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她為什么不開心 第37節
“只有這件了,只……只知道這件,都是許久才問世一件,之前一件被肖谷宗搶走了。” 黃桃跟著詢問:“還有,你們是怎么進來的,我們溯流光谷外界有禁制,就算有渡水法器也無法進入。” 那人剛才著急,沒看黃桃,此刻才定睛多看了幾眼,緊接著便是一驚:“你是云家二小姐云夙月?怎會如此,十五年前溯流光谷不是辦過你的喪禮嗎?難不成云家的醫術已經到可以起死回生的……” 那人話未說完,便開始七竅流血。 黃桃和顧京墨同時看向云夙檸,云夙檸依舊是平淡的模樣,答道:“過于聒噪,殺了便是。” 醫修可醫人,亦可殺人,能夠殺人于無形的便只有云夙檸了。 他的藥物可以在無聲無息中撒出,只要誰的身上有血口,就會沾染毒粉,從而七竅流血而亡,甚至沒有治愈的時間。 另外一人見同伴死亡,當即撲過去要跟云夙檸拼命,也在起身的一瞬間死亡,甚至沒有出手的余地。 云夙檸看著最后一名昏迷不醒的修者,對谷中的人吩咐道:“將他抬進來醫好,有問題問他便是,記得不要告訴他另外二人的死訊。” 說完轉身離開,不留任何余地。 緣煙閣三名弟子面面相覷,最后都看向了禹其琛,似乎是想要知道云夙檸是不是一直這般冷血,殺人竟然做得這般坦然。 禹其琛暗暗搖頭,他印象中的云夙檸一向沉默寡言,但是人品不錯,不會這般殺人。 他們一同歷練的途中,云夙檸甚至從未出過手,只是輔助療傷而已。 云夙檸走到他們三人身前要抬手,卻被懸頌攔住了:“我來,你的藥物對他們身體有害。” 說完抬手一揮,三人皆是一怔,隨后回神左右看了看,木彥驚呼:“他們、他們怎么死了?!” 禹其琛和明以慢也是一怔。 顧京墨突然有點同情,這三人組真的是被消除記憶專業戶。 云夙檸則是看向懸頌,似乎眼神在說:那你呢? 懸頌卻未理他,重新回到了顧京墨的身邊,似乎是在仔細端詳顧京墨額頭的火龍印,紅印配上顧京墨殷紅的眼尾,竟然格外相稱。 “挺好看的。”懸頌道。 “那你多看看。”顧京墨笑著回答。 不遠處還有兩具尸體,周圍是處理現場的溯流光谷修者,這二人卻坦然四目相對,含情脈脈,引得云夙檸“嘖”了一聲。 最終,云夙檸沒再管懸頌,畢竟懸頌是顧京墨的人,顧京墨絕對不會害黃桃。 黃桃則是跟上了云夙檸,小聲道:“哥,你不必如此,我的事情……” “你是云夙月,永遠都是云夙月。” 第32章 奪舍恩主(八) “究竟是您得手了,還…… 深夜。 河水清清映樹花, 淡薄清香散溫雅。 林間現出人影,背脊挺直,走路輕盈, 站在渡口似在等誰。 這里昨日才鬧了一陣, 今日懸頌卻只身前來,好在他身法詭異, 無人察覺。 不久,一人從林中走出,晃著肩膀對懸頌抱怨:“師父,我沒必要偷偷摸摸地來吧?” 來人正是懸頌的大徒弟——李辭云。 懸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伸出手來, 手心向上。 李辭云的目光在懸頌的頭頂打轉,忍耐著嘴角的抽動,故作鎮定地說道:“師父, 您這發型倒是很清涼, 銀發沒了人都顯得年輕了。” “我的年輕用得著顯?” “主要是頭發都白了還沒飛升的, 修真界真沒幾個……大家都知道您年紀。” “少廢話。” 李辭云將一個小玉瓶拿出來, 遞給了懸頌, 同時小聲嘟囔:“為了它, 我和師弟都受了傷。” “哦。”毫不關心。 李辭云一千多歲,南知因八百多歲,難不成還得他叮囑如何療傷嗎? 李辭云抱怨沒被理也不在意,似乎早就習慣了, 繼續說道:“說起來這溯流光谷的禁制也夠強的, 我堂堂化神期天尊,竟然是游水進來的,好幾次還要在途中悄然破解禁制, 險些沒進來。” “昨日剛有人闖了山谷,他們便加深了水位,用水漫過洞口將河道隱藏,還加固了禁制,不然還能簡單些。” “哦……您要弄清草做什么?” “你管不著。” “唉,我也是緣煙閣的長輩了,怎么做的任務都這么奇怪呢?不應該派我去做一些更緊要的任務嗎?” “你能做什么任務?” “比如——去殺顧京墨。” 聽了這句話,懸頌不由得揚眉,眼神玩味地看著他道:“你不行。” “我不行?難不成您覺得我不是顧京墨的對手?我也是土系單靈根,我得您千年真傳,還打不過她?” “嗯,你的確敵不過她。” 李辭云不由得詫異,聲音都提高了些許:“她那么厲害?您不是也沒和她交過手嗎?再怎么說我也比她多修煉了八百余年……” “我會幫她,你自然敵不過。” “我的修為積累……欸?欸?!!”李辭云驚得驚呼出聲。 這時,他才注意到懸頌額頭的道侶印,那是高階修者才能看到的隱藏印記,震驚得睜圓了眼睛。 他左顧右盼似乎想跟誰聊聊這件事,可惜周圍只有他面前站著的師父,他只能強行恢復鎮定,說道:“師父,我知道您心軟,表面拒絕,私底下也會管這件事情,但是從未想過您會犧牲到這種地步,您、您居然出賣色相?” “我在調查她的事情。” “然后順便、順便占點便宜?究竟是您得手了,還是她得手了?” “廢話太多。” 李辭云看著懸頌半晌,總覺得自己無法承受這種震驚,這種事情放在修真界,絕對是修者們最喜歡談論的八卦,他也會很愛聽。 但是,他現在是唯一知曉真相的人,這件事還不能跟旁人分享,他憋得有些難受。 他只能小聲問:“魔尊她……她漂亮嗎?” “……”懸頌將玉瓶收起來,沒回答他的問題。 “師父,您要是承受不住了,徒兒替您承受這份屈辱也可以。” “滾。”懸頌思量了一陣,吩咐道,“你回去秘密調查三魔七鬼的全部事情,千澤宗的高階修者也要調查。” “這還用秘密調查?您不是早就吩咐下去了嗎?”李辭云突然恍然大悟,“哦,您是想要魔尊的生辰八字?你們八字就算不合又能怎么樣,您不是能改嗎?” 懸頌氣得朝著李辭云丟了一記法術,可惜他現在的傀儡只有筑基期,李辭云皮糙rou厚,傷害可以等同于無。 懸頌只能沉聲補充:“我要你調查的是他們這些人里,有誰想要顧京墨的命,就算之前與顧京墨關系不錯的也要調查。” “魔門的修者也要殺她?” “嗯。如果你沒有線索,就去觀察最近修真界流落在外的,原本屬于顧京墨的東西,調查清楚是誰放出去的,源頭在哪里。” “我這是……要保護顧京墨?我保護她?”不但不殺還暗中保護? “怎么?不行?” 李辭云很快妥協:“可以,您說什么是什么。” 反正他沒幾年就能飛升了,到時候懸頌繼續被心魔煎熬,背罵名的只能是懸頌一人。 正巧在此時,二人都察覺到了有人在悄悄靠近。 李辭云見懸頌擺手讓他離開,臨走還在嘟囔:“我這張嘴很難保守秘密啊,這個秘密太大了……我走了我走了,別瞪了,這就走。” 說完閃身消失。 懸頌整理好衣擺,朝著來時的路走過去。 走了一段,便聽到顧京墨問他:“你來這里做什么?” 說完還四顧查看了一番,顯然是發覺到了不對,想要看看有沒有其他人。 懸頌回答得極為坦然:“來看看溯流光谷的禁制。” “看這個做什么?” “學習一下。” “學這個做什么?” “以后封洞府。” “你洞府里有什么,還用得著這么嚴密的禁制?” “有火種,別燒了別人。” 顧京墨終于閉了嘴,一瞬間羞紅了臉,跟在懸頌身邊拍著身上冒出的火星。 待二人走遠了,李辭云才收起了隱匿法術重新現身。 也幸好顧京墨此刻只釋放了筑基期的修為,讓他能蒙混過去,也能看清楚顧京墨的樣子。 他站在原處許久,才恍惚回神,喃喃了一句:“嚯,這種妖冶的在各大門派著實少見,也就魔門能有了,原來師父喜歡這么野的。老色胚,深藏不露啊!” 說完,轉身重新躍進河中,游出去。 * 主院,云氏夫婦的房間內。 云夫人坐在椅子上,手緊緊地扶著椅子的扶手,白玉般的指尖因用力而泛出粉紅。 她憤怒地看著跪在不遠處的云夙檸:“不過是說出了黃桃的事情,你就直接殺人了?若是那幾人的親友尋來報仇,為谷中引來災禍怎么辦?” 云夙檸跪在蒲團上,身子端正:“我怕他們出去說黃桃的事情。” “你不是有抹除別人記憶的藥嗎?抹去記憶丟出谷外,加固禁制不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