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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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入學(xué)考試,有進(jìn)步哦,繼續(xù)加油吧。 臨刑的那一刻,鍘刀沒有落下來。 就好像裝著噩夢的黑色袋子被扯破了一道口子,現(xiàn)實世界的光重新照了進(jìn)來,照進(jìn)了那個飽受折磨的被圍困已久的人的內(nèi)心里去了。 ...... 拿著那張33分的試卷,沢田綱吉走回家,表情怔愣,思緒不知道飛到了哪個角落。 33分及格了。 比起入學(xué)考試的15分的確有了很大的進(jìn)步,翻了一倍又加了三分上去。可以說這一切都?xì)w功于他的老師那引人入勝的授課方式。 同時,這也讓少年明白他的老師早已知道他就是廢柴的事實。他的入學(xué)成績班主任早就知道了。 但是...為什么... 為什么那個人還能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待他?友善的、可親的、鼓勵的、一視同仁的態(tài)度。這樣的真相似乎讓他這個月以來的蹩腳的偽裝,和算不上努力的努力變得無用可笑了起來。 而這個事實就這樣擺在眼前,讓他不能像上次一樣從老師的家中逃走那樣繼續(xù)逃避了他真的得到了那寶貴的,曾無數(shù)次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東西。 就是他從笹川京子身上得到的那種東西,只是...這次是由一個年長者溫柔的贈與。 但他真的值得嗎?真的值得這樣一份好意嗎?他是不是配不上這兩份寶貴的態(tài)度呢?畢竟他是廢柴綱啊! 因為京子,校園生活即使無法帶給他收獲和快樂,他也努力的堅持每天去上學(xué)。 因為他的老師,即使每天早起真的無比痛苦,被延長的校園時光也加深了這份痛苦,只有在老師的課堂上,在京子的笑容里他才能得到些許的慰藉,即使這樣也堅持著不再遲到。 但是這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這兩件簡單的事情,無論放在哪個學(xué)生身上都可以輕易做到吧? 小綱,歡迎回家。 母親露出溫暖的笑容朝他打招呼,飯菜的香氣也從開門的那一刻鉆進(jìn)他的鼻腔。家是溫暖的港灣,可此刻他的靈魂卻仍然漂泊在外,停留在課堂上的永恒的那一刻了。 包容的母親似乎沒有察覺到?jīng)g田綱吉情緒的異常,又或者是察覺到了,卻仍然愿意將空間留給他,只帶著永遠(yuǎn)溫柔的目光與微笑看著他。 對了,小綱,你的班主任剛才打電話給我,晚上八點要來家訪。 ...什...什么?! 就像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個炸/彈,水花高高濺起,拍打在岸邊的夢游人身上。這浪花把他驚醒了,靈魂從教室里飛快的重新回到了這個溫暖的地方。 家...家訪?! 他結(jié)結(jié)巴巴、手舞足蹈、不知所措。少年還未從感情的漩渦中抽離,又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的余波沖擊,向后跌倒。 嗯嗯,所以小綱要做好準(zhǔn)備。沢田奈奈微笑著走進(jìn)廚房,背對著少年自言自語,小綱的新班主任會是個怎樣的人呢? 是個帥氣的大人啦...少年輕聲回應(yīng)著。 嗯?小綱剛剛在說話嗎?mama沒有聽清楚。 沒...沒有啦!飛快的跑上樓梯,少年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環(huán)視著這亂糟糟的小空間,他苦惱的抓著自己的頭發(fā),最后急中生智從角落里找出一個箱子,把這些亂七八糟的雜物一股腦的塞進(jìn)去。 ...... 晚上八點,相原清準(zhǔn)時來到?jīng)g田宅,按響了門鈴。 不一樣,年輕的老師和那位被少年珍藏在心底的少女京子是不一樣的。 少女是包容的,一視同仁的。 而老師會讓這個少年成長。 第66章 不相信自己 沢田綱吉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他正在做一件對于他而言十分大膽的事情偷聽mama和老師的談話。 他全神貫注,身體不自覺的往聲源處傾斜。等到半個身子都探出了遮擋視線的墻壁,他又猛地回神, 打挺般將腰桿挺直。然后, 他支起耳朵, 又不自覺的被聲音勾過去。 一樓 相原清和沢田奈奈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眼前擺放著兩杯冒著熱氣的茶。 年輕的老師感覺到對方是一位十分溫柔包容的女性, 且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年輕的外表。沢田同學(xué)處于如此不利于成長的校園環(huán)境卻仍然成長為了一個善良軟和的少年, 與這位母親的愛緊密相關(guān)。 禮貌寒暄后,他微笑著說出了這次來訪的目的。 我仔細(xì)看了沢田同學(xué)的試卷, 發(fā)現(xiàn)他的基礎(chǔ)真的十分薄弱,因此我?guī)砹艘恍W(xué)生時代的筆記,希望借著今天可以給他擬定一個初步的學(xué)習(xí)計劃。 這樣呀, 那麻煩相原老師了。沢田奈奈微笑著朝他點頭, 似乎十分贊同這個決定, 她甚至貼心的問道:那個...需要到小綱的房間去嗎? 如果沢田同學(xué)不介意的話。房間畢竟是私人領(lǐng)地, 進(jìn)入之前需要獲得主人的許可才行。 沒有猶豫, 這位母親抬頭朝著樓上喊道:小綱! 是!mama! 突然被提到, 正在偷聽的少年動作慌亂了一瞬, 隨即像被命令的士兵一樣立定站好,然后邁著僵硬的步伐走下樓去。腦袋里一片空白, 四肢幾乎都不受他的控制同手同腳起來。 啊啊啊啊啊!!!怎么辦啊啊啊啊!!!完全沒有做好直接面對老師的準(zhǔn)備啊啊啊啊! 心底吶喊著,可樓梯的階數(shù)有限。再怎樣磨蹭也是隨著自己的腳步離那個人越來越近。在察覺到那個人的態(tài)度一如既往的包容時, 少年反而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終于,他站在了兩個大人的面前, 手指局促的糾纏在一起, 目光躲閃。 沢田奈奈笑著問他, 小綱,相原老師說要幫你制定一個學(xué)習(xí)計劃,可以去你的房間嗎? ...是!當(dāng)然可以! 在這種意見被尊重的情境下,反倒比被威逼著要更難拒絕了。況且,在得知自己班主任要來家訪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把房間收拾了一遍。這是由隱秘的期待之心驅(qū)使著自然產(chǎn)生的行動。 ...... 少年低著頭走上樓梯,后面跟著相原清。 老師的腳步聲清晰的傳到他的耳邊,但他的雙腳軟綿綿的,明明是踩在木制樓梯上,卻產(chǎn)生了踏在云端上的感覺輕飄飄暈乎乎。 啊...就像是做夢一樣。 他曾經(jīng)做過邀請京子來家里做客的夢,而今他的老師先一步來家訪了,并且要到他的房間里去。 ...... 局促的在小方桌前跪坐著,沢田綱吉低著頭,雙手緊緊揪著褲子的棉質(zhì)布料,不松開也知道肯定已經(jīng)變成了皺巴巴的樣子。 學(xué)生的不自在在班主任的眼里一目了然,他笑著開口。 我有那么可怕嗎,沢田同學(xué)。 行動被刻意曲解的少年瘋狂搖頭,...沒有!完全不可怕! 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仍然完全不敢抬頭對上老師的目光。 那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實在是太不堪入目嗎?這樣啊...年輕的老師將指節(jié)放在嘴唇的下方摩挲著,做出思考的姿態(tài),難怪沢田同學(xué)從剛才開始就拒絕看到我的臉。 不!不是的! 這捉弄的話語讓少年終于將頭抬起來了,仿佛把蘿卜從地里□□那么用力的把頭猛地抬起來,大聲反駁著。 即使知道班主任是在故意捉弄他,就和那天晚上一樣。但是,對于這么一個愿意給予他尊重與寬容的人,他并不想聽到他的老師這樣詆毀他自己即使只是為了捉弄說出的不能當(dāng)真話語。 少年那雙棕色的圓眼睛里好像燃著小火苗,就這樣直直的望過來,眼神也第一次變得堅定。 與這樣一雙眼睛對視著,相原清微笑著伸出手,越過小方桌精準(zhǔn)的放在少年的頭頂,真的很溫柔啊,沢田同學(xué)。 相...相原老師... 沢田綱吉的圓眼睛睜得大大的,突然受到如此溫柔的對待,就好像被放氣的氣球一樣,剛剛鼓起的氣勢只片刻就消散在這個小空間里,影子都不剩下。 這樣的感覺...即珍惜又重新變得不知所措了起來。 片刻后,老師把手收回去了,他從一旁拿起一個筆記本遞給沢田綱吉。 我仔細(xì)看了你的入學(xué)考試和月考試卷,的確有很大的進(jìn)步,但是...相原清話鋒一轉(zhuǎn),從這兩場考試和你平時上交的作業(yè)來看,基礎(chǔ)知識才是你現(xiàn)在最需要的東西。 初中的只是對于少年而言就好像越級挑戰(zhàn)BOSS一樣,前面的小關(guān)卡還沒通關(guān),裝備還沒集齊,等級也不夠高。所以非常自然的挑戰(zhàn)失敗了。 小學(xué)的知識其實并不多,我都整理在這里面了。但是落下的單詞仍然需要你自己背誦。 你可以每天學(xué)一點,我是你的班主任,也是你的鄰居,遇到學(xué)習(xí)上的困難不要害怕,無論是課間還是放學(xué)后,都可以和其他同學(xué)一樣來找我。 他最后補(bǔ)充道:最主要的知識點在最前面,那些也是考試最常考的東西。 接過筆記本,沢田綱吉低垂著頭看著本子的封頁,卻遲遲沒有翻開。小小的房間此刻再沒有人的聲音在回蕩,重新陷入靜默之中。 并沒有催促,年輕的老師耐心的等待著少年的回應(yīng)。 半晌后,少年終于重新開口。 ...為什么,相原老師。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和軀體,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呢? 不僅沒有失望,沒有指責(zé),反而及時的來家訪,并送來寶貴的學(xué)習(xí)材料。 他根本就不值得被這樣對待啊! 少年顫抖著,濕熱的水汽從眼眶開始彌漫。他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被修剪的圓潤的指甲已經(jīng)深深的陷入了掌心里,留下紅色的痕跡。他急促的呼吸,又在下一刻屏氣。連帶著呼出的氣體都顫抖著了。 年輕的老師站起身,走到少年的身邊。 他蹲下身,將手輕輕的放在那瘦弱的肩膀上,言語變得很輕,卻又帶著某種讓人安定的力量。 因為我是你的老師,你是我的學(xué)生。 老師關(guān)心愛護(hù)自己的學(xué)生這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嗎? 沢田綱吉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老師的手的溫度。 眼里的水汽終于匯聚成了眼淚,幾大顆,啪嗒掉在深色的棉質(zhì)長褲上,摔碎在手背上面了。他想要大喊,已經(jīng)張開的大口呼吸的嘴巴卻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 就因為這樣嗎?僅僅因為這樣嗎? 這是多么簡單而直白的答案啊,卻又如此的鏗鏘有力,振聾發(fā)聵。這個人就這樣告訴他,在他耳邊告訴他,在他的心里告訴他作為學(xué)生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這樣無憂無慮的被老師包容,關(guān)愛。 僅僅因為他學(xué)生的身份,不再因為什么別的綽號一樣的東西,所以他值得。 我是廢柴綱啊!少年抬起頭直直的看著他的老師,自暴自棄般的大喊著,眼底卻又好像在渴求著某種希望,什么都做不好的廢柴綱啊!老師你的筆記給我根本就是浪費! 是浪費!是暴殄天物!無論給誰都比他他要有價值的多。 因為他是廢柴綱,因為他是個沒用的人這是他早就認(rèn)命的現(xiàn)實。 但是...但是... 還是希望...還是希望... 為什么不試著相信自己一次呢?年輕的老師嘆息著,語氣好像帶著憐憫和同情,不敢相信嗎?完全對自己失去信心了嗎? 既然這樣的話,那么... 就連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老師仍然沒有強(qiáng)求,只是笑著看著他。 試著相信我吧,既然不相信自己,那就相信我吧。 相信我的筆記足夠簡單易懂,相信我的課程會一直對你擁有吸引力。 他又再次伸出手,溫柔的放在少年的頭頂安撫著,仿佛從這只手里,從他注視著少年的眼睛里,有某種力量正在傳遞。 你不相信我嗎?沢田同學(xué)。 年輕的老師就這樣溫柔卻強(qiáng)硬的抓住了少年的軟肋沢田同學(xué),是一個寧愿傷害自己,也不愿意讓別人受到傷害的溫柔的少年。 他可以不相信自己但絕對會相信他的老師。 因為,他怕他的拒絕會傷害到眼前的人。 更因為他相信他的老師,相信眼前這仿佛有無限的力量,又將力量不斷傳遞到他身上的人。 ...... 站在少年的門口,沢田奈奈端著洗干凈的葡萄,單手抬起來做出了敲門的姿勢。 但片刻后,她又將手放下了。 微笑著轉(zhuǎn)身走下樓梯,這位母親沒有打擾房間里的兩人。 她想遇到了一個非常好的老師呢,小綱。 第67章 轉(zhuǎn)變 坐在書桌旁, 沢田綱吉緊緊抿著嘴唇,眼睛釘在那黑色封面的筆記本上。他深吸了一口氣,好像終于做足準(zhǔn)備了, 才將這封面翻開。 整潔俊秀的黑色字體映入眼簾, 這是老師的字跡。 夜深了,少年的房間仍然亮著燈。他的老師給他準(zhǔn)備了一個游戲, 一本本筆記就好像闖關(guān)游戲一樣, 攻克一本后才會得到第二本,包含了所有的學(xué)科。 簡單清晰的邏輯知識鏈就這樣展現(xiàn)在眼前,十分容易理解。用更大膽的詞匯來形容,那就是好像專門為他量身定制的一樣。 比看漫畫還要投入, 少年沉浸在老師優(yōu)美的字跡里, 也沉浸在自己逐漸理解某些原先覺得難懂句式的驚喜里。這種感覺讓人上癮, 讓人忘記時間。 敲門聲響起,是mama。 小綱, 很晚了哦, 要睡覺了。 好的mama! 嘴上雖然這樣回應(yīng)著, 但筆記卻沒有被合上。他貪婪的想要學(xué)多一點, 再多一點,似乎背會了所有知識點就會把兩個人的距離拉近, 離那個人更近一點。 人的喜歡和喜愛擁有神奇的力量。喜歡上一個人的文章便去閱讀他所有的書籍,甚至去了解他所有的生平。甚至連說話的時候都是那個人的聲音,寫作的時候全然是那個人的語句。 對于學(xué)生而言,喜歡一個老師最直觀的表現(xiàn)就是愛上他教授的課程, 心底也仿佛有無數(shù)的熱情正在升起。而這份熱愛會一直刻印在腦海里, 在記憶中, 一輩子都帶著它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