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矯情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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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超過兩刻鐘/還有一刻鐘,他和沈崢心中各自冒出一句話來,那是宣國公增派的援兵即將趕來的時間。 徐淮安布下的攻勢愈發猛烈,與之同時,沈崢亦在下屬的掩護下,離徐淮安越來越近。 三丈、兩丈、一丈……鎮靜看著前方由遠及近的身影,徐淮安和沈崢彼此都看清了對方的樣貌,俱有種原來他是這副模樣的感覺。 雖然在上任刺史前,徐淮安也是洛陽人氏,但他還真沒見過這位鼎鼎有名的世子。同樣,沈崢也不曾聽過他的名聲,直到徐淮安任刺史幾年后一鳴驚人,才叫人知道有他這么一號人物。 徐州人人都道使君寬厚,憐憫百姓,按傳聞應是個極為溫厚的人物,但沈崢在觸及對方目光的剎那就否定了這點,此人眼中狠戾的光——絕非一個純粹為民之人能擁有。 “使君,我們先撤到后方罷!”下屬邊擋亂箭邊急道,他原就不贊成使君親臨此地,他們當中任何一人受傷甚至犧牲都無所謂,但使君不能有失! “不用。”冷靜地抽刀抵住前方攻勢,徐淮安已經明白身邊人的身手不如沈崢那邊的事實,但他仍不打算走,思及和趙鳳景定下的那個約定,他決定賭,就用自己為籌碼也在所不惜。 雖不解這位徐州刺史為何只戰不退,但沈崢身邊那些人沒空想那么多,興奮不已地逼近,將兩旁人幾乎殺了個干凈,為自家世子和徐淮安之間留了一條極為通暢的路。 □□直擊徐淮安面門時,沈崢唇畔笑意不減地加大力度,“雖然我素來不喜如此單刀直入,顯得如莽夫般毫無智謀。” “但不得不承認,憫之曾說過的一力降十會,卻也有一定道理……” 話落,他已經把徐淮安揮落下馬,兩人雙雙翻身,在馬下戰了十來招,徐淮安就已經被沈崢用長木倉抵頸壓在了地面,“使君如此信任憫之,只可惜,他怕是辜負了你……” 憫之?徐淮安瞳孔畏縮,危險來臨讓他寒毛微豎,腦中卻不由思索起這個稱呼來,這分明是趙鳳景的字,為何沈崢說起來卻如此熟稔? 一木倉插/入徐淮安左側的地面,沈崢再欲說什么,忽然渾身警惕大作,下意識抬首,伴隨著下屬奮力的大喊聲“世子小心——”,猛地朝外一翻,躲過了那凌空射來的致命一箭。 箭矢落空,射中沈崢衣角,將他一時釘在了這片草地上,他迅速反應過來,抽刀斬斷衣袍。可就在這小小的空當間,凌空第二箭又緊隨而來,親隨終于趕到身前,奮力一撲,將沈崢撲倒在一旁,自己卻悶哼了聲,那箭直直射中了他一臂。 沈崢從人群間隙中望去,一道身影正立在駿馬之上,雖然不是熟悉的面容,但那身姿、氣勢、眼神,無一不和記憶中的李承度相重合。 目光冷然,李承度已經搭上了第三箭。 ………… 扶姣捂著脖子睜眼,腦袋還有點恍惚,同時感覺渾身酸疼,沒有一處是好的。 沈崢面上溫和很有禮貌的模樣,實則下手時根本不會顧及她,他甚至都不愿用迷藥,往往一個手刀敲來,她反應不及,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被敲了約莫有兩三次,扶姣感覺后勃頸那兒如今疼得厲害。 等李承度來,她一定要叫他敲沈崢十七八次……如此氣惱地想著,下一瞬,扶姣才發現不遠處戰場的激烈。 隔了這么長一段距離,再出眾的目力也無法看清具體戰局,但她冥冥之中就是知道,定是李承度來了—— 身前側還站了個守著她的人,扶姣暫未做聲,認真思索要如何脫困,正是此時,余光瞄到了終于尋到這邊的王六,頓時眼眸一亮。 知道小郡主就被沈世子帶在身邊,從交戰開始王六就一直在找她的身影,戰場中不見就搜尋周圍,幸而很快就摸到了這片坡地,發現了正在看守扶姣的那人。 謹慎地悄悄靠近,趁那人心神投入在交戰之際,王六對扶姣暗使眼色,握緊刀柄。 下一瞬,在扶姣發出聲音吸引那人注意時,王六迅猛撲上前,將刀從背部刺透他胸口,一招斃命。 這人連掙扎都沒來得及,就已經成了一具尸首,被王六踢到了一旁。 上前給扶姣解綁,王六喘著氣道:“主子一得到郡主被擄的消息,就迅速趕來了,郡主,太子殿下呢?” 楊保保?扶姣奇怪道:“他應當是順著你們的方向跑了,難道沒遇見嗎?” 她有點緊張,不會是又被別的什么人抓走了罷? 在得知沈崢要帶他們回洛陽時,扶姣第一反應就是必須讓楊保保溜走,她回洛陽可以,楊保保身份不同,不能再次落到宣國公手里。 按理來說,在沈崢準備派人去追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李承度追來的消息,他的人應該還來不及追去才對。 王六一怔,“太子已經跑了?”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在他們率兵全力向這個方向疾奔時,途中確實遠遠瞥見了一個極小的黑影。但當時距離有些遠,又只有一人,便沒當回事,只以為是當地的百姓,并對那人隨意使了個手勢,示意他離此地遠一些。 如今想來,那人當時似乎是在朝他們跑來,還在努力揮手? 回想起來,王六渾身唰得流冷汗。完了,已經過去快兩日,以太子那毫無縛雞之力的身手,就算不被原上的野獸叼走,恐怕也要餓死了。 那邊正在交戰,帶著小郡主去尋人顯然不明智,王六斟酌一番,迅速找來兩個小兵,告訴他們大致的方向,讓他們先去找人。 吩咐完回頭安撫扶姣,“應當不會有事的,這片平原上沒什么野獸。” 就算有,也被他們這兩日的動靜嚇跑了。 王六只能期望太子殿下不會像小郡主那么挑剔,這兒草肥水美,若真的餓了,可果腹的東西還是不少的。 扶姣嗯了聲,雖然因著這兩日連續昏睡,少進食水,身體沒什么力氣,但想到李承度就在不遠處,精神狀態還是很不錯的。關心完自家阿兄,她開始眺望戰場,可連雙方的人都分不清,只能問王六,“這次是不是能一舉拿下沈崢?” 王六說恐怕有些難,對扶姣解釋此刻的戰局。 其實他們之前在郡守眼里消失的那三日,并不是沒有傳消息去,只是那些傳消息的斥候恐怕都被沈崢的人暗地截殺了。他們幾次出其不意,殺得沈崢措手不及,沈崢便從他處著手,估計是想用這種方法逼城內的人先亂陣腳。 郡守也果然上當,提前撤離轉移百姓,還叫護送扶姣的那隊被沈崢逮了個正著。 按照原本的部署,他們不該這么快和沈崢對上,需得將他引誘得更加深入,杜絕他和援兵會合的機會,再一網打盡。 “洛陽援兵就快到了。”王六道,“如果此時捉不到世子,就必須做好退兵的準備,不然被反將一軍就不好。郡主,我們也得先走,不管待會兒如何,都不適合再留在此地。” 王六把道理擺在面前,就算扶姣再想看到李承度把沈崢殺得落花流水的畫面,也不得不點頭應聲。 見扶姣實在沒力氣,王六道一聲冒犯,助她上馬后直接高高揚鞭,把所有人甩在了身后。 李承度下令駐扎的營帳并不在正后方,遠在一處隱蔽的小谷地,只有當地人才能找到,即便被沈崢反追,只要他不主動把人引來,他們是絕對尋不到的。 他率領眾人追沈崢,這里只留了不足百人駐守。 王六策馬回營,遠遠就有同袍迎上前來,見是他才放下長木倉,“怎么只有你一人,那邊如何了?” 簡單把情況說了遍,王六道:“快去燒熱水,準備些吃食。” 同袍迅速應聲,王六則帶著人往主帳去。 叫王六佩服的是,即便到了這個地步,小郡主也表示打死都不換粗布衣,如果不是實在沒力氣,恐怕連這窩窩頭也一口都不會吃。 他看著覺得既無奈又好笑,“主子在軍中一切從簡,沒備什么適合郡主的東西,等回了城就好,先委屈郡主了。” 扶姣含糊地唔一聲,慢吞吞嚼了個硬邦邦的窩窩頭,覺得腮幫子疼,啃到一半就放下了。 她在帳內等李承度回來,不時掀起看一眼,直到夕陽沒入地面,余光即將消失殆盡之際,前方傳來滾滾馬蹄聲。 李承度位列隊首,毫不停頓地直奔主帳而去,翻身下馬,大步流星。他對王六微微頷首,剛一打開帳篷,一道身影就小炮仗般沖了過來,一把撲進他懷中。 王六微微一怔,識趣退下。 第六十六章 · ? 李承度被撞得悶哼一聲, 微微后退,索性帳篷已經放下,外面的人無從看到帳內場景。 他抬手拍了拍懷中的小腦袋。 輕輕一下, 像碰觸了什么開關般,讓先前還能努力鎮定等待他的扶姣眼眶唰得一下紅了, 而后盈滿淚水, 止不住地往外淌。 李承度發覺時,懷中已經傳來了小郡主極力想忍住的嗚嗚聲。他一頓, 垂首凝視了會兒, 沒有顧忌那小小的抵觸, 稍用力將下頜抬起,看著那滿是淚水的臉蛋,和額角下頜處的青紫, 眼神微沉, 慢慢地給她擦拭。 嗚……扶姣開始還覺得丟臉, 想扭過頭不讓他看,可是李承度恰到好處的鉗制讓她根本動不了。臉頰上力道輕柔, 想想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扶姣干脆就不掙扎了。 “你好慢, 過了整整兩日才救出我。”哭了會兒, 扶姣不忘控訴。 “嗯。” “沈崢欺負我的時候, 你都沒有及時趕到。” “是我的錯。” “他還說要把我帶回洛陽,再也不讓我走了。” “不會。” ………… 即便抽噎得厲害,扶姣依舊一邊打嗝一邊告完了狀, 這時候已經完全成了只哭花臉的小貓。無法, 她眼淚太多了,臉上好幾處青青紫紫, 看起來又可憐又好笑。 最后,她道出目前最大的委屈,“這里都沒有我能換的衣裳,那個窩窩頭好硬……” “明日就能回城。” “嗯。”扶姣終于想起最重要的事,問他,“沈崢抓到了嗎?” 李承度道沒有,洛陽援兵及時趕到,擋住了他們的人,但最后他捉住了隨沈崢而來的兩員大將,那是以前跟著宣國公身邊征戰的老將之子,分量亦不小。 看他淡然的模樣,這樣的結果好像不差,扶姣懵懂應聲,被他牽著走到小凳前,坐下,見他轉身取了藥膏來,刺鼻的味道讓她下意識往后縮,“我不要,好臭——” “這是見效最快的藥。”李承度道,視線掠過扶姣的手背等露在外面的肌膚,基本能確定這些傷口是磕碰而來。 扶姣含著淚拼命搖頭,表示寧愿淤青多留兩日也不要攃這么難聞的藥膏。 李承度不勉強她,起身去看她說疼得厲害的后脖頸,稍稍翻開衣領,能清楚看到那一塊確實泛著紅,好在沒有更多淤血。有點和她所想不同的是,直接了當地用手刀絕對比迷藥的傷害要小得多,只是感受起來會更疼而已,不過這點小事,無需對她解釋得太清楚。 “無事,用熱巾敷幾次就能好。”李承度伸手輕按兩下,極小的力道也讓扶姣眼淚再度奔涌,不停喊疼。 她太怕疼了,李承度也分辨不出是自己用力不當還是她感知過于敏銳,便收回手,“我不動了。” “……真的嗎?” “嗯。” 得了肯定回答,扶姣才猶猶豫豫地又縮回他身邊,牽住了他的袖口。她這會兒正是最依賴李承度的時候,一點都不想和他分開。 李承度略一思忖,干脆就著扶姣坐立的姿勢,一手繞到她雙膝前,一手放在背后將人抱起,走去放到榻上,“那去喚軍醫來看看。” “我不要。”扶姣抱著他不肯撒手,扭頭埋在他懷里,“不要見別人。” 她這個模樣太難看了,沒換衣裳,還剛哭了一場,怎么能見外人。 但李承度不是大夫,僅能憑經驗判斷外傷的程度而已。她在沈崢那兒待了兩日,自是要大夫看過才更放心。 于是輕聲安撫,讓她不再那么抵觸,對外吩咐了句,須臾,便有人提著藥箱入帳。 出乎意料,竟是個醫女。 很少有軍營會用女大夫,扶姣也知道這點,放在平時定會好奇,可是這會兒眼淚依舊沒止住,她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哭哭啼啼的丟臉模樣,就用東西擋住,叫李承度作二人間的傳聲筒。 醫女是軍醫的徒弟,通身穿得樸素厚實,不施脂粉的臉僅算清秀,神色帶著醫者特有的冷靜。她對遮擋物毫無異議,仔細診脈后回稟道:“小娘子周身有十余處淤傷,這兩日受了寒,脾胃應會受影響,多喝滾水熱粥,少食辛辣刺激之物。” 說完從藥箱中取出兩個乳白瓷瓶,“早晚各攃一次,祛瘀消腫。” 隔著瓶塞能嗅到淡淡的草藥清香,配了根細長的木柄勺,用它涂抹總不至于再遭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