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嬌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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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復略微放松,高仲在等,他也在等,只要西林城衛(wèi)軍大勝,他就可以從撫州退走。 —— 西林城如撫州這邊一般,城門大開,城內(nèi)百姓都被遣散,羌烏帶兵潛藏在城中,他們沒等多久,高仲的副將帶兵沖了進來,小小西林城街道被這二十萬兵將擠滿。 “將軍大人!城中無人,這里早已是座空城!” 副將聽見這聲哈哈大笑,果然不出高仲所料,衛(wèi)軍根本就是蠢蛋,那些百姓都聞風竄逃,他們不用動兵就攻下了西林城。 副將從馬上跳下,手中長刀扔給一旁將士,道,“就在這城里歇一日,明日出發(fā),隨本將攻向建鄴,活捉衛(wèi)太后!” 這聲落,所有將士都笑出聲,還有膽大的哄笑,“小的聽說,衛(wèi)太后可是絕色美人!要是咱們先攻進建鄴城,那副將大人有福了!” 那副將沒見過衛(wèi)太后,但也聽高仲說過,這個衛(wèi)太后是蕭復的皇后假冒的,晉城公主艷絕天下,是絕頂美貌,只有蕭復那樣的君王才配肖想,沒想到有一日,他還有機會能碰到美人兒。 只這么一想,他半邊身子都酥了,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進衛(wèi)國皇宮,去瞧一瞧那美人是否真如傳說中所言,最善惑人。 這連日來沒得休息,他便卸了一身力,讓將士們隨便入四周住戶家中取食休息,他自個也隨意挑了戶大屋宅,吃飽喝足,便倒頭睡。 時值半夜,城內(nèi)安寂,羌烏抹黑從巷道鉆出,趁著夜色指揮衛(wèi)軍進入各家,悄無聲息的宰了那些正在深睡的將士。 羌烏進到副將屋里,副將喝了點小酒,正醉醺醺的躺在床上,嘴里嚷嚷著,“美人兒,讓我親一口……” 羌烏到床前,黑著臉給了副將一巴掌,副將被打醒,睜著醉眼,一看到他那張異域面孔,登時酒醒,忙要叫人。 羌烏手持著刀,直接一刀將他的頭砍了下來,拎著出去。 當夜,西林城城頭掛上了雍朝大將的頭顱,那三十萬人中,死于睡夢中足足近半,其余皆繳械投降。 —— 西林城兵敗的消息傳到高仲這里已是五日后,高仲心神大驚,更令他崩潰的是,緊隨在大軍身后的糧草也被衛(wèi)軍燒光。 衛(wèi)軍只有三十萬,能大敗他的副將,還能毀他糧草,這已經(jīng)是所有衛(wèi)軍兵力。 那么,撫州城根本沒有兵,蕭復等在撫州,就是為了打亂他的計劃,讓他不敢攻城。 現(xiàn)在他僅剩二十萬兵力,還被衛(wèi)軍前后夾擊!他瞬間覺得自己太過無能,他不該怕蕭復,見到蕭復的第一眼就慫了。 他的根骨里還是畏怯蕭復,這才讓蕭復拖延了時間。 就是死!他也要抓到蕭復! 高仲立即率那二十萬兵直沖入撫州城,果然城內(nèi)空無一人,就是蕭復也不見了蹤影。 他到底錯失了先機。 可是他不甘! 高仲喝令眾人封城待命,他帶領一眾親隨追出了城。 蕭復是連夜跑路,他來時僅帶了幾個侍衛(wèi),走時騎著快馬趕向建鄴城。 及至赤水,只要過了這條河,再走一段路,就能上官道,進入建鄴。 他們跑了一夜,馬都累的跑不動了,蕭復琢磨高仲應是自顧不暇,不可能追來,便索性停在赤水邊,稍作修整。 給馬兒喂完草,自己也飽腹一頓,精力恢復后,一行人重新上馬,往橋上駛去。 他們剛上了繩橋,忽聽身后馬蹄聲,蕭復扭頭一看,竟是高仲不管不顧追了上來,蕭復嗤笑著,駕起馬飛速過了橋,旋即拔出佩劍砍斷橋上繩索。 那橋便垂進河中。 蕭復冷冷看著對面的高仲,很快,他就能讓背叛他的人全部死絕,等衛(wèi)軍絞殺完雍軍,他要親手宰了高仲和薛豐年,讓他們后悔做下這些勾當。 他未置一詞,調(diào)轉馬頭準備離開。 赤水河不算寬,但也不窄,水很深,無法騎馬過河。 高仲就眼睜睜看著他上了官道,可能過一會就再也看不見他。 高仲急中生智,抽出親隨背上的弓箭,對著蕭復的后背極快射了一箭過去。 蕭復背上一痛,箭羽從他后背穿過,他眼前發(fā)黑,強忍著痛奔進了建鄴城內(nèi)。 高仲眺望著他,那支箭高仲用了十成十的力,他沒有猶豫,蕭復和他曾經(jīng)是主仆,蕭復也從沒虧待過他,蕭復登基后,將兵權全權交到他手中,他一直盼著能和蕭復君臣共謀天下,他只是想讓蕭復做個明君。 可是蕭復眼里只有女人,蕭復昏了頭,他也死了心,他終究打不過蕭復,既然打不過,那就大家一起死,往后九泉之下,他給蕭復賠禮道歉。 他不后悔跟隨蕭復,他只是有點惋惜,這么多年,他們不似兄弟勝似兄弟,最后卻是這樣的結果。 高仲將弓箭扔進水中。 勒緊韁繩,轉過馬頭趕回撫州。 —— 蕭復伏在馬背上,進了建鄴城就再也睜不開眼,耳邊聽到很多人在吵。 “他中箭了!他不是死了吧!” “快快快!快送他入宮!” —— 虞媗從來沒想過蕭復還會受傷,蕭復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身強體壯,她當年殺了他那么多次,都沒讓他重傷,可是這一次,她親眼看著蕭復渾身是血,被人抬進宮,他的臉色慘白,呼吸時停時續(xù)。 太醫(yī)扒拉著他的眼皮,急著道,“趕緊把他衣服扒開!讓我看看這箭是不是傷到心了!” 太監(jiān)手忙腳亂的扯掉蕭復上半身衣服,他后背的箭頭全部沒盡身體里。 太醫(yī)滿頭大汗,“這傷的也太重了……” 虞媗不自覺的問道,“有救嗎?” 太醫(yī)支吾著道,“還得看臣把這箭取出來。” 虞媗點了點頭,木著臉要離開。 床上蕭復突然從昏迷中半醒過來,張開一點眼,望著她的側容,沙啞著聲喃喃道,“我為了你中這一箭,只有我愿意為你去死,你別被那個馬屁精迷昏了頭……” 第七十六章 不像我差點一箭沒了命…… 虞媗先前那點心思陳雜都被這話給沖完了, 眼尾垂低,掃著他背上的傷,有些不耐的問太醫(yī), “中箭不會傷腦子吧?” 太醫(yī)訕笑,“自然不會。” 虞媗表情凝住,再看蕭復, 他倒是真虛弱, 說完那些話人就昏過去了。 “給他拔箭吧。” 太醫(yī)剛剛聽見蕭復說的話, 這會兒心底正疑惑他和虞媗的關系, 早前外面盛傳,衛(wèi)太后是大雍皇帝的皇后, 雖說是謠言, 但現(xiàn)在看, 大雍皇帝對他們太后似乎真的有些不對勁。 虞媗冷瞥著太醫(yī),“皇帝陛下昏昏沉沉,胡言亂語,你莫要傳出去了。” 太醫(yī)忙說是。 虞媗剛剛想離開, 可又擔心蕭復還會醒來說胡話,便索性留在這里。 太醫(yī)叫人把蕭復背上的血跡清洗掉, 隨后持小刀劃開箭矢兩側,因箭扎的太深, 他不敢拔的太快, 謹防大出血, 只得慢著來。 所幸他手穩(wěn), 那箭被他取出后,倒沒流多少血,也是蕭復命大, 離心口就差那么點,稍微再偏一些,他人估計就沒了。 太醫(yī)出了一身汗,趕忙開藥,讓太監(jiān)幫忙包扎傷口,他捧著箭頭看,上面刻了個雍字,嘖嘴道,“這雍人果真狠毒,連自己的皇帝都不認,說殺就殺。” 虞媗手指松開再握緊,到底問了句,“他這樣還能活嗎?” 太醫(yī)笑道,“這位皇帝陛下好命,這箭要是再準一點,大概神仙也救不回來,現(xiàn)下只要將養(yǎng),便能恢復。” 虞媗輕微點頭,她并不想欠蕭復的情,這次有他出謀劃策,衛(wèi)國才能脫困,不過這算是他們兩人相互合作,她出兵,他出謀略,等到他重回大雍帝位,他們便一拍兩散,自此不用再見面。 所以,他受傷不能算是為她傷的,但他不能死,死了就真的是她欠他的。 虞媗步伐輕快的出了房門,他的那幾個侍衛(wèi)都候在門外跪著,她想了想,便對那些侍衛(wèi)道,“貴國陛下暫且在宮中養(yǎng)傷,你們奔波一路甚是辛苦,都下去歇息吧。” 立刻有宮女過來,引著那幾個侍衛(wèi)離開。 虞媗在門外停頓,回了梓章宮。 梓章宮內(nèi),圓圓瞧她回來,紅著眼睛問她,“母親,他是不是死了?” 虞媗忙摸著他的小臉道,“禍害遺千年,閻王爺也不敢收他的命,他沒死。” 圓圓癟著小嘴,眼淚簌簌掉,“母親,沒騙我?” 虞媗有點想嘆氣,解了帕子揩他臉,“母親當然不會騙圓圓。” 圓圓仍憂心忡忡,伸手抱著她的腿搖了搖。 虞媗知道他想去見蕭復,可蕭復這會兒還暈著,不方便帶他過去,虞媗說道,“圓圓乖,你今天還要上先生的課,明天母親帶你去見他好不好?” 圓圓嗯了一聲,鄭重道,“圓圓聽話。” 虞媗想笑但笑不出來,她讓嬤嬤送圓圓去了內(nèi)書堂,自己進了暖閣,圓圓睡的小榻上還放著幾樣小玩意,其中就有蕭復買的小老虎燈,那只小老虎燈已經(jīng)不亮了,可是圓圓不舍得扔,放在圓圓的小玩意里面,分明不起眼,卻又扎虞媗的眼。 很多時候,虞媗心里告慰自己,圓圓是她養(yǎng)大的,生父是蕭復,不代表蕭復能奪走他,孩子想念父親很正常,她沒必要擔憂,可這只是她自己想的,往后若蕭復離開了衛(wèi)國,他們再也不相見。 圓圓或許會很難過。 虞媗伸手拿過那只小老虎燈,想把它撕毀,手到底沒下勁,叫宮女送進來新的蠟燭換到燈上,將其點亮掛在墻頭,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我才不怕你。” —— 蕭復第二天下午才從昏迷中醒來,太監(jiān)跑去梓章宮給虞媗稟報了情況,虞媗等圓圓上完課,便帶著他過去看蕭復。 他們來時,蕭復正在換藥,背部那塊傷觸目驚心,圓圓由虞媗攙進來,瞧見了悶不吭聲撇到一邊,母子倆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等他包扎完。 蕭復看他們兩個坐在那兒,一大一小都板著臉,偏偏兩人生的像,莫名有種滑稽感。 太監(jiān)替蕭復包好傷口,連忙叫人端進來藥喂他,蕭復抿口藥,是真的苦,他不禁皺了皺眉,干脆接過太監(jiān)手里的碗,一口咕盡。 “給我倒杯清水。” 太監(jiān)趕忙倒好水讓他喝下去,嘴里的苦味沖淡,蕭復才將注意力放到虞媗這邊,竟發(fā)現(xiàn)圓圓在偷偷摸摸瞅他,被他瞧見了,立刻扭過臉。 小模樣傲的很,其實就是擔心他。 蕭復這點覺悟還是能看出來的,那次圓圓起熱,虞媗急叫他進宮,圓圓看到他的那一瞬,眼里冒著亮光,這可做不得假,這小家伙嘴上說著討厭他,心里卻巴望著見他。 心口不一,這點上倒和他像的很。 蕭復差不多一天一夜沒吃飯,醒來就感覺到餓了,伺候他的太監(jiān)倒是有眼色,叫人端來白粥,道,“太醫(yī)交代,您身體有傷,又過度勞累饑餓,暫且吃白粥最養(yǎng)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