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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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前,他便將一落隊的任務者掉了包,威脅之下,那人將計劃全盤托出。鐘闌便提前來到這里攪亂局面。 更有趣的是,鐘闌從京城出發的時候,趙申利那名被李運柏審問的任務者,已經叛變了的那位告訴鐘闌,當年火藥村有人將火藥藏在那座廢廟里。而看樣子,這些任務者并不知道。 大概是他們的首領想要借火藥之力,在殺了鐘闌之后再將隊友全都除光。 他聽到遠處榜首焦急呼喚的聲音,心里的猜測便都證實了。只有榜首一人知道下面埋著火藥,他現在為了防止自己的心思暴露,又為了避免火藥引燃,注意力都被牽制住了。 鐘闌趁亂利落地混入人群,然后緊接那個大的籠子,假意承擔搬運的工作。 他彎下腰,臉藏在陰影里。 忽地,頭頂傳來聲音。 搬運不是你的負責的吧? 鐘闌眼中閃過一道短暫的精光,沒有抬頭,十分冷靜地說:老大讓力氣大的幾個去救火,我來代替搬運。你也要去救火的。怎么?剛才走神了沒聽見? 是嗎?那人撓撓頭,想到榜首如今那氣急敗壞的模樣,大概是我走神了吧。那你快點。 好。 等人走了,鐘闌看向籠子里的兩個孩子,利索地撬開門鎖,然后伸手進去將人晃醒:快醒醒! 兩個孩子懵懂地睜開眼睛,表情立即變得十分驚恐。 聽著,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現在往樹林里跑,千萬別回頭??吹侥沁呑罡叩乃蓸鋯??往那邊跑。鐘闌用小刀挑開他們手腳的麻繩。 兩個孩子大概四五歲,半懂卻又不懂。這幾天他們在綁匪手下受盡驚嚇,聽到鐘闌可靠而溫柔的聲音,立刻像是找到了依靠,下意識地聽話。 走,快走。如果看到一個穿紅衣服的叔叔,就跟著他走,他會把你們送到京城的。 那些任務者又粗魯又不給他們吃飯,而鐘闌語氣里的誠懇無比可靠,小孩子沒有太多想法,憑著本能相信鐘闌,立刻搖搖晃晃、手腳并用地往樹林里跑。 那邊的,你在干什么?小東西還在嗎? 忽地,背后傳來一個聲音。鐘闌的身形遮在空蕩蕩的籠子前,背對著出聲的人,慢慢站了起來。 火勢基本控制住了。榜首松了一口氣,旋即他意識到剛才那場慌亂,似乎來的太及時了些。 他吩咐其他人繼續滅火,自己從樹林后面繞了過去。不出他所料,灌木有新鮮的折斷痕跡,有人從這里慌亂地逃跑。 他慢慢蹲了下來,觀察痕跡。 灌木折斷的痕跡很不規則,上面勾著布片,還有血跡,看來逃跑的人十分虛弱而且力氣很小。 看來小東西被放走了,而混亂的始作俑者還留在人群里拖延時間。 榜首轉頭看向廢廟,舔了舔嘴角。 既然鐘闌給他機會,他自然要把握。 撥開灌木,他找到自己事先埋好的引線。 這根十幾米長的引線,一頭藏在樹林遠處,另一頭則深入土下,直通地窖。 他拿出火石,撥弄了幾下,靈動的火化落到引線上,點燃了倒計時。 小孩前進的速度很慢。他們手腳短,樹林里又都是雜亂叢生的灌木和雜草。 不過,他們不愧是周家的孩子,心性和智力與周奕一脈相承,在驚慌中表現出明顯優于普通幼兒的冷靜。 年長的孩子抓著弟弟的衣服,為他打氣:就在前面了,快走! 忽然,樹枝一陣搖晃。 兩個孩子驚恐地抱在一起,抬頭望天。 小家伙,你們往哪邊跑呀? 兩個孩子的臉色蒼白。這些天,他們聽到了好多回榜首的聲音。 年長的孩子一咬牙:壞人,追上來了。我們快走! 兩只手和拎小雞似的,一邊一個,提著兩個孩子,邪笑著打量他們驚慌的神色:逃跑,那就不是乖孩子了。 兩個孩子眼里露出驚恐的表情,眼淚打轉。 忽然,一陣破空的聲音 榜首眼神一轉,及時躲過,不過為了不受傷左手一放,年幼的那個便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榜首一咬牙,正要蹲下將他拎起來,忽然,又是一支箭,從他手心穿過! 榜首吃痛,被貫穿的左手血流如注,不停打戰。 該死,是聞姚? 遠處,一隊騎馬的身影緩緩逼近。為首的一襲暗紅鎏金,手持弓箭,另一手正又向箭筒探去。 榜首臉色蒼白。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是榜首,是因為前一批高手都和李微松同批進來,要不折了,要不已經成了和尚。山中無老虎,他才能當霸王。 聞姚和全盛的鐘闌能打平手,自然也能和鐘闌一樣將他砍瓜切菜地處理掉。 他的眼光頓時落到那兩個孩子身上。 聞姚的聲音沒有波瀾,仿佛在審判他。 你若是想動他們,那就是在幫自己選更慘的死法了。 馬隊將榜首包圍。 盛云率人將兩個孩子都抱上馬,盡力安撫被嚇得哆哆嗦嗦的孩子。 榜首胸口起伏,眼神幾乎翻成白眼,指甲快要陷進rou里。 聞姚冷然:他囑咐我們,需要活捉。你倒不用這般緊張。 活捉?榜首咧開嘴,恐怕,你不會想要活捉我的。 不好的預感頓時彌漫在樹林間。 榜首自知聞姚不可能放過自己,索性破罐子破摔:你說,現在還在廢廟里的鐘闌,會被炸成幾片呢? 盛云立刻揮刀上前,憤怒道:你! 導火線快要燃盡了吧。榜首知道自己沒有活路,開始桀桀狂笑。 忽地一陣狂風吹過。風從廢廟的方向吹來,帶著遠處的氣味。 這股氣味,帶著濃烈的硝煙,燒焦的惡臭伴隨而來。 轟 整片樹林的地面暴動!震耳欲聾的響聲伴隨著熱意的氣浪,從遠處襲來,到他們這邊仍然能灼燙肌膚,爆炸中心的溫度似乎guntang得令人不敢去想。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是姝不是妹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oooookeya、是姝不是妹10瓶;醉墨Sana 5瓶;是小菲呀1瓶~ 第88章 前夕 盛云一臉不忍:您不是說,陛下如今無人能敵?他一定會沒事的。 再怎樣都不過凡胎□□,不是嗎?榜首自知聞姚的憤怒,干脆在一旁陰惻惻地戳他心窩子。 盛云立刻怒了,下馬就要拎起他的領子。榜首也和不想活似的,得逞地笑了起來。 聞姚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立于馬上,表情看不出一絲多余的情緒,直到盛云的拳頭要撞上榜首的鼻子,他才淡淡一句:你太小看他了。 榜首挨了一拳,鼻血直流:他難道還能活下來? 他或許會死,但絕不是死在你這種小蝦米手里。他說需要活捉你,那我們就不會妄自揣測其他事情。聞姚調轉馬頭,盛云,將人捆了押回去。 盛云張大嘴,似乎覺得聞姚說的有道理,但心里卻惴惴不安。轉頭,他狠狠盯著榜首,揮手便和一大群士兵一起將榜首綁回去。 入夜,沂流山腳下的營地里寒風測測。 將領來找盛云:盛大人,我們如今在山腳下等什么? 等陛下。 將領咽了口唾沫:陛下,真的沒事嗎? 盛云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看向聞姚的帳篷。他們回來止之后沒多久,帳篷就空了,誰也不知道聞姚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聞姚比誰都對鐘闌有信心,也比誰都擔心,萬一真的出了什么該怎么辦。 廢廟周圍,一片焦土。肢體和殘破的土墻混雜在一起,看上去荒蕪且悲涼。 聞姚穿梭在廢墟里。他的目光平靜,似乎對鐘闌很有信心,但每當他的視線觸及毫無生機的肢體時卻又會一怔,然后會動作又輕又謹慎地翻動土塊,去看尸體的臉。 原先的廢廟被炸成了一堆土。里面擺著的大大小小的佛像好似嵌在土里,可憐兮兮。幾具大的塑像也缺胳膊斷腿,面容威嚴地和廢土為伴。 忽地,土堆動了一下。 聞姚的腳步一頓,然后立刻上前,搬開橫在土堆上的那半截粗壯的梁木。 然而,再也沒有動靜了。 他不會有事的。 他的靈魂完整后,不管是力量還是頭腦都達到巔峰狀態,又怎么會被一群小嘍啰傷害呢? 聞姚的指尖幾乎要掐進rou里。 忽地,他背后有輕微的動靜。 他猛然回頭,忽地發現土堆角落有一尊塑像。 塑像輕輕動了下。它的身子像個圓柱,在地上微微滾了個角度,但立即不動了。 這是尊天王像,怒目圓瞪,青面獠牙。 聞姚: 塑像里發出了嗡嗡的聲響,聲音空洞沙啞。這聲響配上猙獰的塑像,活生生像是佛祖被氣活了,但它又因為這圓柱的身子起不來。 換了其他人,現在大概已經嚇尿了。 聞姚走過去,發現塑像后半部分朝下,靠在土堆上。他用力替塑像換了個方向,果真在塑像中間發現了個可以躲人的凹槽。 一只瘦削修長的手第一時間伸了出來,扣住聞姚的肩膀,然后站了起來。 青年身上都是灰,但因為他躲入塑像十分及時,竟然沒有在爆炸中受傷。他的臉上都是灰,眼神卻很清明,清得過于銳利。 聞姚那一剎那的狂喜讓他下意識地抱住他。 然而,回應他的不是青年溫柔且包容的笑。鐘闌像是沒意識到他擁抱的欲望,將他當做根桿子,干脆利落地撐著他起身,拍拍身上的灰。 你來的太慢了。 聞姚眼中瞬間閃過的欣喜被強硬地壓抑了下去:抱歉。 人抓到了嗎? 抓到了,在山下營地。 干得不錯。 鐘闌完成了一連串發問,像是對手下的工作很滿意,但又在情理之中,沒有多少意外。他活動了下手腳和脖子,輕松地跨過土堆。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任務者大部隊的計劃,也知道榜首的私心。既然選擇利用火藥造成災難,自然做好了逃生的準備,而任務者計劃中用來躲人的塑像正是完美的避難所。 回營地的路上,鐘闌都走在聞姚前面。他的身手敏捷,逃生的速度也很快,毫發無損,似乎心里有很明確的目標,不浪費一點點時間,直奔目標而去。 而目標以外的任何人或者物,都進不了他的法眼。 聞姚望著他的后腦勺,眼睛瞇成一條直線,胸口好像憋了一股子濁氣。他重重吐出,閉上眼寬慰自己。 回到京城,鐘闌將那兩周氏孩童交給了燕國老臣,并給他們批了假,給他們充足的時間和空間來處置這兩個孩子。 只是有一點需要注意。 升云殿下跪著兩排戰戰兢兢的臣子,他們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一疊奏折狠狠摔到地上,砸出響亮且刺耳的聲音。 氣氛壓抑得讓下面的人瑟瑟發抖,沒有人膽敢抬頭,首座上那一片壓抑的陰影似乎有重量,和目光一起,讓他們的脊背都近乎折彎了。 朕不會違背諾言,但也不可能被你們所左右。 底下鴉雀無聲。 鐘闌淡淡:沒有下一次。 底下,燕國收編來的舊臣五體投地:是。 走吧,朕今日心情不佳。 底下的人仿佛得到了赦免,幾乎四肢并用地離開了這可怕的地方。 待人都離去,暗處走出一道暗紅的身影,安靜地立于他身側。 鐘闌淡淡瞥了下他,沒有說話。 靈魂完整,但記憶并沒有消失。他能清楚地記得自己曾對這個男人有過怎樣的情愫,兩人又有如何親密的關系,然而如今的他很難摒棄自己的理智。 當鐘闌收回他那淡淡的一瞥,聞姚的嘴角微微壓下。 果然,鐘闌回來之后就沒有提過那支菩提木簪子。 絕對理性的人,不會允許自己重回非理性的模樣。 李全。鐘闌并沒有看向聞姚,而是高聲呼喚屋外的李全。 李全大踏步跨過門檻:陛下請吩咐。 以后朕處理正事時,任何人來旁聽,向朕匯報。 李全微愣,目光落到聞姚的臉上。 陛下向來與聞姚不分你我。這句話中的任何人,指的又是誰? 聞姚卻像是猜測到了,垂下眼。 鐘闌皺眉:李全? 李全一個激靈:奴才遵命。 鐘闌起身,走過聞姚身邊時淡淡:這些燕國舊臣,還是得找個方法處理掉。用兩個幼兒來威脅朕,這種滑稽的事情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他身上那快要滿溢出來的慈悲,也不見了。 殿內的氣氛十分微妙。李全常年在宮內侍候,自然是會看眼色的。鐘闌對聞姚態度的變化,雖然讓他摸不清頭腦,但能把握住趨勢。 陛下,五日之后為封后大典,有些安排還需您親自過目。 李全眼神不停地在鐘闌和聞姚臉上跳躍。他這一問實在漂亮,任誰都看出,從沂流山回來之后陛下的性子變了許多。他之前與聞姚那樣如膠似漆,大家自然將聞姚的身份往高了看;如今,誰又知道聞姚到底算什么呢? 果真,鐘闌的腳步停下了。 他自然知道,這皇后是他自己定的,讓皇后掌握大權也是他自己說的。 然而,絕對理性的上位者,不可能容忍任何變數。 特別是由愛情這種不靠譜的玩意兒束縛的毒蛇,誰又敢放在身邊呢。 鐘闌轉頭,正好對上聞姚那雙狹長的眼睛。他微微抬起眼皮,冷笑了聲。 封后大典,繼續。 李全松了一口氣。 高臺上,鐘闌用審視的目光從頭到腳掃視過聞姚,優雅地收回視線,與他擦肩而過。 忽地,一名士兵前來匯報:啟稟陛下,那人招了,只是他的言語奇特,臣等難以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