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死后我成了黑蓮花 第16節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同人]審神者加班拯救世界、[綜漫同人]白月光皆是我馬甲、男二腦子進水后、死遁后男主總想扒我馬甲(穿越)、邊山寒[種田]、甩了頂流前任后我火了、[綜漫同人]身為普通人的我如何在橫濱直播、夫人嬌冠京華、莊家團寵小福寶、我家夫人甜又野
謝姮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抹胭紅,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爬上面頰,像熟透的紅霞蒸出了水汽,大眼睛里都有水光在晃。 她突然抬手捂臉。 這叫什么事呢。 這哪叫窺靈儀,這分明叫問心鏡。 謝姮很想迅速調整好狀態,但她試了幾遍,窺靈儀上都還是謝涔之。 起初她還能平靜地默念別人的名字,偏偏第一次之后,那些帶著“謝涔之”“陵山君”字眼的聲音也躥進了她的耳朵里。 越逼著自己不想,越忍不住就去聽了。 “謝涔之如今可是藏云宗之主,不可小覷,莫說是他了,便連他身邊的謝姮,都不是好對付的。” ——這是某個一直對藏云宗不服氣的小門派掌門私下里與別人說的話。 “待我救出鬼都王,必將謝涔之碎尸萬段!” ——這是某只魔在撂狠話。 “陵山君乃是我見過最好看、最威武、最優秀的男子,只可惜他修的是無情道,否則,以我上陽峰峰主首徒的身份,也未必不能把謝姮比下去。” 上陽峰峰主首徒,謝姮隱約記得那位師姐,平時她瞧著清冷淡漠,拒人千里,居然也悄悄地喜歡涔之? 除她之外,還有許多女子都提到了謝涔之。 謝姮平時對公務之外的事有些遲鈍,今日才突然發現,原來有這么多的人,都這樣喜歡愛慕涔之嗎? 可想想,他這樣好,旁人喜歡,也是正常。 便如她也喜歡他一樣。 但無論是愛慕的、欽佩的,還是憎惡的、懼怕的,幾乎他們每次提到謝涔之的名字之后,緊接著謝姮都會聽到自己的名字。 她這些年不要命的努力,已將自己的名字與他牢牢地綁在一起。 想到此,謝姮低眸抿唇,唇畔是壓不住的笑。 笑意未盡,周圍忽然有些安靜。 不是沒有聲音的安靜,而是連空氣都是靜的。 那些流動的風和靈氣,也倏然被凍住了。 謝姮覺得不太對。 她覺得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只來得及迅速將窺靈儀藏入袖中,闔上那匣子。 與此同時,原本點在角落的幾縷燭火突然全滅,四周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謝姮感覺后頸一涼。 一只手,從身后伸了過來,狠狠扼住了她的脖子。 極為用力,指尖陷入了頸骨之中,是一個極其刁鉆的掐法。 謝姮瞬間被制住呼吸。 即使不能呼吸,一盞茶的功夫都不到就會窒息而死,她也完全不能動,更不敢動。 太快了,快到她根本沒反應過來,連那人是怎么靠近她的,她都完全察覺不到,甚至連反抗都沒有,就被人捏住了命脈。 此刻她就像一只引頸受戮的鵝,只需輕輕一扭,便會死在這里。 謝姮冒了一身冷汗。 迷迷糊糊間,她又覺得這人的氣息有些熟悉。 但這人未曾動用法術,或者說,法術遠高于她。 所以這人刻意隱藏氣息,她背對著他,不能精準被判斷出是誰。 謝姮感覺自己被輕輕一推,被他掐著脖子,往前踉蹌了好幾步。 ——直到她離陣法只有毫厘之距。 近到她只要呼吸一下,就能觸發陣法,然后被這里的機關射成篩子,順便驚動外面的守備。 謝姮:“……” 現在不呼吸反而成了好事。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大腦因為缺氧越來越暈,胸腔仿佛被堵住了,手腳都在慢慢地軟下來,勉強依靠著那人穩健的手臂。 謝姮額角滲汗,唯一一絲清醒的意識告訴她——再這樣下去,她絕對會死。 還是為那魔頭辦事而死,那死得未免也太離譜了。 謝姮想抓到什么東西,就算不能找到反殺的辦法,能扯一扯那人的袖子,低頭求饒也好。 她掩在袖中的手指動了動,還未來得及抬手,便感覺有個東西“咚”地砸在了地上。 是窺靈儀。 那窺靈儀骨碌碌一滾,繼續冒著金光,延續著謝姮方才還沒看完的畫面,繼續放出更多的畫面和聲音出來。 “陵山君如今英俊瀟灑,怎的就偏偏修了無情道呢?可真是可惜。” “陵山君就算修了無情道,謝姮也仍舊對他死心塌地,除了他,眼里也放不下別人,就憑這一點,旁人也比不過謝姮了。” “陵山君若真是無情,又為何偏偏讓謝姮做他的未婚妻?難不成這未婚妻的身份,也不過是噱頭而已?這么些年來,他也一直沒與謝姮完婚。” 謝姮:“……” 神秘人:“……” 這回剛好放到八卦部分。 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尷尬到謝姮覺得如果自己真死了,這就是死后刨墳鞭尸一樣的公開處刑。 謝姮閉緊眸子,唇色泛白,眼睫輕顫。 下一刻,脖子上的手指突然松開。 她如一只將死的蝶,無力地從他指尖地跌落。 第13章 “你是喜歡我的嗎?”…… 謝姮委頓在地。 摔落的同時,因渾身無力,她感覺到臉上的障眼法突然消失,恢復了本來的樣子。 現在四周很黑。 謝姮虛弱地趴在地上,手撐著冰冷的地面,低下頭去,讓散落的發絲擋住自己的臉,企圖不被他看清自己是誰。 前提是這個人她不認識。 但她已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出現在這里,實力遠高于她,行事如此雷厲風行,直抓人命脈,符合這些條件的人極少。 那人在黑暗中蹲了下來,下巴一緊,她被他用力地抬起了小臉。 這是一個略有侵略性的動作,面對著旁人,謝姮的第一反應是掙扎,但她還未動,那人的冰冷的視線從她臉上掃過,突然涼涼地笑了一聲。 “呵。” 這一聲笑,讓謝姮徹底僵住。 這聲音…… 果然是謝涔之! 他此刻出現在密閣里,她是直接犯到他面前了,還被他當場抓住。 他方才的動作極有殺意,似乎是被她的障眼法給騙了,沒認出是她,如果方才窺靈儀不意外掉下來,不放那些聲音和畫面,讓他察覺到不對,也許她真的就被他活活掐死了。 此刻謝姮被迫仰著頸子,腦子一片亂。 她在想怎么解釋。 怎么解釋她從禁地出來的事,又怎么解釋她為何要溜進密閣,禁地被刺殺的事她本想在調查清楚之后再說,畢竟牽涉的人是江師姐,空口無憑,他們未必信她。 “涔……”謝姮還說了一個字,便看見黑暗里的那一顆泛著幽光的窺靈儀,飄浮起來,落在了他的掌心。 窺靈儀的八卦還在繼續,在這死寂的密閣之中,顯得尷尬又突兀。 謝姮:“……” 她一時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 謝姮從未如此難為情過,尤其是當著喜歡的人,聽著別人說他們之間的事。那些已經發生過的事,旁觀者說得八九不離十,卻又和她自己所認知的有些區別,仿佛在聽著另一個令人難過的故事。 她有些迷茫無措。 “擅離禁地,潛入密閣,我應該怎么罰你?”謝涔之忽然開口,嗓音透著淡淡的冷意。 謝姮垂眸,嗓子干痛無比,啞聲道:“……依照藏云宗門規,應當受一百鞭刑。” 他淡淡“嗯”了一聲,手指轉著掌心的窺靈儀,又問:“傷勢如何?” 謝姮:“已痊愈大半。” 她費力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最后一個字說出口時,已做好立刻被捆出去受刑的準備。 她和江師姐不一樣。 謝涔之不會袒護她的。 “陵山君當然不喜歡謝姮,為什么要和她成婚?我看她雖是未婚妻,但也未必能當成宗主夫人,當初她為救一個弟子犯了門規,理應通融一二,陵山君不也照舊罰她了,可有半分寬容?” 一句突兀的話,又從窺靈儀中放了出來。 謝姮眼睫一顫。 是啊。 從無半分寬容。 原來在旁人眼里,他是這樣不喜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