 是,雙重人格不是性格,是獨立的人,興趣愛好性格全部不一樣。而且屈向北人格也不是真實的屈向北,他很強大。真正的屈向北,更像屈南平常的樣子。白洋說。 陳雙無力地靠在陶文昌懷里。自己和弟弟交換了性格,躲在臥室和柜子里,可屈南沒有安全屋,他的安全屋就是他自己,他自己一個人就完成了性格轉(zhuǎn)換。 我剛剛給他打了電話,讓他下來一下。白洋說著忽然停了,看向馬路對側(cè)。 其他人轉(zhuǎn)過去。 屈向北正朝他們走過來,穿深藍色運動服,戴棒球帽,左手拿著手機。他的步態(tài)和屈南很不一樣,每一步都很沉。 陶文昌第一次見到屈向北人格,更驚呆了。原來雙重人格不是電影小說,這人完全不是他熟悉的屈南了。哪怕在大街上碰見,不仔細看,完全是陌生人。 他看著屈向北走近,而一直和屈南平輩的白隊,從兜里拿出一根煙,點上遞了過去。 屈向北左手接過來,朝他點了點頭。 北哥好。白洋給他點上煙,想找你出來聊聊。這是陶文昌和唐譽,都是屈南的朋友。 屈向北朝他們點了點頭。說吧。 這一說話,陶文昌聽到了完全陌生的嗓音。 說說陳雙和屈南的事。白洋說。 我不想聽他們的事。屈向北打斷他。 北哥是吧?北哥好。陶文昌腦袋里好多問號,要不咱倆過去聊聊?陳雙肯定還有很多話想問白隊。 屈向北看了一眼旁邊眼圈通紅的陳雙,轉(zhuǎn)身走向旁邊的樹,去抽煙。陶文昌趕緊過去,試探著他的反應。北哥,你這樣開學怎么辦啊?開學就比賽,你能去嗎? 看著完全不搭理自己的屈向北,陳雙求助式的找白洋。白隊,這怎么辦啊? 你別怪北哥,他每次出來就是屈南撐不住的時候,所以他會保護主人格。白洋說,其實一起騙了你,確實是我們不對。但是屈南真的很喜歡你,他早就發(fā)現(xiàn)你了,很開心,他覺得你是他一個人發(fā)現(xiàn)的,每次你來找顧文寧,他都知道。 我沒懷疑過他不喜歡我啊,我又不傻。陳雙回答。 冬訓那次,你來問他,他其實很委屈。哥哥走了之后,他活成了哥哥的樣子,他用屈向北的真實性格碰到你,他不敢讓你知道,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樣了。白洋繼續(xù)說,他會察言觀色,是因為小時候要觀察屈鵬什么時候發(fā)病,還要控制屈鵬傷害自己。以前他吃藥的時候完全沒法比賽,上了高中才穩(wěn)定。我一直在哄著他,怕他情緒激動,或者發(fā)生創(chuàng)傷,可是沒想到那晚你來問他之后北哥當晚就出來了。北哥一出現(xiàn),我就知道完了。 什么?陳雙看向旁邊。怪不得屈南那兩天沒找自己,白隊也沒找自己,因為那時候屈南就已經(jīng)沒了。 代替他完成冬訓的,是屈向北。所以昌哥才說,屈南都不說話。 是,如果屈南還清醒,他不可能不去找你。白洋停頓一下,人格是沉睡的,記憶像斷片,而且記憶不共享。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 我懂了,就是我無論和屈向北說什么干什么,屈南都不知道,對吧?陳雙定定氣,我要怎么做才能把屈南找回來? 白洋卻搖頭。不知道,可能等北哥感覺到你不傷害屈南的時候就行了。 行吧,只要還有一線希望,絕不退縮。陳雙朝著屈向北走過去,沒有困難的工作,只有勇敢的陳又又。 屈向北剛要抽下一口,煙被人拿走了。 你現(xiàn)在用的是屈南的身體,所以不能抽煙,他是運動員。陳雙將煙摁滅,還有,屈南是我男朋友,這具身體也是我的,所以我能對你做一些事,但是你不能對我做,因為你不是屈南,你不能碰我。 屈向北皺皺眉,轉(zhuǎn)身要走。 你別走,我知道你沒接受屈南喜歡男生,但是這是事實,我和他轉(zhuǎn)真愛了。陳雙迅速拉起屈向北的手,壓在自己左胸口,感受到了嗎?我的心跳,還有我的榮耀? 離我遠一些。屈向北迅速抽回手,一覺醒來,屈南多了個難纏的男朋友,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遠,我喜歡屈南,屈南也喜歡我,以后你的飲料我包了,上學期間,我天天給他買奶茶,我還送過奶茶情侶卡,積分可以換禮物。陳雙一把拉起自己的T恤,你看這個玫瑰乳釘,就是屈南送我的,你仔細看,有沒有什么印象? 北哥,算了算了。陶文昌趕緊攔住屈向北,他看得出來,屈向北快要被陳雙逼急了。 讓他離我遠點!屈向北攥著拳頭,瞪向陳雙。 不遠,除非你把屈南還我。陳雙皺著眉,兩只手停在胸口,迅速朝他比了個心。 作者有話要說: 陶文昌、白洋、唐譽:體院三劍客,高端智囊團。 又又:我寡了,我裝的。 第117章 賽前啾咪 你先找白隊去,我和北哥商量開學后比賽的事。陶文昌撥了陳雙一把,生怕屈向北把土味示愛的陳雙踹出10米遠。 陳雙剛想說話,被白洋和唐譽拉到一邊。 你別太急,聽我和你說完。白洋說,他現(xiàn)在真的不是屈南,你和他說什么都沒用。人格之間也不能互相交流,除非寫字和錄視頻,所以屈南長期擁有兩部手機。 陳雙瞧了屈向北一眼,可憐巴巴地蹲下了。怪不得屈南會立刻拿出第二部 手機給自己用,他一直都有準備。 你起來。白洋把他拉起來,太寡了,受不了,我先和你說清楚,雙重人格不是開玩笑,是很嚴重的精神類疾病,但和精神分裂不同,穩(wěn)定下來不影響生活。屈向北是分裂出來的第一個次人格,他很強大,所以控制住了屈南的再次分裂,他是屈南按照哥哥的印象分裂出來的,無堅不摧,又足夠愛他。 他為什么會出來?陳雙問,是不是屈南不想見我了,把他叫出來的? 不是,人格是不能被主動叫出來的,人格多的話還會混亂。白洋耐心解釋,國外很多網(wǎng)紅假裝雙重人格賺熱度,但我一看就知道不是真的。人格的轉(zhuǎn)換并沒有那么快,而且都是從記憶斷片里恢復,需要時間。北哥上一次長時間出現(xiàn),是高三,兩周后消失,再出現(xiàn)就是冬訓最后兩天。他用了兩天時間才適應新環(huán)境和時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