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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唯求清歡在線閱讀 - 攸關

攸關

    雨越下越大,此時便順著退省齋卷翹的房檐上向下淌,落在門前幾節石階上,又順著臺階流向地面,最后匯入王府后院里的湖泊里。

    載湉怔然聽著載灃說的最后一句話,良久后便只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再不聞其他的聲音。他只感覺心頭一陣轟響,腦海里來來回回想了許久,才將思緒縷清,他俯下身去輕聲問載灃,“你…你說瀲兒…在哪兒?”

    載湉的聲音開始變得斷斷續續,他感覺載灃那句“載瀲不見了”,竟將自己所有的勇氣都抽空了。載灃惶恐地抬頭望了望皇上,而后便又在雨里重重地叩首,道,“奴才不敢瞞皇上,瀲兒她…這會兒不在府里,她…不見了!”

    載湉在雨中踉蹌了兩步,他努力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卻仍感覺壓不住自己心底里的不安。他穩了穩自己的氣息,還想要再開口問些什么,最后卻只剩下飛奔著沖出了為他擋雨的屋檐。

    醇王府的眾人仍舊跪在雨里,此時瞧見皇上只身一人往載瀲住的西花園后面跑,全都慌了神。

    載濤見皇上轉眼間就被雨淋濕了全身,便想沖上去攔,可又擔心阿瑪在病中聽見殿外有吵鬧聲,便只能跟著皇上一起向后院跑,直到皇上沖進了載瀲的暖閣,載濤才聽見皇上哽咽著一個勁大吼,“瀲兒!瀲兒!”

    載濤被皇上兩聲撕心裂肺的喊聲惹得心底一陣酸澀,他只感覺眼眶泛著熱,最后才敢跟上前去,跪在了皇上的腳邊勸道,“皇上,瀲兒她真的不在這兒!皇上千萬不要急壞了身子啊!”

    載湉回頭看見載濤渾身濕漉漉地跪在自己腳邊,他心里因載瀲失蹤而產生的焦慮與不安漸漸變為了怒火,他低頭質問載濤道,“為什么不找她?!為什么朕不問就沒人說呢!”

    載濤緊緊蹙著眉,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他亦感覺心底里擔心載瀲的情緒愈來愈濃,此時一開口也有了哽咽之聲,“奴才…奴才不敢告訴皇上,奴才怕皇上擔心……更怕…皇上還在生載瀲的氣!”

    載湉聽見載濤的話,立時感覺心里平添了觸動,他此時才恍然察覺,原來自己早已不生載瀲的氣了,在沒見到她的這幾天里,原來自己一直在無法終止地思念她。現在知道她不見了,除了想要找她回來,他什么矛盾誤會都不在乎了。

    “她…是因為朕不肯見她,才不見的嗎?”載湉忽然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沒底氣了,他不敢試想,若載瀲真因此而失蹤,自己會有多么的自責。

    載濤不知道載瀲究竟因為什么不見,便跪在地上沒法回話。此時醇王府的其余人等才追過來,載灃一見皇上周身濕透的樣子,便跪在地上哭求皇上要愛惜龍體,可載湉卻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了。

    載湉迎著眾人向門外走,聞著殿外傳來一陣陣清香的雨后氣息,卻吹不散他凝重的心事。

    靜心早上碰見了個行為鬼鬼祟祟的小太監,稱是來給皇上傳口諭,領載瀲進宮的。她此時見連皇上自己都不清楚載瀲的去向,便也不敢再瞞,便跪在雨里磕頭道,

    “奴才回萬歲爺的話!今兒早上奴才碰見個行徑可疑的小太監,說是來傳萬歲爺口諭,領格格進宮的……可等奴才給福晉請安回來,格格就不見了…到這會兒都沒回來…”

    載湉聽過靜心的話后,只感覺被憤怒與擔憂沖得頭暈目眩,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派人來傳口諭,更沒有傳載瀲進宮,載瀲既然是被人騙走,必定是兇多吉少。

    載湉感覺如有一物梗在胸口,讓呼吸都變得困難,他再也不顧殿外如瓢潑一般的大雨,徑直便走到了靜心跟前,萬般痛惜道,“載瀲到底為什么!為什么就這么不會辨人善惡呢!”

    靜心也不敢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皇帝,卻在心里為載瀲憤憤不平,她良久后只磕了一個頭,便直接道,“萬歲爺該明白格格的心思的,凡是與萬歲爺有關的事情,格格向來都是無條件相信的。”

    載湉感覺心像是被人撕開了一道口子,他擔心載瀲現在的境況,他害怕載瀲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更怕載瀲想見自己卻不能。

    載湉尚未從自己親生父親病重的悲痛心情中緩解過來,就又得知了載瀲失蹤的消息,他甚至想要親自去找載瀲,卻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得到親力親為。

    載湉回頭去喊載灃,直等到載灃追到了自己的身后,便厲聲吩咐他道,“朕命你現在就去找瀲兒!一定要找到她!若找到她了,就立刻派人給朕回話!你聽見了嗎?”

    載灃只將頭抬起了一瞬,卻立時領略了皇上目光中的憂而不得與不安折磨,載灃低下頭去重重叩首道,“奴才明白!一定親自找到瀲兒!”

    載湉望著跪在自己腳下的載灃出神,半晌后就感覺眼前模糊了一片,他甚至感覺到自己在羨慕他,因為他可以親力親為照顧阿瑪的身體,可以親自去找自己的meimei,這一切都是他只能奢望的。

    載湉長長呼出一口氣,便看見冰冷的雨中飄散起一團白霧,他合了合自己的眼眸,才感覺臉頰上流過兩行溫熱,他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而聲音卻仍是輕輕的,“王爺的病,就拜托你們了。”

    “請皇上放心。”載灃仍舊一動不動地跪在雨中,最后只聽見輕濺的雨聲落在自己耳邊,卻再也聽不見皇上的回應了。

    太后只準許載湉在醇王府停留兩個時辰,此時的他只能帶著萬般沉重的心事離開了醇王府。這本來屬于他的家,他卻不能久留。

    載湉才剛出王府的大門,卻遇見了行色匆匆向王府里跑的載澤,載澤腳下的步子跑得飛快,濺起一片又一片的水花,沖到王府門房處便吼道,“我進去有急事兒!我要去幫著他們找瀲兒!”

    王商瞧見載澤急得已經完全失了規矩的模樣,忙上前來替載湉撐了遮雨的傘,道,“萬歲爺當心些,保重龍體要緊。”

    載湉看見載澤急匆匆要去找載瀲的樣子,就感覺心底里升騰起一陣令自己極為不快的情緒。

    在載灃面前,載瀲是他的meimei,所以無論載灃對載瀲怎么好,載湉都知會羨慕他們之間的溫情,絕不會有其他念頭。可在載澤面前,載瀲便不再是meimei了。

    每每看到載澤對載瀲如此掛心,都令載湉無比不快,那種感覺他從未在旁人身上體會到過,那種感覺讓他說不清楚也道不明白,卻又無論如何也驅散不開。

    “載澤!”載湉厲聲喝住了目中無人的載澤,上前一步去擋住了他的去路,載澤聽見有人喝自己的名字,才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她緩緩停下了步子才猛然看見,竟然是皇上站在自己面前。

    載澤被嚇得立時跪下請安,可載湉卻連說話的機會也不給他,冷冷開口問他道,“你今日來醇王府,是來探望王爺的病的?”

    載澤不敢欺瞞皇上,便老老實實叩頭答道,“回萬歲爺的話,奴才一早兒就來過來,已經探望過醇王爺的病了…這會兒來,是來找載瀲的…奴才知道她不見了,擔心得很…”

    載湉一聽載澤的話,便感覺自己心里那奇奇怪怪的情緒越來越濃烈,他冷笑了一聲道,“你的消息,倒是靈通得很。”

    載澤不懂皇上為什么這樣說自己,便只能如實答話,“回萬歲爺,奴才是因為今天來探瀲兒的病,才知道她不見了的。”

    載湉亦不再說些什么,他望著跪在雨水的載澤許久,才定定道了一句,“你去吧,若是找不到她,朕可不饒你。”

    載澤磕了頭便頷首退下了,他低著頭后退了幾步,才遠離了載湉,就又一路飛奔起來。

    王商見皇上一臉鐵青的神色,便知道皇上心里正不舒坦,便又上來給皇上遮雨,寬慰道,“萬歲爺別擔心了,格格說不準只是貪玩兒呢,過會兒也就回來了。”

    載湉連頭也不回,就一路大步流星地向外走,他回想起載澤關懷載瀲的模樣就感覺周身都不舒坦,又想到載澤時時都能關懷載瀲,更感覺心里堵著一口氣發泄不出來。

    他完全沒有理會王商的話,半晌后忽然怒氣沖沖地對王商道,“你現在回趟醇王府!給載灃傳朕的話!就說只要找到了載瀲,就送她進宮來!朕要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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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載瀲正坐在泥濘的雨水里,驚恐地望著眼前的載振,載瀲望著他手里攥著自己和皇上的合影,看著那張照片一點一點被雨水打濕,自己卻什么也做不了。

    載振靠近了載瀲一步,用手捏住了載瀲的下顎,不懷好意地笑道,“我也不想要什么,就是想要你這個人,你覺得怎么樣?”

    載瀲拼命地搖頭,可她也知道只要自己拒絕他,他就會將皇上和自己照了這張相片的事傳到太后耳中,載瀲清楚后果會是什么。

    “你可好好想清楚了,你可不想看皇上為難吧?”載振搖晃著手里的照片,一點一點將載瀲最后的防線逼到崩潰。

    “我不想!”載瀲搖著頭掉眼淚,幾次三番想搶過載振手里的照片來,卻都是徒勞無功。

    載振將照片收在了自己的衣袖里,仰起頭來沖著載瀲一笑,“既然不想,那就得聽我的了!”說罷,載振便沖上前去,一把將載瀲束縛在了懷里,拖著她向暖閣里走。

    載瀲在載振懷里使勁掙扎,掙扎得連腳上穿著的鞋都掉了,卻仍舊從載振懷里掙脫不開。

    載瀲不斷地在心里想,若是不能保全皇上,又不能保全自己,不如便將自己的命在這里斷送了,也算對得起皇上,對得起自己。

    載振狠狠地將載瀲壓倒在寬大的床榻上,載瀲厭惡地閉起雙眼來,方才一閃而過的想法在腦海里越來越清晰,她絕不能縱容載振的胡作非為,更不能這樣糊涂地對待自己。

    載瀲趁載振向自己爬來的功夫坐起了身來,她眼睜睜望著床榻四角上的雕花木柱,最終心底一橫,一頭碰了上去。載瀲直挺挺地倒在了床榻上,載振看著她額頭上瞬時殷出的一層鮮血,也徹底慌了神。

    載扶在院里聽見暖閣里傳來一聲悶沉沉的響聲,生怕載振真做了難以回頭的錯事,此時也顧不了許多,連忙沖進暖閣來,他見載瀲直直倒在床榻上,一動也不動,額頭上還淌著鮮血,便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載扶…”載振結結巴巴地回頭看載扶,他指了指倒在榻上的載瀲,問道,“這…這可怎么辦啊?”

    載扶心想大事不好,嚇得放聲哭喊道,“還能怎么辦啊!我是幫你瞞著阿瑪,算是害了她了!都這會兒了,只能實話跟阿瑪說了啊!你還想怎么樣啊!”

    載扶派人去請慶郡王過來時,載瀲才漸漸動了動身子,可仍舊倒在榻上醒不過來。

    慶郡王奕劻才進了暖閣,見平日里王府沒人住的屋子里倒著個姑娘,不禁心里一驚,忙湊上前去看是怎么回事,直到看清了載瀲的臉,才大驚失色質問道,“這這這…這不是醇王府的載瀲嗎?怎么在咱們府里?!”

    載扶忙著擦眼淚,指了指載振道,“阿瑪問兄長吧,兒子可什么也不知道!”

    載振急得說話結結巴巴,直跺腳地拼命解釋,“阿瑪!兒子是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兒啊!就是想…以后讓她過門到咱們府上!誰知道她就動真格的啊!”

    奕劻聽了以后只感覺被載振氣得頭暈目眩,往日里他知道載振愛沾花惹草,可也從來沒有管教過他。

    因為在奕劻看來,載振是皇家宗室,如此作風并沒有什么稀奇,只是如今他招惹到了自家人頭上,讓奕劻都不知道該要如何收場。

    “你這個逆子!我平時真是縱容你慣了!你現在闖下這么大的禍來,你要慶王府如何自處啊!”奕劻狠狠扇了載振一巴掌,痛罵他胡作非為。

    載振卻捂著自己的臉委屈道,“阿瑪向來也不覺得兒子如此行事有什么不妥,今日是怎么了…”

    奕劻忙吩咐府里的下人去請大夫來給載瀲看病,吩咐好了諸事后才回頭繼續罵載振,

    “你說怎么了?若是個誰家的姑娘我便不管你了!可你現在連醇親王的女兒都敢欺負,你讓我怎么給你收場啊?她現在躺在這兒生死不知的,你說怎么辦!醇王府的人找過了怎么辦?皇上要是知道了怎么辦?太后要是知道了又怎么辦?”

    載振往日里胡作非為全依仗自己阿瑪的溺愛與縱容,今日見連自己的阿瑪都沒了應對的辦法,終于慌了起來,他想了許久,忽然出主意道,“阿瑪!咱們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送回去,就不怕別人找過來了!”

    載振說話的功夫,王府請的大夫才終于到了,大夫到了以后就忙著掀開載瀲緊閉的雙眼,看她的眼珠。

    奕劻根本無心聽載振胡言亂語想的“辦法”,全心全意都盯著大夫給載瀲看病,大夫用細針在載瀲人中上扎了幾次,載瀲才慢慢醒過神來。

    府里的人只跟大夫講載瀲是府里一個丫鬟,生怕大夫會走露了風聲,只等到載瀲漸漸清醒過來,大夫才轉身對奕劻道,“回王爺的話,這位姑娘只要醒了就沒大事兒了,只要按時服了藥,好好休養著就沒問題了。”

    奕劻心里謝天謝地載瀲沒事,不然就真的要落到無法收場的境地了。

    奕劻命人去送了大夫出府,才合起了門呵斥載振道,“你想的也能算是辦法嗎?你把她送回去,別人是找不到了,可她自己就不會說嗎!”

    載振委屈巴巴地揉著自己被打得發燙的臉,道,“兒子也是沒辦法啊!不然等著醇王府上的人找過來,咱們就真的無法收場了!”

    奕劻和載振正在無措之際,王府的管家送了大夫回來,見到奕劻便驚慌失措地跪下道,“王爺!奴才出去送大夫回去,聽見外邊兒說…皇上都知道載瀲不見了啊!還命人四處在找呢…!”

    奕劻被驚得連連向后退了兩步,幸好載扶在身邊將他扶穩了,他才哆哆嗦嗦開口問道,“皇上?皇上怎么會知道!”

    管家更是急得滿頭冒汗,一個勁磕頭道,“奴才不知道啊,可現在情況緊急,若不將她送走了,真叫旁人發現了…王爺可如何是好啊!”

    奕劻此時才覺得載振想的“辦法”也許真的不失為一條妙計,他自知絕對不能讓皇上派來的人發現載瀲在自己府上,而且還受了一身傷,于是便低聲吩咐管家道,“去沖碗藥來,再備輛馬車,一會兒就把她送到醇王府門口兒去!”

    管家得了命,忙去吩咐下面的人去備馬來,自己則親自去沖了碗奕劻所謂的藥來,端過來給尚不清醒的載瀲灌了下去。

    載扶瞧著載瀲一個勁被藥湯嗆的模樣,不禁心軟道,“阿瑪,這是什么藥啊?她這還沒全醒過來呢!”

    奕劻自然不能和自己的孩子說清楚,便冷冷道,“大夫開的藥,給她治傷用的!”載振向來不會讀旁人眼色,此刻倒是機靈了起來,道,“阿瑪!可是大夫還沒抓藥過來呢啊!”

    奕劻嫌棄地瞪了載振一眼,不得已之下才如實道,“我這是讓她再多睡幾天,等她醒過來就覺得這幾天是做了場夢,事兒也記不清楚了。”

    載振連連稱贊自己阿瑪機智,此時他見載瀲被嗆得直咳嗽,慢慢醒了過來,忙攥著那張載瀲和皇上的合影沖上前去,將照片舉在載瀲眼前,怒喝道,

    “我們一會兒就送你回去!相片我還給你,可你記住了!若你回去后敢說出去一個字!我就把你藏的秘密傳出去!……”

    載瀲只看見眼前的載振上上下下飄動,聲音帶著回響傳進自己的耳畔,最后他只聽到載振冷笑著道了一句,

    “你的心思,我全都知道,你對皇上有不該有的心思…皇上可是你兄長啊!要是我把這話傳出去,不光是你,就連醇親王,還有皇上!都跟著你一塊兒沒法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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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載澤和載灃等人商量了辦法,最后決定自己最先去到慶王府上去找載瀲。

    載澤心里隱隱覺得載瀲會在慶王府,載瀲突然不見了也會和載振有關,可他畢竟沒有十足十的把握,只能以拜訪的名義登門慶王府。

    慶王府的小廝伙計們才將昏昏沉沉的載瀲帶出了王府,一路向醇王府飛奔而去,載澤便到了慶王府準備登門拜訪。

    載澤雖然疑心載振,可向來與他私交不錯,待載澤等著載振親自出來迎自己,他亦只能拱手見禮,得體笑道,“今日突然登門,實在是叨擾了。”

    載振放聲爽朗而笑,引著載澤向府里走,吩咐了府里丫鬟去端茶與點心來給載澤用,而后才對載澤笑道,“澤公實在是客氣了,你我之間還拘那么多禮做什么?”

    載澤含著笑,跟著載振進了王府,才在前院的暖閣里落了座,便迫不及待地開門見山道,“我今日來也不為別的,只因為醇王府載瀲不見了,我來你這里問問,可有看見她么?”

    載振表面上雖故作焦慮地關懷,心里卻笑開了花,幸好載瀲送走得及時,不然肯定逃不過載澤這一關了。

    “瀲兒怎么不見了?是不是在府外邊貪玩了?她向來如此,你我也都清楚,澤公不必太擔心了。”載振假意關切,氣定神閑的模樣真叫旁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載澤聽載振也不知道載瀲的去向,心里更著起急來,不禁道,“她自然不是貪玩兒!整整一天都沒音訊了!你真的沒看見她嗎?”

    載振見狀,忙作灑脫狀道,“你大可叫你的人在我府里找。”

    載澤為了能找到載瀲,也顧不得與載振的私交,他定定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載振,揮了揮手吩咐身后人道,“去好好找!若有人攔著,就說是振貝子許了的!”

    載澤就坐在暖閣里等自己手下的人,等了許久才聽到手下人來回話道,“回貝勒爺,前前后后都找了,沒見著格格。”

    載澤立時站起身來,便向殿外走,卻正撞見迎面走過來的慶郡王奕劻,他忙見禮請安道,“晚輩載澤見過慶王爺,給王爺請安了。”

    奕劻亦和藹對載澤笑道,“既然來了,為何不多坐坐?怎么急著走了?”奕劻望了望站在載澤身后的載振,故作嚴厲地呵斥載振道,“是不是你沒招待好載澤了?”

    “沒有沒有!不是載振的錯!”載澤一聽此話連忙解釋,他回頭望了望載振,又收回目光來望了望站在自己身前的慶郡王,最終只是拱手道,“今日是晚輩唐突冒犯了,叨擾王爺之處,還請王爺海涵,晚輩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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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載瀲被一路帶著,終于回了醇王府,慶王府上的小廝們得了吩咐,一刻也不敢再醇王府門口處久留,只趁著醇王府門外無人時,連忙將載瀲從馬車上扶下來,留她一個人倒在王府門外,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載澤因沒找著載瀲而失魂落魄地在街頭巷尾走,直到太陽都已落了山,雨后的夜晚更涼了起來,他才回了醇王府,想去看看載灃那邊有沒有新的消息。

    載澤才剛瞧見醇王府外亮著的一盞大紅燈籠,卻恍惚看見好像有個人倒在王府外的石臺階上,身形像極了載瀲。

    載澤一時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動,飛奔著向醇王府大門一路跑去,直到他看清了載瀲的臉,才驚喜地喊道,“瀲兒!瀲兒!我可算找著你了!”

    載澤一把將載瀲扶了起來,見她額頭上一塊嚇人的傷口上還結著血痂,心里頓時心疼起來,“瀲兒!你這是怎么弄的?”載瀲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才緩緩醒了過來,她隱隱約約看見自己面前的人是載澤,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已經離開慶王府了。

    載瀲忍不住地掉眼淚,一邊哭一邊笑道,“澤公?!真的是你嗎?”載澤使勁地點頭,也陪著載瀲一邊哭又一邊笑,他安撫載瀲到,“瀲兒好了…都沒事兒了!我這就送你進去,就能見著阿瑪額娘,還有你哥哥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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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載瀲才回王府,載澤就吩咐人去告訴載灃兄弟三個,載灃等人得了信就忙不迭地趕了回來,見到載瀲臉上青腫了一片,額頭上還流著血,載灃就開始忍不住哭道,“瀲兒,這是誰把你弄成這樣了?是誰啊…”

    載濤瞧見載瀲這會兒靠在床上都不掉眼淚了,便拉了拉載灃的衣袖道,“兄長可別哭了,瀲兒都沒哭,光聽兄長哭了!”

    載洵頭一個從人群里擠了過來,坐倒載瀲的床邊,將載澤直接擠到了一邊,問載瀲道,“哥哥不問你去哪兒了,就問你想吃什么!這就讓人給你做去!”

    載澤暗暗瞪了載洵一眼,心想載瀲這會兒肯定沒胃口吃什么東西,可礙于載洵是她親哥哥,自己一個外人自然不好再多說些什么,也只好沉默作罷。

    載瀲才看清了自己三個哥哥,便一頭撲進了坐在最前邊的載洵懷里,放聲就開始嚎啕大哭,哭了半天也不說一句話,急得載灃也只能跟著哭,什么辦法也沒有。

    載濤去給載瀲擦了擦眼淚,笑著緩和氣氛道,“行啦,別哭了,哥哥們這回不會再把你弄丟了。”

    載瀲這才止住了哭聲,一想到載振還威脅自己說,若將事情說出去半個字,他就把自己的心思都說出去給別人聽,到那時連皇上和阿瑪都會跟著自己一起難堪。

    她想說的話頓時沒了說出口的勇氣,她又看見載澤還站在一旁,更怕除了自己的哥哥,若有別人知道更會走露了風聲,便忍住了一句話也沒說。

    只等到夜色晚了,載澤才離開醇王府,載灃見載瀲身上都是青腫,忙問載瀲道,“瀲兒,你現在能說了嗎,你這一身傷到底怎么弄的?你這一天去哪兒了?!”

    載瀲抽泣著看著自己三個哥哥,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來,“是載振…我求求哥哥們了!別把這事兒說出去!他什么也沒做,這身傷都是我自己弄的!我不想皇上將來再誤會我了!”

    載濤聽了載瀲的話,卻不解道,“這和皇上有什么關系?”載洵聽了也抑制不知自己的怒火,吼道,“載振這是瘋了心了?!欺負到我meimei頭上了!”

    載瀲不想再解釋其中的緣由,只怕自己越說哥哥們就越擔心,她此時又感覺喉嚨里都是慶王府給自己灌的苦藥湯味,腦袋昏昏沉沉一直想睡,她看著眼前自己三位哥哥,便只道了一句,“哥哥…我頭疼…”

    載灃安慰她道,“哥哥給你吹吹,一會就好了啊!”載瀲終究是抵抗不住漸漸上頭的藥勁,便倒頭睡了過去,載灃才給載瀲蓋了被子,卻突然聽到載瀲問了一句道,“阿瑪額娘怎么樣?”

    載灃一想到阿瑪此時沉重的病態,就感覺心底里的千斤萬斤的擔都壓了上來,他咬著牙不肯告訴載瀲,只低聲道了句,“你快點好,別再讓阿瑪擔心了。”

    載瀲雖不再說話,可腦海里卻異常地開始清醒起來。

    自從她經歷了此難,她感覺從前的自己錯得荒唐,更錯得離譜了。載瀲才懂,是她自己對皇上不該有的心思,讓她陷入了各方爭斗的漩渦,更成了許多心思詭秘之人的工具。

    載瀲終于發現自己錯得離譜了,感到錯得讓自己痛了,她才明白阿瑪說的話,明白阿瑪罰她,不讓她再見皇上,到底是為什么。

    載瀲怕了,她怕自己將來再見到皇上,自己仍舊不能克制,仍舊害了自己,也害了皇上。

    時至今日,載瀲也不再怕皇上誤解自己,也不再怕皇上不肯見自己,她只怕自己的心意終有一日會成為牽絆皇上的最大累贅。

    她不再在乎自己在皇上心里究竟是什么樣子,她只怕自己的靠近會成為皇上最大的危險。

    若是那樣,她寧愿再也不見皇上。

    載灃忽然想起來今日王商回醇王府傳的話,讓他一旦找著載瀲就送她入宮,載灃聽得出來皇上焦急的語氣,也知道皇上向來是個急性子,便一刻也不敢耽誤了。

    載灃縱容心里舍不得才剛找回來的載瀲,卻也沒有辦法,只能吩咐了小廝去備馬,道,“備輛寬敞的馬車來,里面鋪好了,送格格進宮見皇上,別耽誤了。”

    載灃心疼載瀲的處境,卻也清楚載瀲一直以來藏在心里的心思,此時便坐在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自言自語道,“瀲兒,皇上終于要見你了…我知道,你會開心的對吧?”

    載灃本以為載瀲不會再回應,卻聽到她囈語般的回話,“不!哥哥,我不想去…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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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載瀲親媽,別懷疑,我就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