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藏媚(重生)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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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個臻榮寺僧人,他也的確接到過命令,要將之殺人滅口。 還有商麗歌。 也是楊蕊下令,讓他聯系魏午,除之后快。 一樁樁一件件,聽得人脊背發(fā)寒。實在想象不出,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會是這般口蜜腹劍,殘害嫡姐嫡母,殺人如麻之人! “住口!你住口!” 楊蕊歇斯底里地打斷他,膝行上前扯了郡王的袍擺:“父親……父親莫要聽他胡言,他們都是一伙的,都要陷害我……父親信我,我可以賭咒發(fā)誓,我絕對沒有害jiejie!我沒有!” 郡王猛地將袍擺抽出:“你賭咒發(fā)誓?要咒什么,是要賭咒我郡王府家宅不寧,還是賭咒我也跟著早日歸西!” “不、不是,父親……” “郡王容稟。”商麗歌道,“還有一樁事,民女覺得,郡王有權知曉。” 平楊郡王閉了閉眼,啞聲道:“你說。” 商麗歌朝季蕓點了點頭,季蕓的丫鬟去帶了個人上來,楊蕊看著她,瞳仁猛然一縮。 來人是個丫鬟,上了府衙難免害怕,商麗歌便替她道:“說起來,我與永安郡主也有過一面之緣,那日正巧是在芳雅琴行,府上的小郎君被蜜餞核卡了喉,我同素湘jiejie將之救回,那日便特意叮囑過郡主和縣主,勿要再讓他吃帶核之物。” “可是之后在縣主的封賞宴上,我又再次遇見了小郎君,他身邊的丫鬟,就是這位,卻依舊喂他吃帶核的蜜餞,可是如此?” 那丫鬟點頭:“確、確實。” “那這蜜餞,是你不小心拿給他的,還是有什么人吩咐你做的?” 郡王的眼神陡然一厲,看得丫鬟瑟瑟發(fā)抖。 商麗歌道:“無妨,你照實說,不是你的緣故,郡王必定不會怪罪于你。” 丫鬟穩(wěn)了半晌,方小聲道:“是、是縣主說,小主子最愛吃那種蜜餞,讓我們時時備著。那日,聽姑娘提醒后,奴婢便同縣主提過,可回去后便被縣主身邊的嬤嬤發(fā)賣了,奴婢便再未見過小主子。” “你說的嬤嬤,可是那位?” 商麗歌忽而抬手,指向人群中一人。 仆婦倏爾色變,立時轉身,然堂外人多,一時竟是無法脫身。郡王的眼神愈發(fā)森冷,怒道:“將她拿下!” 府兵立時上前,押了那仆婦上前,然她嘴硬,只一個勁道是那丫鬟做錯了事才被她發(fā)賣,與小主子無關。 郡王看她一眼,冷聲道:“帶回去,嚴刑拷打。” 那仆婦大呼冤枉,然無人出聲為她辯駁。堂內堂外一片寂靜,誰也不曾想到還有這樣一出。 郡王府的小郎君才多大?那還是個孩子呀,竟讓身邊的丫鬟婢子日日給他吃那等帶核之物,若是那回沒救過來…… 眾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細想之下竟叫人毛骨悚然! 郡王回過神,目光一寸一寸審視著楊蕊,似是從未識得過這個女兒。 “謀害嫡姐,不敬嫡母,連幼弟都不放過,還敢殺/人滅口,還有什么是你做不出來的?” “還有什么是你做不出來的!” 怒斥聲中,楊蕊面白如紙,眼中的柔弱哀戚卻一點點散盡,她忽而笑出聲來,略垂的眼角此時看來更顯幾分猙獰:“我有什么做不出來的?父親又可知,我為何會變成這般?” 她驀而抬手,指著郡王:“是你啊父親,若非你偏心,什么好的都給jiejie,什么事都以她為先,我又何至于此?” “就因為她是嫡,便能受封縣主,而我為庶,便要跟在她身后唯唯諾諾,憑什么?” 楊蕊咬牙:“如今我也是縣主了,這名分我自己掙來了,父親不為我感到高興么?” “讓你jiejie的命為你鋪路,你還問我會否高興?”郡王怒道,“嬋兒得了好東西,哪次沒有分與你?淮兒才多大,你也要這般害他!” “怪只怪他為嫡子,他若不死,兄長如何繼承爵位!跟我一樣,日日靠著阿姐施舍么!” “孽障!” 郡王怒極,一腳踹在楊蕊心口:“你這么個孽障,怎會是我的女兒!” 楊蕊撲在地上,咯咯冷笑,忽而抬眸看向商麗歌:“如何,眼下這局面,你可滿意了?若非是你,我又如何會落到這般境地!” 此時想來,那魏午根本就是一個圈套,是她故意丟出來誘她上鉤的!叫她以為,只要解決了魏午,商麗歌的手中便再無底牌! 這點楊蕊倒是并未料錯。 魏午是公子的人抓到的,在此之前便已然用過刑,刺殺楊蕊便是奉了公子之命,用來轉移眾人視線。 從一開始,商麗歌便沒打算用魏午來扳倒楊蕊,只是不曾想到,楊蕊竟有這般大的本事,能在都令府衙殺人滅口。 她自己作的孽便要自嘗惡果,與人無尤。 “是你作繭自縛。”商麗歌冷聲道,“你的所作所為,樁樁件件罄竹難書。” “按律,當誅!” 楊蕊尖叫一聲,驀而拔下鬢間珠釵,起身便朝商麗歌刺來! 變故發(fā)生得太快,不少人還未反應過來,驀然聽聞一聲破空,袖箭疾飛而來,直直穿入楊蕊臂彎,她慘叫一聲,滾在了地上。 商麗歌朝袖箭來的方向望去,果見一人戴著紫玉狐貍的面具,不知何時已然站到了人前。他抬步而來,幾步近前執(zhí)了她的手,一點點將她的五指松開,露出汗?jié)竦恼菩摹?/br> 聞玉拿出巾帕,替她將冷汗拭去,隨即握了她的手,與她掌心相貼:“不怕,我在這兒。” 商麗歌心頭一顫,緩緩回握住公子。 她不怕了,從今以后,縣主楊蕊,再也不會是她的心魔。 第九十九章 晉江獨發(fā) 嘉元縣主一案峰回路轉,在開堂之前,誰也沒有想到如今的局面。 人暫被都令府衙收監(jiān),但畢竟還是縣主,如何論罪想來還是會由郡王定奪,但對堂外的聽眾而言,這樁案子已足以叫人談上許久,更何況眼下—— 公子出手維護商大家,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樣,任誰見了都覺出幾分味來。 季蕓看了眼兩人交握在一處的手,暗暗蹙眉,之前與商jiejie通信商議作證事宜,卻還是頭一回見到歸來后的她,一時萬分心喜,一時又替哥哥覺得心焦,躊躇片刻后還是出聲道:“商jiejie。” 聽到季蕓喚她,商麗歌立時回身,正要抽手上前,卻覺手上一緊,公子竟是同她一起,并肩而立。 季蕓見了,兩條秀眉頓時又往下耷拉了些。 “今日可多虧蕓兒了。”商麗歌笑道,“許久未見,想吃什么,我?guī)闳ス涔淇珊茫俊?/br> 季蕓哀哀瞧了公子一眼,明明他一字未說,卻叫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同商jiejie站在一處,竟是這般養(yǎng)眼登對,好似將兄長都比下去了。 季蕓暗暗咬牙,兄長才不會輸給他呢! “商jiejie,過幾日便是我的及笄禮,我給jiejie下帖子,jiejie可一定一定要來呀。” 季蕓巴巴看著商麗歌,就怕她不應。 商麗歌不由失笑:“這么重要的場合,我一定到。” 季蕓這才放下心來,她喜歡商jiejie,自然想讓她見證自己的成人禮,可同時她也想為哥哥再爭取一回。 他們兄妹倆相依為命多年,兄長是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難得看他對一個姑娘這般上心,說什么也要讓這兩人好好相處一次。 哪怕當真無緣,至少也不能留下遺憾。 小姑娘的心思單純赤忱,什么想法都寫在了臉上,身旁的公子輕哼了一聲,輕輕撥弄商麗歌的指尖。 商麗歌頭皮一麻,面上卻不敢顯出半分,辭別季蕓之后方回眸嗔視。桃目夭夭,若春水含媚,聞玉瞇了瞇眼,手上用力,將人更往自己這邊帶了帶,與她相攜往府衙外去。 商麗歌看著外頭烏壓壓一片人,咬牙道:“這么多人呢,公子作何?” 聞玉睨她一眼:“自然是在身體力行地告訴他們,你是誰的人。” 商麗歌:…… 兩人行過之際,眾人自動讓出條道來,隱隱聽到有人議論:“今日一瞧,公子和商大家郎才女貌,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檀郎謝女,佳偶天成啊……” 聞玉的唇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扶著商麗歌先上了馬車。商麗歌坐在車中,看到俯身進來的那人卻是低眉一嘆,幽怨道:“今日過后,也不知有多少閨閣女子要對我生怨,氣我搶了她們的心頭寶。” 聞玉淡淡揚眉:“所以?” “所以啊……”商麗歌伸手,環(huán)住了公子的腰,側臉埋在公子肩頭,“怨都怨了,這第一公子的便宜可是不占白不占。” 聞玉失笑,指尖輕輕從她發(fā)尾穿過,溫熱氣息噴在那玲瓏耳側。 “嗯,歌兒有這覺悟,甚好。” ***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胡為光滿臉喜意,身后的一溜的宮人奉上圣上賞賜,足金瑪瑙的首飾三十六樣,綾羅綢緞十二匹,還有翡翠玉屏、輕羅畫扇,最后的七寶紅珊瑚足足有半人高。 蘭嬪小產后傷了身子,一直由孫太醫(yī)把脈調養(yǎng),如今眼見著恢復了過來,那封妃的旨意自也跟著落實下來。今日已行過了冊封禮,蘭嬪可就是名正言順的蘭妃了。 眼下韓嬪還在懷恩殿禁足思過,這闔宮上下的恩寵哪個又能越過眼前這位,指不定日后還有大造化。胡為光笑得愈發(fā)和善喜人,口中道:“圣上說他一會兒便過來看望娘娘,娘娘可要好生準備著。” 薛蘭音謝過,打點的賞銀也是格外豐厚,送走胡為光后,便命千玨伺候著梳洗更衣。 妃位的釵環(huán)服飾更為華貴繁瑣,沐浴過后,薛蘭音卻沒再換上象征身份的華服,依舊如往常一般著素雅輕便的衣裙,發(fā)間也只用兩支玉簪將長發(fā)綰起,露出光潔白皙的后頸。 趙冉來時,便見盈盈美人坐于燈下,素手執(zhí)卷,臻首娥眉,熟悉的歲月靜好之感叫人格外眷戀。 “身子才將好些,看久了傷神。”趙冉上前抽走了她手中的書,低眉一看,果然又是栽養(yǎng)蘭草的。 趙冉失笑:“宮里的墨蘭都被你養(yǎng)得極好,那些花匠都快無用武之地了。” 薛蘭音抬袖斟茶:“臣妾只是對種養(yǎng)蘭花有些心得,旁的可不敢插手。左右閑日無聊,打發(fā)時間罷了。” 她膝下無子,闔宮上下終是冷寂。若是有個孩子,他不在的時候,倒還能陪著她些。 趙冉心頭憐惜,握了她的手道:“你好好將養(yǎng)身子,莫要多想,以后的日子還長著,我們總還會有自己的孩子。” 見薛蘭音顫著眼睫點頭,趙冉上前將人擁入懷中,她總是這般溫柔懂事,不像…… 趙冉蹙眉,近日那些老臣又舊事重提,一再催著他立儲,像是生怕他有個萬一,國便無君了般。 他們打的什么主意,他豈會不知? 一幫老猢猻! 趙冉看了薛蘭音一眼,忽而道:“蘭音覺得,朕的幾個兒子里,誰最適合入主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