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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死神崽有什么壞心思呢?[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30)

分卷(30)

    褚暝恢復原形回來,笑瞇瞇站在門口看著江危已經在廚房忙前忙后, 他若喜歡這里自己可以陪他多待一段時間,自然要先把那些不必要的小麻煩先解決了。

    你回來了?江危抬頭看見黑崽眼睛一亮,他一醒來它可就不見了。

    嗯。褚暝點頭, 在江危身上黏糊著順手牽羊偷吃, 沒交代自己干什么去了。

    江危有點好奇它出去做什么, 但想到自己小時候貪玩的時候被父母問煩吵了一架就不想問,兒崽長大了要有自己的空間, 何況黑崽也是個焉兒有主意的。

    只是他沒想到一連好幾天黑崽都早出晚歸,比他這個爸爸都忙。

    江危旁敲側擊它倒沒繼續保持沉默,但居然學會了兜圈子繞開問題糊弄他!

    黑崽這幾天也不纏著他要一起睡了,自己乖乖抱著枕頭被子去次臥,江危驚訝之余更多的是不適。

    他不習慣黑崽突然跟他有距離, 更害怕自己追不上兒崽的步伐不在是它心里最重要的存在了。

    江危在畫室里捏著畫筆畫不出來,展意的視訊跟著打過來,問他畫的怎么樣了。

    不怎么樣。江危癱在椅子上,手掌胳膊衣服圍裙到處糊著各色油彩,顏料的味道蓋過室內的花香,他抬起胳膊吸了吸,自己也被腌入味都聞不到本身的香味。

    展意恢復了自由還在大皇子那里住著,完全把這里當成他的第二個家,倒是很少見到焉兒了吧唧沒什么精神的江危,好奇地問:怎么了你這是?

    江危趴在椅背上隨便說了幾句兒崽長大了,他得學會接受這個事實,黑崽真的不是之前的黑崽了。

    展意笑他成了兒控,你就是一個人待著無聊了,明天威爾斯回來,我們倆陪你出來玩兒?

    算了吧。江危擺手,我才不夾你們倆中間當多余的那個呢。

    那你只能多主動關心你兒崽點了。展意攤手,他沒做過別人爸爸,沒什么好招兒教他。

    江危敷衍了兩句掛掉視訊,脫了圍裙也不換衣服就往外走,他畫不下去浪費時間還不如出去逮兒子。

    江危剛走出門口就聽見不遠處傳來踢踏的腳步聲,動靜兒不小不止黑崽一個。他下意識跑在門口芭蕉樹后面,貓著腰鬼鬼祟祟地躲起來,莫名的一股心虛從頭頂飄出來。

    門口最先出現的是一大塊黑色,專屬黑崽低沉的聲音斷斷續續傳過來,江危聽不清下意識弓著腰側耳靠過去,偷聽的同時還得揪著葉子擋臉,這么丟臉的事可不能暴露了。

    褚暝走到門口停下步子,對著身后跟過來的白虎與黑豹小聲囑咐幾句,無視白虎殷切求虎摸的目光沒去摸它腦袋。

    白虎發現偶像不搭理它,吚吚嗚嗚的垂頭哀嚎,黑豹被這小白虎嚎煩了偏過頭瞪它,一爪子拍過去想讓它閉嘴,大爪子碰到白虎毛茸茸的腦袋收了勁兒輕輕揉了兩把,你偶像高冷不安慰你,你豹爺爺大發慈悲安慰安慰你這個沒了家的小老虎吧!

    江危彎著腰扒拉開碩大芭蕉葉,從葉縫兒里瞄門口的動靜兒,只能模模糊糊看著黑色一只爪子親密地擱在白色毛茸茸的腦袋上揉著,尋常的舉動卻帶著旁若無物獨一無二的親近與寵溺!

    江危縮回偷瞄的目光,xiele氣松開手下壓著的芭蕉葉,背過身靠著樹莖滑下去坐地上,好幾大片芭蕉葉屏風把他擋得嚴嚴實實,無形的分割成兩個不同的世界。

    他他的小黑崽真的長大了。

    都有別的小伙伴了。

    江危耷拉著眼皮,左手攥著胸前的衣服狠狠揉了兩把,想把里面的難受揉巴揉巴團成球丟了,兒子交新朋友,他這個當爸爸要開心才是。

    為什么這里卻越來越難受?

    嗡嗡。江危腕處的便捷式光腦響起,界面顯示他有新的視訊。

    江危看了一眼站起來朝樹林的更深處走去,走到門口黑崽聽不到的地方才停下接通,展意放大版的臉浮現在虛空,背景是在一間安靜很有格調的餐廳里,畫面有一半都被各種美食占據,而且他似乎還在畫面的最角落看到了父親。

    干什么?江危的聲音像口破了底的鍋拖在地面上一樣沮喪。

    展意顧不上講話,原本在他身后坐端正的萊恩聞聲鉆過來,露出半個頭很著急地望過來:江叔叔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嗎?

    我沒事。江危扯出勉強的弧度,好久不見啊小萊恩。

    展意捂住萊恩喋喋不休還想問的嘴巴,搶回光腦繼續問:威爾斯的行程提前了,晚上有空過來一起給他接個風嗎?正好你父母也在。展意說到最后一句話刻意壓低了聲音。

    我江危想也沒想開口拒絕。

    展意接到阮傾的目光不給他拒絕的機會,那就這么說定了,你準備一下,半個小時后我派人來接你。說完直接掛掉視訊,江危再打過去他也并沒有接。

    江危回到屋里時并沒有看到黑崽的身影,想去客廳的腳步轉了九十度朝向樓梯。

    每邁出一步都有一句碎碎念跟著蹦出來:小混蛋!

    膩膩歪歪的,有那么多話要聊啊?

    你會說人話,其他的小伙伴也會嗎?

    聽得懂你說啥嗎?!

    喜歡它比我還多!是不是?!

    中途還摸了摸自己頭上的毛兒:我的手感很差么?

    為什么黑崽摸它的不摸我的?

    白養你這么久了!

    小白眼狼!

    江危說完重重跺到最后一個臺階,腳都麻了,去衣帽間的每一步都散發著怨念與不忿。

    你跟新的小伙伴去玩,留我一個在家里我還不如也出去玩!江危挑了一套之前黑崽說他穿上最好看、它最喜歡的一套衣服換上,還讓吉娜配了一點小配飾,給他做了個非常流行超級帥的發型,完美的放大了江危優越的長相與高挑有型的身材。

    主人,您目前的外形已經突破之前的外形指數了!吉娜忍不住偷偷拍了一張江危,雖然她是人工智能,但她也有很高審美與品味。

    你讓接我的飛車到后門停,別去前門打擾黑崽跟它的新朋友!江危說。

    好的。吉娜快速地調整指揮路線,只是她看著主人款款下樓的背影,怎么感受到了一股醋意?

    尤其是從江危走出門到目前,整個人的情緒波動非常明顯,比往日平均值都低落了十幾個百分點。

    江爸爸嘴硬心軟,臨走之前捏著筆扯了張熒光綠的便簽紙交代自己出門,還特意貼在客廳一進門黑崽就能看見的視線范圍之內,生怕它看不見。

    咔噠。江危拉開后門,剛邁出一步又折回來,跑過來扯下便簽紙瞄了眼四周,蹲在客廳的角落把便簽紙貼上去,這個角落倒不至于完全看不見,但比起剛才明目張膽的顯眼就襯托得可有可無,不細心的人絕對看不見。

    江危這才滿意地給吉娜打了個招呼走了,吉娜在客廳的電子眼迷惑地轉來轉去,最后落到貼著紙的角落,橫豎無聊居然開始分析剛才主人一系列舉動的心理狀態。

    主人應該是很希望很期待小主人能關心他,但又會害怕這種期待最后變成失望,為了維持自己最后那點面子與小心思,所以他換了地方。

    主人的心思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猜了?吉娜疑惑地問自己,這可一點都不像那個男人心海底針的主人啊。

    江危到了地兒挨個打招呼,他不是怕生的小孩子,面對有些生疏的母親他也沒再像上次那么束手無策,坐在父親與母親之間很自來熟的聊著。

    江危也不問為什么給大皇子接風他父母會在,更不關心為什么會選擇在這里,餐廳整一層好像只有他們在,上菜的服務生都是大皇子身邊的自己人。

    飯吃到一半江爸江媽跟大皇子達成共識便提前離開,最近聯盟內部斗爭只差捅/破最后那層窗戶紙,他們倆就算不是為了自己而選擇站隊,也要為手底下那群忠心的部下做打算。

    三皇子吃飽喝足待著無聊也被哥哥提早送回家,最主要的是威爾斯不想萊恩再這么纏著江危。

    原本六個人的局就剩他們三,江危吃得差不多飽瞄上了只喝了小一半的酒,趁展意跟大皇子互相拌嘴的時候拿過來酒瓶子,酒倒在飲料杯里咕嚕咕嚕幾大口就干完了。

    哎,這個好喝!我之前還沒喝過這種酒呢,給我再開兩瓶!江危嫩白的臉沾一口酒精就上頭紅臉,但他完全還沒到喝醉的程度。

    行了啊你,今天咱們可不是來喝酒的!展意試圖搶走他的酒杯,威爾斯卻阻止了,眼神示意江危心情不太好,擺明了借酒消愁何必要擋。

    讓他喝吧,醉了等會兒送回家,他家里沒人照顧吧?要不住咱家?還有人能照顧他。威爾斯問展意的意見。

    他家里哪有人照顧他?但你送咱那兒也不行,家里還有個皮孩子要這醉鬼費心照顧呢。展意說到這兒皺起臉,江危這難受勁兒可不像是單純感慨兒崽長大的樣子啊。

    還真是兒控沒救了啊。

    我第一次見因為養的崽長大而難受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的江大畫家失戀了呢。威爾斯別有所指的說,一雙精明的眼看得太透了。

    胡說什么呢你,走吧,你收拾一下,我扶江危。展意對威爾斯的暗示無動于衷,完全沒往那方面想。

    唔不要你扶!

    江危晃晃悠悠地走出一條歪歪扭扭的彎線,醉鬼逞能不準展意扶,嘴上嘟囔著:我又沒醉,你別碰。

    展意艱難地跟在他后面,不敢碰他又不敢真的放手讓他一個人走。

    江危腦子一陣比一陣暈,每走一步都感覺天旋地轉,他像只小船隨著波瀾漂浮海面,被東拉西扯地走出餐廳。

    微涼的晚風從咧開的領口吹進體內,吹起一片小小的雞皮疙瘩,冷啊。

    江危站在展意旁邊等飛車來,身板歪歪斜斜耷拉出一只胳膊指地面,語調驚奇地拽展意胳膊:哎哎哎你看,你看地面怎么在跳啊?

    是不是海嘯了?

    江危遲鈍的腦子還在艱難地轉動,一股涼意彌漫過來,眼前忽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見。

    唔醉鬼晃晃悠悠地蹲在地上,摸索著想找能看見地兒。

    威爾斯剛停車下來便同時感到了一股涼意夾雜著怵人的壓迫感襲來,看不見的黑霧變成五面的罩子蓋在他們頭頂,制造出另一個世界暫時地將他們與外界隔離。

    威爾斯帶的夜光設備失靈只能靠聲音站到展意身旁,被黑霧吞噬的亮光漸漸恢復。

    他們三個面前站著與人等高的黑色兇獸,原本柔軟的尖耳朵變得細長堅硬,圓滾滾的身體四肢變成線條分明的肌rou,光滑的皮膚外長出柔軟貼合卻鋒利無比的鱗片,雙腳與身側的雙爪前嵌著堅利寬大的甲片。

    這是一頭成年的紅眼兇獸。

    展意與威爾斯努力撐住表面的冷靜,默契使然他們兩自動朝著蹲在地上打瞌睡的江危身旁靠攏。

    我來接他回家。高大兇猛的兇獸話畢變回展意見過的黑崽模樣,邁著小步子朝江危走來。

    你是誰?

    你是黑崽?展意與威爾斯同時開口,黑崽他見過,可不長剛剛那個兇狠的樣子。

    褚暝抬頭丟給他當然的眼神,他抬手從掌心露出聯盟之前給他標記的76號數字,這東西可做不了偽。

    你這樣怎么接他回家?威爾斯只在光腦上見過江危養的小兇獸,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它,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黑崽聽到他的質疑也沒停下腳步,徑直朝著江危走去,走到中間時涌出淡淡的黑霧,它只存在了一瞬,消散后原本小小只的黑崽被一位高大遮面的男人代替。

    褚暝換掉一直穿著的黑袍,變成與他們同類型的衣服,黑色的皮靴一路裹到小腿中間,黑色的的褲子勾勒出他修長筆直的雙腿,寬大的黑色外套掩著上半身,袖口之下露出冷白色的手,帽檐遮面只透出下半張精致的嘴與下巴。

    褚暝走到江危面前停下,蹲下伸手抓過來江危摳巴鞋子的手,對上江危醉乎乎的眼神也不躲。

    起來了,跟我回去。褚暝對上小醉鬼語調自然調到了哄小孩兒的頻道,里里外外透著親密寵溺。

    唔黑崽江危聞到了黑崽的味道,歪著頭打量眼前陌生的男人,他怎么聲音跟黑崽一模一樣?

    嗯。褚暝回應他,伸手攔過江危的腰打橫抱起。

    黑崽爸爸好難受啊江危皺著臉蹭了蹭褚暝的衣服,直覺告訴他這是他的黑崽,是可以信任可以說實話的對象。

    忍一下,我帶你回去。褚暝往上抱了抱,調出一部分神力化成被子蓋江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