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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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被屈南叫出來的,屈南不想見我。陳雙說。 那是表面,事實上完全相反。白洋搖搖頭,我們的大腦就是一個主控室,主控室不能沒人。主人格承認了自己的痛苦,意識開始脫離,等于離開主控室,這時候就有次人格頂上來。不是屈南把他叫出來,是他感受到屈南弱化了,必須出來,這具身體不能沒人控制。有些次人格很兇殘,還會互相爭奪身體,有些人格不適應新環(huán)境,甚至不愿意出來。屈向北很強,所以保護了屈南薄弱的存在感,性格分裂停在了這一步。 但是你一定要想清楚,這是精神病。唐譽補充,我沒想到屈南會這么嚴重。 他不嚴重,他已經(jīng)穩(wěn)定了。白洋皺眉,你不會說話能不能閉嘴? 你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不嚴重?唐譽持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 你們別吵了所以,屈向北和屈南完全不一樣,對吧?陳雙終于搞明白了一切。 白洋點點頭。人格就是人,不是性格。主觀意識承認了屈向北的存在,他的身體機能包括興趣愛好完全不同。這個病的最好結局是共存或者融合,你能不能接受?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不怪你。 我為什么不能接受?屈南是我男朋友,我不會放棄他。我要他回來的第一時間就看到我,知道我沒離開過。陳雙再次看向屈向北,絕不打退堂鼓。 陶文昌看著面前的熟悉陌生人,也是一籌莫展。誰知道屈南在感情里這么脆弱,玻璃心像水晶花園一碰就碎,陳雙都沒有說過分手,他就把次人格逼出來了。再想想從高中起感情跌宕起伏的自己,以后啊,別叫屈南南哥了,叫南妹吧。 最后,一行人送屈向北回去,陳雙也沒找到機會和他搭話。到了樓下,白洋就不再送了,怕這么多人一起上去會影響屈鵬的狀態(tài)。 陳雙跟著屈向北進電梯,默默地盯著他看,側臉明明沒變,可氣質堅毅剛硬。最后他大著膽子一步貼過去,抓住他的左手。 剛好電梯門打開,屈向北甩開他,一步邁出去。家門口堆了很多快遞,紙箱有大有小。 屈向北拿鑰匙開門,一聲不吭往里搬。 你慢點,注意一下腰。陳雙著急地跟著,屈南是運動員,馬上要比賽的,這箱子這么沉,萬一你閃著腰了怎么辦? 你能不能離開我家?屈向北再次下逐客令。 不能,你休想轟走我。陳雙幫著他一起拆快遞,仿佛這里就是他家,也不知道買了些什么,非常沉。 自己這邊還沒拉開,屈向北那邊已經(jīng)打開了一個。 里面是一對兒結婚的泰迪熊,一個穿白色長裙婚紗,一個穿西裝領帶。 還有一套泰迪熊睡衣。 屈向北看著睡衣帽子上的熊耳朵,痛苦地閉了閉眼。人格蘇醒后,他花了兩天時間適應了大學身份,現(xiàn)在還要適應這個?屈南這兩年在干什么? 這是屈南給我買的。陳雙蹲著靠近他,他愛好很奇怪,喜歡毛茸茸,他是毛絨控你知道嗎? 你能不能滾遠一些?屈向北將泰迪熊扔到一邊,再拆第二箱。 先是有土壤掉出來,完全拆開后,是一棵綠色植物的苗。 這他媽屈向北的眉頭再次緊皺,屈南不是國家一級運動員么?怎么開始種花了? 這是這是!陳雙看了一眼,拿起地上的說明書,這是藍色月季的中苗,你別給弄壞了! 幾秒的興奮過后,陳雙瘋狂進行開箱,十幾個箱子,全部都是月季苗,根部被濕潤的土壤裹著,被保鮮膜保護起來。它們都活著,連葉子都沒掉。 還有一箱是花的種子。 轉藍和青空藍色的。陳雙自言自語,想起天臺上摞了很高的花盆。 是屈南給我買的。他忽然明白了,不知該哭該笑。原來,屈南想把整個天臺送給自己,讓自己種花。他還買了漂亮罕見的藍色月季,轉藍是灰藍色,青空是藍紫色。如果能全部開花,天臺一定很好看。 如果兩個人沒有鬧矛盾,現(xiàn)在屈南已經(jīng)帶自己回家了。他會耐心解釋自己的病情,就沒有這么多事了。 你鬧夠了沒有?屈向北將一箱營養(yǎng)土踢開,鬧夠了就離開我家。不要再找屈南了,他和你沒有關系。 我不離開。陳雙看著現(xiàn)在暫時是屈向北的屈南,一字一字告訴他,屈南今年大三,就讀首都體育大學,他高考那年是全校的狀元。 屈向北上了樓,一字不聽。當他回到屋里,陳雙也跟上來。 他停在了書桌前,重新叼起煙。桌上比昨天多了一個西洋棋的棋盤,他左手拿起一個棋子,跳了兩步,吃掉另外一個棋子。 馬上要比賽了,我會把屈南帶回去,繼續(xù)守住金牌,首體大的跳高一直是強項,屈南會把這塊金牌留在隊里。他是首體大的防線。陳雙有些震驚,屈南并不會下棋,可是屈向北會。果然人格是獨立自由的。 你趕緊走。屈向北的聲音開始變化,壓抑著憤怒,你不要來找他。首體大最后的防線也不是他,他跳不過去。 你怎么知道他跳不過去?陳雙被這句話激怒,哪怕是屈南的嘴巴自己說的,他都想揍人。別人不可以說屈南不行,屈向北更不能說。 他要是跳得過去,就不會有我了。屈向北看向陳雙,眼神沒有熱度,只是冷冰冰的注視。 你怎么知道他跳不過去?他是我見過的最熱愛、最熱愛跳高的人。陳雙必須反復提醒自己,這是次人格,身體還是屈南的,不能打。 你把屈南還給我,好不好?陳雙再次接近他,我和他只是吵架,情侶之間吵架很正常,解釋清楚就可以了。我和屈南感情很好的,他喜歡泰迪熊,喜歡喝奶茶,我倆的情侶積分還沒換呢,他還會跳宅舞。 屈向北又挪動了一顆棋子,但是看上去快要把棋子掰斷了。 看他沒動靜,陳雙再大膽靠近。你瞧,我這個胎記是不是很好看? 屈向北手里的棋子一歪,掉在地上。 你把他還給我吧,我會對他負責任,再也不讓他哭,我會保護好他。陳雙緩緩靠近,拉起屈向北的手親了一下,或者你告訴他,以后我都讓他當大猛1,好不好? 屈向北的手猛地攥了個拳。 兩秒后,陳雙被人拎著領口扔出房門。 門又關上了,陳雙轉頭朝樓下喊:屈教練,向北他不讓我進屋訓練! 等一下?。∏i從樓下跑上來,身上是運動服,胸口模糊的字跡好像是什么隊。 向北你開門,錦標賽快開始了,陳雙要訓練。屈鵬找出一把鑰匙來,剛要開鎖,鑰匙被陳雙拿走。 鑰匙還是我拿著吧,以后我還有很多要和向北交換經(jīng)驗的地方呢。陳雙順利拿到臥室鑰匙,轉手擰開門鎖,嘿嘿,嘿嘿,想不到吧,我又回來了。 屈向北在屋里皺著眉。 陳雙笑了笑,單手和他比了個心。 咱們上樓吧,訓練。屈鵬徑直走向陽臺,屈向北擰著眉頭轉身跟上,陳雙也跟上了。 順著樓梯上天臺,天是青藍色,云薄慘淡。狗窩就在花盆堆的左側,是用木板釘出來的,里面放著薄墊。 好冷啊。陳雙給手掌呵氣:我還給屈南買過一雙藍色手套。 屈向北叼住一根煙,啪一聲卷燃火機,吸了一口并不回答。 你少抽幾口。陳雙很嚴厲地制止他,你和我男朋友共用身體,別抽了。 他以為屈向北會冷漠地瞪過來,哪怕看一看自己。可實際上兩人根本無交流,他沉默、冷淡又穩(wěn)重,年齡像比屈南大好幾歲。他表情很少,絕對不像會流淚的人。 他堅不可摧,攻不可破。 少了一只耳朵的狗這時從狗窩鉆出來,打著哈欠,它先是在主人的褲腳上蹭蹭,忽然,嗅到了可疑的氣息。 它再一次發(fā)現(xiàn)了陳雙,朝著陳雙過來。 陳雙不怎么怕狗,但是面對攻擊性強又不認識自己的動物,還是選擇避開。報告教練,我怕狗! 正在跳高架前支小黑板的屈鵬聽到,轉身說:向北,訓練期間先把狗收一收吧。 屈向北這才收了煙,當他蹲下時,那條狗自然而然地靠近他,親近他。狗不像人,能清楚分辨主人格和次人格,更無法感知主人是否已經(jīng)起了變化。它就知道這個人沒變,氣味沒變,他還是他。 可陳雙不同。 陳雙不是狗狗,他能分出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屈南。屈南不微微駝背,更不是左撇子。他看著自己的時候,一定會笑,他笑起來時,就是全世界最陽光帥氣的男生,最驕傲的跳高運動員。他是首體大守住跳高五屆金牌的最后防線之一。 4年一次的田徑大運會,這塊金牌,首體大已經(jīng)守了五屆。不知道前面有沒有屈向北的功勞。 只是現(xiàn)在,這條防線的三分之一沒了。可是自己能補上去嗎?陳雙沒把握。畢竟自己是個新人,國二水平,又是個腥風血雨的體質。要不是因為自己,顧文寧不會針對屈南,更不會把視頻發(fā)在群里。現(xiàn)在體院那么多人都知道屈南的家事 媽的,說來說去,都怪那個姓顧的。 來,今天咱們先講理論,講明白之后咱們訓練短跑爆發(fā)。屈鵬支好了黑板,鄭重地戴上他象征教練身份的鐵哨子。 屈向北將狗拴在狗窩旁邊,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陳雙也趕緊拉了一把椅子,和他并排。 兩個人的手機同一時間瘋狂震動。 他們同時拿出手機,是校級聯(lián)賽的參賽運動員開始拉群了,全部被黃俊拉到一起。各項目混合,陳雙看到白隊提醒大家改名字。 [白洋跳高]:麻煩大家更改一下,方便統(tǒng)計。運動會在開學后第二天開始,為期兩天,需要在主賽場住一晚,大家沒有問題吧? [程丹跳高]:沒問題。 [方浩中長跑接力]:時間表給一下,謝謝! [白洋跳高]:時間表統(tǒng)一發(fā),現(xiàn)在各項目確定報到。 白隊的話就是僅次于黃俊的最高指示,各個項目的運動員開始往外蹦,一個接一個確定可以住宿。陳雙不免緊張,自己這是要參賽了,第一場大賽。 [陳雙跳高]:沒問題,可以住宿。 說完,他內(nèi)心的緊張翩然飛走,全部演化為激動。自己要參賽了,代表學校,而且還可以在外面住,作為一個獨立的運動員。 和外校的高手硬碰硬,想想就刺激。 [黃俊教練]:各項目別飄,這次有很多外國運動員參賽,別以為校級就沒難度,都給我把招子放亮。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比賽第一,友誼第二。 [薛業(yè)三級跳]:又有歪果仁?好??! [杜文墨三級跳]:業(yè)爺加油! 陳雙這時抬起頭,悄悄往旁邊看:你入群沒有?。磕銜邌幔磕阋遣粫蛣e參賽了,砸了屈南的招牌可不好。 屈向北沒說話,只是屏幕蹦出一行字來。 [屈南跳高]:沒問題。 呼,他真要代替屈南參賽啊?陳雙緊張地看著屏幕。 [顧文寧跳高]:屈南你行嗎?那視頻里是你家什么人啊? 又是這個姓顧的!陳雙趕緊扭頭,順手在群里發(fā)了個小狗啾咪的表情包:這人是 你別離我這么近。屈向北用右手罩住陳雙的臉,將他往遠推,這傻逼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昌子:南妹,你趕緊回來吧,北哥快不行了。 第118章 屈南回來了 這人是陳雙掙扎了幾秒才從屈向北的大手掙脫出來。第一次深刻體會,屈南的手好大,要把自己的五官捏變形。 可是自己該怎么解釋顧文寧的存在?如果說了,屈向北會怎么想?他會不會誤會自己和姓顧的? 自己口口聲聲說保護屈南,結果現(xiàn)在告訴他,當初一眼萬年認錯人。所有的錯誤都源自于自己的眼瘸。 這是隊里的人,平時和屈南關系不是很好。他撒謊了,以前我還以為他成績不錯,可是黃俊說,三大主力沒有他。黃俊就是咱們學校的主教練,個子很高,特別兇,大家都叫他黃世仁。 我知道他。屈向北在冬訓最后兩天搞清楚了學校的關系,只是有些同學還沒熟悉。我不認識黃俊,王國宏我認識。 陳雙仔細一想,屈向北是屈南上大學之前沉睡的,所以不認識黃俊。但是他認識王國宏。王國宏果然和屈南一家是老相識,以前經(jīng)常見面。 上次醒來,屈南還是高中生,這次一醒就上大學了,怪不得屈向北花了兩天時間適應。 [顧文寧跳高]:怎么不說話啊?視頻里那男的是什么人啊? 這人有病,你不用理他。陳雙恨不得奪走屈向北的手機。 屈向北用一只手持續(xù)推遠他,左手單手打字,打得飛快。 [屈南跳高]:是你爺爺。 群里沉默幾秒,爆發(fā)出一整片的表情包和哈哈哈,在別人眼里這可能是一句很給力的回擊調侃,可陳雙卻明白,這是屈向北快要爆發(fā)。 他和屈南不一樣,不會彎彎繞繞的迂回,不做表面功夫。 不單單是屈向北,陳雙也快要爆發(fā)了。以前還以為顧文寧是不理會就不作妖的渣男,沒想到他這么狠毒,曝光屈南的隱私,帶動大家吃瓜。這不是瓜,這是一個悲劇,一個家庭為了祖國跳高事業(yè)失去了一個兒子,還有可能失去第二個。 更何況,自己和他的分手根本不是因為屈南,可是這筆賬他卻算在屈南頭上。他就是看不得自己幸福。 微信群里熱鬧了一陣,很快,哄笑被白洋出面壓下來。 [白洋跳高]:好了,馬上要比賽了,大家都比較激動。咱們平復一下心情,說話都別太沖。 [陶文昌跳高]:這次雖然不是大賽,但是也要把金牌留住。請問可以帶家屬嗎?看臺有家屬贈票嗎? [薛業(yè)三級跳]:誰說話沖了? 你們把手機收一下,咱們開始上課。屈鵬忽然把黑板支架端過來,陳雙猛地抬起頭,看向他時內(nèi)心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