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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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有關嗎?江木淡淡問道。 這話語輕柔得莫名中好像在問家里調(diào)皮搗蛋的貓咪,類似于這是你做的嗎? 還真把他當成個寵物了? 玄映抿嘴似乎有點氣笑不得:江施主莫不是覺得這世界上的案子都和貧僧有關?天下那么大,總不能所有的罪名都要推到貧僧這里。 不是你就好,江木不在意他的不滿,轉身走到旁邊,離采藥的時間很近,畢竟是給恩師治病,做人還是需要虔誠些,至少這段時間,你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方才那手指冰涼,觸碰在頭皮上,涼意甚至能深入腦海里。 玄映說不上來江木是在和他商量,還是在警告,但總覺得那白皙修長的手下一秒就可以直接扭斷他的脖子,大概還是警告多一些。 他忽然嗤笑道:有那個必要嗎?袖手旁觀之時貧僧已是罪人,何須再裝什么佛宗弟子,為恩師盡力?呵,你自己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一個魔頭之子還有什么好偽裝的,教我如此假惺惺,未免可笑了些。 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日后是日后,你是何人并不影響這份心意。 有什么區(qū)別? 那你是恨德寧大師做的選擇了? 玄映頓時沉默,江木有時候就是東扯西扯間突然狠狠插一刀,哪怕玄映已經(jīng)做好準備,但此時也是語塞。 過了良久,他才開口。 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從未因為這個恨過他,唉,罷了,貧僧聽江施主一句勸,語落開花之前,安分守己。 他退一步,江木也沒再說什么,玄映起身讓位,江木便坐下用他磨得墨給燕杰書寫了回信,他這次在信中多添了一份東西,那是一套功法,對于抵御幻術有奇效,算是為對付虛組織做些鋪墊。 * 等語落的期間,玄映還是經(jīng)常去那山上轉轉,他在府中除了受江木監(jiān)視外,沒什么別的用,不如出去散散心,雖然在外面也是被監(jiān)視,不過最起碼能開闊一點。 而那毒花在西域雖少,但沒人像江木一樣會用,對于劇毒之物,自然也不用擔心被偷盜。 江木還是一如既往給武世軍的小女兒看病,經(jīng)過一段日子的驅毒,她的身體要比之前氣色好上不少。 日子這么不緊不慢過著。 直到某天突發(fā)變故。 第87章 那天,江木為武靜怡治療后正收拾著東西,小姑娘依賴在他身旁,整個人安安靜靜,看著軟軟糯糯。 江木低頭看她一眼:怎么了? 武靜怡摸了摸他的衣袖,表情有些局促:江哥哥,我這病何時能好呢? 江木輕輕拍了下她的腦袋:快了。 得到了他的回答,武靜怡微微高興起來:那等我好了是不是也能去外面看看?我聽小環(huán)她們說,寧山那邊奇觀天降。 小環(huán)是她院里的丫鬟,旁邊留下來照顧的劉媽解釋道:丫頭們也是聽外面瞎傳,說是這幾天每到下午接近日落時分,也就是現(xiàn)在差不多,寧山那邊的小塊天空云彩火紅般的美麗,不過我們也沒看過,可能最近天氣好吧,云彩也跟著漂亮,就是小小姐聽說后心里一直想著。 武靜怡有點不好意思笑笑,劉媽也跟著笑。 江木安撫:美景何時都能看,再過幾日你就沒什么大礙了,只是以后要多注意休養(yǎng)。 武靜怡乖巧地點點頭,江木便拿起藥箱出了門,走在外面的時候,他下意識往天邊瞅了瞅,上頭晴空萬里,連云都稀少,太陽高高懸掛看著沒什么奇異的地方。 火紅的云彩他低聲喃喃道。 像江木這樣多年執(zhí)行任務的老油條,早就練就了超乎尋常的敏銳感,不適宜的天降奇觀,令他心里感覺不對勁,他抬頭仔細探查著此界天道,上面完全沒有任何波動。 按照之前的慣例,江木身為地府的人在小位面執(zhí)行任務時,需要遵守當前位面的規(guī)則,尤其是不能隨意推測天意以窺探天機,打亂世界運行,除非情況特殊,江木剛想試著推演一下,那邊天邊飛來一只黑影是燕杰書的那只神鷹。 江木收起手,眨眼睛黑鷹就飛到眼前。 此鷹是靈物,聰慧異常,來去幾回早已把武世軍的院子混熟,但今日它來卻有些不一樣。 江木看著那鷹爪勾著一根卷筒,心里奇怪燕杰書這次又是寄的什么?神鷹將東西交到他手上,收攏起翅膀,鷹頭像往常一樣親昵地蹭著他的衣袖,江木輕輕拍了它一下,目光便看向手里的東西。 燕杰書可不是個喜歡舞文弄墨的人,再說朝廷之事那么忙碌,他自然也沒空閑去作什么。 打開卷筒后,里面是一卷軸。 只是那樣子頗有些熟悉,不禁令江木微微蹙眉。 江木把卷軸展開,躍入眼簾的是一張畫像居然是他的畫像! 而且同趙家鏢局的那張可以說一模一樣! 他快速收拾卷軸,扭頭對著神鷹道:你的主人還寄有什么? 神鷹歪了歪頭,朝他伸出爪爪,在貼近羽毛邊上還有個小竹筒,里面是張小紙。 [在秦氏一處老宅發(fā)現(xiàn)此物,恐有貓膩,還請江兄查辨] 燕杰書急慌慌把東西寄來,一來是相信江木為人,二來則是趙家鏢局那幅畫在他那里,不如直接讓江木對比看看結果。 江木收起東西快速回到住處,那張畫像被他放在了客房里,等他趕到時東西還好好在那,沒出什么事故,他將兩幅畫同時鋪在桌面上,旁邊的神鷹歪著頭看著,到底是個動物,辨別書畫之類的還是太為難它了,因而它也不知道江木在看什么。 這幅畫是臨摹的? 江木仔細檢查,發(fā)覺趙家鏢局那一幅畫是臨摹之作,它已經(jīng)足夠精細,可是和原作相比還是差了很多細節(jié),而且兩幅畫的時間上也有差異,趙家鏢局較新一些,江木能感知到這份差別,期間起碼相差了快一個月。 又是一個月,這個日期,不就是他剛來臨州的時候? 江木盯著那畫,也不管此界天道會如何,一手開始掐算,但是毫無結果,這種情況和去程家海島那次很相像,他心里突然萌生一種猜測! 嘖,錯了,錯了不好,糟糕! 他喃喃自語,眸間劃過一絲狠厲,心中感應著玄映的位置,人影瞬間消失在屋內(nèi),徒留神鷹一臉茫然。 * 錯了,什么是錯了? 是因為一開始他就搞錯了方向! 第88章 程家海島特殊的地理位置在特殊的時間中短暫地蒙蔽了天道,使得方辰他們的蠱傀力量增加,甚至還讓一個武俠位面出現(xiàn)鬼魂現(xiàn)身的奇特場景。 那些本來不會蒙騙江木的事,在鎖魂鏈斷裂后直接將他的思維引入另一個方向,使之完全背道而馳。 首先鎖魂鏈作為地府的一個象征,絕不可能被外界力量斬斷! 哪怕因為入世后它的力量被削弱很多,那被束縛者最多可能因為引靈者實力弱而掙開,但絕非讓其斷裂。 另外江木實力擺在那里,蠱傀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撼動他,那他的鎖魂鏈斷了只能說明在場有第三者在施力。 就是這個第三者的突然出現(xiàn),讓他產(chǎn)生了外來者入侵的想法。 畢竟鎖魂鏈的威力,江木與曾經(jīng)的搭檔邊南都見識過,兩人誰都不曾弄斷過這鏈子,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那么強的一個幕后人? 江木的腦子里閃過很多,一些地府里難纏的同僚,還是時空管理局的某些人物?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沒誰會有如此神出鬼沒的實力,這人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一直困惑著他,讓江木倍加謹慎,甚至忽略了玄映的問題,因為身處這種位面的玄映根本與他不在同一水平線上,自然也不足以讓他重視。 但看到那幅臨摹畫后,江木忽然想起,其實他的鎖魂鏈曾經(jīng)斷過一次那時地府還沒完善,冥主想借機扣下邊南的靈魂時,它曾經(jīng)斷了。 如此,江木的神情變得探究起來,別人的裝備他不清楚,但他的這條大概率被做了手腳。 所以他的方向一開始就搞錯了。 不是有人弄斷了鎖魂鏈,而是鎖魂鏈因為某種不可抗拒的原因自己主動斷了! * 程家海島那次,賓客們都有程府的信函,連江木也有來自方辰設計的邀請,在島上唯一一個不請自來的人,不就是玄映嗎? 接著后來的小鎮(zhèn)黑店,也是玄映將昏迷的他帶去。 再想想現(xiàn)在趙家鏢局的畫像 我就當這個是你畫的。 也好。 畫像是你畫的? 這個?不是。 江木說要把趙家鏢局那幅畫當是玄映畫的時候,他沒有拒絕,但問那幅畫是否是他所作,他只是回答了此幅不是。 如今一想,真是一個會咬文嚼字的妖僧! 程家海島那天晚上鎖魂鏈斷裂的時候,江木本來捆著好好的,誰想到突然間玄映就被方辰擊中,要不是為了救玄映,江木也不會放松對鎖魂鏈的控制從而讓別人得手。 現(xiàn)在仔細想想,真是處處都有玄映的存在,一個個巧合實在太過反常,那么最有可能趁亂出手的人就是他。 所有的一切加上后來冥主不尋常的意念現(xiàn)身,江木有理由懷疑,他的鎖魂鏈被地府做了手腳,附加了類似甄別靈魂的功能,而玄映觸發(fā)了這個功能。 那么這人現(xiàn)在是冥主想要。 * 說起那個冥主,就要牽扯出地府舊事。 曾經(jīng)的主世界在遠古時期,因為諸神大戰(zhàn)而潰散,碎成了無數(shù)位面。生靈即將滅絕之際,有一個人攜輪回命盤,成立了地府,穩(wěn)住了局勢,由此地府才成為最高位面的權威機構,那個人就是冥主。 但當?shù)馗闪⒑蟛痪茫瑧喕氐奶煲馐谷唬ぶ鞅粍儕Z成了意識體融入地府,也就是說他就是地府,地府就是他。 冥主有無上的力量,可也永生永世脫離不了地府的束縛,被層層屏障阻攔禁錮在了地府。 輪回命盤成就著他,同樣也制衡著他。 這么多年地府逐漸完善,那個冥主甚少出現(xiàn),可他仍舊不間斷地從各種漏洞中往地府偷送人才。 那些都是在個個位面世界里被他賞識的靈魂,他把有天分的魂魄扣留在地府,假意給他們種種職位,不分善惡養(yǎng)蠱一樣聚集在一起,并且越來越壯大。 江木是第一個跟在冥主身邊的靈體,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想培育出來最強的繼承人擔任新冥主。 只是這個新冥主之位究竟是榮譽還是災難? * 他想著那些舊事,身體在規(guī)則允許的范圍內(nèi)迅速趕往玄映所在,好巧不巧,那里正是寧山所在。 等江木踏入寧山,天際上空慢慢開始發(fā)紅,一股莫名的氣息由天地間散發(fā),他眉頭微蹙,身法凌亂朝山巔飛去,仿佛在與時間相競。 而山峰之上,玄映一襲白衣站立。 衣袂飄飄,猶如第一次所見那般飄逸出塵,只是此時他倒沒有那樣淡然又清心寡欲的眼神,雙眸間邪氣凜然,嘴角還帶有一絲不明笑意。 與之相比,江木也和往常大不一樣。 他向來淡定沉穩(wěn),似乎從不將什么放在心上,現(xiàn)在卻冷漠異常,身上的煞氣也隱隱波動。 江施主的眼神好似要殺了貧僧。 玄映話音剛落,一只蒼白的手瞬間扼住他喉結,又快又狠,手指似鷹爪鉗制在他脖子上,像是每根都要插進血rou里一般兇狠。 那力道極速收緊,那副模樣是誰都知道江木要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但玄映并不掙扎,哪怕血從喉間涌出,他也不慌張,一雙明眸充滿笑意的看著對方,下一秒,一道亙古的聲音制止了江木的行為。 [將玄映完好帶回地府,不得有誤] 簡簡單單一句話,帶著不可違抗的命令。 感受著時空那方充滿威壓的視線,江木只能被迫松手,天空上方如血般殷紅,同程家海島那次一樣,亦是一處天然生成的時空裂縫。 這里在特定時間,特定位置,蒙蔽天道,連接了輪回命盤 他,終究晚了一步。 第89章 咳咳咳玄映吐著血,可是表情前所未有的輕松,你看貧僧這步棋下得如何? 江木冷冷看著他:你好大的膽子。 為了騙你,自然要膽大些。唉,只知道人們常說伴君如伴虎,貧僧現(xiàn)在可算體會到了真實滋味,江施主為人和善,但狠下心也是真的心狠,你我二人同吃同睡這么久,當真一點情分也不講,貧僧真是傷心至極。 玄映斂眸輕笑,說上說著調(diào)侃的話,身子一歪跌落至一旁,但他一點也不在意,不慌不忙打坐運功以平復身體的傷勢。 江木只是站著,看著那人自顧自療傷,眉宇間皆是得意,他很想上前補上一刀,可是胸口處guntang的信箋提醒著冥主的命令,他如今根本動不得對方。 * 過了一會兒,天上紅霞褪去,一切恢復如初,此界天道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但也無所謂,反正什么也該結束了。 玄映內(nèi)力深厚,雖然對抗不了江木,但內(nèi)傷還是能調(diào)理一番,他抬頭看了眼沉默不語的人,臉上的笑意遮掩不住:這恐怕是貧僧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豪賭,江施主這次可得正眼瞧瞧貧僧了吧。 他說得得意,江木沉住氣緩緩道:我確實小瞧了你,沒想到你算計的如此之深。 算計?玄映輕聲反問,他起身慢步走到江木身邊,一瞬間仿佛攻守之勢反轉,這次輪到他居高臨下看著對方,江施主聰慧得令人心驚,怕是貧僧畢生演技都貢獻出來,也蒙騙不了,所幸這次江施主也有過失,才促成了這個結局,不是嗎? 那種過失用不著他提醒,江木也知道。 但玄映偏偏繼續(xù):實力使人傲慢,連江施主也沒逃脫這個定律,貧僧有時好奇身為外來者的你是如何看待我們的呢?不過想想也是,恐怕宛如俯視螻蟻,那么貧僧想問,今日被螻蟻反咬一口,你感覺如何? 對于這話江木沒有反駁也沒有回答,他雙目凝視著對方,問道:我也好奇你是何時跳出世界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