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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臉上頓時露出了驚詫震駭的表情。 這、這—— 這怎么可能?? “不,不可能。”王軒一臉茫然,下意識地反駁,“你一定是看錯……” “有什么不可能?”鄭盛凌冷不丁道,“你們向他道謝那是應該的。別說你們了,就連我和望云師兄的命,也是他劍鋒下救下來的。” 冼玉:“……?” 鄭盛凌回頭使了個眼色,讓他別說話。 這種出口惡氣的好機會多好啊!看王軒那狗腿子的臉都臭成什么樣了,真他娘的爽啊! 一個筑基罷了,平日里仗著邱正明的威風,別說他了,大師兄的話都不放在眼里。不教訓教訓,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元白這會兒已經被你一言我一語說懵了,再聽到鄭盛凌說他和望云性命垂危,神色頓時嚴肅了許多,“此話當真?” 他只是平日里古板了些,但并不像邱正明一派與他們勢不兩立。師兄弟們出了這樣大的事,他心里還是掛念著的。 冼玉沉默許久,此時微微抬眼,開口問:“當日我四人以身引雷,震動天地,想必任誰都能看個分明。方才他們說入口塌陷,所有人四散逃開……王道友,你那時在何處?” 這話一問出口,王軒頓時顫了一下。 元白的目光立刻投向了身邊的王師弟。 是啊,同是筑基期,一個御劍力戰蛟龍,另一個……躲藏在何處呢? 第32章 【雙更】這便是你說的,…… “王道友, 你那時在何處?” 冼玉的目光一刻不錯地落在王軒身上,他顫了一下,硬著頭皮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自然是帶領剩下的道友躲起來避難了。更何況那蛟龍明明就是你引出來的……” 在王軒看來, 這是冼玉捅下的簍子, 根本不干他的事。他只不過是筑基期弟子, 憑什么要他跑到第一線去送死? 他畏縮甩鍋的態度頓時引起了元白的不滿。 “蛟龍不管是誰引出來的,背后都是魔修在cao控。”元白臉色冷峻,眉頭緊皺,“人修與魔修向來有不共戴天之仇, 倘若蛟龍出世, 人間必定民不聊生!王師弟,你現在還覺得事不關己嗎?” 他平日克己慎獨、明善誠身, 鮮少有過這般疾言厲色的時候。這一頂頂的高帽扣下來, 任誰也擔不起, 王軒頓時清醒了,額頭上出了大片冷汗,哪敢再說一個‘不’字? 鄭盛凌在一旁看得格外解氣,恨不得給他拍手叫好。 沒想到元白仙子平日里不食人間煙火的,今天倒是說了句公道話。 “師兄莫生氣,是我說錯話了。”王軒面色窘迫, 道歉的話剛說了兩句, 又忍不住為自己開脫,“只是我人微言輕, 又只有筑基期……” “啊!我想起來了!” 一個青城派服飾的弟子忽然驚呼一聲,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我想起來了,是他!”他指向了王軒, 臉上染著一層薄薄的怒意,“當日天塌地陷,我們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他和他的師弟們趁亂逃跑了,根本沒有顧我們的死活!” 這一語石破天驚。 眾人倒抽了一口氣,完全沒想到原先對冼玉的聲討大會,不僅變了主角,而且發展到所有人都預想不到的地方去了。 要知道,在這樣混亂的局面下即便是不作為,頂多是嘆口氣,說此人畏首畏尾,危難面前挑不起大梁;但如果是見死不救,那就另當別論了。 畢竟萬劍宗作為此次秘境歷練的老大哥,又是仙道聯盟中的重要組織成分,在修真界里有極高的話語權。 享受了權利自然要承擔義務,萬劍宗的弟子肩上都承擔著維穩六界、互助友愛的責任,平日里他們更是以大義自居。 如今卻被當眾發現其中有貪生怕死、危難關頭拋棄道友的宵小之輩…… 冼玉和鄭盛凌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坐了回去,斟了兩杯茶。 估計接下來也不關他們什么事了,焦頭爛額的人換成了萬劍宗,兩人便就著花生米和茶水,坐著悠悠閑閑地看戲。 “你不要信口雌黃!”王軒青白的臉上頓時混進了紅色,他面紅耳赤,蒼白辯解,“當時那么亂,我、我臨走前也救助了好幾個弟子……” “你根本沒救!”出來作證的青城派弟子回想起當日的情形,情緒激動了起來,“當時有個受傷的筑基期弟子看到你們要走,懇求和你們一起,卻被你們用法器不能再容人的理由拒絕了,可那法器分明能帶我們所有人離開的!” 他這么一說,也陸陸續續有其他弟子記起了,義憤填膺地道:“對!我也想起來了!” “受傷的人是我師弟。當時他的腿被亂石砸到,我萬般求你幫忙,你卻置若罔聞,這樣的人竟然也是萬劍宗弟子……我呸!” “蛟龍不是你們萬劍宗殺的,我們人也不是你們萬劍宗救的,等到什么事情都結束后你們才趕上來放個馬后炮,實在是虛偽至極。” 當日他們對冼玉口誅筆伐,邱正明王軒一派與陸昭州勢如水火,就站在一旁看戲,時而火上澆油地說兩句。誰能想到一朝風水輪流轉,現在被眾人唾棄的人變成了他。 這些小門小派的弟子修為雖然不精,但因為宗門不強大所以對旁人的態度十分敏感。 能夠和修仙界第一劍宗一同歷練,他們原先都心潮澎湃,想要見識大宗門的風采,沒想到遇到了不公正的待遇,還險些葬身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