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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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臉瞬間回到窗前,正欲出去的木慈立刻被左弦揪了回來,兩人一道屏住呼吸,冷汗慢慢從額頭滑下來。 這次窗外的臉停留了很長的時間,臉部更為緊密地貼在窗戶上,好在林曉蓮并沒有再動,房間里寂靜無聲,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直到房間暗下去,恢復成原來伸手不見五指的模樣。 很長一段時間里,仍然沒有一個人說話,連呼吸聲都微不可聞,沒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不過他們心里都很清楚,被看到絕對沒有什么好下場。 木慈不知道自己在寂靜里熬了多久,只覺得身上越來越冷,眼皮越來越重,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靠在左弦身上睡著了。 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起來了,他正跟左弦頭挨著頭,對方溫順地枕在木慈肩頭,臉頰壓出淺淺的紅暈,看上去既脆弱,又毫無戒備,冷白的膚色使得整個人似乎幼小了許多。 這人在睜眼跟不睜眼的時候,是兩種截然相反的要命。 而溫如水一個人霸占著整張床,她的睡相不知道該說是好還是壞,看上去就像是具筆挺的尸體。 木慈只覺得全身上下都幾乎僵成了冰塊,跟地面親密接觸了一晚上的屁股涼得活像沒有布料,他試圖不驚動左弦把自己掙脫出來,可惜失敗了。 見左弦似乎有醒來的意思,木慈急忙假裝剛醒的樣子,而被驚醒的左弦先是迷茫地仰起頭,四下看了看,眼神很快就恢復平日的清明,說了醒來的第一句話:夏涵呢? 夏涵從衛生間里探出頭來,還叼著牙刷:什么事? 昨天凌晨一點你睡著了沒有?左弦問道。 這次夏涵顯然知道他在問什么:我說昨晚你們沒喊我起來,發生什么事了?葉憐憐沒有尖叫,只有推門跟腳步聲,聲音應該不是觸發條件。 葉憐憐在三樓的時候,那東西當時已經跟著她了如果不是聲音的話,林曉蓮的椅子動了之后,韓青正對著它,卻沒有任何動作,說明也不是人。左弦沉思道,那東西很可能是在檢查我們有沒有睡著。 木慈摸摸鼻子:這年頭的宿管已經內卷成這樣了嗎? 夏涵聽他這幾句就猜到大概發生了什么了,于是說了一句:cao。 木慈問道:其他人呢? 去洗漱了。夏涵回答道,曉蓮應該快來了,她說等會早飯可以幫忙的。 左弦懶散道:行吧,那就早飯見。 比起之前的豐盛,今天的早飯顯得格外樸素,好在眾人也沒打算在這上面計較什么,等吃完飯后,木慈簡單地把凌晨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韓青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林曉蓮喃喃道:難怪你們沒有喊我們,我還以為 倒是周欣宇松了口氣:那意思就是說只要我們睡著了,就不會有危險了? 未必。溫如水淡淡道,你們別忘了左弦跟木慈在樓梯上看到的那個生物,更何況加上今天還有足足四天,就算每次都在凌晨后出現,也還有三次,你們想賭這個運氣嗎? 左弦若有所思:其實有件事我從昨天起就很好奇,一般的村落或搬走或荒廢,消失很正常,但是一個有旅游經濟來支撐的村子在什么情況下會突然間消失呢? 天災嗎?夏涵道,臺風卷走房屋甚至是人,或者被水淹沒。 林曉蓮有點猶豫:瘟疫? 感覺這兩種都跟現在的情況聯系不上。左弦沉思片刻,現在還是什么頭緒都沒有,不過旅館一定是發生了某些事,才被停在這個時間段上,老板娘都死了半年了,應該跟她沒有關系才對,看來線索還得落在四樓那個女人身上。 道理都懂,可是昨天那個影子是不是老板,他眼下在不在房間里也是個問題,固然可以破門而入,可這就太冒險了。 木慈想了想:不然我去問問看吧。 哪種問法?左弦下意識問道。 友好和平的那種。 左弦神色復雜地看著木慈:雖然我禁止你使用暴力,但是你也洗心革面得太徹底了吧。 不過考慮到寧寧贊助的小熊玩偶,此時的確沒有比木慈更適合的人選了,左弦端起桌子上的一碟rou包遞過,輕松道:那就到你施展本領的時候,去吧。 眾人看著木慈帶著包子直奔房間而去,只聽他敲了敲門,大聲道:老板,我是來送早飯的,你能不能開個門? 房間里一點兒聲音都沒有,木慈立刻改變戰略:老板,我是兒童福利機構的那個人,之前來找過你的,你還記得嗎?我們團里的小周跟夏涵昨天還幫了你們。那些人已經被我們趕走了,去其他村民那了,我不是壞人!我就想問問你們還好嗎? 左弦跟林曉蓮忍不住笑出來,沒明白兒童福利機構這個梗的另外幾人則面面相覷。 這似乎起了作用,老板終于開口:我跟寧寧都還好,早飯放門口就行。 他在! 木慈轉過頭看向眾人,又接著說:那我就放門口了,你不想開門也沒關系,我這邊有個事想問一下。 又過了許久,房間內才傳來老板的聲音:什么事? 木慈想了想:四樓有個住客昨晚偷了我的東西,是個女孩子,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一下她是誰?住在幾號房?方便我們到時候找警察處理。 四樓的那就是阿真了。老板疑惑道,她不是你們旅游團的人嗎? 第19章 第一站:福壽村(19) 老板這句話一下子就把眾人說懵了。 連木慈都愣在原地好一會兒,老板大概是覺得自己被消遣了,之后不管再怎么敲門詢問,都沒有反應。 無可奈何之下,木慈只好走回來跟眾人一塊兒坐在大廳的沙發上。 一大早知道自己被鬼看了一晚上,韓青的心情本來就不好,這會兒更是直接罵出聲來:這他媽是什么意思,我們旅游團到底有幾個人自己能不知道嗎? 溫如水喝住他:冷靜點。 而夏涵則思考了一會兒:按照之前的經驗,這句話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四樓的女人的確就是我們隊伍里的,很可能在檢票日當天來到這里,只是沒跟我們遇上,這種情況很少見,可不是不存在,就好像木慈一樣,如果他沒在路上喊住我們,就會自己進入村子。 周欣宇急忙問道:那還有一種呢? 還有一種就是夏涵欲言又止,她影響了老板的認知。 不對。左弦卻搖搖頭道,你忘記了一個可能,春紅是發病嚇到旅游團才被送走的,說明旅館的這個時間段還存在一個旅游團。而我們現在就在這個時間點上,很可能我們就是這個旅游團,因此對老板來講,四樓的阿真的確就是我們的人。 說到這里,左弦忍不住感慨起來:這個已經消失的村子真有意思,村民剛見過卻失蹤已久的勞模村長,喜歡分尸跟窒息死的鬼,過分熱情到讓社恐窒息的村民,還有不知原因滯留在這里的旅客,在這群不正常的存在里正常到令人感動的老板,福壽村要是改成恐怖類密室逃脫一定大受歡迎! 我們已經在密村逃脫了。溫如水摘下掛在墻上的鑰匙串,冷淡道,走吧,在這里瞎猜也沒用,我們一塊兒上去看看。 林曉蓮有些遲疑:我們就這么上去嗎?可對方什么情況都不知道 我倒是有個猜測。左弦頗為戲劇化地行了個禮,已知寧寧說春紅不是故意嚇到木慈的,又已知村民說春紅當初是嚇到了旅游團被送去精神病院,加上我們剛剛確定阿真跟我們應該就是同一個旅游團,請問你可以得出什么結論? 春春紅是嚇到我們。林曉蓮被他嚇住了,結結巴巴地說道,被送去精神病院的? 掌聲鼓勵!左弦鼓掌的聲音聽了讓人手隱隱作痛,沒錯!溫如水投水,木慈被嚇,正好對應春紅的情況跟行為,也就是說,凌晨的每次襲擊很可能是來自于當天發生的事。 木慈呆呆道:那昨天跟今天又發生了什么事? 遺憾,這我就不清楚了。左弦滿足了表演欲后顯得就溫和許多了,不過我猜阿真身上很可能會有線索,不然一整個旅游團為什么只有她是特殊的? 眾人很快就來到了四樓,經過二三樓的時候,木慈還想起那只小熊玩偶,順路去把它跟自己的包都背在身上。 四樓是頂樓,不過房間跟樓下差不了多少,房門被一扇扇打開,沒有人說話,走廊里似乎只剩下開門聲、腳步聲、開關聲。 開到405的時候,左弦忽然在這時說道:不知道你們聽沒聽過這樣的鬼故事,有個女人回家時目擊了殺人狂的現場,她慌不擇路地逃進公共廁所,躲進了最后一間里頭鎖住了門,然后她聽見殺人狂追進來開門,一扇,兩扇,三扇,就要輪到她時,聲音突然停下了,她不敢出去,就這么呆了一晚上,準備出去前突然覺得有人在看她,一抬頭,原來那個殺人狂看了她一整晚。 周欣宇、林曉蓮、木慈: 雖然是大白天,但是眾人還是嚇出了一身的白毛汗,難以想象要是他們昨晚上來,左弦也突然來這么一段話會是什么感受。 溫如水忍無可忍:你是不是有病! 韓青皺起眉頭:你們怎么忍受他的? 很簡單,他還活著,我們也還活著。溫如水揉了揉眉頭,認識一個人可沒你想得那么快。 這句話有些沉重,幾個新人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了。 倒是夏涵溫柔地詢問道:阿真給了你這種感覺嗎?虧他能往這么積極的方面去想。 嗯哼。左弦漫不經心地解下另一把鑰匙遞過去,當時不止是木慈跑了,她也在逃跑,所以我想我們現在對她而言是不是跟殺人狂沒有什么差別,而且看這個人數,算得上是個犯罪團體了。 夏涵直接抓住核心:你覺得阿真是個正常人? 正相反。左弦淡淡道,正常人不會做那樣的表情,我只能確定她是人,但是不正常。所以就更讓人好奇了,這兩個晚上,她也是旅客,為什么沒有被襲擊?一般柿子挑軟的捏,你想啊,在你非常饑渴的時候,一個已經開了的罐頭,跟一個封好的罐頭,你會選哪個吃? 木慈干巴巴道:當然是封好的,誰知道開好的有沒有變質。 鬼不□□神病患者嗎?左弦憂心忡忡,這也太挑食了吧。 撇去這些不正經的話,所有人都聽懂了左弦的意思,阿真既然也算是旅游團的人,那么她一個人住在四樓,沒被襲擊一定是有原因的,只要找到這個原因,他們說不準也能逃過一劫。 這下所有人都激動起來,一直開到走廊最后一間房的時候,他們終于找到了四樓的阿真。 你真是溫如水一言難盡,居然正好是最里頭的房間,你是烏鴉嘴投胎嗎? 說不準呢。左弦意味深長道,這就叫好的不靈壞的靈嘛。 木慈有些無語:這句話是這么用的嗎? 在看清阿真的模樣之前,眾人先注意到的是整間房間都印滿了濕漉漉的小孩手印,連天花板跟床單上都有,那些水跡還很新,看上去才印在上面不久,給人一種極度不舒服的感覺。 林曉蓮跟周欣宇都尖叫了起來,躲在韓青身后,溫如水臉色變得不大好,木慈也覺得有些腿軟。 只有走在最前頭的左弦跟夏涵則看不出是什么狀況。 韓青鎮定地往后退了一步,說道:房間太小了,不然我們在外面等你們吧? 林曉蓮跟周欣宇猛然點頭贊成,林曉蓮忙給自己遞了個臺階:而且我們這么多人,說不準會嚇到她,要有什么危機也施展不開來,我們先出去吧! 四人齊刷刷退到了門口,木慈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居然連溫如水都退到門口去了。 這次木慈終于看清了阿真的模樣,她正抱著膝蓋縮在角落里,聽見響動后稍稍抬起頭來,最先露出的上半張臉透出極端的恐懼,可下半張臉卻掛著詭異的笑容,透出一種不倫不類的怪異感,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強迫著她微笑。 木慈感覺自己兩條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第20章 第一站:福壽村(20) 阿真看上去才二十多歲,神色憔悴,穿著還算干凈,除了臉上古怪的笑容之外,看上去沒什么不對勁的。 只是不管左弦怎么跟她溝通,她都沒有任何反應,反倒在發現他們沒有什么攻擊的行為后,又重新恢復成了一開始的姿勢。 左弦嘆了口氣后站起來,愁眉苦臉道:非暴力不合作啊,總不能要我們揍她一頓吧。 正在低頭觀察阿真的木慈突然感覺到地板上傳來一種微妙的違和感,就好像整個地板都在流動,他眨眨眼,本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卻發現異樣感越來越明顯,趕緊抬起頭來看著四周的水手印,臉色煞白:快看!這些手印在動! 左弦跟夏涵都立刻看向了四周。 每個人應該都有過將濕漉漉的手拍在紙上,然后看著它變干的經歷,這個房間就差不多在反復這個過程,每當手印在快要干涸的時候,又立刻會立刻恢復成剛開始拍上去的模樣,造成一種似乎在流動的視覺誤差。 這些濕漉漉的手印并不像恐怖片里的血手印那樣直接刺激眼球,可讓人發自內心地感到怪異。 扎根在肌膚底下的不安感刺穿每個毛孔攀爬出來,這些濕漉漉的手印仿佛隨時隨刻都要脫離開墻紙,完完全全地貼合在他們身上,從下蔓延而上,讓人感到一陣陣的寒冷跟窒息。 更可怕的是,這并不只是一種心理作用,三人的確開始感覺喘不上氣來了,就在這時,門突然被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