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書迷正在閱讀:我成了大佬的掌心人魚(穿越)、我想在妖局上班摸魚、攬月、變成幼崽被重生受撿到之后(穿越)、雪色(NP)、魔尊他有貓了、同居指南、我在外星開道觀后爆紅、禁止碰瓷,不許撒嬌![校園]、下凡仙君被人騙了
他猛地清醒,想要跳出缺口往回跑:快,先別說了,他們可能發現不對勁,要回來了。 然而,他根本沒拉動聞姚,反而被聞姚一把按在石壁上,動彈不得。 你要干什么?我們赤手空拳根本沒辦法! 聞姚氣定神閑:陛下,不用著急。這場面,你沒算計到,我卻是算到的。 鐘闌凝在原地,眼睛慢慢睜大,只見密道盡頭竟出現了亮光!若干盞火燈飄搖而來,越來越近這不是剛才那批恒澤公的私軍! 那天幫你假死的人也來了清辭寺! 聞姚湊近了,呼吸聲打在鐘闌的側臉:不僅如此,我還知道恒澤公的第三支隊伍會從密道而來,所以讓人提前蹲點。剛才那些追殺我們的人會在密道出口遭受圍困。他們怕你秋后算賬,跟我離開也是一條路,注定會投降。 鐘闌如何聰明,霎時間在腦中串聯出一系列事件背后的動機。 恒澤公的這批高手異常難得。這樣一來,你的勢力會迅速擴大你要回南穹奪位! 聞姚在鐘闌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中體驗到第一次征服的體驗。他的語氣變得極溫柔,但讓人不寒而栗。 我本無野心,只想活下去。是陛下您,讓我有了目標,有了野心。 鐘闌瞳孔緊縮。 原著中,辛國君對待質子異常惡劣,甚至弄出了好幾條人命,也正是這樣最終激發了聞姚的報仇之心。但這三年,聞姚雖受冷落,卻遠不至原著那樣。如果沒有其他的目的,聞姚極有可能沒有爭霸之心! 劇情線在自我彌補,給了聞姚新的爭霸動機。 這動機是什么? 他對我,到底是什么態度,想殺了我? 我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都必須爭取,而不是等著別人送上來。 如果我有能力,就不會成為被你挑選的玩意。 如果我有能力,任何被我踏平的地方,都是我的;任何被我征服的人 他挑起鐘闌的下巴,異常癡迷:就連心,就連魂魄都只能是我一人的。 手下們提著火燈終于到了這邊,狹窄的密道被照得燈火通明。 殿下,那些人都投降了,而且十分愿意跟我們去南穹。 您之前從恒澤公那兒得來的錢也都打包好了,清點足數。 一切風聲都未走漏,隨時可以啟程! 聞姚的半臉被燈火照亮,一半絕色艷麗,一半藏于極端濃烈的黑暗與欲望。 我知道,如果你未病發,現在的我控制不了你。 但再見到的時候,即便你也不能阻擋我。 鐘闌跌坐在地上。搖動,光暈在他驚異、疑惑的眼睛與下顎線、脖頸間晃動。 聞姚接過屬下遞來的劍,倒映出鐘闌的臉。 劍尖挑起了他的下巴。 再見了,我的陛下。你要記住,我將來進行的每一場征服,都是為了你。我才是聞姚。 第14章 美人 清辭寺之變后,鐘闌變得消沉了很多。 他和原著一樣成了聞姚的目標。原著是為了復仇,那現在又是為了什么? 他能明顯感受到聞姚的恨意,等著自己的絕不是好事。 自從那日分離,聞姚再無消息,然而越如此,鐘闌不安越甚。 春深蟬噪,李全終于帶來了好消息。 陛下,先前一直在宮里尋不到人,后來奴才們尋著了御用木匠的小徒弟。他曾跟著木匠進過宮,那日落辰齋報修了桌椅,就讓他去修了。也就是說他不僅接觸過菩提木簪,也見過聞公子。 鐘闌剪枝的手一偏,一枝完好漂亮的側枝掉落。 他連忙讓人收拾好殿堂,招手讓人進來:他喜歡的女子竟是個木匠,真罕見不過,只要他喜歡就好。 李全懂了眼色,欠身讓出,一群宮女簇擁著一位行為局促的美人翩翩而來。 美人顯然不習慣這樣的場面,穿著錦鞋,腳踝僵得不會走路,笨拙卻可愛。腰肢纖細,細柳扶腰,青發如絲,眼波如絲 等等!這怎么是個男的? 李全無辜:陛下,木匠的小徒弟就是個男的呀。 美人膽怯地縮著脖子,施施然拜了下去:草民李運柏拜見陛下。 鐘闌大眼瞪小眼,抱著手臂打量了他半天,終于招手把李全叫到耳邊,竊聲:你確定嗎? 陛下,這次準沒錯。李全正色,奴才們把人名都翻遍了,就這一個既碰過菩提木又見過聞公子的人,錯不了。 鐘闌摸著下巴,看向臉色慘白的美人。 起來吧。你為何如此怕朕? 李運柏瑟瑟發抖:草民家中欠債難還,師父說草民只能賣身入宮還債。草民手藝尚可,尚宮局能給一個好價錢。因此草民一見到宮殿,心里就犯怵。 鐘闌眼睛忽地睜大: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想出這個法子是去年初冬,李運柏低著頭,身子是年前凈的?,F在還在養著,等旨入宮。 鐘闌: 完了呀,完了呀,連時間都合得上。 這個世界的確有部分貴族崇尚男風,但男風被世人不齒。鐘闌給聞姚的許諾是建立在他自己能建功立業的基礎上的。若聞姚還是那個沒有還手之力、寄人籬下的質子,就算鐘闌再偏愛他,他又怎可能開口向鐘闌討一個男子呢? 難不成讓鐘闌封一個男子為公主? 怪不得聞姚那小子突然變了態度。他原先只是個無法自保的質子,根本無力替李運柏還債,結果李運柏被逼得成了太監。就算他后面性情大變,從恒澤公那兒坑來了大筆銀錢也為時已晚,將這罪過栽到封建頭頭、吃人吞骨的鐘闌身上。 起來吧。李全,給他安排個干凈屋子居住。 李運柏異?;炭郑褐x陛下。 傻孩子,鐘闌一臉憐憫,不知是對他自己還是對李運柏,從今往后都別怕了。 春去秋來,大半年過去。初冬的寒風又再起,秋日的薄衣還未換下。 殿下,二皇子、三皇子府上都控制住了。暗衛從屋檐翻下,跪下稟報,消息全未走漏,已照您吩咐,請戲子臨摹皇子身段,扮演二者偶爾上街,以防有人察覺。 寒光薄刃,驟然銳利劈向靶心,將精鋼鑄成的靶子一刀兩半。 聞姚的肩更寬厚了,眼神專注,汗水順著下顎、鎖骨、肌rou一路向下,打濕了襯衣。手指緊緊握住刀柄,在收刀抽刃快不見殘影。 暗衛低著頭,呼吸凝重。 幾日不見,主上練習的功力又有精進了。 聞姚將刀放到武器架上,隨手拿汗巾擦拭臉龐,淡淡回道:辛苦了。 此乃臣等榮耀。 你們盯著皇子們,聞姚穿上外衣,伸開兩臂,候著的小廝立刻來整理禮袍,我要去見好父皇了。 南穹深宮,層疊紗帳之內,嗆人的煙草味熏得人嘴里直泛苦味。 父皇,兒臣來了。 床上的老人怒目圓瞪,一見到聞姚就激烈地扭動起來,但他根本無法起身,只能用喉嚨發出刺耳含糊的咯痰音:孽孽畜 父皇,小心嗆著了。聞姚溫柔地扶正他的頭,小心病重,兒臣又得用千年人參吊著您的命,讓您憑白遭罪。 一切宮人全都立在殿外,眼觀鼻鼻觀心,肅穆不言。老人憤恨模糊的咒罵與床榻的撞擊聲仿佛一陣不易察覺的風,被整座宮殿丟在腦后。 南穹君終于絕望了,安靜地抬起皮膚層疊的眼皮,祈求垂憐似的看向那紅衣男人。 父皇,兒臣今晨讓禮部改了典法。往后南穹皇帝不穿黃袍,只穿紅衣,您說這好嗎? 南穹君無力地動了下眼皮,仿佛在說:隨你吧,管不動了。 聞姚笑著替他掖好被角:幼時母后給兒臣做的衣裳都是暗紅鎏金的??珊髞?,兒臣必須得學會韜光養晦、明哲保身,就連衣服都只穿黑的、灰的,因為那樣楚楚可憐,能讓妖婦心里滿足,就能少苛責我與母后些。可兒臣心里最喜歡的還是暗紅鎏金。 殺了,殺了殺朕。 聞姚搖頭,像是在拒絕孩童無禮的要求:兒臣怎會弒父呢?兒臣只會讓您好好活著,看兒臣成為天下之主,然后,讓一切嘗過的苦難都回報到罪人頭上。 生不如死。 今夏,南穹君病重。 不受寵的嫡長子本被傳了死訊,卻再次出現在京城,插手了奪嫡之爭。 各國虎視眈眈,等待著政權更迭那一刻,然而后續再也沒有半點消息南穹君半死不活地吊著一口氣,各位皇子的爭斗也再無下文。 入秋,南穹突然發動了針對鄰國的戰爭,出人意料地吞并了小國南齊。 諸國猛然驚醒:南穹君根本沒病重,這都是南穹自導自演的,就為了讓諸國放松警惕! 然而為時已晚,南穹以一己之力連吞周邊兩小國,竟讓各國不敢輕易攻擊試探。 深宮露重,垂簾之后,端坐著紅衣身影?;椟S炷影伴隨著呻|吟,編鐘肅穆之聲回蕩。 孤已一年拒絕聽聞他的消息了。 臣子跪在堂下,舉著一個卷軸:這周的消息已來了。 朦朧的身影隨意抬手揮了揮,然而指尖在半空中繃緊了,像是在壓抑某種欲望。 壓抑還是失敗了:呈上來吧。 綢卷鋪展,那道身影先是從容優雅,后來忽地直起脊背。 李運柏面容姣好,擅木雕,性柔和,然已失勢為閹人之身。 辛國君寵愛李運柏已月余,今為其廢除太監凈身,宣稱有損民生,非天意所向 李運柏居住云宮數月,享皇子之俸祿。 咔的一聲,桌上的毛筆被掰斷,木屑順著指縫而下。 我的好陛下,您又找了一位與他相像的人? 第15章 化妝 時間荏苒,又是一年過去,天下局勢大變。 原本以辛國為首的同盟每兩年會在辛國邊陲的行宮聚首,今年南穹率先提出承辦聚會,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其他小國立刻變得微妙起來,都在盼著一場新貴挑戰舊權的大戲。 然而,鐘闌剛收到消息卻很高興:去南穹! 不久之后車隊啟程,經歷五日終于行入南穹境內。 天色已晚,眾人離城還遠,就近挑了一間客棧包場。 店家汗顏:諸位貴人,實在抱歉。小的們已經努力清場了,可還有位高權重的大人不愿離去。這,小的們實在也沒辦法呀。 我家公子無意與諸位爭執,不愿離去實在因為腿腳不便。如今天色已晚,也請諸位海涵。公子出身京城徐氏,有家族信譽擔保,為人正直。我們住在二樓,今夜不會外出,也絕不會打擾各位。 眾人回頭。一個仗劍的青衣少年立于樓梯口,清秀正直,正對著門外諸位作揖,看身段模樣也是個少年英才,能有這樣家仆,主人必然出身名門。 侍衛皺眉,神色不善,正打算回絕。 忽然,一個溫和悅耳的聲音輕輕道:與人為善,就請他們留下吧。 青衣少年表情微變,定睛一看。眾人簇擁之間,一個玄袍青年面容如玉溫潤俊秀,臉帶淺笑。 他立刻作揖:謝貴人。 說完,他萬分急切地轉身,直接上樓了。 眾人上樓入住。車隊里的大廚借用后廚準備膳食,鐘闌的晚餐送入房里,而侍衛、太監們則圍坐在大堂里吃晚飯。 他們下樓時發現最角落的一桌已經擺上了菜,剛才的青衣少年正在為徐公子布菜。 徐公子著紅衣,身形瘦削,在室內也戴著幕籬,寬大的白紗垂至腳踝遮掩身形,只有臉龐的白紗被掀起一角以便進食,露出的下巴尖細且蒼白,與手一樣沒有血色。他夾菜的動作很慢,連筷子都很難控制。 諸位恍然。原來這公子是這么個病秧子,怪不得無法離開。 他們放下警惕與好奇,自顧自開始吃飯,雖然不能喧嘩吵鬧,但也開始放松地交談。 還有兩日才到南穹行宮,以往在自家開會可方便多了。 這兩年南穹攻城略地,吞并三國,一舉從小國成為一方霸主,想來也是不會再甘心當附庸的。 陛下仁德,誰人不知辛國可是當今獨一份的安居樂業之地?你也別漲他人志氣。 徐公子拿筷子尖在空盤里毫無目的地點著,似乎對菜色興致寥寥。 忽然,大家八卦的話題開始偏移。 這李運柏倒是獨一份。 對啊,這次開會是正事,國君還一定要帶他出來,不僅如此竟然同乘! 當年國君寵愛公子姚倒是和如今很相像。哦,后來國君還寵愛過一個聞公子,不過時間太短,倒是沒人記得,排不上號。 筷子尖狠狠撞上盤子,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 大堂里盤子碰撞聲此起彼伏,無人在意。青衣少年小心地湊到徐公子耳邊:殿下,怎么了? 盛云,問后廚要一份生苦瓜來。 是。 盛云捧著苦瓜回來,膽顫心驚地看徐公子毫無波瀾地一邊聽八卦一邊把苦瓜往嘴里送。 你們聽說了么?剛才陛下要人送熱水上去。 李運柏和陛下住相鄰的兩間,但這人啊,可一直待在陛下房里。 砰徐公子猛地拍桌起身。 大堂里眾人霎時靜默,回頭看向角落那桌。 徐公子像是被桌腿絆了下似的身形兩晃。盛云立刻過來撐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