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頁
書迷正在閱讀:變成蚊子的每個夜晚、龍元帥的人魚小祖宗、扶她攻/GB/GL/女A/女攻腦dong集合、(快穿)今天也在被強迫、受受相插、瘋狗男友和同居的他 (1v2)、白首富她啊、小妖怪莊園、師尊他以身侍魔、林梢一抹青如畫
那語氣……韋安無法形容,他缺乏這方面的知識,但他身體內(nèi)部最柔軟的部分因為溫暖在顫抖,又因為他聲音里拒絕妥協(xié)的憤怒而恐懼。韋安領教過,你不能對抗它,這樣太危險、太脆弱了。 昨天歸陵終于幫韋安進行了殘余系統(tǒng)的清理,如果可以,他大概會想從世界上把這個系統(tǒng)消滅掉。 但他最終只能幫他做這件事,這個世界的發(fā)展不再在他能力所及的范圍了。 同步里,抓住歸陵的東西是一個畸態(tài)的圓形器械,仿佛一個機器做的劣化墮落的光圈,他困在中間,每一處血rou、內(nèi)臟和骨頭都被固定住。 他看上去完全是一個蒼白的影子,沒有了意志,什么也沒有。 “……你們要怎么樣?”歸陵說。 他聲音虛脫,飄渺,啞到聽不清句子。 “我們只想讓你受罪,”對方惡狠狠地說,“我們不會殺你的,沒那么便宜,我們會在契約的加強上不惜代價,有什么新技術都會用在上面,打碎基礎安全條款,到時——你等著,我們有辦法炮制你! “這里有整個人類社會的技術力量,該拿到的權限總是會拿到,你不接受服從系統(tǒng),接受管理……沒關系,你在這里殺了這么多人,不管你能活多久,也要永遠埋在這里。我發(fā)誓,科學部永遠不會放過你。 “最終,我們會一點一點把你分解,這才是你該得的下場——” 歸陵無法看到他,他雙眼失焦了。 韋安覺得牙齒打戰(zhàn),這些話一點一點把他拽下去。 感知同步如同沉入深水中,他知道科學部的人能做什么。 不是當下,超過一個人類壽命的尺度,不是一或兩個世紀,是更漫長時間的積累與惡意。 歸陵在想什么呢? 韋安覺得他已經(jīng)無法想任何東西了,他當然會崩潰的,他從不顯露這個部分,一個字也不提及,這埋藏在他的強大、溫柔和沉默后面。 在那個地方,他被摧毀,被漫長、反復地折磨得只剩一丁點。 他本來該像個戰(zhàn)士那樣死去,可是沒有得到那樣的尊嚴。他被困住了,沒法逃走,現(xiàn)在他們向他要什么都可以。 對面年輕的研究員仍盯著歸陵,為同事的死亡而憤怒。 刑具中的怪物甚至不會哭,眼睛很早就被取走了。研究人員中的一些大概不想看到眼淚,讓人覺得他還是個人,還是徹底清理掉的好。 在這種地方,死亡是種奢望,根本不可能達到,你只能可悲地活著。 他沒有辦法,他只能說道:“很疼……” 對方冷冷地直視他,說道:“你殺的那些人也很疼。” 肯定沒有他這么疼,但他已經(jīng)沒辦法升起什么爭執(zhí)的念頭和言語了,完全空白了。 他只能說:“拜托……” 那人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即使是這種人,在這種時刻也透露出一絲猶豫。罪犯已經(jīng)崩潰了,屈服了,失去意識了,還能怎么辦呢。 那人站起身體,朝攝像頭說道:“我覺得他接受教訓了。” “嗯,”對講機外的聲音說,“你出來吧,再多讓他受點罪,反正他有時間。” 對方看了他幾秒,出去了。 韋安驚醒過來,胃里翻江倒海,想吐。 不過他什么也沒吃,沒什么好吐的,倒是吐了點血塊。 他在發(fā)抖,身體狀態(tài)很糟,不過他還是努力站起來,走出帳篷。 外面很熱鬧,正在備戰(zhàn),他抓住一個人,問道:“歸……陳尉官在哪里?” 對方嚇了一跳,擔心地看著他的臉,說道:“在參謀部開會,長官,我覺得你最好回去休息一下……” 韋安沒有理會,跌跌撞撞朝前走去。 可怕的是同步還是沒有消失,噩夢太強大,粘住他,把他往下拖。 它就這么在黑暗中盯著,隨時準備占據(jù)一切,那是能夠占據(jù)整個現(xiàn)實世界的東西,沒人能夠抵擋。 路上看到韋安的人都一臉驚悚,有人問:“怎么了嗎,長官?” 韋安沒有說話,他什么也不想說,就像他一直知道歸陵身上的一些事,但是從不討論,這種事處理不了。 任何一個人經(jīng)歷歸陵這種事,都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這種人一旦得到自由的機會,唯一要干的事就是找一個干脆地去死。 不過韋安隱隱知道……歸陵不能死,那人在顧慮,他的尸體會引發(fā)一場災難,一個噩夢,他不想那樣,他覺得他有責任。 ——但此時,韋安有一種極度不祥的預感。 他必須要到歸陵跟前,去守著。馬上。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會議 韋安打開門。 一屋子的人,圍著沙盤說話,有人在抽煙,鬧得跟菜市場一樣。 所有人都在,藍小律的繃帶拆掉了,那雙眼睛顯得格外的陰郁和無機質(zhì)。她的劇情點已經(jīng)升起。 他一眼看到歸陵,坐在沙發(fā)上,在和人說話。他穿著件黑色的外套,是韋安給他置辦的,在城市還一片荒蕪的迎天,去超市回家的路上買的。 他覺得他穿著會好看,的確很好看,這次他都帶來了,這是他的,他一身衣服都是他打理的。 只要他盯著,守得夠執(zhí)著,他就會一直在這里。 韋安進來時,所有人都靜了靜。 歸陵也抬頭看他,有點驚訝,他看上去和平時沒有任何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