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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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愣了一下。 他在說誰? 跟著我吧,到時候你就是我送給他的禮物,他一定會喜歡的。血跡未干的手指捻過小貓嘴邊的雪白絨毛,蹭的小貓好像飲了血似的。 濃腥的鐵銹味刺激著小貓敏感的嗅覺,阮夭惡心地要吐出來了。 如果他不喜歡男人眼神驟然兇狠,死死地抓住了阮夭的脖頸,用力之大幾乎要把那一截脆弱的骨頭硬生生拗斷。 我就把你的皮給扒了。 阮夭只能在窒息的邊緣無力地發出一聲嗚咽。 再沒有人來,他就要死了。 很奇怪的,明明是一只被養的身嬌rou貴的臭脾氣小貓,這個時候卻連一點示弱的眼淚都流不出來。 尖銳的指甲終于穿透了男人的衣服,在手臂上留下了一排猩紅血痕。 或許是那一聲微弱的聲音觸動了男人哪根莫名其妙的神經,攥緊的手指松了一下,小貓被他拎布口袋似的隨意拎在手里。 走廊上傳來很急促的皮鞋敲打地面的聲音。 有人在往這邊趕過來。 和一只貓糾結了太久時間,這個時候要跑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匪徒往窗邊一看,嘴里不干不凈地咒罵了一聲,只能先選擇暫時在那壞掉的衣柜里藏身。他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小貓的口鼻,毫不在意他會不會因為缺氧而死去。 阮夭試圖掙扎著,指甲都牢牢地嵌進了男人的血rou里,逼仄空間里越來越濃郁的血腥味逼得他腦子都逐漸變得昏昏沉沉的。 很多的血從傷口里涌出來。 到處都是血。 白色的襯衣都被腥紅顏色浸得濕透了。 阮夭莫名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畫面。 只是那個人,不是現在這個精神出問題的變態殺人犯。 是一個是一個 阮夭想不起來了。 缺氧和惡臭讓他喪失了思考和回憶的能力。 直到他透過狹窄的縫隙,模模糊糊地在房間里看到了商遲的身影。其實他根本看不清楚男人的臉了,但是莫名覺得,這樣干凈這樣清雋的身影,一定是他的。 阮夭知道必須想個辦法弄出點聲響。 這個時候就要慶幸商遲當初怕剪到血線沒有給他剪指甲了。 后面被徐野撿走,自己都過的相當隨便的少年當然也沒有想起來給小貓剪指甲。 就算是因為陷入幻境對疼痛不敏感,阮夭不信他這樣都不松手。 只要有一秒的時間。 陷在手臂里的尖銳貓爪轉擰了一個方向,霎時間劃斷了血rou。男人這下沒有忍住疼痛,手臂劇烈的一抖,幾乎捂不住小貓的臉。 缺氧的小貓就在這樣猝不及防的一瞬,顫顫巍巍地叫出了聲。 于是抓著小貓的嫌犯知道自己這樣愚蠢的躲藏已經失去了意義。 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小貓就是他找到恨不得把整個下城區翻過來的畫中神明,輕易地丟開了手中唯一的籌碼。 所以說陷入瘋狂的人,很容易會做出一些蠢到極點的舉動。 男人當初在商場試圖綁架阮夭的時候顯然是見到過商遲的臉的,自然也知道兩人之間有多少親密到足夠讓他失去理智的小動作。 褻瀆神明的人都應該去死。 他喘著粗氣,一腳踹開了柜門。 阮夭被他直直地朝著商遲的臉丟了出去。 向來冷靜的男人看見飛出來的小小一個毛團子頓時變了臉色。這個時候顧不得殺人犯會傷害他,商醫生的腦子里只留下了要接住阮夭這一個念頭。 小貓被用力地甩進了他的懷里,商遲伸手攬住小貓,手臂上卻沒有防備被男人用陶瓷擺件的碎片狠狠地劃開了一道口子。 高級的絲質布料瞬間破碎,血液頓時涌了出來。 商遲在看清阮夭嘴邊被血染紅的白毛時,腦子里頓時轟了一下,看向瘋子的臉色愈加森寒。 如果不是他接住了,阮夭會被他摔死的。 已經完全是個瘋子的男人咧開一個扭曲的微笑:我知道你也是來找他的,對嗎? 賤種!你也想來和我搶! 他幾乎是自己就這么撕心裂肺地跳起腳來好像受到了很大的不公一般舉著沾著商遲血跡的碎片朝男人大力地揮舞過去。 我一定比你先找到他。 商遲懷里抱著阮夭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他和趙凜先前已經知道了這個神經病發病的癥結,聞言更是想笑。 辛辛苦苦要找的人,差一點就被他自己摔死了。 就這樣沒腦子的蠢貨,也敢想著綁架阮夭。 商遲瞄準了瘋子的破綻抬起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 對這種手上不知道沾了幾條人命的兇手,商遲也不在乎下手陰不陰,踹的力度足夠讓這傻逼一輩子都某種意義上的站不起來。 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是狼狽地捂住了襠部往后退了幾步,凌亂微長的發絲下一只猩紅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商遲。 cao,這他媽還自帶狂化的。 這外掛過分了吧。 商遲懷里帶著小貓顯然是很不合適直接和他對打的,幾乎只是思考了一秒鐘的時間,男人果斷屈起鮮血橫流的手肘狠狠地在變態的下巴上磕了一下。 男人的后腦勺直接撞在窗玻璃上,劣質玻璃頓時破碎,一顆滿頭是血的腦袋被牢牢卡在了窗戶外。 稍微一轉頭,下面就是距離這里幾十米高的地面。 從這里下去,絕對死透了。 男人喉嚨里發出拉風箱似的破碎喘息試圖再度抓起手里的武器。 商遲當然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到底大學時候也是拿過擒拿冠軍的男人,就算一只手被掣肘,要正面制服一個傻逼也不是難事。 你應該慶幸現在是法治社會。 色白如冰雪的男人冷漠地低眸看他,像是在看一團骯臟的垃圾。 相信我,有時候槍決反而是對你這種蠢貨而言最舒服的死法。 男人臉上牽起一個沒有半分笑意的弧度,嘴里說的話卻很奇怪: 你說是吧,畫家。 像是透過瘋子的皮囊,在挑釁另外一個虛空里的魔鬼。 趙凜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個滿臉都是血的男人一臉灰敗地倒在地上,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被徹底抽干了。 臉色都白的恐怖。 垂在地上的四肢不停地抽搐著,嘴里還在喃喃自語著一些叫人聽不懂的怪話。 一副中了邪的怪樣子。 商遲摸著懷里睡著的小貓,淡定地等著警察們上來抓人。 手臂上只是簡單用布條止了血,商醫生的關注點已經落在了另一個地方。 我那個混賬兒子呢?商醫生還從來沒有見過那個粗野的臭小子,一想到阮夭在他手里度過了那么多天,心里就鬼火直冒。 徐野臉色蒼白地站在便衣警察的身后。 阮夭。他喃喃著。 商醫生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小貓趴伏在男人的手臂里,看起來已經失去了意識。他剛才已經捏著小貓仔細地檢查過了,身上并沒有其他傷口,臉上那些血色應該是抓撓變態的時候沾上的。 商醫生這個時候總算舍得露出一點溫柔但是壓迫感十足的微笑,一副春風得意的正宮范:這幾天謝謝你照顧他了,放心我們夭夭不會白花你的錢,必要的款項很快會打到你的賬上。 紅毛少年擰著腦袋和他嗆聲,要不是有警察在,他現在已經上手搶貓了:老子不差你這點錢。 商遲故作驚訝:一千萬呢,夠你打一輩子的黑拳了吧,小子。 男人格外咬重了黑拳兩個字,微微瞇起眼睛。 最好別給他敬酒不吃吃罰酒。 喂,你們兩個是不是當我不存在。趙凜手里還拿著一把木倉,沒能在阮夭面前裝成逼趙警官心里顯然很不爽。 商醫生抱著小貓崽春風得意,嘴巴賤的要死:哦哦,我記得趙警官的病還在觀察期,就算來了也沒有用吧。反正也開不了木倉。 可惡啊。 趙凜一只手按在紅發少年的肩上,語氣惡狠狠地:沒有辦法了,只能靠我們聯手從那個老綠茶手里搶人了。 徐野臭著臉,滿心的戾氣只想把他放在肩上的手給剁了:誰要和你聯手。 趙凜嗐了一身,踹了一腳被銬上手銬的犯人,回眸一副和紅發少年哥倆好的樣子:我是很善良的,你一三五我二四六,怎么樣?到時候把人搶到了就找個借口把這傻小子踢出去,嘻嘻。 徐野當場給了這不要臉的東西一拳:你再給我玷污他試試看。 趙凜捂住流出鼻血的鼻子,站在原地cao了一聲。 全職貓奴商醫生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事情。 先是小貓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之后,好像變得越來越小了。 最開始還是他精心照料的十幾斤重小貓咪,雖然是比其他布偶貓要輕了一點,但到底還是一只毛毛油光水滑的健健康康能吃能睡絕美小貓咪。 自從小貓被他救回來之后,商醫生放在手里一掂,好嘛,當時情況太緊張商醫生沒有發現,這個時候倒是仔細量了一下連十斤都不到的樣子。 要是去掉那一身蓬松的貓毛。商醫生覺得不能細想。 他咬牙切齒現在就想提刀去和那個只會打拳的混賬便宜兒子好好說道說道。 不僅是體重變得出奇的輕,小貓那一身漂亮的毛毛也好像褪了色似的。 本來是一身漂亮的銀灰色長毛,現在有一種越來越白的趨勢。連小貓粉紅色的鼻頭和rou墊都在變得越來越淺。 商遲從來沒有在任何小貓咪論壇上聽說過這種事。 雖然阮夭鬧著不愿意,商遲本著求真的態度還是把小貓抓去體檢了一番。 體檢結果是小貓很健康。 但是阮夭分明精神比以往差的很多了。 小貓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白天的時候喜歡懶洋洋趴在地上睡覺,或者是黏黏糊糊地過來非要商遲抱著。晚上則是恨不得在家里蹦迪蹦到天亮。 但是小貓現在從早睡到晚。 隨著時間的推移,小貓從被救回來還算是活潑的樣子逐漸變成了每天都沒精打采的睡公主。 仍舊是什么毛病都查不出來。 商遲卻覺得自己好像在逐漸失去什么。 這種凌遲似的疼痛逼得他要發瘋。 他已經發現笨蛋小貓要是得到他的一絲氣息,用更旖旎一點的說話是精氣,阮夭就能夠變回人形。 但是就算是變成人形的阮夭也是精神懨懨的。 貓耳小漂亮很依賴地裹著商遲的被子,把自己完全沉浸在男人的氣息里,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還是笑得眉眼彎彎,主動湊上來親親商遲的唇角。 綴在尾椎骨后面的蓬松貓尾巴還會親昵地滑過男人的手臂。 商遲卻根本不敢再對他做什么過分的事。 小貓太虛弱了,好像用力一碰就會徹底碎掉。 商遲試圖找出小貓變成這樣的癥結,但是根本找不到。 每一次的體檢結果都是一切正常。 明明連醫生都能看出小貓精神懨懨,但是除了沒問題再也說不出別的答案。 直到商醫生某天摟著笨蛋小貓睡覺,頂著貓耳的漂亮少年懶洋洋地趴在他身上,歪著頭打量著商遲的臉,緩緩地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嘴里還嘟嘟囔囔地說好像這樣也不錯。 商醫生就在那時從腦子里莫名聽到了一道無機質的機械音。 明明沒有感情的聲音,商遲無端聽出來一種惡劣的挑釁。 你以為更改了任務目標,他就會留下來陪你一輩子嗎?那道機械音冷冷地響在商遲的意識深處。 商遲摟緊了懷里的少年,淡定地朝四周望了一圈,沒有發現什么閃著紅光的機器。 最后他確定了那聲音源自他的腦子。 他瘋了?商醫生疑心是自己最近太過著急的緣故。 然而那道聲音似乎沒有注意到商遲的心理活動,仍然自顧自地說話:任務是不容許更改的,你強行入侵了任務世界,世界意識照樣有辦法更正一切。 正常貓的壽命是10到15年,因為你篡改了任務目標,他現在的生命被壓縮到了一年。 機械音的語氣近乎尖刻:他會越來越虛弱,直到消失。親眼看著他離開,這是你咎由自取的。 世界意識不允許挑釁,你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商遲最開始覺得是自己瘋了。 但是那道機械音留下的話晝夜在他腦子里回想。 任務,世界,離開。 商遲的腦海里最后浮現出一個很荒唐的想法。 他自己試圖否定這個猜測,但是阮夭確實在一天天地變小,衰弱。 機械音的話在逐漸成為現實。 他真的會眼睜睜看著阮夭死去。 不會的,他有點恐慌地安慰自己,他少時也看過那種小說,記得里面不是說這并不是真的死亡,他還在另一個世界會活得好好的。 但是他自己呢? 商遲默默地思考。 他發現自己有一絲不甘心。 難道他對阮夭來說只能算是一串毫無意義的數據嗎? 他試圖每天都要對阮夭說三遍我愛你。 早安午安晚安。 用力把自己鑿進阮夭的記憶里。 小貓衰退的很厲害,早上中午晚上對他來說都是昏睡,已經沒有任何區別。 最后小貓輕的已經一點重量都感覺不到,全身已經褪成了霜雪似的白。 商遲記得以前自己很喜歡白色,但是現在只覺得白色讓他恐懼。 小貓那雙仍是幼藍色的眼睛懵懵懂懂地望著他。 眼里一片被風吹得柔軟的海。 商醫生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阮夭是在辦公室里,笨蛋小貓連尾巴都藏不好,白白被他一個新手貓奴撿了便宜。 后來是在夢里,漂亮到像是洋娃娃的少年又急又氣地抱怨他,最后卻出乎意料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個輕飄飄的吻。 后來他才知道原來親吻會讓小貓變成小美人。 阮夭不好意思在現實里親吻他,只能偷偷地在商遲的夢境里欺負他。 商遲想知道自己以后還能不能做夢。 夢里他還會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