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嬌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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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復往那碗里一看,還真是白粥,不摻任何東西,他將就著吃了半碗,才和虞媗道,“太后娘娘,西林城大捷,衛(wèi)國困境解除,你有沒有想好怎么謝我?” 虞媗一揮袖,那些候在殿內(nèi)的宮女和太監(jiān)都退出門。 殿內(nèi)一靜。 “蕭復,這次禍事是你引起的,衛(wèi)國也是被你波及,你如今幫著衛(wèi)國脫困,這是你應該做的,哀家和你兩清,你想用這件事拿捏哀家,哀家不會上當,”虞媗想過了,她沒必要怕蕭復,等這次衛(wèi)雍戰(zhàn)后,衛(wèi)國一舉將雍兵打垮,往后誰強誰弱一目了然,蕭復但凡識趣,就自覺回大雍,她和皇兄不爭雍地,已是仁至義盡。 蕭復勉強坐起身,身后傷口拉扯,他疼得嘶一聲,圓圓便緊張的看著他,他沖圓圓溫柔笑過,圓圓立時轉開臉,不睬他。 蕭復淡聲說道,“這么好的機會,你就沒想過直接攻回大雍嗎?” 虞媗沉默,片刻后道,“你和哀家結盟,哀家不會背棄盟約。” 她不像他,她言而有信。 蕭復失笑,“這次大雍政變你還沒看清?” 虞媗抬起眸瞪著他,“難道不是因為你太過囂張放肆,才使的他們有機可乘?” 蕭復道,“是我不好,發(fā)生這場政變我難辭其咎,可你要知道,等我百年后,我沒有皇儲,大雍還是會從蕭家當中挑選一人出來繼承,這次政變不過是提前罷了。” 虞媗有半晌吱不出聲,隨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沒有皇儲關哀家什么事?” 蕭復笑,“到時大雍還是白送人了。” 虞媗當即扼聲,倏爾橫他一眼,起身就要帶圓圓離開。 蕭復立時柔弱的趴回床,還沒喊疼,圓圓先替他叫了,“母親,他、他倒了……” 眼看著圓圓就紅了眼睛。 虞媗瞪著他說不出話,她就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男人,什么陰招都能使出來。 是時一宮女在門外道,“太后娘娘,羌將軍大勝歸來,正等在宮外。” 蕭復目前住的羅圓殿,是先帝時期,供那些大臣暫時在宮里理政時休息的地方,離內(nèi)廷很遠,走兩步就出了外廷。 圓圓這時擔心蕭復,虞媗走不開身,便對那宮女道,“請羌將軍過來。” 宮女急忙小跑著出去請人。 過片晌,羌烏意氣風發(fā)進了殿,一眼見蕭復半死不活躺在榻上,虞媗母子的視線都定在他身上,登時不快,忙走過去,沖虞媗和圓圓跪地,“微臣叩見陛下、太后娘娘。” 虞媗趕緊叫他起來,翹著嘴唇道,“哀家聽宮女說你大勝歸來,還不快跟哀家說說。” 羌烏興高采烈道,“回太后娘娘,微臣率兵攻向撫州城南,和城北的十萬兵馬聯(lián)合起來,不過半天就將撫州城攻破,那些雍軍根本打不過微臣,就是可惜沒抓到活的領將,他一看打不過微臣,竟然自戕了。” 雍軍領將是高仲,沒想到他寧死也不愿被俘。 蕭復低著頭,未幾咳嗽了一聲。 圓圓緊張的不得了,拉著虞媗道,“母親,他咳嗽了……” 虞媗臉微冷,客氣問蕭復,“你哪里疼?哀家替你叫太醫(yī)來。” 蕭復裝模作樣道,“不礙事。” 虞媗嘴角抽了抽,俯身跟圓圓笑道,“別怕,他沒事。” 圓圓張著眼點頭,臉上還是驚懼。 虞媗的臉色沉了沉,才要直接戳破蕭復的伎倆。 蕭復忽然倒吸一口氣。 圓圓瞬時哭出來,都忘了他不好,疾跑過去,巴巴道,“你、你別死……嗚嗚嗚……” 蕭復瞧他哭的傷心,頓覺自己卑鄙,怎么能騙個孩子,剛想哄著他說自己沒事。 “太后娘娘,微臣這次打了兩場帳,也受了些傷,可是微臣一想到能為太后娘娘鞠躬盡瘁,就感覺傷的再狠也不疼了,”羌烏突然陰陽怪氣道。 蕭復打量著他,站的筆直,渾身穿盔甲,根本看不出他傷在哪兒。 “你這么生龍活虎,你傷在哪兒?” 羌烏往身上扒拉,終于在胳膊上找出了一塊淤青,“微臣和敵軍打在一起時,挨了他們一下。” 就盼著虞媗能心疼他。 可虞媗還沒開口,蕭復先奚落了,“原來是內(nèi)傷,不像我差點一箭沒了命,這么身嬌rou貴打什么仗,干脆去找個有錢婦人,給她暖被窩得了。” 第七十七章 夠了嗎? 羌烏當即兩眼放光的看著虞媗, 看的虞媗寒毛豎起,她淡漠道,“連日征戰(zhàn), 你也夠累,暫且回去休息,等哀家回頭給你封賞。” 羌烏那一肚子甜言蜜語都硬是憋了回去, 倏地轉步往出走。 他出了殿又轉回去, 問虞媗, “太后娘娘, 我軍大敗雍軍,正是士氣高漲, 如果一鼓作氣, 說不定可以將大雍攻下。” 虞媗說了好, 讓他退走。 驀地殿內(nèi)安靜。 蕭復支著身,試探伸手撫圓圓的頭,圓圓被他摸了下,倏然退后, 眼珠子動了動,飛快躲到虞媗身后。 蕭復只能看到他的耳朵泛紅, 不知是抵觸自己,還是靦腆。 虞媗俯身抱起圓圓, 側著臉并不看他, “蕭復, 等你傷好了, 就回大雍吧。” 蕭復抬頭仰視著她,“你完全可以搶回大雍,讓你兄長當回皇帝, 為什么不做?” 虞媗不答,抬腿就走。 “因為你怕圓圓的名聲被毀,對嗎?”蕭復輕聲問道。 虞媗止住步,單手緊緊護著圓圓,她可以立刻離開,然后不讓圓圓再看見他,等到他傷好了,他自行離開衛(wèi)國,衛(wèi)軍會幫他奪回皇位,從此兩不相欠,他做他的大雍帝王。 有一天如姬還能生下一個孩子,她便讓圓圓退位,衛(wèi)國皇位還給趙家,她和圓圓當個普通人,消失在人前,不會有人議論圓圓是誰的孩子,這是她能給到的最大保護。 可是憑什么呢? 她也會不甘,她是大雍前朝的晉國公主,她嫁給蕭復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蕭復忠心耿耿,她不會逃到衛(wèi)國,頂著別人的名字生下圓圓,她像只見不得人的老鼠,怕自己的孩子被人唾棄,撒了彌天大謊只為保住這本不屬于他們的位置。 她本來野心勃勃,只想復國。 現(xiàn)在機會就在眼前,她卻退縮。 “你心底認定了我心狠手辣、薄情寡義,你覺得你自己重情重義,可……”蕭復的唇彎出一個淺薄的弧度,望著她纖細背影,眼中凝結出不舍,嘴邊的話卻刀刀傷人,“我只看到你優(yōu)柔寡斷和自以為是的虛偽,你兄長比你心胸開闊,他都能放的下,你卻執(zhí)著,我愿意退位,讓圓圓回來,你想要虞氏重新站起來,我都讓給你,可你卻一直在執(zhí)拗,明明很想回大雍,卻又占著衛(wèi)國皇位,借著衛(wèi)國的兵,分明能夠一舉反攻大雍。” “你不想圓圓以后姓趙,不想讓趙家白得了大雍江山,說的好聽是放棄爭了,你寧愿把大雍交給我,也不想留給趙衛(wèi)。” “你閉嘴!”虞媗猛一聲喝斥,轉而反應過來自己情緒過激,望了望圓圓,果見他睜著眼來回看她和蕭復。 虞媗手抖的拍著圓圓后背,跟他僵笑,“快中午了,先讓嬤嬤帶你回宮,母親待會兒過來陪圓圓用膳。” 圓圓點著小腦袋,沖蕭復兇著臉,“不許你欺負母親!” 虞媗點點他的鼻尖,跨出門讓嬤嬤抱他走了。 她再回殿內(nèi),反手關門,面上已不復冷靜,急走近床前,顫著身道,“如果不是你!哀家不會淪落到今日地步!大雍是□□爺爺打下來的,哀家沒資格將它扔給別人,你說哀家虛偽,哀家是被你逼的!你從皇兄手里奪走了大雍!你現(xiàn)在有什么臉跟哀家談這些?” 她臉上滿是無助,蕭復喉結微動,伸手想觸她,被她打掉手。 蕭復默了默,問她,“你指望誰來替圓圓做這衛(wèi)國皇帝?” 虞媗愕然。 蕭復跟她笑笑,“那公主若生的還是女兒,怎么辦?” 虞媗眼一酸,別過頭不答。 蕭復艱難坐起來,神情沉重,“你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那五十萬鐵騎戰(zhàn)敗,就算你說歇戰(zhàn),這衛(wèi)國大臣不見得會同意,大雍疆土遼闊,衛(wèi)國才多大,如今有機會北上,往后成為第一大國,你敢說不打,他們就敢跟你硬抗。” 虞媗神態(tài)木冷。 蕭復從她眼里看到了淚花,他試著探手握她手腕,她迅速縮走,蕭復背疼得厲害,跟她道,“我背上的傷應是裂開了,你幫我看看。” 虞媗才斂住難過,勉為其難的往他背上瞅一眼,那白沙布上浸透出血,可能是傷口掙開了。 蕭復咳了一聲。 “你別裝了,哀家不吃你這一套,”虞媗蹙著眉道。 被她戳破蕭復一點沒尷尬,還厚著臉皮道,“傷口得上藥。” 明晃晃的暗示。 虞媗冷盯著他,想罵他臭不要臉。 蕭復笑瞇瞇,“沒說讓你幫我上藥,讓太醫(yī)過來也行。” 虞媗咬緊嘴唇,沒動。 蕭復還很有眼力見的告訴她,“藥被他們放在墻邊的多寶閣里。” 虞媗猛地朝多寶閣走去,拿出一只小藥箱,陰沉著面容到他跟前,解了紗布,先替他上好藥,再換了新的紗布包扎,一切快做好,他忽然覆住她要撤走的手,她臉色煞白,睫毛顫動。 蕭復輕一拉,她腿軟的坐到床邊,他張手捏住她的下頜,微微湊近,指節(jié)揉著那唇上咬出來的痕跡,看她眸底無促中帶著麻木,他驟然沒了想跟她親近的念頭,收回手道,“別怕,我不會讓大雍姓趙。” 虞媗還是垂著臉。 蕭復又道,“你現(xiàn)在可以殺人。” 虞媗掀起眼注視著他,“殺誰?” “你想殺誰就殺誰,”蕭復慢聲說。 虞媗一時沒理解他的意思。 蕭復便解釋,“經(jīng)此一役,羌烏在軍中立了威信,等你將他提拔上去,兵權便在手了,那四個輔政大臣再能制衡你,也做不得軍政上的主,他們兒子的把柄還在你手上,挑一個出來殺雞儆猴,到時候就沒人敢跟你硬碰硬,放我回大雍,借衛(wèi)軍兵力奪回皇位。” 他瞅著她懵懂表情,心軟的不得了,三年過去了,她只是外表瞧著強硬起來,其實內(nèi)里還是軟弱,沒有主張,需要有人在背后撐著她,她和虞朝曦一樣,都是單純溫和的性子,這樣的性子是從根骨里長出來的,再有魄力,遇見難以抉擇的大事,都做不了主。 蕭復告訴她,“你想讓圓圓退位,不一定非要盯著公主的肚子,趙家不止她一個人,還有很多親王。” 衛(wèi)國老皇帝雖說子嗣不豐,但也有幾個兒子,從中挑出一位憨厚老實的即位,不難。 虞媗艱難出聲,“這皇位是趙湛忌的。” 如姬是趙湛忌的親meimei,她只想將皇位還給他們這一條血脈。 蕭復要笑不笑,“要不然干脆等我回雍,召集兵馬,直接將這衛(wèi)國兼并,回頭劃出來做封地,封你兄長做衛(wèi)王,往后各不干擾,大雍也能天下一統(tǒng),沒那么多糾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