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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風連忙迎上來,你這是去哪了!怎么搞成這個樣子? 徐容摔在他身上,上半身壓在陸長風肘彎,吐血吐得完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邊喂丹藥一邊輸入靈氣助他調(diào)理經(jīng)脈,好一會徐容才緩過勁,開口就是:宋卿害我! 宋卿誰? 陸長風迷茫地把所有靈修弟子的名字過了一遍,不等他想出結(jié)果來,山洞深處一陣sao亂,一道身影猛地躥了出來直撲徐容:休要污蔑我meimei! 卻是宋行。他闖不過陸長風的保護,只能猙獰著一張臉沖著徐容唾沫紛飛:卿卿修為才是金丹期根本沒進來,怎么可能害你!分明就是胡言亂語!你那師兄乃是魔修偽裝,我看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宋道友慎言! 陸長風冷了臉,封嵐之事尚在眼前,他現(xiàn)在尤其忌諱這個:拿不出證據(jù)就不要胡亂指責!太華仙宗不是爾等可以隨意污蔑的! 誰知道你們這些大宗門里面都宋行還欲說什么,凌空一道銀光閃過,懸掛著朱紅劍穗的長劍擦著他鼻尖斜插入地,劍身輕輕搖晃,折射出凜冽寒光。 季長安打著哈欠,眼睛半睜不睜地靠了過來,當著宋行的面伸手拔走了斜紅劍,又晃晃悠悠地走遠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困了,準頭有點差,宋道友見諒哈。 宋行終于徹底不敢吭氣了。 徐容目光隨著斜紅劍遠去轉(zhuǎn)了回來,這一打岔,他看上去情緒已經(jīng)平靜了很多: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卿夜閣的宋卿道友,但她確實是這樣自稱的。我被她騙去了長河的源頭,遭到十幾名修士的圍攻。他們似乎有些忌憚,像是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東西,不敢真的出全力弄死我,全靠之前得到的一樣寶物,我才拼死逃出了包圍圈,但 他很是欲言又止,目光游移吞吞吐吐,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陸長風當機立斷將宋行驅(qū)趕回去,又令季長安謝瀾戒備周邊,徐容才壓低聲音:師兄,我在那些圍攻者衣服的破口里,看到了封氏的家紋! 其實徐容還隱藏了一部分,除了封氏的人,那群圍攻者中甚至還有能發(fā)出佛光的佛修!如果沒有懷中地圖保護,他哪來的命能從這陣勢里逃出來。只是佛修二字范圍太大又疑似牽扯到三大仙門中的天臺佛宗,他說出來反倒惹人懷疑。 然而只封氏家紋一件,就足夠陸長風驚心了! 瀾天界姓封的家族絕不在少數(shù),可徐容特意避著人說出來的,只可能是執(zhí)劍長老封江城出身的岳青城封氏!再聯(lián)想一下幾個時辰前才爆出來的封嵐的身份細思恐極。 陸長風深吸一口氣,蒼白的臉上擠出安撫的笑容:徐師弟不要多想,當下你要做的只有安心養(yǎng)傷,其它的事等我們離開這里再說。 徐容狀似乖巧地應了一聲。 秦珣站在熔巖地窟中央的高臺之前,伸出一只手插進了高臺上那團溫潤的白光中。 整個熔巖地窟中的機關(guān)陣法在這一瞬全部停止運轉(zhuǎn),除秦珣之外,所有人都被定在了原地,身體恍若石雕定格在前一瞬的姿勢。 秦珣轉(zhuǎn)過身,身后不過三尺外,荊河一臂遙遙前伸,五指成抓,距離他背心只余毫厘之差。 好險。 不愧是嚴偃傾力培養(yǎng)的至尊宮年輕一代魁首,實在難纏。 這八人的身形在他眼前逐漸淡化,化作散碎白光消失在熔巖地窟之中。等八人都離開后,年輕道人一抖道袍,又從虛空里鉆了出來:咳咳 就這? 啊?曲西拎著袍角有點懵。 秦珣不吭聲,微仰著頭看他。 曲西皺眉想了想:你不是吧,多大人了還要計較這個?那明明是你自己幻想的,又不是道爺我弄出來的,也能怪到我頭上? 他可是萬萬沒想到這看上去穩(wěn)重的后輩,居然還暗搓搓會和幻境里的對頭比較獲勝之后失敗者退場的陣勢。 秦珣輕哼:那小子這樣坑害我,記個仇怎么了? 曲西失笑,深覺自己不懂現(xiàn)在年輕人的心思,揮了揮手,秦珣曾在幻境中見到的場景重現(xiàn)。只是這一次,勝利者的位置站上了另一個人。 滿意了? 秦珣矜持點頭,心里一直繃緊的哪根筋略微放松了一些。那幾個合道期的老東西前車之鑒尤在,他可不敢輕易以貌取人。 曲西被他這一打岔,原本還計劃莊重一點出場的想法也煙消云散了,反正形象前面基本也快沒了,索性隨意一點算了。 他伸手在光球里掏摸了一會,拿出來一小塊玉簡,直接丟給秦珣:喏,里面就是傳承了,往頭上一貼就成。 然后他就地盤膝一坐,拍拍大腿興致盎然:傳承要好一會才能結(jié)束呢,來,咱倆聊聊天。 秦珣跟著坐下。他試探道:前輩好像完全不在意我是個魔修啊。 你是不是腦袋有點問題哦。曲西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雖然道爺本人是靈修,但我親爹就是魔修,阿姊是魔修二代啊!我歧視魔修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