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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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什么呀?上次事情發作后,城里的巡防都嚴格了不少,不會有人半夜上街溜達的。 公示板上真的有東西!真的,我沒有騙你! 兩個大漢懶洋洋地踱步到公告板前,不耐煩:哪兒呀?不會有人敢 話音戛然而止,公告板前三人瞪大眼睛,吃驚地盯著上面的東西。 二月初三,沂流山腳廢廟。請陛下獨往。 你們聽說了嗎,最近又出事了。這幾日城防如此嚴苛,禁軍三班倒,日日夜夜巡邏,竟然還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打更前貼血書告示。 這事兒太邪門了。 近來不安寧,聽說北方又有戰事,局勢倒一直不甚明朗。 升云殿內,心腹都已經在了,鐘闌卻還未到。 南辛老臣無奈:這樣一來,燕國舊部總不會說是陛下違約了吧? 有人搖頭:那可不一定。今晨何將軍率部強闖城門,出城后托人留了口信,說是別想著用這種手段來欺騙他們。要是不信,那所有事情都只是借口。 忽然,一聲刺耳的響聲。 眾人回頭。 升云殿大門開了。門口寬闊的院落里,眾多人圍成一個圈,血污,刀光,肢體。 殿內的大多是文臣,從未見過如此場面,各個臉色蒼白,跌跌撞撞地向后倒去。 天光從頭頂照下。人影在背光下顯得無比高大,表情未明,神秘而莊重。熟悉的溫柔輪廓被破碎的天光勾勒出陌生的冷硬曲線。 參,參見陛下。零星有人反應過來。 鐘闌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抬腳踏過門檻:今日有要事。辛苦諸卿。 門慢慢合上,回過神的大臣們臉上都很驚恐,起身小心地問:陛下,屋外這是怎么回事? 何英將軍率部叛逃,昨夜被捉回,朕親自拷問有無同黨,鐘闌立于門口,漫不經心,不勝拷問,已然離世。 剛才還在碎嘴的大臣們后背一涼,縮回視線不再去看門外,直到大門緊閉,他們的視線才恢復移動。 他們心里,鐘闌一直是個溫和的君主,就算世間傳言他又cao控人心的能力,但最多也只是笑面虎罷了。他仁慈到不忍殺生的地步,又怎會如此輕描淡寫地將不勝拷問,已然離世放在嘴上。 太監宮人全都候在門外,屋內無人。 眾人驚恐,下意識地縮起身子,讓出一條道來。鐘闌坦然、平靜地從人群中穿過,接受著如山般敬畏與疏離的注視。 他身后,聞姚輕輕嘆了口氣,像是知道鐘闌會這么做似的。他跟在鐘闌身后,一同接受著敬畏的目光洗禮,最后坐到鐘闌身側。 替朕擬旨,警示天下。 左丞立刻下跪,聲音顫抖:微臣領旨。 鐘闌面無表情:朕非背信棄義之輩,五日內會給燕國殘部答案。 若有人,五日之內迫不及待,那便同何英將軍一樣吧。 人都走完了,升云殿內重歸寂靜。 聞姚單手撐著下巴,輕聲問:今晨任務者給你下了請帖。他們料定你為了那兩個孩子會赴約。 不僅是兩個孩子,還為了避免戰爭損失太多本不應該的。鐘闌閉上眼睛,況且,他們不可能奈何的了我。 這次如果解決了,那之后呢?聞姚忽然正色。 我有想法。鐘闌說,你有沒有想過,那些任務者為何會知道那兩個孩子的位置? 只有可能是因為書,讀者從上帝視角看,才會知道兩個孩子的位置。 鐘闌輕聲:可是,李微松那一批進來的人,看的書里,我與周奕走到了一起。 聞姚瞳孔緊縮,自然知道了他的意思。 也就是說,按照李微松看的那本書,周奕根本不會下詛咒,根本不會藏這兩個孩子。 聞姚微蹙眉頭:所以說,這次進來的人,看的東西和李微松不同。 對。鐘闌心里肯定,李微松和我在相同的時間點進入這個世界,因此他看到事情都是模擬推測出來的。而那本書會根據實際情況更新。因此,新進來的人會看到更新后的世界。 鐘闌很確信,主神的力量并沒有很強。因為這個世界對主神而言已經失控了,它并沒有和上次一樣選擇重啟,而只能采用這樣迂回的手法,不停地修正、送人進來企圖殺掉鐘闌,。 主神并非全知全能,只能用這種方法來惡心鐘闌。 鐘闌冷笑了聲:活捉他們,撬開他們的嘴,這樣就能知道李微松等人死亡后,主神在外面又在干些什么勾當,甚至能找到這個世界和外界連接的點。 忽地,一只手撫上他的側臉。手指微涼,動作輕柔,在皮膚上輕輕劃過時,鐘闌心里尖銳、幾乎要反噬的殺意瞬間平息。 他眼神微松,轉頭看向聞姚。后者正盯著他,沉靜得像塊永不融化的冰。 鐘闌剛才的模樣恐怖得嚇人,但聞姚卻像是沒看到似的,攬過他的肩膀,像是在哄騙柔軟的愛人,輕輕在額頭印上一個吻。 然后,他勾起了一個與鐘闌剛才無比相像的吻:需要我做什么嗎? 這批任務者在前文故事里領略過鐘闌和聞姚兩人的戰力。他們無法靠近皇宮,只能用這樣的手段逼鐘闌單人赴會。 馬匹停在沂流山腳。一聲嘶鳴,鐘闌抬頭看向山腰。 后面跟著來的將領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此時卻一臉犯難:陛下,您怎能單人赴會?那兩個周氏孩童有事,大不了再打一場內戰,您若是遇險,那可是天大的罪過。 別說了。 將領一愣,轉頭看向準皇后。 聞姚牽著韁繩,挺立于馬上,從始至終沒對著那道決然的背影說出半個阻攔的字眼。他只淡淡地對身邊的人說:做好你自己的事,那便是對陛下最大的幫助。 鐘闌輕吐一口氣,仰起頭,平淡道:他們要求單人赴會。你們就等在這兒吧,不必跟上了。 是。聞姚溫順道。 記住,鐘闌斜眼向后瞥,你們的任務是不放走任何一人。 聞姚笑道:陛下放心。 鐘闌正打算揮馬鞭離去,忽地聽到背后有人叫他。他回頭,才發現聞姚駕馬慢步到他身后。 怎么了? 陛下,聞姚盯著他的雙眼,這些年,你已經很久沒動過手了。 鐘闌咬著下唇不言。 他自然知道聞姚在擔心什么。 他苦笑:所以,你憋了這么久,還是與他們一樣要勸我? 不,相反,我比誰都希望陛下能將那些惱人的事情拔根而起。 聞姚忽地從馬上起身,躍到鐘闌的馬上,坐到他身后。鐘闌的坐騎一陣驚慌地小步,被聞姚的雙腿夾住,韁繩一牽,穩了下來。 說著,他抬手,將自己頭上與鐘闌頭上的兩根簪子拔了下來。 其實我一直覺得這根菩提木簪子很奇特。靈魂沒有附著物,而我第一次見陛下是在辛國的年宴上,當時我輕觸了陛下的手,回過神之前,只記得捏緊這根簪子了。 鐘闌的眼神終于有了波瀾。 聞姚在他耳邊:陛下之前也有過猜測,自己缺的那角靈魂,在我們重逢的第一面時,附在了信物上吧? 鐘闌眼睛猛地睜大,知道聞姚是要將那一角靈魂還給自己,之前冷冰冰的眼眶竟然有些紅,聲音低沉:你不是說不會還我嗎? 聽陛下講的故事,似乎缺了這一角魂魄,會讓身手和性格都受到影響。若是拿回了它,再無人能影響到你。 鐘闌忽地動手,想要將聞姚推下去:我不要這簪子,你走吧。 不許逞能。 鐘闌一怔。聞姚在他身旁溫順久了,他很久沒見過聞姚這樣嚴肅的眼神。 你想要活捉任務者,想要一次性找到擊破主神的缺口,因此單人赴會,我不會阻止。聞姚冷冰冰地說,但我不能讓你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做這種事。 鐘闌盯著他:你可要確定。若靈魂完整,我便與現在的我不一樣了。 他的聲音頓了頓,接著才用更輕的聲音說。 那時的我,冷靜地分析,必定不會將簪子還你。 那鐘闌就會重新回到無情無義的模樣。 受傷的人,只有一個。 聞姚吻上他的睫毛,迫使鐘闌閉上眼睛。 之后的事,等之后再說吧。若陛下不接受,那我可就還沒過門就要當寡婦了。若陛下無情無義,最多讓我獨守深宮,冷宮也可以。 鐘闌被他弄笑了:你這人。 忽地,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聞姚的吻很重,重得仿佛要將鐘闌的嘴唇啃食下去。 他們都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后一個吻。 在這個吻中間,聞姚將那支菩提木簪子插到了鐘闌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倒計時~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瀾卿4瓶;46803569 3瓶~ 第87章 火藥 任務者選擇沂流山是因為地勢復雜,能做出非常多種陷阱來。 這一回的任務者并沒有選擇分散。他們吸取了教訓,知道分散開爭功是完全無法抗衡鐘闌的,于是集合起來,在沂流山腳布下天羅地網。 那這兩個小子怎么辦?有人問,直接殺了吧。不過就是個NPC。 另一人轉頭看向樹下。兩個孩子都昏著,身上臟兮兮的,被麻繩捆得動彈不得。 殺不得。鐘闌那么警惕,你要騙他走近,肯定得讓他看到這兩個小子還活著。 行。 我剛做了個籠子,你們將這兩個小東西塞進去,然后吊到樹上。這樣一來,鐘闌從遠處就能看到了,但沒法找辦法把人弄下來。等鐘闌落網就把繩子一割,籠子摔到地上直接就死了,也不用臟了手,立刻就能撤退。 一開始出聲的那個哎呦了聲:不愧是最新的榜首大人,連處理起來都這么方便。怪不得還帶了個狗籠子,我之前都在想,這是干什么用的呢。 出計劃的那個哼了聲,沒接腔:那你們還不快起,人都要來了。 好嘞。 他叫上旁邊一高一矮的兩人,一起到樹林里從一輛板車上搬下了狗籠,然后開始搓麻繩,讓麻繩的粗細能夠吊起籠子。 忽然,樹林另一端傳來了窸窣的聲響。他們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高個的皺眉:是風聲吧,今天風挺大的。 不對。那人表情嚴肅。 忽然,遠處榜首厲聲:快!警戒! 一高一矮轉身就跑。榜首看到他們兩個空著手往自己跑氣得吹胡子瞪眼:將孩子帶上!你以為就憑你們這樣赤手空拳的,鐘闌想殺還不能殺嗎? 他們頓時決心,轉身就將人質帶上了。 榜首一咬牙,望向樹林深處,自知這伙人良莠不齊,有一個拖油瓶那就會壞了大事。 你們照之前計劃的,到廢廟后那棵最高的梧桐樹下去,把人質吊起來,然后通知廢廟里面的人,按計劃將他困到廟門里面。我在這里拖延,你們趕快! 是!大哥你保重! 榜首松了口氣,眼里閃著精光。 那間廢廟可有大學問。泥菩薩像都被挖空了,人可以藏進去,菩薩像的眼睛和鼻孔都被挖穿,可以吹出毒針。這樣的像一共有六座,從各個方向注視著跪拜的人。而廢廟的后門口有個樹,只要將人質吊在樹上,那鐘闌從前門進來的第一反應必定是站在跪拜的位置看向后門門口。同時他們在廟里熏了艾,這樣,他必定逃不出去。 然而,任務者不知道的是,之所以選這間廟,是因為這廟底下有好東西。 榜首舔了舔嘴唇:李微松當時找人制作火藥,制作火藥的村民知道這是好東西,偷偷帶了點東西出來。 大概十幾石火藥,全埋在地下。 能將鐘闌和其他任務者一起炸飛。 這件事不是寫在書上的。一般的任務者都以書為金手指,而對于高手而言,從劇情出發,找到各種延伸的細節,才能制勝。因此,這間廢廟是任務者穿越進來后,榜首特意去找李微松制火藥的村落,綁架了人的女兒,從老人口中問來的。 忽地,土地有些輕微晃動。榜首異常靈敏地回頭。 什么都沒有。 人還沒來嗎?他瞇起眼睛,抬頭看陽光估算時間。 廢廟里,兩個任務者正按照計劃,正在給塑像熏艾。 忽地,泥塑像動了一下。 熏艾的人罵道:連站都站不穩!等人來,你要是暴露了,我們就把你抽筋扒皮。 他身后的人端著艾草盆疑惑:他們不是還沒鉆進塑像里嗎? 廢廟屋內忽地陷入沉默。 一開始罵人的那位聲音顫抖:既然他們還沒鉆進塑像,那這塑像,為何會動? 兩息后,兩人像是同步一般,逃跑似的往屋外奔,要把人喊進來。忽地,塑像眼睛的空洞中飛出三根尖銳的銀針,直接扎向他們的后頸! 著火的盆子跌落在地,正好燃起地上的稻草! 其他人都在門外,并沒有看到屋內兩個中了毒針的人。稻草燃燒的氣味很重,屋外有人已獲得推門進來,注意力立刻被大火引了過去:快點,快將火弄干凈。人要來了! 遠遠的,正往廢廟趕的榜首聽到響聲,臉都綠了。 這火勢要蔓延到地窖,還不將人炸翻? 榜首無比驚慌:快把火撲滅! 原本救火的幾個人全然不解:這火也不大,需要如此緊張嗎? 榜首和打了雞血似的,把人都攆去滅火。一片混亂的撤離中,鐘闌從塑像中出來。他穿著一身與任務者類似、樸實無華的麻布衣裳,臉上涂著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