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無法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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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離得近,呼吸交纏在一起,莊婉卿臉色不自然地別過臉不看他,聽到他的話又驀地轉過臉看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確定地問:“晏景舟,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 晏景舟滿足她的要求,將方才的話只字不漏復述一遍,看著那雙明亮的杏眼驀地瞪大,以為她驚訝自己竟發現了,好氣又好笑地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臉頰,輕笑道:“別以為你景舟哥哥是傻子,若有下回你看我會不會直接辦了你?” 莊婉卿腦袋瓜子嗡嗡作響,聲音都帶了許些顫意:“壯陽且帶助情功效的補湯?” 晏景舟坐直身子,回道:“昨晚我沒多想不過是因為信任,哪曾想你和張嬤嬤還來這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看我昨晚反應不大,今天讓張嬤嬤增加了藥量?!?/br> 莊婉卿又驚又愕地望著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張嬤嬤給他燉的補湯不是普通補身子的湯水嗎?怎么就成了壯陽助情的湯藥? 想到他這兩晚的異常,特別是今晚,很有可能真的是加大了藥量的后果,而自己連續兩晚幫著張嬤嬤勸他喝下這種補湯,也難怪他今晚會訓了自己一頓,十成是覺得自己就是幕后主使者。 弄清楚來龍去脈,莊婉卿無辜又無措,心情更是復雜難言,張嬤嬤為何要這么做?好端端的燉這種湯做什么? 晏景舟煩躁地揉了揉眉骨,心中余怒未消,想好好訓斥她一頓,可對上那雙無措的杏眼,心中的煩躁又慢慢平復下來。 半晌后,他板起臉沉聲道:“罷了,這回就饒了你,這種混賬事以后別再做,不止是對我,對別的男人也是,永遠不要高估一個男人的定力,換了別的男人今晚估計就順水推舟把你給辦了?!?/br> 莊婉卿忙坐起身來,沖他搖了搖頭:“晏景舟,我……我對此事一無所知,張嬤嬤為何這樣做我也不知道,但我會問清楚的?!?/br> 聞言,晏景舟輕笑一聲,給她一個眼神讓她慢慢體會,她越發能耐了,竟然把所有責任推給張嬤嬤,張嬤嬤一個下人,沒有她的指使怎么會做這種事? 莊婉卿也知道自己如今百口莫辯了,因為自己先前還說這是他們莊家祖傳的補湯,還說自己知道這補湯的功效,現在說什么在他看來都是狡辯,只能讓張嬤嬤過來問清楚,便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對此事一概不知,發生這種事我也很抱歉,我現在就讓張嬤嬤過來說清楚?!?/br> 聞言,晏景舟微愣,瞧她不像是在撒謊,許是其中真的有什么誤會,遂頷了頷首,給她一個以證清白的機會:“那好,你現在出去讓人喊張嬤嬤過來?!?/br> 莊婉卿馬上下床,去讓丫鬟將張嬤嬤喊過來。 晏景舟也披上外袍,靜坐一旁等著。 沒過多久,張嬤嬤就到了門口,敲門進來,進來后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勁,不由有些疑惑,縣主和縣馬爺剛剛辦了好事,怎的跟貼錯門神一樣?難不成是因為縣馬爺知曉了補湯的用處,面子上有損而生氣? 張嬤嬤忐忑不安地行了一禮,又問:“縣主,您喚奴婢過來,不知有何吩咐?” 莊婉卿開門見山地問:“張嬤嬤,你這兩晚給夫君燉的是什么補湯?” 張嬤嬤一聽,以為他們都沒發現這補湯的用處,估計是因為今晚而對補湯有所懷疑,從善如流地回道:“是普通補身子的補湯,奴婢見縣馬爺既要習武又要讀書,很是辛苦,便擅作主張去回春堂找大夫開了條方子,這方子沒有任何副作用的,縣馬爺可以放心喝?!?/br> 見她沒說實話,莊婉卿難得對張嬤嬤沉下臉,沉聲問道:“張嬤嬤,你以前是娘親身邊的人,對我也是忠心耿耿,從來不會對我撒謊的,今兒怎的沒跟我說實話?” 張嬤嬤聽后愕然,旋即抬頭,詫異地看著兩位主子。 晏景舟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主仆二人的神色變化,可見這九成是張嬤嬤的主意,這丫頭還真的對此事一概不知。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卻還跟他吹牛,被他訓了一頓還打了屁股,都是該的。 須臾,他抬眼看張嬤嬤,語氣篤定道:“張嬤嬤,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壯陽助情的補湯?!?/br> 張嬤嬤聽了,又是一愣,震驚道:“縣主,縣馬爺,你們、你們都知道了?” 莊婉卿輕輕頷首,詢問道:“張嬤嬤,你素來懂得分寸,這次為何要這樣做?” 張嬤嬤也知道自己有錯在先,忙道:“奴婢不該擅作主張的,請縣主、縣馬爺恕罪,可奴婢也是為了縣馬爺好啊,有些事不能因為面子問題而諱疾忌醫?!?/br> “諱疾忌醫?” 晏景舟和莊婉卿不明所以,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眼里看到一片茫然。 張嬤嬤知道房事方面不行是男人心中難以啟齒的痛,可縣馬爺今年才十八歲,還未到弱冠之年就出了那么大的問題,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跟縣馬爺好好說一說此事,不然以后縣主可要守一輩子活寡,便將她近來觀察所知的事娓娓道來。 晏景舟聽罷,大腦有了瞬間的空白,緊接著腦子里嗡嗡作響,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人覺得他是個無法行房的男人。 張嬤嬤如此覺得就罷了,還找綠韻和綠萼求證,等于三個人覺得自己是不能夠的男人! 這兩晚綠萼和綠韻在一旁侍候晚膳,看到張嬤嬤端著壯陽助情的補湯過來給他喝的時候,心里是不是在暗暗取笑,然后又同情身邊這丫頭要守活寡? 莊婉卿忍俊不禁,險些忍不住笑了出聲,看著身邊臉色復雜的青年,努力憋住笑意,她也沒想到自己跟晏景舟有沒有行房,張嬤嬤會通過他們晚上是否有動靜、是否叫水而判定。 他們自成婚以來從未有過動靜,也沒叫過水,所以張嬤嬤覺得晏景舟是個不行的男人,才燉了這種壯陽助情的補湯,然后好心辦壞事。 張嬤嬤看晏景舟臉色越發難看,忙保證道:“縣主、縣馬爺,奴婢去回春堂找大夫的時候,沒讓人認出來,你們可以放心?!?/br> 晏景舟聞言,眉心突突直跳,感覺自己臉上都快要被貼上“不舉”二字了,若是讓人認出張嬤嬤是這丫頭的心腹嬤嬤,那豈不是叫外人也知曉此事,覺得他不行?那叫他日后還怎么在京城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