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書迷正在閱讀: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矯情、請對魔法少女尊敬一點、嬌寵福寶、在戀愛真人秀里假戲真做、[洪荒]招妖幡動(GL)、嗨,老婆!(GL)、國家頂流、恐懼收藏、我靠刷臉收服隱藏boss[無限流]、假少爺聯姻后離不掉啦
不確定。 不確定你拖我烤了這么大半天太陽?老天工嗆了一口煙。 左梁詩那邊的消息,應鐘今天早上出了一趟山海閣。君長唯懷抱金錯刀,微微瞇起眼,眺望燭南九城,燭南海門位置百年一換,他就是最近一次參與換海門的人。如果,在燭南活動的荒使戲先生真的是你們天工府的叛徒謝遠,憑他在陣術上的成就,他要是想在燭南做點什么,絕對不會放過海門大陣。 聽到謝遠這個名字,老天工的神色驟然冷了下來,握著窺天鏡的手,手背青筋暴起。 行了行了,別這么早就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君長唯拍拍他的肩膀,一個五千兩黃金呢,敗家也不是這么敗的不過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喊你來守海門,就是碰個運氣,順帶幫忙判斷一下玄武情況怎么樣。 左梁詩那老小子喊你干的活? 是啊。君長唯嘆氣,這活,算是一個比一個麻煩窺天鏡借我用用,我得盯著點那小子。 云臺。 甩竿的時候,仇薄燈把線放太長了,魚線不小心纏手上,還卡進了夔龍鐲的細鱗里。他試著解了兩下,越解越緊,不得不放棄。師巫洛站在他身后,俯身幫他解開,從背后和遠處看起來像把人環住,其實他們什么都沒做。 直接弄斷好了? 仇薄燈半舉起手,方便師巫洛解線。 不用。 師巫洛修長的手指穿過細線,雪蠶絲線陷進仇薄燈明凈如雪的肌膚,輕輕一扯,線擦過仇薄燈的掌側,卡在夔龍細鱗里的一小節線掉了出來。其余的線跟著一松,散在仇薄燈腕上,輕而易舉地撫了下來。 解開了。 他剛要松手,視線微微地一頓。 幾道淺紅細痕留在仇薄燈腕上,仿佛雪地里迤邐的紅線。 原本要離開的手指覆蓋過那幾道紅痕,略微用了點力道,慢慢地按過。小半段還掛在仇薄燈腕上的蠶絲繞過兩人的手。 仇施主 遠遠地傳來一道歡天喜地的聲音。 專心致志研究細竹架的陸凈一個縱身虎撲,一把掐住半路殺出來的不渡和尚的脖子。 不渡和尚修為遠高于他,竟然沒能躲過這一擊! 陸、陸施主? 不渡和尚一邊奮力掰他的手,一邊驚恐地擠出聲,心說難道三位有錢的施主想要翻臉,賴掉昨天晚上許諾的三百兩銀子?可陸公子這一臉兇神惡煞,簡直就像是和他有什么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這、這又是怎么回事? 陸凈面目猙獰。 只差一點啊!!! 只差一點就能偷瞅見仇大少爺對某個人的舉動是什么反應了! 只差一點就能知道仇大少爺和十二洲第一兇刀的關系進展到哪里了! 他冒生命危險在那邊裝了半天的石頭,眼看就能得到正主的蓋章,結果全被不渡禿驢的這一嗓子給喊沒了 陸凈掐死不渡和尚的心都有了。 少閣主? 婁江站在棧道上,直接無視了掐在一起的陸凈和不渡和尚,把目光投向左月生。 被他喊到的左月生一個激靈,心說姓婁的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可真他娘的會挑時間。拿眼角的余光往另一邊偷偷一瞅,發現仇薄燈已經站起身了,某萬年一出的瘋子平靜地站在他旁邊。 還好還好,沒拔刀。 左月生松了口氣,將拿了半天的竹架搭好,麻溜地站起身,剛要中氣十足地訓斥婁江,就聽到一道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伴隨著鬼哭狼嚎,一道灰青的身影帶著呼呼風聲,從豎直的崖壁上手舞足蹈地栽了下來。 剛要走過來的仇薄燈退后一步。 砰 灰青道袍的人正臉朝下,結結實實地拍在了云臺上。 rou身撞石的聲音驚得另一邊的陸凈手為之一松,不渡和尚借機把自己的脖子拯救了出來,逃到了另一邊去。 小小道就就說了定有血光之災 摔成一張餅的人顫巍巍地舉起一只手,又啪地一聲掉了下去。一頂破斗笠晃晃悠悠地從天而降,不偏不倚,正正好扣在他后腦勺上。 四下俱寂。 半晌,仇薄燈看向左月生:你們山海閣,哪來的這叫花子? 喂喂喂,別什么雜七雜八的玩意都往我們山海閣塞啊,左月生不滿地叫了起來,我們山海閣哪來的牛鼻子道士?婁江,你咋把這種一看就是來打秋風的家伙給領過來了? 少閣主,他是 婁江壓下扭頭就走的欲/望,盡職盡責地開口。 他啊,不渡和尚揉了揉脖頸,晃悠著過來了,毫不客氣地踹了地上的餅人一腳,十次卦九次岔,還有一次卦直接砸。烏鴉嘴一個。 燭南這回要熱鬧了。 君長唯放下了手中的窺天鏡,神色格外古怪。 啥?老天工正在忙忙碌碌地組裝一件護腕,聽到他的話,抬頭看傻子般瞅他一眼,你們太乙的人都來了,熱不熱鬧心里沒譜? 你記得鬼谷子收了個關門徒弟吧?君長唯沒搭理他的諷刺,把自己的推星盤都傳給他了。 好像有這么回事。是不是叫 半算子。 對,是這個名兒。老天工干脆利落地擰好一塊齒輪,遲疑地撓了撓頭,奇怪,怎么連我都覺得這名字熟悉好像聽誰說過什么事一樣 他這么一說,君長唯就笑了。 你忘了?這小子前年出谷,到處給人算命,不管算什么,張口就是一句血光之災,大兇之相。有次算到風花谷谷主身上,說她三日內定會毀容。氣得風花谷谷主把人捆了,放話要鬼谷子親自去領君長唯豎起一只手,他出谷一年,花錢讓別人請他算卦,花了整整五百萬兩嘿,險些把鬼谷子那老頭氣死。 五百萬?該!鬼谷子那死要錢的,活該他收這么個敗家徒弟。 老天工聽君長唯這么一說,頓時喜氣洋洋,一把將窺天鏡奪了過來,興致盎然地準備親眼看看鬼谷子的這位寶貝徒弟。 他將窺天鏡一架,瞅了沒一會兒,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君老鬼,等等,你過來看,那邊的海面有些不對勁! 滄溟拍擊在深黑的礁石上,往返起伏,潮聲循環。 能把自己摔成這個樣,也是個人才啊。左月生蹲在一邊,看與石面貼得很平整的人形,話說,現在是不是算四害齊全了? 什么四害?陸凈不解地問。 你忘了嗎?仇大少爺、我、不渡禿驢還有這個半算子,合起來并稱仙門四害啊。左月生隨口答。 原來如此。陸凈先是點點頭,隨后猛地一驚醒,不對啊,仇大少爺紈绔榜首,不渡禿驢第二,這窮酸道士我記得是第三,他們三個沒什么問題,但紈绔榜第四應該是我吧?你不是第五么?怎么是你們四個并稱四害?沒道理啊! 嘿!左月生得意洋洋一拍他肩膀,這仙門四害光是紈绔可不夠,還得禍及一方,令人聞之色變。本少閣主曾一計坑過十萬燭南商賈,不渡和尚一人卷跑過一城之財,半算子一卦惹風花谷內亂,仇大少爺更別提了,當年一句名字難聽,便換了東洲多少城城池的城祝陸十一你充其量就是個治病要命的紈绔,哪里夠得上仙門四害這等榮光? 什么?陸凈憤然拍腿,本公子以前也是差點令藥谷和清淵門打起來的人物好嗎?全怪我哥趕到得太及時。 婁江在旁邊聽到這話,險些一頭栽進海里。 敢情你們這些紈绔,還紈绔出等級和鄙視鏈來了? 這家伙就是一句話讓風花谷正副谷主姐妹情碎,翻臉廝殺的半算子?仇薄燈挑剔地審視掙扎著爬起來的青年道人,看著也太窮了吧,簡直拉低紈绔榜的水準啊禿驢你帶他來做什么? 你們上次不是問我怎么提前蹲點的嗎?不渡和尚一指半算子,就是這家伙算的卦,連帶你們到鱬城必有血光之災也是他說的。我就把他帶過來了。 小道早說了,我乃鬼谷傳人,神機妙算,從不騙人的。 半算子仰起鼻血嘩啦啦的臉,甕聲甕氣。 這么準,你怎么沒算到自己會從棧道摔下來。左月生揶揄。 唉,半算子一邊撕下衣袖堵住鼻血,一邊嘆氣,這定然是因小道今日泄露太多天機,是以才有此劫。 算迷路一百次的天機。不渡和尚哼哼。 唉,不渡禪師,你這么說就不是了。半算子堵住鼻血后,環顧四周,依小道相面之術誒。 他的視線突然定格在仇薄燈臉上。 公子,您不日有血光之災。 左月生心說,你的不日是哪一日我不知道,但我覺得牛鼻子你現在就要有血光之災了某個人的手已經按在刀柄上了喂! 下一刻,左月生的眼睛驟然瞪大。 刀光乍起,半空一線血色。 真、真出刀了?! 第62章 曾為天地燃明燭 寒氣掠過脖頸, 半算子僵在原地。 果、果然是大兇之兆嗎?! 欠風花谷谷主三十萬兩黃金、欠北隅城時盛十一萬兩、欠不渡和尚十三萬兩、欠陣宗長老二十四萬兩、欠無數張欠條在腦海中劃過,半算子莫名地又覺得輕松了起來所謂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身前債一筆勾銷,這么想想好像也是賺了 總比辛辛苦苦還清債后一命嗚呼,來得好吧? 那那是什么! 陸凈驚駭地指著海面,聲音都變調了。 唉?! 半算子一驚,趕緊抬手抹涼颼颼的脖子,居然還好端端地頂著腦袋。 水聲轟然! 緋刀斬開深藍近黑的海面,撕開一道暗紅的裂縫。粘稠的鮮血如沸水般翻涌, 一片青黑的云破水而出,在半空折轉,又重重砸回海面,拍起數十丈之高的黑紅浪頭, 刺鼻的腥氣撲面而來,摻雜難以形容的腐敗臭味, 嗆得所有人同時后退。 左、左胖。陸凈雙眼發直,你說的釣魚,釣的就是這玩意? 他聲音還在發顫。 海瀾起伏, 青黑的云層漂浮在水面上, 暗紅的污潮迅速蔓延開, 在海面堆疊起層層色澤奇詭黑紫晦朱的霞云。那不是云, 那是一條蝠翼巨大生有密密麻麻猙獰青鱗的龐然怪魚。它悄無聲息地貼服在海底,廣闊數十里, 整片海域都是它的身軀, 站在近處的人根本發現不了端倪。 這、這他娘的是人釣魚, 還是魚釣人啊?! 青蝠。 婁江喃喃。 《怒海異魚錄》中記載過這種半魚半鬼的東西,描述其大者長數千里, 廣數百里,xue居海底,匿而不發,蟄伏千歲而不死,見則其海將怒。在山海閣還未驅玄武鎮海前,青蝠是滄溟的主宰之一,其形介于虛實之間,能借滄海之晦掩蓋氣息,其慧jian猾,善于尾隨孤舟尋覓到漁民聚居之地,掀浪噬殺。 不可能啊!左月生跳了起來,這東西不早就被殺干凈了嗎?而且這里是靜海啊!靜海怎么可能會有這鬼東西?! 山海閣開宗立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山鎮海。 玄武鎮滄溟,怒海平息后,山海閣花了兩千多年,精銳盡出,將青蝠和其他能夠游走在荒瘴和滄溟之間的異魚怪妖剿殺殆盡,最后又立三百二十萬根海柱,圈出一片供千百萬海民安息的靜海。 靜海無波,止水無妖。 就像太乙宗主宗夔龍鳳凰所在山門一樣,玄武在的地方,本該千里無鬼魅無邪祟! 我caocaocaocao!左月生幾乎已經是在跳腳大罵了,這鬼東西怎么進海界的?老頭子這幾年干什么吃的?靜海里出現了這種玩意,他是瞎了還是聾了? 他罵自家老子罵得毫無壓力,滔滔不絕,一點也沒有在貴客面前為親爹保留顏面的意思。 少閣主,婁江不得不打斷他,海界內出現青蝠事關重大,必須盡快匯報閣主和諸位閣老。 說著,婁江看見黑衣的年輕男子收刀入鞘。 一股寒氣忽染躥過脊背。 婁江僵硬著身,終于從靜海出現青蝠的震驚里回過神,注意到另一件事緋紅的長刀、銀灰的眼睛 站在仇薄燈身邊的年輕男子是數月前在枎城碰面的那個人! 那個不知身份不知來歷,偽裝成少年祝師的人! 婁江也試著查過對方的身份,但一無所獲,后來他問過陶容長老,陶容長老沉思半天后,讓他不要再追查這件事,以后遇到此人立刻避開避什么避啊!這幾名缺德二世祖,直接把危險人物帶進山海閣了! 一瞬間,婁江幾欲吐血。 他之前就知道左月生他們瞞了一些事,比如枎城一夜,仇薄燈從飛舟跳下去后到底發生了什。但萬萬沒想到,他們很有可能私底下和陶容長老忌憚至極的人物有過接觸不僅有接觸,他娘的,婁江甚至懷疑,他們知道這危險人物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