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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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4 號那天趁所有人都在家,等大家睡熟,潑了桶易燃物點了把火是什么意思?陸自聲臉色鐵青,質問,陸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犯.罪?要不是我即刻把消息壓下去,你以為你還能去參加高考?! 從陸灣翻到如今這個院子里拔了陸執全部的火紅玫瑰開始,他一步都沒有再踏入過屬于陸自聲的地方。 他還在上學,平常的時候沒人照顧,陸自聲不允許他回顏悅的別墅,讓他回家,陸執全當沒聽見。 直到 2 號陸灣出院,斷著條腿回到家里,陸執突然說明天離校,他后天會回來,讓阿姨多準備一份飯。 無論陸家幾人之間的關系怎么樣,陸自聲都是想著能好則好的。 他不打算勸什么,但他覺得有他在,這個家肯定會好很多。 反正陸執和陸灣不會當著他的面再打起來。 現在的陸灣也不經陸執一頓打。 4 號凌晨二十幾分,客廳里突然響起了一陣噼里啪啦的動靜。 由于易燃物的加持,那場火來得迅疾且猛烈。 整個客廳瞬間被染得通紅,卷起的火舌四處跳動,非常地駭人。 當時陸自聲正好臨時接到了基地里的通知,穿戴好衣服正要出去,卻發現門鎖了沒有鑰匙便打不開的反鎖,無論在門外還是門里。 而且不止他一間的臥室,是所有門都鎖了。 包括陸執自己的。 陸自聲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別墅外面就響起了救援的聲音。 好像有人提前預知到了這場同歸于盡一般地謀殺。 他想了想,那天晚上的整個家里,除了陸家人誰也不在。 特別是方守他回來的時候剛踏進院子就被陸執支走了,對方不愿意他就好像能感覺到一些什么,怎么都不愿意走,可陸執當場就跟他冷臉。 方守這才拗不過。 而吃過晚飯,陸執又把家里的阿姨以及傭人也支走了。 偌大個陸家,除了他們一起去死的四個人,空無一物。 陸自聲畢竟是上將,比這更緊急更危險的場面他都見過,他迅速冷靜下來,砸了窗戶便扒住了窗欞,不管是誰,扭頭就先向下面的人吩咐。 東面臥室里有人,門窗被鎖死了,直接砸! 透過陸自聲房里那被砸碎的一扇窗戶,方守的音色在下面焦急卻清晰地傳了上來。 陸執陸先生,大少爺還在房里,您去看看吧! 不用提醒陸自聲也知道,他順著窗欞,找到能踩的落腳點,迅速地到了隔壁,一肘子將陸執臥室的窗戶也砸碎了。 陸執! 陸執沒有睡,他好像專門在等著要親眼見證什么時刻,此時就站在書桌前,借著從客廳外透進來的火光垂眸看手上的一封書信。 表情冷淡到可怕。 陸自聲看出來了,那是顏悅留給陸執的信。 他沒看過。因為是留給陸執的,陸執從來沒有給他看過。 父子倆隔著半個臥室的距離面對著面,陸執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好像外面的火永遠不會燒到他似的,所以他不害怕,又或者他根本不怕火會燒到他。 小執,你出 父親,陸執截住他的話音,說,既然已經出去了,就不要再進來了。 客廳里的大火明顯已經燒到了臥室門,陸執身后的那扇門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起著變化,濃煙從下面灌進來,可陸執一動不動,大半張臉還隱在黑暗里。他看著陸自聲,一字一句道:你一旦進來,我保證,你就再也不可能出去。 不得不說那一瞬間,陸自聲心里是發怵的。 他果然扶著窗欞沒再動,只道:你先出來,任何事情都有解決辦法。 我不想讓你爸爸怪我。 陸執忽而低笑了一聲。 而這時,方守更激烈的吼聲傳了上來:陸執!陸執,你想想顏少爺,他只想讓你好好的,你這樣做他得多傷心啊。 你跟著陸先生出來吧,方叔叔求你了 伴隨著這些哀求和外面的火焰聲,陸執又聽見兩聲極其熟悉也極其令人厭惡的音色。 小爸嗚嗚嗚我害怕。 跳下去,沒事兒的??焯 ?/br> 砰啊 陸灣跳了下去,他可能摔倒了哪兒,一直在慘叫呻.吟,但仍舊平安無事。 方守的救援太過及時,多突然又或多縝密的行動,大概率也是成不了的。 他太了解陸執了,所以他立馬便看到了陸執會做什么。 惡人不死,自己怎么能死。 陸執閉上了眼睛,將手里的書信揉爛,看都不看便扔在了地上。 他朝窗邊走了過去,也好像掙脫了什么東西跨了過去。 這件事情給所有人都敲了一個警鐘,再也沒有人把陸執當做一個只是不善言辭的人他是個威脅。 火被滅了之后,艾多顏抱著陸灣只是遠遠看到了陸執,便被嚇得臉色發白直往后退。 可陸上將的親生兒子做出這種事情,會影響到的可不僅是陸執,還有他這個做父親的。 所以第一時間,陸自聲就壓下了可能泄露出去的消息,忙活了一整夜。 但他壓下去的,也只是被擺在大眾眼前的。 各行各業的領頭人時時刻刻關注著行業內的情況,看不到這些東西那才奇怪呢。 比如池家就實時收到了這則消息。 不過經過那一摔,陸灣本就還斷著的腿徹底廢了,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白天一到,情況處理完,陸執轉身就回了自己家,一句招呼也沒打。 顧及到他高考,陸自聲一直沒有發作,所以硬生生忍到了今天才找了過來。 說話。陸自聲問,是不打算高考了? 這次,陸執抬起了眸子,他眉目不變,聲線冷淡:我 4 號放火,就沒想著再去高考。 呵,陸自聲點頭,道,也有道理。 這幾天我在家里想了想,你小時候你爸告訴我,你有一個伙伴,但我不知道是誰,我沒問過,他也沒說。陸自聲從口袋里摸出煙盒,從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嘴角,點燃,池矜獻? 陸執沒應聲,眉目泛冷。 其實早該想到了,陸自聲深吸了一口煙霧,道,花園里那些花你從七歲就開始種,到八歲的時候卻突然不種了。 高一了又重新撿起來,開始往里面添磚加瓦而池綏兒子17 歲生日那天,我帶你去他的宴會,回來的路上我問你是不是很早就認識他,你說算是,后來還說在確定了他是誰的兒子之后,你如釋重負。 所以啊,能種在一起的火紅玫瑰,必定是一個人送的。 不知道被這段事情引起了什么笑點,陸自聲笑了笑。 算下來,陸灣拔了你種了四年、維護了十年的玫瑰,你差點打死他也應該。 煙霧從他嘴巴里蔓延出來,飄到上空,模糊了眉眼。 但是,陸執,他繼續說道,你為了一個外人,這樣對跟你有血緣關系的弟弟動手,你覺得對嗎? 一半血緣關系可以分出來對錯?陸執道,那一半又不是我給他的。 陸自聲前傾身體往茶幾上抖煙灰的動作一頓。他抬起眼眸,眼神不咸不淡,道:你翅膀是真硬了。 不過你這鐘情的性子倒是隨了你爸,陸自聲道,他再怎么恨我,也不舍得傷我。 陸執眉目漠然下來,抿著唇瓣盯著陸自聲。 陸執。陸自聲將前傾的身體直起,夾著煙的手隨意地往沙發靠背上一放,道,你也不用跟我態度那么強硬,你現在有我強么? 陸執不應聲。 陸自聲便又道:我比你強得多,都沒護住顏悅,你能護住誰? 伴隨著這道話音,艾多顏那天憤恨地對他說你自己護不住東西怪誰霎那間沖進腦海,這一剎那,陸執像是突然明白了陸自聲為什么能將艾多顏帶回家。 因為有了陸灣是真的,他們之間有相像的地方也是真的。 我爸,他有跟你提過離婚嗎?陸執這樣問道,話題轉的非常迅速。 聞言,陸自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抽著煙想了想,實話實說:不止一次。 那他為什么到死去的那一天,還是你名義上的丈夫? 我沒同意離婚。 為什么不同意? 話音落地,陸自聲似是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兒沒說話。 但他并沒有沉默太久,很快便重新開口一字一句道:我愛他。他生死都得是我的。 客廳靜默了好大半晌,陸執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他邁腿朝樓上走,走了幾層臺階停下來,側首看還在沙發上坐著的陸自聲,喊:父親。 陸自聲看過去。 你知道我為什么到最后的時候選擇了生嗎? 陸自聲不解,隨即反應過來他是在說4號凌晨發生的事。 我爸在留給我的信上對我說你永遠都可以為你所愛的人付出所有,包括生命,但絕對不要為了令你厭惡,甚至是惡心的人而選擇去死。陸執聲色冷漠,語速不緊不慢,一字一句極度清晰,我爸讓我不要像他一樣。 陸自聲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迷茫,他似是聽不明白、又或根本不想明白陸執的話。 香煙的紅點逐漸燒到盡頭,他都沒反應。 可陸執將每一個字繼續剖析給他聽:我爸走得倉促,但他不讓我學他。 所以你知道我爸有多惡心你嗎。 不是。陸自聲下意識反駁??申憟滩唤o他辯白的機會。 我是護不住池矜獻,所以我只能把我骯臟的一面剖開讓他遠離我,讓他恨我,我活該??墒呛蘅偙认矚g一個惡心的人強得多,我哪里配啊,陸執的聲音忽而發了狠,似是在警告人不許走神,必須得專心聽著,他猶如徹底和對方撕破臉皮般把話說得明明白白,但沒有池矜獻,別說高考,別說現在我還在站著跟您說話是大家必須都得一起死。 我不會選擇生,您也不會毫發無傷地在這兒教訓我。 父親,如果您今天心軟不把我弄死在這兒,那陸家就永無寧日了。陸執用過于黑亮的眸子盯著陸自聲,錯眼不眨。 但您非常愛我爸,您肯定不舍得。陸執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意,接著說道,您是上將,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犯錯,畢竟不止和一個人發生關系這樣的污點,你從來都沒有讓其暴露過。更何況是弄死親生兒子呢,那肯定是個很大的麻煩。 而且殺人犯法。這次,陸執是真笑了,他說,所以等著吧。 第50章 你不要我了嗎? 特別是艾多顏和陸灣。 客廳里兩個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鋒, 陸執錯眼不眨,瞳孔里沒有絲毫的畏懼,甚至還在陸自聲越發含有壓迫性的氣場里, 這樣說了一句。 他之所以敢這樣明目張膽肆無忌憚地說池矜獻的名字,一是為了告訴陸自聲對他來說池矜獻就是很重要,而他們的關系終要因此徹底鬧翻撕破臉。 二是因為池矜獻是池綏的兒子,陸執一遍遍去提醒,根本不害怕陸家會對池矜獻下手。 陸自聲就算徹底認識到陸執長了翅膀要飛離手掌心, 想伸手拿什么威脅他,也得掂量掂量池家有多重。 可話落,周圍靜默了片刻, 陸自聲卻忽而笑了。他像是在陸執身上發現了自己的影子,因此對方再如何瘋他也不會真的生氣怪罪,還詭異地產生了一抹滿足感。 他點頭,道:好。 陸執被他的態度弄得眼神更加地泛涼起來, 陸自聲便挑了挑眉梢,道:孩子就是孩子,能撐起事兒, 但不足為懼。 小執, 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 陸自聲道,我只是在笑你一邊惱我卻又一邊像我, 感覺挺奇妙的。 他的音色早已沒了在知道顏悅對他是一種什么感覺時、而該有的茫然與無措。 因為他此刻的模樣明顯就是他不信陸執所說的話。 他可以相信陸執說過的每一句,但有關于顏悅的,他一句也不信。顏悅怎么可能是因為厭惡他才去死呢,他無非就是想報復他,但絕不可能是惡心他。 想通了這個, 猶如就再也沒什么能夠傷到陸自聲,他態度溫和,還帶著抹欣慰。 陸執的所作所為沒有被傳出去時,陸灣和艾多顏就見證過他有多神經病,稍微有一點不耐就可能會對對方大打出手。 待陸執燒了自己家的風聲傳了一些出去,陸自聲的兒子是一個瘋子、甚至是惡鬼的形象也被捏造了起來他不受控制,他還索命。 雖然傳得不多,但確實有。 無論是近人還是外人,都對陸執不自覺地產生了一種抵制、敬而遠之的心理。 只有陸自聲,他除了覺得陸執突然難管了一些,其他的所作所為好像并沒有什么。 此時甚至還露出了欣賞的神色。 我不像你。陸執說,語氣極其堅決,眼神也是。 陸自聲并不在意他的倔犟,道:那你就更不像你爸了。 陸執抿唇,沉默地站在樓梯階層中間。 小執,陸自聲從沙發上站起來,說,軟肋太明顯,對你沒什么好處。 我是上將,你未來的路該怎么走不用我教你,明白么? 話落,陸執不適地輕蹙起了眉頭,似是有些不理解陸自聲什么意思。 陸自聲又道:我原先以為你不喜歡池綏他兒子,哪怕喜歡也只是有一點感覺,便想著兩家因此聯姻也沒什么不好,但我實在沒想到是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