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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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非要跟過來?幸村沉著臉看向好友,你不是應該在部里監督訓練嗎? 現在是學期末,我們一向都會恢復普通訓練強度,有蓮二看著就夠了。真田毫不妥協地回答,目前最讓人cao心的是誰,你也該有些意識了。 幸村側目凝視他,我說過這只是個普通的檢查,你不相信我嗎? 比起從來沒有告訴我身體狀況的你,我更相信醫院的機器。真田看著緩緩停下的電車,拉住幸村的手腕上車走到空位坐下。自始至終都掙脫不開那只鐵腕的幸村,皺著眉瞪了一眼好友。 你怎么回事?他甩開束縛自己的手,面色不虞地看著身邊把自己拉著的人。這是把我當成什么玻璃瓶來照顧嗎真田,你知道我很討厭這樣。 從小時候認識開始,最初自己生病的時候,真田因為表現的太小心謹慎而被自己訓過好幾次,眼看著這一次那個神經質的真田再次出現,幸村心里的火就漸漸燃了起來,甚至都沒注意到他對好友的稱呼。 真田眸中一道陰影閃過,沉默地坐在一邊不做回應。幸村現在情緒不好,如果自己也發火和他爭吵,兩個人都冷靜不下來。他只是抱著手臂看著站名電子屏,任由幸村慢慢平靜下來。 兩個人到站下車的時候已經是四十分鐘后,他們沉默著一言不發,走到病院大門的時候才重新對話。 我去拜訪預約的醫生,你幫我拿好東西就行了。 真田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路走到醫生辦公室門口。幸村進去的時候他站在走廊里靠著墻壁,眼神放空地望著不遠處的幾個檢查室,腦海里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5歲的時候,幸村還并不是那么霸氣的小孩子,正處于討厭醫院害怕打針的年齡。有一次因為發燒請假沒來俱樂部,真田跟著幸村mama去醫院看完幸村的時候,自己躲在門口看著那男孩因為輸液的針頭扎進皮膚而癟著嘴眼角含淚。 那是真田第一次和幸村一樣,從心里產生了同樣的對醫院的反感。 他不想看見幸村難受,更不想讓他露出那樣的表情。 可是現在,耳邊隱隱聽到房間里幸村和醫生的對話,鼻間全是幸村最討厭的氣味,真田的心理漸漸充滿了一種無力感。 明明一切都那么順利,他以為幸村已經擁有了最完美的身體,再也不會為了生病而哭泣。 幸村跟著醫生走出辦公室,真田也準備跟上去的時候卻被他的手臂攔住了。 在這里等我吧,弦一郎,接下來的檢查我自己去就行了。幸村笑了笑,把自己的網球包遞給他,可能時間會有些久,你有事的話也可以先走。 不,沒有事,我會在這里的休息室等你的。真田仔細觀察著幸村的表情,沒有看到一絲為難,你要做哪些項目告訴我吧,有事的話也知道去哪里找你。 幸村猶豫了一下,他身邊的醫生笑了笑安慰他,幸村君,這份單子也有所有的項目,讓你的朋友安心也好,就交給他來辦手續吧,怎么樣?男人手中遞過來一個文件袋,真田接下,對他行了禮托付他照顧幸村,就目視著他們離開。 他去辦理費用手續的時候,看到那位護士同情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安。 請問,這些項目有什么不妥嗎? 啊,不好意思,是不是我的反應讓您擔心了?護士急忙回應,主要是有一項檢查并不常見,但是并沒有什么危險,請您放心。她轉過那份單子指給真田看,像這個釓造影核磁就是普通的腦部掃描,不過腦脊液檢查會讓患者稍微難受一些罷了。 真田看著那幾個給她不認識的名詞,詢問具體是什么意思。 一般來說這些都是神經炎的檢查項目,但是要用到腦脊液檢查通常都是疑似顱內出血,中樞系統問題,或者因為昏迷癱瘓卻原因不明而進行的特殊項目。她掃視著少年的校服,眼中閃過一絲同情,今天預約了檢查的是你的朋友吧,他的主治醫師是我們的腦神經主任,請您放心。 她并沒有告訴這個少年,做腦脊液檢查是多么痛苦的事,而要面臨那些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就更讓她難受了。剛剛工作沒多久,她還沒有習慣這些患者家屬的沉重心情,因此面上帶出一些,卻也不想因此影響這個男孩的狀態。 真田卻忽然想起來自己前兩天看到的描述。知道幸村可能是神經類疾病之后,他自己查詢了一些概率較高的病癥和檢查治療的信息,無論哪一條都清楚寫著運動障礙四個字。而一掃而過的照片里有一張患者側臥在床上,醫生將長針刺進他的脊椎的圖片。 那就是腦脊液檢查,僅僅用于診斷就讓真田心生恐懼。 他十幾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接觸到那樣的醫學手段,可是卻沒想到,今天在幸村身上,這些檢查正在一一實現。 他總算知道為什么幸村不讓任何人陪同的原因了,在這樣狼狽的狀況下,即使是家人也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痛苦的樣子嗎?而全部知道這些,理解幸村的選擇,讓真田同行的幸村父母,是不是也很清楚自己的兒子會面對的檢查? 真田一瞬間意識到,強行跟著幸村來的自己是多么的殘忍。而一路上一直在心里埋怨幸村任性的自己,又憑什么來強制對方在知道這些項目的時候,還能冷靜沉著地回應自己? 真田低著頭,把身體埋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兩個人的網球包在腳下挨著靠在一起,他懷里抱著幸村的風衣外套和圍巾,把臉埋在那個人的衣服里,眼睛澀澀的。 黑暗中,屬于那個人的熟悉花香從衣服里鉆進他的鼻子。這個味道無數次治愈過自己,而現在,它的主人卻不知道還能不能在今年冬天照顧那些心愛的花草。 真田接到護士的通知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后了。他跟著護士來到幸村所在的病房里的時候,少年正慢慢撐著床坐起來。他急忙走過去扶著幸村的胳膊,這一次并沒有被甩開。 謝謝你,弦一郎。那個人的手緊緊地拉住自己,用力得真田都有些吃驚。面色蒼白的人皺著眉頭,盡管為了預防頭痛,他在檢查結束被要求平躺恢復,也還是等待了很久才被允許起來。心驚膽戰的檢查之后,他唯有看見真田在身邊才漸漸把心放回原地。 沒有人陪伴的時候,獨自一人戰斗是很辛苦的。 他握著真田的手,溫熱的掌心源源不斷地緩和了自己的冰冷。他嘴角揚起一個笑容,看著真田坐在自己身邊也舒展開眉眼。 病房的門被推開,神情嚴肅的醫生手里拿著一沓紙走了進來。 啊,幸村君的朋友?正好,你在的話我就好說了。醫生在桌旁坐下,把那沓文件放在桌上,摘下了鼻梁上架著的眼鏡,雖然我更希望你的父母能在場,不過通過檢查中的表現,我想你或許更愿意自己先聽到結果。 他注視著那個慢慢坐正放沉了臉色的少年,心里漸漸升起一絲感嘆。 很幸運的是,根據你說描述的初期癥狀和腦脊液檢查結果,并不是我們最擔心的那個最危險的病癥,不過你患的多發性神經炎的一種,和格林巴利綜合征十分相似。雖然本身不危及生命,也不會很痛苦,但需要較長周期的治療。 他遞給起身接過文件的真田,示意兩個人閱讀一些可供選擇的治療方案。 目前國內的治療條件,我們主要推薦初期藥物和輸液的搭配,發病兩三周后癥狀會很快加重,因此在那之前,我們建議你能夠入院接受觀察。中后期根據病情發展會進行至少一次手術才能痊愈,這樣會作用顯著,且恢復效果更好。他眼睛掃過患者信息,看了看幸村的身材,幸村君是網球選手吧,這種神經類病癥對運動影響是很大的,需要非常堅強的意志才有可能會恢復。而且恢復程度還因人而異,醫生把后半句吞回了肚子里。 因此,無論怎么選擇,都是恢復效果和速度的差別,我想,你最好還是回去和家人商量后再做決定吧。 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幸村拿著那一沓紙靜靜地讀著,真田小聲詢問了幾個事項,把解答寫下來,沉默地注視著幸村。 我知道了,先生。半晌,幸村抬起頭溫和地笑了笑。他站起來撣了撣衣角,又和醫生談了談具體的事情后,和真田兩個人與他告別道謝離開。雖然沒有發現幸村表面上的異狀,真田卻知道這個人有多隱忍。 一直到坐上了回神奈川的電車,快要到站時,真田才終于看到了幸村轉過頭看向自己。 今天辛苦你了,弦一郎。他彎了彎嘴角,接過真田背上自己的網球包,明天在學校見吧。 精市!真田不滿地皺眉看著他,這個時候還在固執什么? 我是立海大網球部的部長,參加訓練有什么不妥嗎? 不要逞強,精市。你明知道 我還站著呢,真田。幸村沉下了臉,眼里閃著冰冷的光,我能走能動,沒有殘疾。 我是不會入院的,吃藥可以,輸液也可以,就算手術我也能接受。但是我絕對不會躺在床上像個廢人一樣等著醫生護士來給我治療。他扭過頭看著車窗外閃過的城市街景,說教的話就免了,你知道我不會聽的。 真田睜大了眼睛盯著他的側臉,精市,等到再暈倒一次就什么都來不及了。不要讓病情嚴重下去! 真田!幸村厲聲制止他的話,緊緊閉上了眼,我的身體,讓我自己來決定。 他已經停不下來了,一旦停下來,他就再也不能跑在別人的前面,再也沒有勇氣重新回到那條路上。 一旦停下來,他就會,害怕握住球拍了。 腦海里一閃而過的金色瞳孔,像一個詛咒。 在打了十年網球之后,他終于真正領悟了滅五感。 卻是,在自己身上。 66立海劇場133136 133安全感 幸村:弦一郎,松手。 真田:我得拉著你。 幸村:拽衣服不行嗎?為什么要握著腳腕??? 真田:怕你跑了。 134自覺 幸村mama:精市吃不吃東西?幫你倒杯水? 真田遞過一個溫熱的茶杯。 醫生:幸村君我們來談談你的癥狀。 真田把床頭調高。 護士:那么幸村君請這邊走,外套請脫下來。 真田接過。 醫院眾:這位真田君感覺像是幸村君的仆人一樣 135依賴 檢查中 醫生:幸村君感覺難受嗎?不舒服可以說出來。 幸村:不,沒有不適。 護士:幸村君真的太堅強了,敬佩你。 檢查結束 幸村:(小聲)弦一郎,疼。 真田:(握手)不怕。 136稱呼 柳:據我統計,精市在球場上從來不會叫網球部部員的名字,只會呼喚姓氏。 丸井:對對,我也發現了,平時有喊蓮二,文太,弦一郎的,除了赤也大家在比賽是都被叫姓氏。 柳:精市認為正式場合要有戰意而比較嚴肅,有這樣的原因。 真田:他一直都是這樣,從小時候開始。 幸村和真田吵架 幸村:閉嘴真田! 真田:居然喊我的姓(委委屈屈) 67第三十五章 就算吵架也不要松懈! 檢查后的那天,兩個人不歡而散。雖然真田還是護送幸村回家,但一個人不滿意對方的任性和固執,另一個則無暇他顧,只想著自己的身體,分別的時候就連meimei由衣都能看出氣氛冷凝。 幸村后來回到學校的時候,面對部員的疑問只是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他沒有試圖回避這個問題,也坦誠地告知了自己的病癥,只是在真田看來,真正需要傳達出來的信息還遠遠不夠。他一聲不吭地盯著少年的臉,面上毫不掩飾著對幸村有所保留的說法而不滿。 沒事的,弦一郎。幸村和隊友各自分開后,柳看著留在原地的真田開口說道,精市一向都是理智的,就算他現在有什么問題,也很快會想開。 真田皺了皺眉,他當然相信這一點,但是柳并不知道,現在的幸村或許已經沒辦法像往常那樣思考了。 沒有聽到好友的回應,柳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真田陪著幸村去做檢查那天兩個人到底說了什么,誰也不知道,但是如今不論是這兩個人,還是立海的網球部,都隱隱籠罩著一絲沉重。他想起來剛剛從幸村口中得知的那個病名,依稀能想起一些資料,但是好像有什么被他忽略掉了一樣,心中有點不安。 他現在只能寄希望于這場病或許并不會太嚴重,而幸村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訓練結束的幸村在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部室的時候,被真田守在門外的身影驚訝了一下。 我和伯母說過了,今天你在我家住。真田面色平靜,語氣卻十分讓幸村火大。 誰準許你決定我的行程了? 我家里都很擔心你。真田走過來站在他面前,沉聲道,母親原本打算去你家看你的,但是我說不要那么鄭重,你并不會開心,她便想見見你。 他伸手按住幸村的肩膀,微微低下頭,精市,她把你當做自己的兒子,她的心情,我想和伯母是一樣的。 你從來都藏著自己的脆弱不給長輩們看,但那不代表他們不知道。我很清楚就算她看見了你,還是放不下心,但是你也不會說出什么我很害怕的話來。 現在能和你爭吵的只有我了。 至少,所以的不安憤怒都留給我也好,讓他們就這樣繼續信任你吧。 真田輕輕拍了拍幸村的胳膊,見他聽到這些垂下了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拿走對方背著的網球包。 我知道了。 幸村微微扯了扯嘴角,感覺到身邊的溫度一點點包圍著自己。那只手沿著自己的胳膊滑下來,慢慢地握著自己的右腕。我可以自己走,弦一郎。 嗯,我知道。 我知道,但是因為很不安,別再甩開我了。 他們慢慢沿著校道走向校門,初冬的上午,日光漸漸驅散了寒冷。幸村把脖子縮在圍巾里,手掌還能感覺到不屬于自己的溫度。雖然兩個人的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但是現在走在校園里,已經不是小孩子還手拉著手讓他忽然有點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