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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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慈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看著緊閉的房門,遭到背叛的憤怒感瞬間燒上神經,卻立刻被冰冷刺骨的水澆熄。 他這才發現墻壁、天花板甚至地面的手印在同時涌出大量的水來。 水流來勢洶洶,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已被淹到胸口,木慈趕緊擺動著雙腿往上游去,在整個房間都被吞沒前仰著頭深吸一口氣,他做過游泳方面的訓練,在水下堅持五分鐘沒什么問題。 轉瞬間,水就溢滿了整個房間。 水帶走了絕大部分的光亮,不過勉強能看得清楚房間徹底變樣了,家具上都掛著淤泥,連電視都變得銹跡斑斑,阿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仿佛被水流帶到了一處幽暗無聲的湖底。 左弦還努力地站在地板上,在水中強迫自己站立甚至行走是一種巨大的消耗,他勉強邁動出兩步后,整個人都被浮力推動,頓時露出痛苦掙扎的神色。 木慈游向左弦的時候,隱約聽見溫如水的聲音,可那聲音太遙遠,好似被阻隔在水波之外,他只好不去在意。 溺水者為了求生會纏住施救者,木慈稍稍繞轉了下,從背后托住左弦之后,又試圖轉頭去搜尋夏涵,好在對方也向他們游來,看上去還清醒,甚至指揮著他們去門口。 木慈一直在心里默數著時間,確定還沒過去半分鐘,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已經感覺到肺部隱隱刺痛起來,就像個普通溺水的人一樣。 他知道越是這種情況,越是要冷靜。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能保持這種冷靜,左弦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劇烈地掙扎起來,無謂地消耗著體力,差點把木慈踢開,他做了幾個古怪的手勢后,又試圖叫喊著什么,不過聲音不但沒有發進去,還讓水擠壓出肺部的空氣,吐出一連串的氣泡。 恐怕是快要失去意識了!木慈加重力道,帶著他往門口游去,這次左弦沒有反抗。 可惜房門也被水徹底堵住了,旅館的門是往內推的,本就是一個阻礙,更何況水下很難使得上力氣,木慈不知嘗試多久,胸部的憋悶感越來越重,忽覺得身上一輕,他下意識伸手一抓,兩只濕漉漉的手卻滑脫開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左弦飄向了黑暗之中,這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連本該跟在身后的夏涵都不見了。 木慈幾乎沒有思索的空余,立刻就游了回去,房間并不算大,他很快就找到了托著左弦的夏涵,對方嘴里還叼著一個薄薄的密封塑料袋,看上去也幾近昏迷了,兩個人都在緩緩下沉。 這下木慈想也沒想就拉住了夏涵,對方似乎還殘存著一點意識,松手抓住木慈的背包帶子,示意他往前游,這時候水反而成為助力,很快帶著他們來到了門口。 盡管木慈已經快要接近極限了,可不到最后一刻,他絕不肯放棄。 出乎意料,這次房門開得相當輕松,外頭似乎也有巨力在往里推動,門鎖彈開的瞬間,浮力就立刻消失了,水流從房間里噴涌而出,將三人一道沖在了走廊上。 才脫離開水,木慈就貪婪地呼吸起來,缺氧產生的刺痛感總算有所好轉,這時一條浴巾掛在他身上,他總算清醒了些,這才發現自己全身濕透,手指也被凍得泛青。 你怎么樣?林曉蓮焦急地問道,沒事吧? 木慈顧不上回答,下意識扭過頭去,發現夏涵已經坐起身來了,身上也蓋著一條浴巾,只有左弦卻仍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溫如水正在解他的襯衫紐扣。 他的嘴唇動了動,沒敢問出那個問題來。 他死了嗎? 木慈站起身來走過去,他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么忙,可總比干坐著什么都不干強。 溫如水有條不紊地指揮著韓青,神情鎮定冷靜,讓人隱約生出一絲懼意:你單膝跪在地上,就是電視劇里求婚的那種姿勢,快,別廢話!在韓青照做之后,溫如水讓周欣宇跟自己一塊兒扶起左弦,把他的腹部壓在韓青的膝蓋上,讓頭朝下,一手按住背部,左弦很快就吐出水來。 隨著越來越多的水吐出來,左弦卻還是沒有轉醒的跡象,溫如水額頭隱約見汗,她才準備把人放下,就聽見一個聲音響起。 別壓了。垂著臉的左弦悶悶道,再壓我就真要死了,嘔 左弦很快就從韓青的膝蓋上翻下來,看上去還沒完全從溺水里恢復,連眼神都是渙散的,他的襯衫松松垮垮地散開來,露出肩頭上一個眼睛狀的赤色紋身來,古樸簡單,像個久遠的圖騰,不過隨著暴露的時間增長,左弦整個左肩都開始發紅,就好像那只眼睛在流出血淚一樣,很快就蔓延到脖子上。 麻煩幫我扣下衣服。左弦臉上仍保持著那種游刃有余的笑容,只是額頭微微冒出汗珠,它有點害羞,不太愿意跟生人見面。 木慈默默走過去,跪在他身邊幫忙把扣子重新系起來。 那猩紅的顏色瞬間就退了下去。 左弦看著他,像是思索著要說些什么,而木慈只是笑起來,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好感度還不夠對吧? 沒錯。左弦啞然失笑,他嗆咳再度吐出幾口水來,半晌才道,不過算劇情強行解鎖吧,等我休息夠了再告訴你。 他又轉頭確定夏涵平安無事后,這才放心昏了過去。 第21章 第一站:福壽村(21) 不但左弦昏迷過去,連夏涵的情況都談不上好。 阿真的房門雖然沒有再關上,但里面已經擠滿淤泥跟水,墻紙都剝落了,只有那些小孩的手印仍頑固地停留在上面,而阿真只是呆滯地待在角落里。 經過剛剛那么一遭,沒人敢再進去,左弦跟夏涵都有明顯的失溫癥狀,只有木慈的情況勉強算好一點,只能先折返回去休息。 兩人換過干燥的衣服,左弦則由其他人幫忙,在外的四人到其他房間拿了被子過來把他們裹得嚴嚴實實,溫如水還燒了些熱開水讓他們捧在手里。 在四人忙碌的時候,夏涵看出木慈的警惕,湊過來小聲道:不是他們,如水在,是房間或者阿真在搗亂。 木慈這才反應過來為什么溫如水當時一塊兒跟著出去了,總算放下心來,在這種情況下,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同伴會背刺自己。 三人里頭只有木慈跟沒事人一樣,這讓溫如水很是吃驚地打量著他,目光在兩人身上移動著,挑眉道:你們是怎么回事? 如果只有左弦一個人出現異常,她問都不會問,可是夏涵不同,夏涵的身體素質雖說比不上軍人,但在正常人里相當不錯,不管木慈多健康,兩個人的差距都不應該這么大,總不可能木慈是個隱藏的超級賽亞人。 輕敵了。夏涵苦笑道,全靠木慈拉著我們倆,不然這次恐怕要完了。 木慈搖搖頭:沒這么夸張,我只是以前游過泳,知道些閉氣的方法,不過當時的情況很奇怪,我少說能閉氣五分鐘,可當時覺得自己才支撐了半分鐘就已經有點不舒服了。 就這么簡單?你不覺得身體特別重嗎?夏涵覺察到不對,水也非常冷? 水是有點冷,不過身體倒是沒覺得重,就跟平時游泳一樣。木慈看著他的臉色,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這個答案讓夏涵沉默了會兒:水沒過頭頂的時候,我也閉氣了,不過身體仍然出現了溺水的反應,體溫迅速流失,身體還非常重,體力消耗得比往常更大,就好像要被水拖下去了一樣。 木慈聽得目瞪口呆,他本來以為自己面對的情況已經很嚴峻了,沒想到夏涵跟左弦直接是生死危機,難怪當時左弦昏迷得那么快。 這種情況顯然不正常,木慈苦笑起來:難不成我總算時來運轉了? 你跟我們之間的不同我猜可能是小熊玩偶保護了你。夏涵看著地上濕漉漉的背包,他還記得在水里自己是如何死死抓住這根救命稻草的,也保護了我們。 看來她真的是個好孩子。這讓木慈莫名松了口氣:先不管這個,你之前怎么突然不見了? 左弦發現了不對。夏涵裹緊被子,抬抬下巴示意那個被冷落在旁的塑料袋,他給我打了手勢,說床頭柜沒有手印,抽屜里肯定有貓膩,所以我就游回去找了。 這時木慈才看清塑料袋里裝著手機跟一臺照相機,他聽得冷汗潺潺:也就是說,但凡我們三個人當時有一個出了差錯,就算完蛋了。 溫如水淡淡道:習慣就好。 密封袋非常嚴實,手機跟照相機都沒有沾到水,唯一麻煩的是它們都沒電了,手機還好說,照相機的電池就有些麻煩了。 我有帶萬能充。溫如水道,不過不確定會不會搞壞電池,你們怎么說? 這時候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眾人當然沒有意見。 由于小組里的兩個廚師都掛了彩,這次換成林曉蓮跟周欣宇下廚,溫如水則在旁邊查食譜指揮他們,這讓夏涵擔心得要命,生怕會吃到什么黑暗料理。 好在不是人人都有爆破廚房的天賦,林曉蓮跟周欣宇初次下廚的結果還是很可喜的,甚至還煮了一大鍋熱騰騰的羅宋湯,為了遷就他們三個人,還特意搬到樓上來一起吃。 沒想到我稍微努力一下就做到了!林曉蓮端著羅宋湯吹散熱氣,臉上露出笑容來,要是被我爸媽看到估計要嚇壞了。 話音才落,她的眼淚已滴滴答答地落在了湯碗里:我我好想他們。 周欣宇跟韓青一下子都傻住了,而溫如水只是溫柔地抱住她。 我好怕。林曉蓮埋在她懷里哽咽道,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眼淚簌簌而下,我想活下去!我還有那么多事沒嘗試,那么多人生沒體驗過,我不想死在這里! 林曉蓮這場猝不及防的崩潰勾動了眾人壓抑多時的情緒,誰都沒有力氣再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吃完了午飯。 這時候木慈又有些懷念左弦了,對方在的時候,總是讓人覺得很憤怒,或是很有趣,而不是這樣的無助跟悲哀。 下午本該繼續尋找線索,可夏涵跟左弦都還在休養,兩個組長全倒下了,溫如水獨木難支,加上誰也不確定會不會再遇到阿真房間那樣的意外,最終還是決定先待在一起。 兩點鐘的時候,手機跟左弦一同蘇醒過來,對方埋在被子里打破寂靜:給我點吃的,餓了。 還沒等人反應,他就從被子里探出頭來,打量著眾人的表情,古怪道:你們圍在這兒給我哭喪?怎么沒人摔盆? 韓青將指關節按出可怕的響聲,面無表情道:我覺得這種人沒有認識的必要,你覺得呢,溫如水? 請自便。溫如水側過身,我什么都沒看見。 別鬧了。左弦哀鳴一聲,要殺要剮先讓我吃飽再說,不然我要告你們虐待俘虜。 林曉蓮趕緊去熱了熱飯菜,左弦是真餓了,吃得很快,恢復些力氣后直接跳下床,挑起那個薄薄的塑料袋看了看,瞇眼道:我記得我昏過去之前,里面是有東西的? 原來他不是在確認夏涵的安危而是在看袋子。 在這兒。林曉蓮趕緊遞過手機,正好充滿了,還有一個照相機,不過還在充電。 左弦拿著手機端詳了一會兒,神情慎重。 怎么了嗎?靠在墻邊的溫如水不禁有些緊張起來,哪里有問題? 原來真的有人會買粉色的手機啊。左弦微微睜大眼睛,驚嘆道,這個顏色好丑! 眾人: 木慈臉色不善地看向韓青:你需要幫忙嗎? 韓青:雖然很想說需要,但我可以自力更生。 在受害者面前這么光明正大地談論合作謀殺不太好吧。左弦很是受傷地捂住了胸口,明明之前被我耍得團團轉的時候那么可愛。 這個男人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跡啊。 作者有話要說: 摔盆:我國某些地區的傳統習俗,在出殯時,需由死者的長子或者長孫來摔盆,有很多種解釋,這里就不展開多說了。 左弦問哭喪跟摔盆其實都是在占便宜。 感謝在20210526 16:58:05~20210527 17:25: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佚名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章 第一站:福壽村(22) 手機同樣沒有信號,左弦開了熱點,照舊無法連接。 在沒有網絡的情況下,只能翻看短信跟通訊軟件,好在近日的聊天記錄還留著,不然他們也沒招了。 不過這時候眾人才知道阿真實際上是四樓女人的網名,她還有一個十四人的旅游小群,里面的昵稱都是以阿開頭,而小群的聊天記錄里也確實有三名驢友決定自己騎車上山,正應對了之前的猜想。 他們的確就是當初的旅游團,老板并沒有撒謊。 只不過旅游群只訂了四天的房間,而不是七天。 在阿真的聊天記錄里,排除掉工作跟一些閑聊,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她跟深海咸魚的對話,由于軟件是下往上滾動,看起來不便,眾人很快又按照正常的順序梳理了一遍: 5月25日16:32 阿真:到了!哇,坐車累死我了,不過這里空氣超好!到時候聊,之前的疫情憋死我了。 5月25日19:32 阿真:要死了,我住的這家旅館,老板娘半年前去世了嘛,然后有個傻缺還一直在問是不是半年前的疫情去世,挖人家的傷疤,老板說是意外落水,好慘。他人還挺好心的,這家清潔工是村里一個有點癡傻的女人,他說鄉里鄉親幫個忙,能給口飯吃是一口。 阿真:男人真的全靠下半身想事情吧,草,說老板對清潔工大姐有想法,真是無語了,惡心死了,下次我就拉黑這個旅游團。 5月26日 12:32 阿真:糟糕,當普通的休假日徹底睡過頭啦!還好我們是單獨活動,不然要被罵死,我讓老板送了面上來,等會拍照片給你看~ 5月26日 16:32 阿真:剛剛聽說了個很微妙的事,阿木回去拿東西的時候,發現清潔工在他房間里!還拿著一個小熊玩偶傻笑!!!超恐怖的!差點把他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