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逃寵愛[豪門]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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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映真忽然記起第一次做夢時似乎也在一座山上,這次又夢見在山上,不由問道:“我們以前爬過什么山嗎,我連續夢見兩次了呢,總覺得像是真的山,不是夢。” 夢里的破廟,連頭頂牌面上刻的字都很清晰,她深深困惑,做夢會這么清楚嗎? 傅審言垂下眼,扯了扯唇:“想爬山,過段時間我看看日程安排,好么?” “我們一起嗎?”她有點驚喜。 傅審言:“嗯,我們一起。” - 那日在游輪聊過之后,趙總顯然將傅審言的話放在心上,沒幾天就約著傅審言與那位傳聞的催眠大師在一場飯局上見面。 催眠大師姓李,叫李圍。 兩人交換聯系方式后,某日傅審言給催眠大師打電話,他搬出先前與譚教授說過的同樣說辭。 “是這樣的。我的妻子小時候遭受過一些不好的事,對她打擊非常大,她偶然失憶——” 李圍在電話笑笑打斷:“傅總啊,我好忙的,您就別跟我扯一大堆前因后果啦,直說您想讓我做什么就行,只要錢到位,我能辦到的都沒問題。您直說要求好啦。” 傅審言同樣笑了笑:“李大|師好爽快,放心,只要你能做到,我這邊什么都好說。” 李圍朗聲笑了幾聲:“您說吧。” 傅審言唇邊笑意漸漸消失,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握著鋼筆在桌上輕輕敲厚重的辦公桌。 “我妻子現在開始做夢恢復記憶,我不想讓她記起過去發生的事,”筆帽重重敲擊桌面,發出克制的警告聲。 傅審言淡淡重復道:“是過去的所有事。” 聽筒安靜數秒,李圍干干地笑了聲:“可惜了,傅總這錢恐怕我是賺不了啊。” 傅審言瞇了瞇眼:“怎么說?” “催眠不能讓人的大腦刪除記憶,這點我先提前說清楚了,只能壓制,您懂嗎?有被喚醒的可能。忘記所有是不可能的,被喚醒的概率極大。” 傅審言抿唇,不出聲。 李圍說:“要是能定向壓制某一些記憶還好說,比如某個人,比如某一段時間啦,這樣還行。您看?” 傅審言記起梁映真提過兩次的夢境里都有山,都有男人出現。 梁映真上大學不過兩年,傅審言沉思片刻:“兩年時間,和一個男人。你做得到么?” 李圍笑了下:“兩年有點兒長,我可以試試。” 結束通話后,傅審言驀地松了口氣,預約的時間恰好在映真開學前兩天,現在只希望這位催眠大師不是浪得虛名。 到預約的那天,梁映真跟著傅審言一道下車,看著眼前漂亮的小洋樓,外窗爬滿深綠的綠植,安安靜靜沒有人聲,頗有些鬼片里陰森豪宅的樣子。 “這就是那個催眠大師的家呀……” 她心里惴惴的,小聲問:“催眠……真的對恢復記憶有用嗎,我總覺得是電影里才有的呢。” 傅審言牽住她的手,握了握:“你最近不是經常做夢記起一些記憶么,說明記憶在活躍了,催眠試一試盡快恢復不是更好么?” 梁映真仰起小臉,他朝她點點頭,她咬了咬唇:“好吧,試試吧,那……你會陪著我嗎?我還是有點兒害怕呢。” 傅審言看著她,深邃的眼眸是溫柔的愛意:“我當然會陪著你。” 第五十章 梁映真被傅審言握著手, 手掌的溫熱安撫此時緊張的心。 兩人進去小院,別墅正門開了,走出一個長發盤起的女人, 干練又溫和, 看見兩人身后的數位高大黑衣黑褲保鏢也沒流露絲毫的驚奇。 她朝兩人微笑:“我是李大|師的助理,linda。你們好,請跟我進來。” 別墅內設計頗有上個世紀的洋房味道, 低調的華貴, 非常安靜, 一行人進入只有地板上急|促的噠噠噠腳步聲。 梁映真咽了口口水, 又緊張起來, 跟著linda到一樓的一扇門前。 linda一邊旋開門一邊說:“李大|師就在里面,傅太太想喝點兒什么, 待會我送過來。” “水就可以了, 謝謝。” 這么緊張,梁映真也沒有喝其他的心情,說完轉頭看著傅審言, 手還握著他,甚至握得更緊,仰頭小聲說:“我一個人進去么?我……” 傅審言伸出另一只手, 將她輕輕擁進懷里抱了抱, 低聲安撫道:“都是為了恢復記憶, 別怕,你記著我在外面等你,我一直在。放輕松,好么?” 她抵著他胸前的西裝小幅度點頭:“嗯。” “乖。”他抬手摸摸懷里的腦袋。 梁映真從他懷里出來,才想起旁邊還有保鏢和linda在, 靦腆地垂下眼睛,門徐徐關上時,轉頭仍是慌張地看了一眼門外。 傅審言淡淡笑著朝她點頭。 她鼓起勇氣走進去,這是一間很大的辦公室,或者說是書房,兩面墻是巨幅書墻,最里面的圓形小廳擺放一張實木書桌,桌旁開著一盞上世紀的復古綠色臺燈。 高大的男人從書桌繞出,走至房間的中心客廳,朝梁映真伸出手:“傅太太,你好,我叫李圍,是一個主攻催眠的心理醫生。” 他身材高大有些壯實,梁映真下意識右腳往后退了小步,伸出手短暫握了下:“你好,李醫生。” 李圍觀察力極其敏銳,自然注意她后退的小步,示意她坐對面的長沙發,梁映真坐下后,他同樣坐在腳邊的沙發上,溫和地笑了笑:“傅太太是第一次嘗試催眠療法吧?不用緊張,經歷一次你就知道——其實也就那么回事兒。” 門上傳來敲門聲,linda端著托盤進來放下水,出去了。 梁映真傾身拿起水杯握在手心,坐得筆直以至于有些僵硬,與一個陌生男人獨處,又是神秘兮兮的催眠,她控制不住地緊張。 “害怕呢也挺正常。” 剛才辦公室的門打開一些時,他坐在里面自然看見眼前的傅太太和傅總在門口依依不舍地擁抱,大概猜測她是因為傅總不在沒有安全感,于是抬手指了指房間某一角落。 李圍說:“但也沒必要,瞧見那邊的攝像頭了沒,傅總能看見呢,你很安全的。所以沒必要擔心這些,放松下來,啊。” 梁映真順著他指的方向,果然看見一個亮起小紅點的攝像頭,雖然心里怪怪的,但更多還是安全感回來了。 李圍見她緊繃的肩膀松弛了些,乘勝追擊開起玩笑:“你一直這么緊張很難放松進入催眠狀態,我很貴的,拖久了劃不來。” 梁映真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我看過你的資料,叫你梁映真介意嗎,催眠時本名會比傅太太的身份更好一點。” “嗯,不介意。” 傅審言在二樓的一個房間里,光線昏暗,一面墻的幕布上,梁映真逐漸闔上眼皮,身體軟綿綿地倒向沙發。 李圍的聲音清晰從音響里傳出來,很輕很溫和。 “很好,很好,你看見了什么?” 倒在沙發上的梁映真,搭在小腹的兩只手忽然開始顫抖。 傅審言靜靜在腿上交握的手掌,慢慢握緊,凝視幕布。 李圍:“放松,放松,你很安全,沒有什么會傷害你,放松,放松……你現在在哪里,看見了什么?” 梁映真閉著眼睛,聲音很細,有些恐懼:“旁邊好荒涼,很多雜草……沒有人,只有我……還有一個房子。” 李圍輕聲說:“房子有門吧?” “有,房子外面很破舊,沒人住的樣子。” 李圍繼續輕聲說:“你慢慢走過去,打開門,不要怕,里面是你的世界……進去了嗎,你看見了什么?” 梁映真閉著眼睛,雙手不再顫抖,整個人安寧地躺在沙發上,聲線平穩,嘴角隱隱浮現笑意。 “mama,狗,還有爸爸……我們在家里的草坪上喝下午茶……” 李圍:“很好,他們說話的聲音你能聽見嗎?” “能聽見……” 幕布上,梁映真平靜的神色里帶著點笑意,細細的聲線從音響里清晰傳出。 “可可,是狗狗的名字,我記起來了!……別墅好像和現在住的樣子有些不同,多了好多現在沒有的門。” 李圍:“這是你的世界,你可以試著打開。” 這次不等李圍再問看見什么,她微笑主動分享道:“我在小學里,在走廊,爸爸在……是家長會,我還看見好多同學啊,和他們的父母呢。” 李圍循循善誘:“班主任看見了嗎,有人叫她某某老師嗎?你慢慢想,慢慢想……班主任叫什么名字?” 梁映真閉著眼睛安靜片刻,忽然驚喜地叫道:“鐘老師!是鐘老師!” “很好,很好,你做得很好……”李圍適時送上夸贊。 傅審言獨自一人坐在昏暗的房間里,聽見“鐘老師”三字時倏地瞇了瞇眼,放于腿上的手掌不自覺握得更緊,梁映真顯然開始在催眠的引導下慢慢記起一些事了。 兩天前。 李圍和他進行一次長長的視頻對話,李圍堅持要知道他所說的壓制針對某一個男人的記憶要求,男人具體是誰。 傅審言當時沉默了會,淡淡道:“名字不清楚,但他是我妻子的初戀,她現在開始恢復記憶,我不想她記得這個男人。” 李圍理解地笑了笑:“男人的占有欲嘛,我明白。傅總說的還要壓制兩年記憶,您確定這個時間階段么,萬一壓制的記憶之前也有那個男人的記憶怎么辦,我跟您交個底吧,我也是頭一次嘗試壓制兩年的時間,兩年都不一定成功。” 傅審言看著他:“確定,其他的記憶她慢慢恢復也沒關系。” 兩年的時間,他打電話問過趙卓麗,梁映真的初戀是在大學認識的,那么只壓制上大學后的記憶就不會有影響,而且這個時間段也是之前告知映真兩人結婚的時間。 曾經他甚至做過最狠的打算,徹底壓制從前的記憶,哪怕一輩子想不起她幼年時與他的溫情記憶也可接受,現在能只壓制上大學后的記憶,那是再好不過了。 這本就是一段他沒有參與的記憶,沒有價值。 這會見幕布上她開始慢慢復蘇小學時的記憶,叫出一些不熟悉的幼時同學名字,傅審言目光晦暗不明地盯著她,不可抑制地涌出對他來時太罕見的緊張情緒。 李圍的水平他并不十分有把握,就這樣把映真帶來了,若是一口氣喚醒所有記憶…… 冒失,太冒失。 但他別無選擇。 任他手握龐大的傅氏、財勢滔天,可對她慢慢恢復記憶,卻毫無辦法,只能拼命地抓住哪怕一丁點微小的希望。 李圍的聲音很輕:“這扇門呢,你開了嗎,里面看見了什么?” 梁映真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靜了靜,忽而彎唇,笑意羞澀又甜蜜,輕輕柔柔地吐出三個字。 “傅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