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矯情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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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度嗯一聲,讓扶姣暫時松手。 不情不愿地放手,扶姣視線跟著李承度轉,隨他繞過了小小的阻隔,看著他同醫女站在帳篷邊低聲交談,許久都沒停。突然,不知他說了什么,不茍言笑的醫女微微彎唇,宛若春花瞬間綻放,平淡無奇的面容亦顯得美麗。 隨后,李承度竟也頷首,像是笑了下。 扶姣一怔,眼淚竟在這瞬間止住了,待李承度回身時,對上的就是她充滿探知欲的眼神,隨著他轉了幾圈,才慢吞吞問道:“你和這個醫女很熟嗎?” “尚可。”李承度道,“木菁醫術不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配制的外傷藥療效很好。” 也是因此,才會破例讓一個醫女進入軍營。 他這是夸贊罷。扶姣喔一聲,輕輕吸了吸鼻子,想止住那莫名涌出的委屈感,可是一想到她在被沈崢欺負時,李承度正在和醫女慢慢熟悉,甚至兩人不知有多少次像方才那樣的相視一笑,就無論如何都忍不住。 好似小孩兒看到長輩背叛了自己,去抱了別的孩子,委屈難受得不得了。 淚珠子不知怎的掉了顆,被她飛快地抹掉,不想示弱。 李承度正挑出一勺藥膏,準備給她攃藥,余光捕捉到這滴淚,眉頭微微動了下,抬首時恰好見到她扭過去的腦袋,“傷口很疼?” “不疼。” 搖頭表示不疼的人,說話都帶著鼻音,對著李承度的后腦勺圓圓的,莫名含了委屈般,不時輕輕顫動一下。 動作停住,李承度將藥瓶放置一旁,直起身到榻邊,輕輕將那犟到一旁的腦袋掰正,才發現小郡主不知何時又哭了起來,但這次是無聲地流淚,不像先前那般狼狽,眼底含著淚花兒看人,顯得可憐極了。 饒是他,也沒反應過來是因為何事,“怎么了?” “沒怎么。”悶悶的回答,又扭過了頭。 李承度見到的小郡主,要么驕傲要么得意,哭也哭得很肆意,還從沒像這樣躲閃過。他直覺有什么不對,可仔細回想,也沒發覺方才短短的時間內發生了什么叫她如此難過的事。 眉頭微微一動,他暫未追問,先幫她攃好藥。 扶姣被沈崢放在戰車上,當時他們馬速又快得很,顛簸起來隨處亂撞,所以她額頭不僅有淤青,還鼓起兩個小包,恰好分在額頭兩側,倒似動物的兩角,看起來竟有些可愛。 藥膏冰冰涼涼,敷在傷口處舒緩了那絲絲疼痛,扶姣緊繃的臉色稍緩,但仍沒看人。 從李承度的角度,能清晰看到她下垂的眼眸,應是想做出不理人的姿態,偏偏卷翹的眼睫不聽使喚,輕輕撲閃,泄露了主人心思。 他的腦中,仍在不停回放從踏進這座帳篷后發生的所有事,待外露的傷口攃得差不多時,思緒突然定格在某處,若有所思。 默不作聲地幫扶姣放下衣袖,轉身出帳,取來清粥小菜,“郡主先用些粥。” 他將碗筷擺好,盛粥布菜,看架勢是準備喂她,被扶姣躲過,“我手沒受傷,可以自己吃。” 說話時,衣袖不經意帶過小桌,將空碗翻到地面,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李承度正欲說什么,守在不遠處王六聽到動靜,輕輕喚了聲,“主子?” “無事。”李承度道,“不用守,加派人手去尋大公子,你也去。” 王六應一聲,轉身走的時候有些遲疑地想,剛才又是小郡主的哭聲嗎?突然遭受這么一場驚變和主子重逢后稍微哭一哭是正常的,可怎么還鬧出了動靜? ……罷了。他心道,這兩位間的事不是自己能摻和的,沒見上次主子都那樣強迫小郡主了,回頭倆人也依舊好得很。 吩咐完王六,李承度將碎碗收拾好,亦坐到桌旁,和她一起吃粥,如此無聲過了會兒,他忽然出聲,“木菁做的這份醬菜不錯。” 扶姣被他說得呆住,剛夾的醬菜含在口中,吃也不是,吐也不是,眼微微睜圓,不由帶了惱怒看他。 他是故意的嗎? 李承度輕哂,“郡主不喜歡這個醫女?” 那倒不是……扶姣猶豫地搖頭。 “那為何郡主自見了她,就開始悶悶不樂?” 這叫人怎么說。扶姣唔了聲,含含糊糊地說著什么,一個字都沒讓李承度聽清。 “既然郡主不喜,那屬下現在就去遣她回城,再不啟用。” 李承度已經很久沒有用屬下稱呼自己了,乍然再次聽到,有種無法言喻的別扭。聽他的意思是要去趕人,且已經有起身的架勢,扶姣搖頭,出聲阻攔,“才不是因為她。” 李承度回首,“那是……” 既然已經把半句話說出口了,剩下的半句也沒什么可遮掩的,扶姣先前忍住的情緒又涌了出來,“你對別人笑。” 笑?饒是李承度也錯愕了下,他雖隱約感覺到是因木菁,可沒想到是這么個原因,且他無論如何都未發覺自己何時對人笑過。 對醫女木菁嗎? 但他沒否認,挑眉反問道:“我不能對旁人笑嗎?” “可是……”扶姣急急道,“你……” 喜歡的明明是她,怎么可以對別人笑?扶姣委屈又不滿地想,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多么霸道無理。 “我什么?” 見扶姣久久不回答,李承度干脆幫她說出口,“郡主是認為,我既心悅郡主,就不可再對別的女子笑嗎?” “當然不是……”扶姣下意識回了這么句,隨后才發現,他竟然直接說出口了,不由震驚。 可是再看他,依舊那副淡然模樣,仿佛方才只是說了句很尋常的話。 第六十七章 · ? “你——”扶姣睜圓眼憋了半天, 臉都漲紅也沒說出另一個字來,被李承度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猛地沖擊心神,什么醫女什么笑在瞬間忘得一干二凈。 自己知道和他直接說出口完全不是同樣的感受, 扶姣想別開腦袋,正對面的視線卻有如實質, 把她釘在了那兒無法動彈, 手腳都不似自己的,心中嗚嗚著想縮成一團, 偏偏李承度還在此時傾身而來。 “我什么?”李承度道, “郡主應當早知這件事, 不是嗎?” 這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向來是她會用的,而不是李承度,且以往她若表現得局促緊張, 他總會體貼耐心地等著, 才不會像現在這般咄咄逼人。 扶姣不大適應這樣的李承度, 坐在榻上后仰,分明緊張得很, 眼神卻很犟得不肯躲閃, 口中還又下意識回了句不知道。 見她這模樣, 李承度眼中飛快閃過笑意。 極具耐心的同時, 他從來不缺乏獵人抓住時機的洞悉和敏銳, 根本不容這只平日驕傲至極的小孔雀在此時縮成烏龜。 “哦,郡主當真不知嗎?”李承度不徐不疾,仍用很平靜的語氣表達詢問, “若非如此, 我為何要答應郡主離開雍州?為何要對郡主百依百順?為何在郡主遇險時會如此迅速……” 他每說一句話,扶姣的氣勢就弱一分。這些事、這些事當然是她早就知道的, 也早就篤定是面前這人愛慕自己才會做出,可是經他口中說出,再感受到面上的目光,讓扶姣的臉愈發紅,從嫣紅轉為深紅,也就這僅僅幾息的事,面上燙得可以燒水。 “這些事——”李承度一一舉完例,還要在最后重復問道,“郡主當真一點都不知嗎?” 扶姣第一次被問得說不出話,她的口才本是極好的,不管否定肯定都可以極為坦然,但這會兒不知怎的,竟一個字都說不出。 李承度的目光有了變化,不再如靜湖那般平靜,泛起漣漪時才叫人知道,原來他也有這樣情緒起伏的時候,視線灼灼。 見他還要再張口,扶姣忍不住撲過去捂住他,像只炸毛的貓兒惱怒道:“不許問了,不許再說話了。” 以她的身手想碰到李承度并不是件易事,可他依舊沒躲開,順勢被按住了,手臂撐在榻邊,似是讓她不至于因太用力而翻出去。 放在平時,扶姣才不會注意這些小動作,只會當做理所當然,她享受他人的好享受慣了,很多事情都不會在意,被他驟然點破那些后,好像突然間就意識到什么。 怎么覺得李承度那些話說出來,她好像十分對不起他一樣? 可是……扶姣也有點委屈,愛慕她的人那么多,如果不是對他另眼相待,她才不會接受呢,難道非要她親口說出來才算嗎? 她才不是隨意利用玩弄他的負心漢。 阿娘說過,遇到事情不可以當縮頭烏龜…… 混亂的思緒隨著帳內驟然安靜下來而慢慢捋順,扶姣暗暗看一眼李承度,發現他的視線從未離開過自己,如此被燙了下,又飛快收回目光,故作若無其事地清嗓子,手中力道輕輕松開,長睫飛快扇動,慢吞吞道:“你折服于我,仰慕我一事,當然是知道的,畢竟我這樣厲害。” 到這兒,已經完全沒了先前那般盛氣凌人的氣勢,語速極慢,想要再絞盡腦汁說什么,被李承度打斷,“并非仰慕。” 他用扶姣從未想過的直接語氣道:“是愛慕。男子之于女子的愛,屬下之于郡主的妄念。” “有件事郡主也許的確不知。”李承度放下扶姣捂在他嘴邊的手,“每次看到郡主時,屬下會忍不住靠近,靠近時,會想擁郡主入懷,待真正懷抱郡主時,又會忍不住有更不合時宜的想法。” “郡主確定,只將它看作仰慕嗎?”他微微一頓,“若是郡主如此認為,倒也不是不可。” 就連說出這種話時,李承度的語氣好像也帶著下屬般的恭敬,可是又好像只要她一點頭,他就能夠做出更過分的事來。扶姣一時竟分辨不出,這是他騙自己或嚇唬自己的話,還是當真如此。 這樣具有攻擊性的李承度太陌生了,好似隨時會把人吞吃入腹,扶姣有些抵不住他的目光,再一次扭過了頭,這次發現不僅是臉,渾身都燙得厲害,他太近了,近到氣息都融在了一起。 以往覺得無所謂甚至理所當然的姿勢,此刻卻顯得微妙起來。 第六十八章 · ? 撲通——撲通——扶姣又聽到了熟悉的心跳聲, 那是她自己的,響徹耳膜。 如此近的距離,她可以清楚看到他深黑的眼, 才發現原來他的雙眼也很大,瞳仁比尋常人還要黑三分, 顯得極為幽邃。鼻梁高挺, 其上是一雙鋒利的眉,眉上蘊著經年的墨, 濃而黑, 眼底的高山雪已經融化, 含著絲絲春光般的暖意。 他的唇也很薄,面部線條極為流暢,和其他在一起, 組成一張俊朗風流的臉。 以前扶姣總覺得他和沈崢在外貌上相差無幾, 甚至沈崢可能因為常年含笑要顯得更溫潤些, 但這時候突然發現,好像李承度比沈崢、猶月他們, 還要更好看幾分。 他的排名, 好像可以再往前幾名。這種時候, 扶姣腦袋里胡亂晃過了這些想法。 同樣, 她不知自己也完完全全占據了李承度的眼簾。 扶姣最常叫身邊人稱贊的便是她的一雙杏眸, 圓而大,抬眸看人時宛若一汪清澈湖水,顯得無辜漂亮極了。她用這副模樣不知多少次闖禍后避免了被罰, 如今在李承度的靠近中, 便也這樣望著他,似乎感受到了某種危險, 下意識地運用了自己最天然的武器。 事實證明,這個武器確實很好用,至少讓想再繼續傾身的李承度停住了。小郡主的模樣看起來有幾分茫然,平時的趾高氣昂、神氣活現在此刻蕩然無存,甚至有點可憐。 可她不知,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在一個男人面前擺出可憐的模樣。 人的天性便有破壞欲,即便自持如李承度,此時心底也不由生出了某種惡劣的心思,譬如想做一些更過分的事,看到她更震驚的表情,或者讓她那雙漂亮的眼溢出淚來。 這大概也是男子生來便具有的一點劣根性,只是李承度一直忍耐住了。 “郡主覺得呢?”他問。 “什、什么……?”扶姣問出口后,才反應過來他說的那個問題,登時心跳聲更大,支支吾吾,“這個、這個……” 嗚嗚嗚要怎么回答啊,扶姣一時無措,rou眼可見得愈慌了,真有了點要哭的架勢。 早知道,她就不說什么笑不笑的事了,不就是對醫女笑一下嘛也沒什么,怎么就從一件小事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扶姣越慌,腦袋里想的就越是些相關卻無用的事。 “我無意逼迫郡主。”李承度如此說道的同時微微后退,讓二人距離不再那么近,給扶姣留出空間,“若郡主不想接受、厭惡這份心意,我也毫無異議。” 雖然是平淡的語氣,扶姣莫名從中感到了一絲黯然,眼見他有將要起身的趨勢,一急,便伸手拉住他,沒想到突然用力,沒能拉回他,反倒讓自己跟著他起身的力道帶了過去。 李承度瞬間回身護住,但因為猝不及防的力,他也沒能穩住身形,兩人雙雙摔下厚毯,扶姣腦袋被他用手掌護住,重重磕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