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回哪兒? 回家。 回家? 嗯。 展意跟威爾斯目送著褚暝抱江危離開,眨眼的功夫他們已不見,籠罩在他們周身的黑霧也跟著消散,停止的時間繼續流動,隔離的空間也回歸原位。 江危養的真的只是兇獸? 可能我們需要更新信息了。 躺在褚暝懷里的江危很不安分,像只蠕動的毛毛蟲一直動來動去,徹底醉迷糊的腦袋分不清真實與夢境。 他掀開一條眼縫,追著面前帶著黑崽味道的陌生男人放他到柔軟的地方,彎著腰給他脫鞋解扣子。 你你不是黑崽江醉鬼腦子一根筋,腦子想什么就說什么。 我的黑崽怎么會長這樣? 我是。褚暝認真地回應他。 你是? 嗯。 哦。江爸爸被他篤定的語氣說服了,舒服地在床上滾了一圈,腦袋半埋在枕頭里,露出半張紅彤彤的臉,又重復剛剛的問題:你怎么會是黑崽? 褚暝又照著剛剛的方式回答一遍。 你是黑崽,那你讓我抱抱,讓爸爸抱抱江危趴著伸出一條胳膊要抱他的大兒崽,褚暝坐在床邊抓著他的胳膊環住自己的腰。 你都長大了,變成了我不認識的樣子了嗚為什么會這樣啊? 江危撅著嘴巴胡鬧,眼前的黑崽怎么會變成人的模樣? 想不通。 可他的聲音跟黑崽一模一樣,紅色的眼睛也好像好像。 江危埋在他懷里用力抱著,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無一不再證明他真的是長大后會變成人形的黑崽了。 嗯,長大后可以變成這樣。褚暝重新蓋好他蹬開的被子,你不喜歡? 唔那我要好好看看才知道江危睜開眼睛,模模糊糊地看著眼前去掉帽子的臉,看不清 江危嘀嘀咕咕的翻身仰面半坐起,啪地一巴掌拍在褚暝臉上,另一只手跟著拍過來,捧著他的臉貼近自己,視線對上他的紅眼粘著不能再移開。 鼻息互相交換,他居然從這雙眼睛里看到了還是江太子的自己,他穿著龍族的服飾,束起長長的藍發,聽到有人叫他回頭滿足地笑著,眉心的蓮花與眼尾的光芒一閃一閃發著光。 他還看見了一直只存在于夢境中的死神,與眼前這雙眼一模一樣,如此專注如此溫柔地看過來。 眼前的男人變成夢中的黑袍死神模樣居然毫無違和,江危笑著低喃:我真的是醉傻/逼了。 分不清誰是誰。 咚。江危砸進褚暝懷里,強撐的眼皮打不過困意黏住不再睜開,意識還在努力抗爭,我我沒醉 黑崽 爸爸好好 褚暝還想聽懷里的小醉鬼說什么,等了好一會兒只等來他平穩有序的呼吸,徹底睡著了。 小醉鬼。褚暝一手抱著他,一手撥開額頭的碎發,露出江危精巧的小臉。 江危睡了一會兒皺眉側頭利用褚暝的衣服蹭了蹭額頭,額頭好癢,衣服蹭得不過癮上手用力撓,撓到一半還被褚暝抓著不準再撓。 別撓了,聽話,再撓下去你就破相了。 褚暝右手輕輕蓋上去想幫他去除癢意,不到一會兒有凸起的東西頂著到他掌心,往上躥的力道頂開他掌心。 他挪開手便看見江危額頭緩緩長出兩個拳頭大小的藍色犄角,原本黑色的短發也開始從發根變成藍色,發絲也在不斷地變長,眉心的蓮花閃爍的頻率越來越急促。 褚暝仿佛懷抱著一團著火發燙的江危,屬于龍族的特征不斷地顯出,江危不安地在他懷里扭動,皮膚血液里仿佛充斥著無數只蟲子在爬在啃咬血rou。 唔江危意識被一團火占據,熱 我好熱 他現在是掉火海里了么?為什么這么熱! 江危亂動的手碰到褚暝冰涼的手便抓著不放,扯過來貼在臉上降溫,他身上最外層的衣服已全部濕透。 黑崽江危帶著哭腔下意識喊黑崽。 寶寶爸爸好熱江危不斷貼著褚暝冰涼的衣服蹭著,心底的燥、熱沖破岌岌可危的牢籠,以迅猛的雷霆之勢席卷整個龍身。 你說什么?褚暝聽不見江危說的話,只感覺他的嘴巴在動,實際沒發出任何聲音,偏偏他腦袋埋在胸前看不清他的嘴巴。 褚暝沒辦法只能調動神力緩解他身上的熱,神力剛進入江危體內,他就全身顫抖著喊痛,這要他怎么辦? 黑崽黑崽江危閉眼竭盡全力喊出聲,到褚暝的耳朵里就成了蚊子聲,好在他還是聽懂了他在說什么。 我在。褚暝分神快速給昇珉發了紅訊過去,這樣的江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雖然他心里有了些猜測,但還是拿捏不準究竟有沒有到那個程度。 事急從權,褚暝抱起他噗通一聲一塊兒跳進家里的溫泉池子里,調動神力調節水溫,不能太熱也不能太涼。 水面之下,江危及踝的藍發四散開來,露出藍色指甲的手撕扯著黏糊在身上的衣服,雙腳裹著發絲胡亂地纏住褚暝的腿,他撐開一點視線,呼出guntang的水泡抬起下巴對著前方一點殷紅貼過去 35. 第 35 章 他尋了十萬年的光 燈光之下的水里一白一黑的身影緊緊纏在一起, 心底涌動著的火苗瞬間點燃。 嘩啦的水聲蓋過心跳,江危勾著褚暝脖子,閉眼聽從心底的欲/望放/縱。 呼吸間歇, 江危粉嫩的嘴巴覆著一層水霧,輕輕掀出一絲,腦中兩個字劃過他下意識喊出聲:褚暝 褚暝沒放過這道近乎呢喃的聲音,極力克制眸中的沖動隨著這道聲音從桎梏掙脫,抱緊江危不敢相信地追問:你叫我什么? 江危, 你看著我 你想起什么了嗎? 阿危 可無論褚暝再如何追問,江危也沒再準確清晰的叫出他名字,這個念頭像流星一般在意識中匆匆劃過, 是個美麗的意外。 昇珉著急忙慌地趕過來,還沒靠近空氣中撲面而來一股濃重的深海味道,這下他心里的猜測更加準確,半道折回去找到自己壓箱底兒的寶貝后又回來。 水底兩道身影黏在一起難舍難分, 準確地說是江危在某神刻意放縱下單方面對其放肆地上下其手,難受勁兒來了扯褚暝的頭發,抓他的臉還有耳朵, 心亂如麻又癢想發泄, 最后趴在褚暝肩頭嗷嗚一口咬住。 褚暝分神看了眼昇珉傳來的訊息, 確實是江危需求期到了,池子外面緊接著憑空出現了一些用品, 昇珉特意強調這些寶貝們的用途。 褚暝確認之后趕他走,順便讓昇珉把拿來的東西都帶走,他十萬年都等了,不在乎這點時間,江危沒想起他, 甚至還不清醒。 昇珉看到回復氣炸了:那你打算怎么辦?讓他這么硬抗? 我看他難受得不行。 褚暝朝外面昇珉站的地方瞥了一眼,下一秒昇珉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褚暝冷漠地回他:藥留下。 昇珉無奈地點頭,行,送上門的老婆都不吃,那你就等著吧。 昇珉走后,褚暝把藥化入微涼的溫水中,哄江危喝下去:乖,喝進去就不難受了。 唔江危腦子嗡嗡的聽不進去聲音,埋他肩膀上一巴掌揮過去差點打翻水杯,其中一只右眼已經變成了藍色的豎瞳龍眼,過不了多久他若壓制不住就要恢復龍身了。 褚暝哄不進去藥干脆嘴對嘴喂進去,江危皺著眉想躲,不想吃這么難喝像爛海草一樣的東西,偏偏褚暝箍著他身體,一只手放他后腦勺處不準亂動。 江危硬生生吞下去苦藥,貪戀藥水之后那點甜味一個勁兒蜻蜓點水似的啃他。 褚暝閉著眼心里又念了一輪清心咒,任由江危拿他的嘴巴當糖果吃,只希望藥效能快點,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若是別的生物靠這么近都只有死路一條,能纏著他如此放肆的從來都只有江危敢。 我是誰?褚暝不死心還想問。 江危,你知道你在親誰嗎? 江危昏沉沉的意識接收信息很慢,像老舊的cpu轉不動了,聽見問話也需要很久才能回應。 腦子里迷迷糊糊地想:我親的是黑崽吧? 除了黑崽他誰也不要。 黑崽可以變成人他好開心啊,是他最開心的事了 不要江危驚叫著坐起,身上蓋的被子從脖子下滑落,有點冷,皮膚起了一點小疙瘩。 他剛剛夢到自己面前有一大灘暗紅色的血泊,中央躺著毫無生息的死神,那一瞬間他心哽到氣上不來,五臟六腑碎了一般。 江危擦掉額頭因噩夢冒出來的冷汗,還好是夢,還好。 江爸爸放心了,繃緊的神經放松了發現身體酸軟無力像被丟進滾筒轉了一晚上似的。 他啪嘰躺回去,嗅著黑崽與自己混合一起的清冷味道,低頭發現自己只穿著貼身的背心,下意識扭頭看向旁邊的男人?! 啊江危沒忍住叫出聲,嚇得直接從床上彈起,蹦到地上,揪著枕頭擋在前面當武/器。 這人誰啊? 江危又盯了兩秒,瞌睡蟲都嚇跑了。 為什么? 為什么他床上躺著跟那個死神一模一樣的男人啊! 啪。江危下狠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我特么的在做夢吧? 還沒清醒么? 快醒醒! 褚暝被江危一嗓子嚎醒了,昨晚被這小祖宗折騰到天亮,用手幫了他兩次,藥效到了才徹底壓制住,怕神力傷他還得親自動手處理完才抱著他睡覺。 累到極點居然忘了自己是神形,嚇著他了。 你你你你江危腦子都木了,不知道自己說什么好。 褚暝衣服被江危昨晚抓得不成樣子,上/床時直接脫了,跟他同樣裸/著上半身坐起來,胸前一堆印子,幾乎全是江危抓的。 江危盯著沒怎么穿衣服的男人,再低頭看看同樣的自己,腦子拼命回想昨天都發生什么事了,為什么他跟這個男人睡在一起啊?! 黑崽呢? 江危這一想就要命了,零星記著昨晚不可描述的畫面,啪嘰雙腿一軟跌坐地上了,他昨晚是酒后搞壞事? 完了。 黑崽啊,你爸爸的清白沒了嗚嗚嗚 褚暝從床上下來,身體自動裹了層衣服,走到江危面前用神力給他屁股墊了層墊子。 褚暝一靠近,江危眼珠子都快掉下來,蹬腿往后挪。 怎么嚇成這樣?褚暝不解,這可不像他認識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江太子。 看樣子你是想到昨晚的事了?褚暝輕輕捏著江危下巴讓他看自己。 江危: 啊你我江危對上這張跟夢里死神一樣的臉,眼神胡亂瞟著完全不敢多看一眼,誰能想到有朝一日,春/夢對象真出現了啊啊啊啊啊。 嗯?褚暝陪著他坐在地上,學著他盤腿,扯過床上的被子從后往前裹住江危,只露出他毛茸茸的半個腦袋。 褚暝彎了彎眼睛,很滿意自己的作品,他的被子里長著最可愛的小白龍。 江危又發現他跟成年期的黑崽聲音也一模一樣,而且他明明感覺到黑崽就在他身邊,可這里卻只有他們倆 你你別告訴我,你就是黑崽。 我是。 江危:!!! 你什么時候會變形的?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