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矯情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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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姣露出猶豫神色,半晌道:“好罷,但是爹爹不許再見他。我并非不讓爹爹納妾生子,但是那個婉姨娘,她曾經(jīng)是阿娘婢女,又在阿娘離世不久就……如果是其他的,我才不會這么生氣,爹爹正值春秋鼎盛,以后想要多少子嗣都可以,缺這一個,也沒什么。” 她別別扭扭的模樣,說明那腔怒火的確只針對婉姨娘,對他這個父親頂多有些不滿,更深的怨卻是沒有的。慢慢的,扶侯心底倒真再度升起對女兒的愧慚之意,作為人父,他做得確實不地道,不怪紈紈那樣大的反應(yīng)。 口中稱好,扶侯續(xù)和扶姣商議了一些去取玉璽的事宜,離開倚陽居前對她道,最遲今日下午,就會給她一個交代。 扶侯走后,扶姣心中有種極其微妙的感覺。她依照李承度所言,一步步同阿父交涉,竟真能輕松達成所愿。原來許多事,不需要使脾氣也能辦到,只要把住爹爹的脈,他就不可怕,甚至連她作為女兒插手他的后院之事也毫無怒火。 摒去他作為父親的那重身份,原來,他也只是個普通人。 半日轉(zhuǎn)瞬即過,扶姣午后小憩初醒時,扶侯遣人帶她去了一處暗室,里面橫躺著一具由白布掩蓋的尸首。小卒掀開讓扶姣遠遠看了眼,依稀能從那鼻青臉腫的臉上辨別出,正是昨日被她命人打了一頓的婉姨娘。 她被一碗毒酒了結(jié)了性命,扶侯特意讓扶姣來看一看,說是要以證虛實。 扶姣僅看了一眼,就飛快別過頭,像是忍受不了死人模樣,扶侯見狀微微松了口氣,“此處不宜久留,先出去罷。” 并沒有立刻出暗室,扶姣沒再看尸首,卻看向了扶侯,“爹爹,你是不會再騙我的,對嗎?” 扶侯頷首,神色認真道:“這是自然?!?/br> 定定凝視他幾息,扶姣彎彎眸,那雙明亮的眼成了月牙,“我相信你?!?/br> ………… 婉姨娘母子的事一解決,扶侯迫不及待提上日程的,就是讓扶姣領(lǐng)人去取玉璽。夜長夢多,他擔(dān)心女兒藏得不嚴實,會被什么人意外拿走。 扶姣對此毫無意見,只是按照李承度的囑咐,強烈要求讓李承度和她一起去,扶侯自然不許,反而點了督軍汪豫。扶姣老大不高興,又問他準備派多少人隨行,扶侯道二十。 “那這二十人我總可以自己選罷?”扶姣氣哼哼道。 扶侯笑起來,“你又不懂武,難道還能看出誰厲害?” “要那么厲害做什么,重要的是長得好看,我看著心情好。”扶姣給出的理由,很符合她一貫以來的性子,扶侯搖搖頭,“那就帶你去挑幾個,路上可不許再耍脾氣,快去快回,知道嗎?” “知道了?!狈鲦絿?,“也不知當初派人去洛陽救我時,爹爹有沒有這么積極。” 說完就被扶侯輕輕拍了記,她也全然不在意,跟著他往衙署挑人。 其實關(guān)于挑人一事,扶姣起初以為李承度是打算安排他的人手混入其中,好讓她到時跑路,但沒想到李承度的原話是,要全部挑督軍汪豫的人。 至于怎么挑,他沒有教詳盡辦法,只是道,她根本不用特意猜,順著心意即可,汪豫會讓她做到的。 于是扶姣便沒怎么費心思,隨便挑了些順眼的,再添上一個王六,說是和他熟悉。 先前她點名李承度的要求被拒絕了,再看到王六,扶侯思索一番,還是同意了,畢竟一個王六而已,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 “可還有什么要求?”扶侯笑盈盈問女兒。 扶姣搖頭,“沒有了,只是離開這幾日,爹爹可不要太想我,還有……” 她歪過腦袋,“拿到了玉璽,可不能辜負我的辛苦,爹爹一定要讓我當個公主玩玩。” 扶侯哈哈大笑,這果然是女兒能說出的話,連道幾個好字,“莫說公主,便是想當皇帝,爹爹也滿足你,好不好?” 他這樣爽朗的笑,扶姣許久沒見過了,不由看了會兒,忽然張手抱去。 “爹爹,我真的走啦?!?nbsp;ding ding 第三十五章 · ? 馬車在平鋪的大道上行駛, 從離開郡守府到出城,短短一個時辰內(nèi),窗外風(fēng)景不停變換, 受扶侯囑咐,眾人都在抓緊時間趕路。 扶姣說的地點離張掖郡隔了兩郡之地, 處于雍州西北角, 這是李承度定下的地方。他說會布置好一切,扶姣就很干脆地做個甩手掌柜, 萬事不管。 倚在隱囊上持卷翻閱, 扶姣微微側(cè)過視線朝前眺, 督軍汪豫策馬在前,左右和后方各派四五人護衛(wèi),不知是心系她的安危, 還是擔(dān)心她趁機跑走。 她起初微微提著心, 時刻注意車外動靜, 以防李承度突然出現(xiàn)需人接應(yīng),可出城已有很長一段路了, 一絲動靜都無, 等得無聊之際, 困頓漸生。 反正他說了, 無需她做什么, 那睡會兒也不打緊罷?扶姣捂唇打了個呵欠,合卷慢慢躺下,不多時便闔目睡去, 看靜然的神態(tài), 睡得還很是安穩(wěn)。 車轅邊的人從縫隙中掃望一眼,確認她當真熟睡過去, 便對督軍微微頷首,督軍慢慢收回視線,身下駿馬依舊飛馳,腦中沉思。 對玉璽一事,他始終抱著半懷疑的態(tài)度,更愿意相信它在那如今不知跑到何處的太子手中,畢竟皇帝為何要把玉璽給一個才十五歲的小郡主?若說是單純想藏住,也未免太冒險了。 疑惑提出,侯爺卻道是他不了解皇帝性情,此舉對皇帝來說毫不稀奇。 汪豫不曾面圣,的確不清楚,思及小郡主無從得知太子出逃的消息,也只能暫且認定她確實得了玉璽。 思及扶侯得玉璽后的計劃,慣于喜怒不形于色的汪豫也隱有激動,仿佛已看到扶侯黃袍加身的模樣。 但路途的謹慎必不可少,汪豫此行挑的全是他用慣的好手,且與李家軍絕無干系,以免小郡主當真和李承度聯(lián)手,做出什么來。 越過兩郡分界之地,穿梭山林間,能明顯感到氣候的差別。如果說張掖郡仍是深秋,那這里已經(jīng)算入冬了,百草凋敝,唯有幾棵常青樹仍余點點翠意,馬蹄踏過的山路平坦干燥,這是一條行人常走的路。 隨著天幕蓋下,寒意悄然襲人,連這些練武之人也不由感到了絲絲冰冷,何況是身嬌rou貴的小郡主。 果不其然,督軍還想趁早再趕幾十里路時,馬車內(nèi)傳來聲音,“停車,我要休息了。” 才剛過酉時而已。督軍打馬到車窗邊耐心道:“郡主,時辰尚早,還沒到時候?!?/br> “時候是你定的嗎?”扶姣從里面丟出什么,咻的一聲,督軍微微側(cè)首,發(fā)現(xiàn)是本雜書,小郡主滿臉不高興地睨他,“馬車這么顛簸,我坐累了,要下車走走,手爐也涼了,要重新裝炭餅?!?/br> “可是……” 督軍話到一半,想起扶侯叮囑,絕不可惹他這女兒不高興,只能順毛捋,不然故意給他指條錯路也有可能。 他轉(zhuǎn)過身,對其余人頷首示意,“那就尋個地方歇息,生火煮飯,給郡主燒炭餅?!?/br> 沒錯,為了路途不委屈扶姣,他們帶的一行人中還有個稍微會些武藝的廚子,乒呤哐啷的聲音響起,那是眾人在搭廚具。 等人把枯枝落葉大致清掃了遍,扶姣才慢慢下車,眼風(fēng)掠過周遭,流露明顯的嫌棄,開口數(shù)落督軍的人伺候不到位,又道廚子帶的菜不合她心意。這些故意刁難,督軍都一律忍下,還能好脾氣地和扶姣道歉,可見他能成為扶侯心腹不是沒有道理,兩人在某些方面很有相似之處。 單點王六陪伴,扶姣在他們視線范圍內(nèi)慢吞吞繞圈走,小聲和王六抱怨,先說督軍整日繃著臉一看就不是好人,然后用更低的聲音道李承度磨蹭,到現(xiàn)在也不見人影。 如此說了半天,得到的回應(yīng)都只是嗯或點頭,扶姣忽然覺察出不對勁,這不是王六健談的性格。她奇怪地偏首看去,確實是王六那張臉,但那熟悉的沉靜眼眸讓她瞬間一呆,“李……” 李承度微微點頭,示意她噤聲,然后又令她伸手。 扶姣下意識伸出手去,掌心落了幾顆糖果,五彩繽紛,很是漂亮,她眨眨眼,頗為興奮地湊近問,“是要待會兒下在他們飯里嗎?” 每次遇到這種可以使壞的時候,她就格外有精神,那雙眼流光溢彩,閃爍著靈動的光,些許碎發(fā)在鬢旁輕晃,隨主人心意搖出歡快的弧度。 “不是?!崩畛卸扔猛趿曇艋卮穑壑辛髀缎┰S笑意,“只是給郡主解悶?!?/br> 也是為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不再對著督軍等人撒氣。 “……喔?!狈鲦瑧?yīng)聲,剝開糖衣往口中一丟,味道和之前在廚房被投喂的很相似,蔓延在舌尖的甜味并不膩,嘗不出是什么糖。 她用眼神詢問他到底什么打算,李承度卻只是安撫,讓她安心隨眾人走,等抵達目的地后自有分曉,最后道:“可以稍微做些舉動,讓汪豫起疑心。” 原來不是要故作無事啊,扶姣立刻應(yīng)下,這件事對她而言簡直易如反掌。 不得不說,得知李承度一路隨行,她心底就很平靜了,雖然好奇他的安排,但也不曾追問,隨他走了幾圈,回篝火旁取暖用飯。 此時,督軍已經(jīng)巡視過周圍,確定無異樣后走來,視線淡淡掠過王六,再看向扶姣,發(fā)現(xiàn)她在安安靜靜地烤火,手中把玩著幾顆糖,沒再挑三揀四,不由暗松了口氣。 伺候這種嬌氣的小娘子,他實在不擅長,若非扶侯所托,是萬萬不會靠近的。 如此一夜無事,基本沒怎么睡的督軍依舊精神抖擻,翌日一早就掐著時辰啟程。這一帶的山路都算平坦,馬車行駛只有些許搖晃,扶姣在里面依舊睡得酣甜,起了就叫停洗漱用飯,然后再看看書,小憩,如此的奔波倒不算太累。 但她這樣乖巧,同第一日相比截然不同,反叫督軍覺得奇怪,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她每隔一個時辰,就要往外丟糖紙,色澤鮮艷,在路途極其顯眼。 是在做什么暗號么?督軍思忖,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第二晚歇息在城中客棧時,不僅派了兩人守在扶姣房外,自己也在隔壁留宿,時刻注意動靜,即便閉目時也保持七分清醒。 可惜他的警惕全作無用功,不僅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反而讓自己疲憊不已。 及至第三日午時,扶姣終于看見了李承度對她說的巨大枯樹,出聲道:“應(yīng)當在附近了,你們找找,立了塊入山碑石的地方,就埋在它旁邊?!?/br> 督軍精神一振,打馬到扶姣身邊,對眾人道:“按郡主說的,去仔細翻找,挖深些。” “你不去嗎?”扶姣問他。 督軍搖頭,“郡主身邊不能離人?!?/br> 論謹慎,他確實做到了極致,即便這種時刻也不曾掉以輕心。扶姣別過眼,又剝了顆糖含入口中,綠色糖衣丟在地面,督軍下意識看去,正午的陽光灼熱耀目,照在糖衣裳,水浪般漣漪并起,蕩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紋,讓他看著看著不覺出神,片刻后反應(yīng)過來,不由猛眨了下眼,心道確實是太疲倦了,拿到玉璽后得盡快回去。 “督軍——”有人手捧木盒跑來,“找到了!” 真找到了?扶姣訝異看去,伸長了脖子張望,待看見木盒里那一塊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玉璽后,驚得微微張嘴,李承度竟真在短短兩日內(nèi)做了個“玉璽”埋到這兒。 她能辨出真假,是因曾多次把玩玉璽,但督軍不曾見過,仔細確認過形狀制式,又放在天光下端詳數(shù)頃,覺得大致和傳聞中差不多,便收入袖中,“好!立刻回返?!?/br> 這兒雖仍是雍州地界,但嚴格來說還不算在扶候的掌控下,他生怕夜長夢多,迫不及待要回張掖郡復(fù)命。 這時候,扶姣再說甚么累冷要休息之類的話,就不管用了。督軍只會面無表情讓她忍一忍,然后繼續(xù)加快速度。 山林間一時鳥驚四散,唯余蹄聲回蕩。扶姣被晃得頭暈,正想著怎么還沒動靜時,外面馬兒長嘶一聲,督軍飛快勒住韁繩,駿馬前蹄高高揚起,他瞇眼看向前方,數(shù)十人從山林夾道沖出,為首之人雖然逆光而來,面容模糊,但觀那身形氣勢……督軍冷笑一聲,“李承度,果真是你。” 他早就覺得李承度在侯爺麾下效命不誠,從將軍之子到被抄家流放,根本不信李承度能有那么好的心態(tài),能夠心平氣和地為侯爺賣命,還將李家軍盡數(shù)奉上,全然沒有要報仇的意思。督軍一直認定,李承度所謀甚大,如今定是從小郡主那兒探聽到玉璽的消息,終于露出真面目。 督軍一馬當先,其余人也在嚴陣以待,等這話一出口,不由齊齊愣了下,那為首的不是個陌生人么,怎么督軍竟對他喊李都統(tǒng)的姓名? 但情形不容他們多想,那方來的十幾人根本不打招呼,吹了幾聲口哨就同鷹般迅猛襲來,他們也不得不抽刀迎戰(zhàn),眨眼間雙方就成了一片混戰(zhàn),個個都是好手,一時間難分上下。 刀擊斧鳴之聲就在耳畔,扶姣卻生不出絲毫緊張,反而推開車門,看戲般探出腦袋瞧去。督軍大概是被他眼中的李承度吸引了注意,點了一人保護她,隨即就躍入場中,她這兒成了空落落的一片。 正聚精會神看得認真時,一只手點在她額頭,慢慢將她按了回去,看守之人無聲倒在旁側(cè)。 依舊是王六模樣的李承度不知何時從對戰(zhàn)中抽身而出,“刀劍無眼,郡主還是離遠些。” “有你在呀。”扶姣仍好奇地往外瞄,看見的是督軍明顯帶著興奮的神色,左一句李承度右一句李承度戰(zhàn)得正酣,“我看他們都很厲害,分不出勝負,萬一你的人敗了怎么辦?” “他們不需要贏?!崩畛卸鹊溃爸灰韧粼ビH手把玉璽送給他們,就能撤?!?/br> 親手送?扶姣納悶的想了會兒,思及方才督軍種種異常模樣,恍然過來,“是對他下藥了嗎?” 可以這么說。李承度頷首,取過包裹,解開拉車馬兒的繩索,“我們可以走了。” 啊……扶姣呆,被他帶上馬時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這么簡單嗎?” 直接這么走的話,那和一起偷偷溜走有什么區(qū)別,反正最后八成都要被爹爹派人來追。 她的疑惑,李承度都很清楚,翻身上馬將她護在身前,聲音從上方傳來,“具體內(nèi)情,稍后我會同郡主說清,現(xiàn)在——我們還是盡快離開為好。” 說罷猛地一甩韁繩,策馬在這片土地飛奔起來。 ………… 李承度帶扶姣策馬疾馳了近半個時辰,期間通過數(shù)個分叉路口,直到徹底出了那片山林,行至坦途時,才漸漸放緩速度,耳畔呼呼的風(fēng)聲也終于停下。 垂首看去,他出聲提醒,“郡主,可以抬頭了?!?/br> 扒著他衣襟的手微微動彈了下,又過了會兒,埋在他胸前的扶姣才慢慢抬首,露出被冷風(fēng)吹得紅通通的鼻尖。途中她的發(fā)髻承受不住強風(fēng),金釵脫落,烏發(fā)散開,此時如浪般蓬松地垂在兩側(cè),將雪白的小臉包裹其中,比平日更添幾分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