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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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慈忍不住翻個白眼:沒見你干活,倒聽你指揮。不過還是聽話地多舀了半杯米進去。 飯菜熟得很快,左弦雞賊地趕在上菜時回來,溫如水問道:怎么樣? 我說我們在網上中了福壽村七日游的大獎,自駕游過來卻找不到地方,打電話也沒人接。左弦放下碗,輕描淡寫道,派出所直接說我被網絡詐騙了,還說早就沒有福壽村這個村子,讓我們早點回家,路上小心。 眾人心里一沉,左弦果然猜對了。 啊對了。左弦突然轉移話題,對著正打算夾紅燒rou的溫如水道,我們看到那個唇釘男了,不過只有他的內臟,我估計他被切成季舟華那樣了。 溫如水發出了一聲憤怒的低吼,不甘心地撤走筷子:賤招! 管用就好。左弦得意洋洋地夾走那塊rou,而且我是好心培養你的承受能力,你居然不謝謝我,還要罵我,真是沒良心。 眾人: 老板就住在一樓,這會兒門緊緊鎖著,夏涵當完外賣小哥回到包廂里的時候,正好輪到木慈在說小路的情況。 周欣宇嚇得面如土色:那我們之前豈不是犯了忌諱 不能走也走了。溫如水倒是很冷靜,別在乎這個了,左弦,我有個問題。 左弦文質彬彬:請問。 溫如水的臉色緊繃:你是不是還知道什么?否則昨天為什么阻止我讓大家抱團? 她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立刻看向左弦。 啊,這個問題啊,很簡單。左弦往后靠了靠,因為車上根本沒有名單。 溫如水猛然站起身來:你說什么?! 好了,如水。夏涵及時安撫著她,你不要每次都表現得好像是第一次上當一樣。 不知道為何,木慈突然從這句話里感覺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心酸。 我沒辦法確定當時隊伍里還有沒有沒動手的替死鬼,有的話又有多少。在左弦的嘴里,似乎什么事都顯得很平靜,聽不出一點波瀾來,寧寧救命跟被襲擊都只是木慈的一面之詞,考慮到我來的那輛車上有替死鬼,總不能毫無保留地相信他,要是被里應外合,那我們豈不是很可憐。 可如果木慈的確撒謊,被懷疑不就太悲慘了嗎?左弦捧著臉可憐兮兮地說道,所以我就撒了個善意的小謊。 所以初見的時候他才離我那么近木慈終于明白過來,干巴巴道:謝謝青天大老爺。 不客氣。左弦大氣地揮揮手。 這是小謊?溫如水咬牙切齒,如果今天死的不是季舟華跟葉憐憐,你不依舊沒辦法確定。 葉憐憐跟季舟華是對熱戀的情侶,跟互相不認識的其他人不同,因此他們倆人誰都不可能是替死鬼。 怎么會呢?左弦撅起嘴,不是還有唇釘男嗎?我們分完組后可沒少人。 夏涵沉默了許久,嘆氣道:死亡永遠是最有力的線索。 這時候周欣宇忽然顫抖著嘴唇,他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等等一下,就算這樣,你們三個認識,木慈剛剛排除了嫌疑,那不是還有 他突然噤若寒蟬,顯然是林曉蓮跟韓青的死亡眼神讓他從心地閉上了嘴巴。 你啊該不會是傻子吧。左弦嘆了口氣,都說了我們這波人里確定沒有替死鬼了,而且我懷疑葉憐憐的死是單純的資源浪費。 夏涵沉吟片刻:資源浪費你是指分尸? 沒錯。左弦點了點頭道,唇釘男跟季舟華都被分尸,葉憐憐卻留了全尸,后兩者先都是窒息死亡,說明死法并沒有什么不同,除非這個鬼厭男,可她厭男就沒道理先找葉憐憐。 左弦頓了頓,又道:分尸很可能是一個特殊儀式,有了一個就足夠了,不需要另一個。如果他們夠節省的話,接下來三天我們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眾人: 作者有話要說: PS:正常情況下不要隨便報警。 不過如左弦提到的這種情況下,比如自駕游到深山老林里的旅游村,聯系不到人,又迷路了,可以聯系當地派出所詢問情況,異地報警最好在110前面加區號。 感謝在20210521 16:12:54~20210522 16:58: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佚名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7章 第一站:福壽村(17) 快八點的時候,眾人幫老板鎖好旅館的門,一起上樓。 經過討論,他們決定今晚啊抱團睡一晚,沒有人能連著七天都活在精神緊繃的狀態下,就算不提體力,對事物的判斷力也會受到影響。 而這種極端情況又不能完全放松,只有輪換守夜才能得到最充足的休眠。 這次左弦沒反對,不過他支持的理由同樣叫人心里不是滋味:村民跟老板應該是敵對關系,旅館里到底是誰在動手,我也很好奇。 這次就連夏涵都沒忍住懟了他一句:不管是誰,希望別再進行資本的倒牛奶行為了。 三樓畢竟死過人,加上還有人吐在外面,最終所有人決定在夏涵的房間里過一夜,倒是左弦想起來自己的房間里還放著沒吃完炒米跟蘋果,直接上樓去拿了。 木慈有些不放心,決定跟他一起去。 周欣宇看著他們倆消失在門口的背影,不由得瑟瑟發抖,聲音都帶顫:左弦的膽子還真大,這個時候敢一個人上去。 而木慈快步跟在左弦身后,也說了相差無幾的話:喂,我說你也太膽大包天了吧,一個人就敢上來,你都沒有害怕這根神經的嗎? 有啊。左弦在樓梯上側身看著他笑了笑,樓道里并不漆黑,可大概是之前被襲擊過,又知道季舟華跟葉憐憐尸體仍然還在房間里的原因,總令人感覺到一陣陣頭皮發涼,這不是還沒到點嗎? 木慈不能理解:不管到沒到點,恐怖片也教過吧,不能落單。 既然這么害怕,你為什么跟來? 我覺得有個人說說話,就沒那么恐怖了。木慈老實道,雖然就這么一點路,但是有個人陪著總是好受點吧,而且那個熊也不能就這么放著,我打算去拿我的包。 看來我們是各取所需啊。 左弦的聲音突然停住,腳步停在原地,仰起頭似乎在看著什么,木慈順著他的視線往上看去,只見在樓梯欄桿的縫隙里,擠著張往下望的癲狂笑臉。 草! 木慈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下意識爆發出一聲怒罵,拽著身邊人直接沖下了樓梯,左弦猝不及防被拉個踉蹌,磕磕絆絆間,他仍舊抬頭凝視著那張臉,不過對方卻似是受到驚嚇一般,很快就逃走了。 從三樓到二樓,木慈幾乎是飛跳著下樓梯的,他將左弦一把扯進房間里,大力甩上門,全身的肌rou這才放松下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額頭汗珠密布,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屋內五人面面相覷,韓青看著他們倆仿佛見了鬼的表情,問道:蘋果呢? 木慈粗重的喘息聲幫不上忙,倒是左弦鎮定自若地整理了會兒衣服,不緊不慢:四樓有位住客跟我們打了個招呼,沒來得及拿。 虧他能把這件事說得那么云淡風輕。 溫如水懶得理他,遞給木慈一瓶礦泉水問道:你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木慈灌了一大口冷水,覺得自己幾乎燒起來的內臟稍微冷卻了下,他咽著口水,我沒看清,就記得很恐怖,好像是樓梯縫里有個人,臉很扭曲很詭異,還在沖著我們笑。 夏涵皺起眉頭:四樓還有人? 現在看來是有的。左弦矜持地點點頭,起碼我跟木慈剛剛看見了,還是個女生。 木慈想到剛剛那張臉都毛骨悚然,根本分不出男女老少來,因此難以置信地看著左弦:你能看那么清楚? 我有好好戴著眼鏡。左弦點點自己的鏡腿,又把它拿下來重新擦拭了一番。 看鏡片的厚薄度,他應該近視得并不嚴重。 溫如水沉思片刻:今天實在太晚了,等明天再上去看看。 而聽到這個消息的林曉蓮看起來就要暈過去一樣,她神經質地在房間里繞來繞去,四處檢查,還把所有的燈都打開了,最終看著小熊玩偶尖叫起來:它它怎么還在這里?!快把它丟掉!木慈,村子都不存在了,寧寧跟老板一定也是鬼,說不定說不定就是靠這個監視我們! 這兩天的經歷讓她徹底喪失了一開始的鎮定。 你們遇到過這種情況嗎?木慈這才把它想起來,蘋果沒拿到,背包當然也沒影,于是問三個老乘客,這種東西要丟還是要留? 這要看你。左弦抱著手道,如果你有本事,哪怕這玩意招鬼,也能讓你像是在演《伽椰子大戰貞子》;如果沒本事,就算什么都沒有,照舊是《咒怨》片場,所以你自己決定就好。 他又意有所指地補充了一句:順便一提,這小熊玩偶只對你起作用,也就是說,不管福禍,都是你自己承擔。 木慈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它留下,為了避免嚇到有些精神衰弱的林曉蓮,他把小熊放進床頭柜里,決定明天再去拿包。 今天大家的體能消耗都不小,加上這兩日精神緊繃到了極限,才七點鐘就有人開始打瞌睡。 下半夜是最危險的,上半夜倒比較悠閑,溫如水和左弦還有木慈都沒什么睡意,就由他們三人先守半夜,讓另外四人去睡覺。 房間里靜悄悄的,月色也不怎么明亮,加上窗簾的遮擋,整個房間都很暗,不過還不至于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等到四人都已經睡熟,溫如水才打破一室寂靜:你肩膀不要緊吧? 你這是關心我嗎?左弦摘下耳機揶揄道,原來你對我蠻有好感的。 溫如水冷冷地看著他:你最好讓我停在關心你,而不是關照你祖宗上。 這句威脅讓左弦輕輕笑出聲來,不過他并沒有說什么,而木慈后知后覺地緊張起來:肩膀?你肩膀上有傷嗎?是不是我剛剛抓的時候沒注意? 沒有呢,別在意。左弦講話的語調有點甜膩,又有點柔軟,像是在跟很親密的人說話。 木慈愣頭愣腦地又問:那是怎么了? 哎呀。左弦露出有點困擾的笑容來,仿佛木慈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而他出于禮貌又不好出口責備,慢吞吞道,既然我沒有說下去,就意味著這個問題不該問。 木慈立刻露出戒備的神色: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等著我給你搭腔,正常人講話也不會一口氣全說完所有內容。 左弦有點慵懶地解釋道:別生氣嘛,只是還不到時候。 不到時候?木慈臉上的疑惑幾乎要撲出來。 嗯左弦用了個很巧妙的形容,就好像我們倆的好感度還沒好到可以擁抱,你現在也不夠級別解鎖肩膀的相關檔案。 木慈嗤笑起來:你是游戲人物嗎? 左弦彎著眼睛笑起來:不,你才是,就好像解謎游戲里可攻略的角色一樣,說不定才剛開始培養感情,結果推進主線的時候就擅自死掉了,不但浪費時間,還會很失望。 呸呸呸! 不過 木慈坐在椅子上側著頭看左弦,對方臉上仍然帶著那種柔和的笑意,他想:這人不是在開玩笑啊。 他這么想,也就這么說:你真是個爛人。 左弦愣了一下,倒是閉目養神的溫如水忍不住笑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木慈才有點別扭地開口:也怪你沒說吧,下次我會注意換另只手的。 不要緊。左弦啞然失笑,不管怎么說,還是小命重要,麻煩你下次再救我一命吧。 木慈噢了一聲,臉有點發紅。 之后誰都沒說話,又陷入了極長的寂靜之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這個上半夜即將平靜地結束時,窗簾上突然映出一個正在加深的暗影。 這個被拉長的影子,正慢慢被窗簾吸附過來,從灰變成黑,形成巨大的人形輪廓。 第18章 第一站:福壽村(18) 跟老手組隊的好處就在于他們反應足夠快。 木慈一下子就被左弦扯了過去,對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縮到沙發后頭,他們擠在沙發跟墻角的空隙里,被擋得嚴嚴實實,對方很快松開手,口唇湊在耳邊低語:腳收進來。 老老實實收回腳的木慈被左弦扭在懷里掙扎不得,頭還被按下去,只能用余光打量側邊的情況。 溫如水直接掀被子蓋住了床上的夏涵跟周欣宇,自己一道滑進去;林曉蓮身形本就嬌小,睡在兩張沙發拼成的搖籃里,身上還蓋著件外套,頭部被椅背完全遮住,看上去也算安全。 只有韓青正面對著窗戶,低垂著頭,睡得一無所知。 這會兒窗戶上已經映出一張臉了,疊起的窗簾把五官拉長扭曲,就像有個非常高的人站在窗外,正好奇地往里頭窺探一樣。 木慈看不到情況,只能聽見背后左弦的心跳聲如鼓,不禁捏了把汗,在心中默默祈禱起來。 時間突然就變得很漫長,那張臉順著窗戶一點點移動著,就在快要離開的時候,左弦的手也放松了,木慈終于看見那個暗影緩慢地遠離窗簾,而這時睡在沙發上的林曉蓮突然翻了個身,讓單人沙發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