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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朕真沒把敵國皇帝當替身(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9)

分卷(9)

    吳庸:

    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就是舍不得。

    忽然,聞姚眼神寒光劃過,縱劍直出

    一個穿著灰色袍子、帶著的面具的男人立在墻頭,腳正好貼在吳庸趴著的地方,而吳庸竟未察覺!

    灰袍人喉嚨底下發出壓抑的笑聲,一把抓起吳庸,輕松地躲過聞姚的攻擊,穩當地落到地上。

    聞姚厲聲:放下他。

    噓我沒有惡意的。灰袍人友好地把僵硬的吳庸放到旁邊的地上,還親昵地替他拍拍灰,轉頭對聞姚說,你不會想驚動辛國君的。

    聞姚沒有給他辯解的機會,劍法凌厲且兇猛。

    灰袍人極度靈活,但像是不會進攻似的,上跳下竄,滑稽卻讓人抓不著。他如鬼魅似的出現在聞姚身后,挑起他耳邊的頭發吹了口氣,無比遺憾。

    瞧你這心口不一的可憐樣,難道還對鐘闌那種人存在僥幸的癡心妄想嗎?你若還流連,不如現在去偷看方丈房內的動靜,鐘闌對那禿驢的感情說不定都比對你強。

    聞姚黑黢黢的眸子盯著他,臉上分明沒有表情,卻叫人看出來幾分瘆人的笑意。

    我已然確信,他喜歡的不是我。

    灰袍人笑聲一卡:那你擱著倒貼呢?

    被憐憫者是沒選擇權力的。聞姚雙指抹劍,所以我只要成為上位者,他的生殺都被我掌握,那就由不得他選了,不是么?

    灰衣人被他平靜表情下兇惡的暗流說得一愣。

    寒光乍閃!

    少年的劍刃在剎那間壓到他的脖頸:你是誰?我與他之間的事,輪到你這鼠輩來置喙?

    第12章 反叛

    砰

    檐邊寒鴉驚叫著飛散。

    聞姚回頭,發現方丈內室的門開了。

    就這轉頭的間隙,灰袍人腳底抹油趁機逃了,吳庸也躲進了草叢。

    聞姚趕緊作揖:參見方丈。

    玄唐清了清嗓子:陛下的頭疼已無大礙,還差最后一步,須得他在意的人念三遍妙法蓮華。他同我說了,就由你念。

    聞姚并未料到:在意的人?我?

    玄唐粗魯地從袖中掏出經書,往他懷里一塞,然后連人帶書一齊推進房間:快去快去,別廢話。

    他啪的一聲關上大門,大事告成地拍拍手。

    忽然,一個小和尚跌跌撞撞跑進來:方丈,不好了,山下來了官兵,說是要進寺廟朝拜。可他們殺氣騰騰的。陛下來清辭寺的事情是保密的,您說,是不是有人要趁此對陛下不利?

    慌什么?玄唐困倦似的耷拉著眼皮,陛下都已經猜到有客來了。我們先替他迎客吧。

    恒澤公捏著那張紙條,死死瞪大眼睛:陛下去了清辭寺?

    屬下眼珠子一轉:據說是頭疼病,去請佛經的。那個神秘人特意給您留這紙條,是不是有深意?

    南穹那小子已經被殺了,如今陛下身邊也無高手可靠,他這次出宮帶不了很多護衛,可不就是個好機會嗎?恒澤公一拍大腿,眼神兇惡,這神秘人是本王的貴人。

    屬下阿諛:很快,您就是陛下了。

    快,備馬,本王也要去清辭寺求佛。恒澤公怪異地笑了起來,哦,對了,為保萬無一失,你再去取金銀來,請高手們在后山待命,以防不時之需。

    他們這一行人裝作求佛的普通高官,華麗的馬車下卻藏著無數裝備精良的高手。除此之外,他調動了兵部的潛藏勢力。

    屬下忽然提問:殿下,最后這輛車是空的?華蓋下面怎么是個籠子,看上去也不像囚犯的籠子。

    恒澤公高深莫測一笑:這是為前陛下準備。他畢竟是本王親兄弟,舍不得殺。當然,不可能白養這么個人,當個畜生養著,指不定有人好這口。

    他作為穿書npc,似乎天然設定看不起辛國君。從小到大,辛國君都是沒腦子的,近來聰明了幾次依靠的只是那個南穹的小子罷了。

    草包,就該回到他的圈里去。

    清辭寺的迎路和尚十分熱情。這讓恒澤公更確信,鐘闌的防備意識如他們預想的那樣低。

    殿下,神秘人又送消息來了。清辭寺有一地道,直通方丈后院,勢必能打個措手不及。

    兵分四路,一路正面,兩路包抄,最后一路精銳走地道。本王先拖著方丈,你們去搜。

    遠處清辭寺外一道身影孤立。玄唐單掌立于門口主動迎話:貴人來訪,貧僧有失遠迎,勿怪。

    恒澤公神情一變,立刻擺出禮貌的架勢,寒暄著進了清辭寺。而他的車隊也自然去了該去的地方。

    恒澤公在寒暄過后眼珠子一轉:大師,本官也是聽京城有人提及,清辭寺佛音格外清心。京城里可有其他貴人常來?

    玄唐微楞,過了好一會兒才微笑:本寺非佛家圣地,唯有清靜爾,難有貴人來。

    恒澤公捕捉到他神色間的掩飾,得意地哼了聲,心下更確定消息的真實。

    玄唐領著他拜完一個又一個殿,恒澤公逐漸心不在焉,眼神瞥向門外。

    怎么還沒暗中在寺院里找到辛國君的蹤跡?

    施主,可有心事?

    恒澤公敷衍一笑:沒。

    此時,一個私軍裝扮的小廝低頭趕來,在恒澤公身后輕聲:殿下,找到了。

    恒澤公狂喜,轉頭對玄唐說:大師,本官要回車馬上拿些心意來,失陪。

    玄唐輕點頭,玩味地見他消失在轉角。

    恒澤公被一路引著,在院落中穿梭,到了最高、最里的幾座堂外。周圍的樹枝上隱約藏著人。

    小廝:殿下,就在前面那間屋子里。周圍已經布置好陣型了。

    恒澤公四下檢查無誤,按暗號從袖里拿出一片薄瓷,狠狠摔在地上。

    周圍各個方位的高手全都落地。

    給我進去,活捉

    恒澤公話音未落,忽然近處一名高手的劍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怒目圓瞪,怎么都想不到私軍里竟然混進了人。

    遠處的高手頓時暴起,向那人刺去,企圖救主。

    然而,不止一個臥底。不少私軍發現,手邊剛才還互相分享水壺的兄弟,忽然拔劍相向。

    頓時,這片清幽之地成了一片極為恐怖的修羅場。

    不知是誰先放了一把火,繞著白雪和枯木,熊熊央央。

    恒澤公再中一劍,臨死前他仰起頭,忽然發現有兩個人坐在修羅場中央殿堂的屋檐上,其中一人散著發、披著玄袍,正端著酒壺饒有趣味地看著他。

    哥,哥

    一陣狂風襲來,將火勢吹散,大火將死不瞑目的恒澤公吞沒,似乎汲取養料后燃燒得更炙熱、更燦爛。

    火光映照了鐘闌的半邊臉,將他從容的淺笑映照得無比淡然,像是見慣了這樣的場景似的。

    聞姚在他身旁盤著腿。經書放在膝上,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

    陛下,妙法蓮華經可不是這么聽的。

    鐘闌瀟灑地仰頭,不管自己快痛成兩半的腦子,痛快地飲酒:繼續念吧。

    聞姚移開視線,翻開明黃的紙卷,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空明智慧,與屠殺場相隔不遠。

    鐘闌安靜地照著火光,一邊看,一邊自言自語。

    這些背叛恒澤公的人,不少都是后來被收買的。他這幾年讓不少人為自己送命,因此比起一筆贍養費,供養家人終身的承諾更吸引人。

    朕這幾年一直被人稱為懦弱,但也是因為朕沒有放棄去年瘟疫的百姓,正好救了元氏族人,使兵部元侍郎放棄恒澤公,一心盡忠。今日出動,兵部的人手只會袖手旁觀。

    來清辭寺之前,朕雖頭疼,但已然料定此次出行一旦行蹤暴露,必會有反叛。

    聞姚:陛下,我念與您的是經,您對我說的話,卻處處帶刺。

    鐘闌忽然回頭,一陣長風將青絲吹動。

    你見過朕的真本事,所以朕不裝了。這場戲是給你看的。

    聞姚瞇起眼睛,突然,一只修長骨干、完美無瑕的手有力地捏住他的下巴,讓他動彈不得。

    溫熱的指腹像巡視一樣順著下顎線輕輕摩挲,輕柔卻不容置疑。

    既然軟的不吃,那只能吃硬的。鐘闌多情的眼尾拉長,帶著高位者的孤傲,朕只是想對你說,如果可以,朕有能力踏平所有地方,只不過不想罷了。你乖巧些,以后朕的位子、東西都是你的。

    聞姚面無表情看向他,瞳孔倒映出的絕色面龐越靠越近。

    鐘闌在他耳邊沉聲:跟了朕吧。

    烈火仍在灼灼燃燒,木頭爆裂聲異常刺耳。

    忽然,聞姚笑了。

    陛下,我不喜歡別人施舍的東西。

    更不喜歡乖乖當替身。

    鐘闌正有些怒,忽然,他那只捏住聞姚下巴的手有些濕潤。

    聞姚的瞳孔輕微鎖緊,他的舌頭輕輕舔舐捏著自己下巴的手,舌尖在指腹上緩慢打圈,留下一絲曖昧的濕意。

    鐘闌:

    有些不對勁,今天的變態不該是我嗎?

    轟

    兩人所在的殿堂內部忽然發出一聲巨響,屋頂直接塌了下去!

    鐘闌心一緊:密道的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恒澤公的第三支隊伍竟通過密道直接進入了這座大堂地下,包抄了他們兩個。

    兩人調整姿勢落地時,周圍一整圈明晃晃的大刀。

    為了防止屋外私軍搏殺進入屋內躲避,殿堂四周全釘死了,此時正好把他們也堵死在里面。

    頭疼未好、戰斗力銳減的鐘闌:

    能打的,只剩下身邊這位了。

    兩人的形勢驟轉。

    一只手攬過他瘦削的腰。聞姚學著他剛才的樣子,挑起鐘闌的下巴:陛下,這回該是誰跟誰呢?

    第13章 離別

    鐘闌:親愛的,你手上只有一本經書,怎么打?

    聞姚:我以為你這樣謹慎的人,至少會貼身帶件防身的東西。

    鐘闌咳了聲:不好意思,這幾年廢物當慣了。

    你們兩個,現在還有心思在這嘀咕?為首的漢子滿臉橫rou震了三震,他娘的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這時,一個瘦小些的男人從后排鉆出來,眼睛忽地發亮:他就是那辛國君!

    周圍的大漢頓時嘩然,刀全架了起來,對準中間兩人。

    鐘闌做了個平靜的手勢:你們從密道出來,并不知道恒澤公已戰死。既然如此,為何不放下屠刀呢?朕會寬大處置。

    眾人相視,彼此眼中精光乍現,然后猛然轉向鐘闌,殺氣更甚!

    主公已死,我們在你手下還有活路?

    利刃劈頭蓋臉而來!

    聞姚攬著鐘闌,兩步躲過。

    撕拉一聲,一次勁甩,漫天黃頁飄散。一陣風從破漏的屋頂襲來,卷起書頁,洋洋灑灑如盤蓮而上。

    兩人踏輕功而上,借經卷之力騰空,躲過第一波襲擊。

    先把紙全劈破了!

    大漢們立刻回神,不斷盤旋的經文被劈得粉碎,眼看著紙張的數量越來越少!

    聞姚厲聲:抓住我!

    鐘闌幾乎下意識地伸手,被拉入他的懷里!一人一面踢開最初撲上來的壯漢,轉頭看向同一個目標。

    他們落到密道入口去了!

    追!

    聞姚跑在前面,緊緊握住鐘闌的手臂。

    密道里漆黑一片,沒有燈光,也沒有地形提示,遭遇幾次分岔都未有選擇的時間,憑感覺一路向前。

    追兵的腳步聲,自己的腳步聲,呼吸聲,心跳

    時間的流逝被放慢了幾百倍,慢得仿佛永無重見天日那日。

    他們就在前面了!腳步聲近了!

    忽然,鐘闌猛地剎車,一把拉住聞姚,將他往墻上推。

    墻邊有個缺口!

    這個缺口甚至連四只腳的位置都沒有,兩人只能雙腿交錯站立。

    聞姚驚異地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問,忽然被鐘闌捂住了嘴。兩人緊貼在一起,鐘闌捂嘴的力量幾乎全壓在聞姚身上。

    他們人呢?腳步聲呢?

    可能加速了,我們也加速!國君見過我們的臉,決不能讓他活著出去!

    缺口沒有門,他們只不過賭密道里極度黑暗,那些人發現不了這里有個能站人的缺口而已。

    震耳欲聾的腳步聲從身旁穿過去。

    兩人松了口氣。

    周圍極靜,只剩下兩人放松后粗重的呼吸聲,熱氣打在對方的身上、臉上。

    聞姚這才輕笑了聲:難得這里只有我們兩人,能好好談談了。

    你決定跟朕回?

    陛下,我不可能成為搖尾乞憐的那方。

    朕不會苛待你的,又哪來搖尾乞憐一說?

    聞姚冷笑了聲,在黑暗中湊近了。鐘闌有些惶恐地向后仰,然而后腦勺碰到一片冰冷的石壁。聞姚單手捧住了他的臉,拇指輕壓在鐘闌唇邊。

    鐘闌的呼吸放慢了,完全不知道哪里踩中了聞姚生氣的點。

    陛下,我不喜歡被人算計。

    鐘闌心里咯噔了下,正在反思自己這想把人當飯票的行為的惡劣程度有幾何,忽然臉上那拇指慢慢摩挲上自己的唇畔。他的頭腦忽地一片空白。

    聞姚冷冰冰地補充:尤其是情感上的。

    情感上的?

    我算不上騙感情吧?

    鐘闌正在胡思亂想,忽然密道里又傳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