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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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認寧長樂的好,相反覺得寧長樂故意戲耍欺辱。 絕望不甘又如何,蕭安蘿帶著五十萬兩現銀、寧長樂想要的所有田鋪房契,叩響安王府的門。 蕭安蘿蒼白著一張臉,看寧長樂與大掌柜一一比對金額,邏輯清晰,侃侃而談,陌生強勢得近乎可怕。 那個常年病弱、任人可欺的繼子如今以毒蛇般陰冷的眼神,睥睨地看著她,把她狠狠踩在腳底。 她的一雙兒女。兒子不肯出一分私銀,女兒倒拿出所有積蓄,卻形容憔悴,痛哭咒罵她在婆家舉步維艱,處處被冷待的遭遇,全敗寧長樂這個賤種所賜。 蕭安蘿怨恨地說道:寧長樂!本公主不會放過你! 巧了,我也正有這個打算。 寧長樂把契書放進木箱內,慢條斯理地走到蕭安蘿面前,眼中殺意濃烈得近乎化為實質,我不會讓你活。 他永遠記得那天,生活在南方的他第一次見雪。 這個女人闖進他們家,無數侍從跟隨,帶著不屑一顧的優越感。她和娘親談了片刻,揚長而去。 下雪了。娘親倚在門前,看著飄落的雪花,淡淡地笑道。 小時的寧長樂不明白母親那時的眼神,平靜而又絕望。只覺得娘親終于笑了,好開心。 娘親愛笑,笑起來比繁盛的春花美麗,也愛哭,明明不善繡活,卻為了替他縫制一件外衣,被針扎得嗷嗷哭,也不放棄。 自從他們來到京城,母親的笑容就漸漸消失了。 娘親笑著說:下雪了,我們慶祝慶祝,娘親親自下廚為小樂兒做雞湯! 小長樂面露難色,搖頭拒絕。娘親的廚藝比她的繡活還要糟糕。 然而當一碗成色還不錯的雞湯做成時,兩人還是笑著拍手慶祝。 小長樂剛要拿勺去舀,被娘親一巴掌拍了下來。 娘親說:你去給我團個雪人,我們看著雪人喝湯。 小長樂不解:雞湯會涼的! 娘親理直氣壯地說:涼了總有辦法暖熱,重要的是我們第一次見雪。 又忽而泄氣,孩子般跺了跺腳:不像人心,暖多久都不會熱。 等小長樂團好小雪人,捧在手心,回頭看娘親時,娘親早已倒在雪里,沒了氣息。 那碗雞湯,娘親下了毒。娘親沒有帶他一起走,拋棄他獨活在世。 寧長樂怎能不恨? 恨意讓寧長樂的眼睛泛著血色,如一頭久餓的猛獸,隨時掙脫樊籠,將眼前的人撲殺咬碎。 蕭安蘿想逃,生命受到威脅的巨大恐懼卻令她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寧長樂輕蔑地笑了:送客。 丫鬟攙扶著蕭安蘿起身,寧長樂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長公主,螺子黛好用嗎? 蕭安蘿突然尖叫起來,不顧形象地飛奔而出。 旁觀的蕭厲抱住自己,搓了搓胳膊上冒起的雞皮疙瘩,殺人誅心啊。 萬不能背叛夫人,惜命。 徐恩義被放出來,請了長長的休假。群臣們心知肚明,徐丞相這是再無顏見人。 徐氏銀號一夜之間變成寧氏銀號,順利成章。 人員的留存和替換、新的裝潢、票根的更改等等開店事宜,忙得寧長樂和花仙兒暈頭轉向。 蕭厲不懂營商,寧長樂懶得帶上他。 蕭厲再次過上自家王妃早出晚歸,摸不著人影的日子。 月余一晃而過,安王府的士兵又全部被.cao.練一遍,戰力水平再次大幅度提升。 蕭厲從許伯那得到可靠情報,寧氏銀號走上正軌,寧長樂估計忙完今天,就無需每日早出晚歸。 蕭厲一頁兵書從日頭高照看到月上枝頭,王妃還沒有回府。 青牧頂著一張被揍腫的豬頭臉,火急火燎來報:王爺,木頭丫鬟回來了! 王妃呢?蕭厲撩撩眼皮,手中的兵書被抓皺了。 青牧戰戰兢兢,支支吾吾:王妃今晚不回王府,住在花仙齋,久安回來拿換洗衣物。 什么?!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蕭厲急急起身,飛得竄出門外,還有沒有家規?動不動留宿在外。 青牧撇嘴,只聽說過安王府的軍規。 久安收拾好主子的換洗衣物,正要出門,被青牧一把搶過,舉在頭頂。 久安蹦跳去奪,偏生夠不著。 蕭厲撂下一句話,沒了身影:本王親自去接王妃。 蕭厲騎馬來到花仙齋店前,店鋪已經打烊。 他繞到后墻翻進去,毫無愧色,直接揪了個起夜的伙計問人:王妃呢? 伙計嚇一跳,看是王爺,放下心來,小心地回道,回稟王爺,大老板在二樓廂房和二老板喝酒呢。 都什么時辰了?孤男寡女,閉門喝酒,成什么體統! 蕭厲氣得咬牙,狠狠瞪一眼伙計:什么大老板,以后只準叫王妃! 扔下伙計,蕭厲氣勢洶洶地直奔二樓而去。他想問問寧長樂,心里到底有沒有他。 一推開門,酒氣彌漫。 寧長樂正抱著酒壺,面色緋紅,眼眸水波瀲滟。 看見蕭厲,酒壺一扔,伸出雙臂,笑得猶如討糖的孩子,聲音被酒浸透,軟綿甜膩:蕭厲,抱抱。 第27章 有病就去看大夫,不要耽 蕭厲瞳仁緊縮, 伸出雙臂,想要把人叩入懷中,豈料被寧長樂陡然扇了一巴掌。 你又打我?蕭厲摸著紅腫的臉頰, 憤憤地問道。常言道給個巴掌賞顆棗,在寧長樂這里只有挨打,沒有吃棗的份。 寧長樂微微歪頭,孩子般天真地問道:蕭厲,你是不是喜歡我? 誰誰喜歡你, 自作多情。 心臟劇烈地跳動,蕭厲磕磕巴巴,全然忘了臉頰的疼痛。猝不及防地被戳中藏在心底的隱秘心思, 任誰也無法坦然的承認。 敵我雙方還未交戰,卻被包抄了后方,絕對不可以! 寧長樂靜靜看他,嘴上可以掛醬油瓶, 眼里的委屈化為實質,似乎馬上就要凝結為淚珠落下。 蕭厲倏然有些心疼,張了張嘴, 從未打過敗仗的少年將軍竟有想陣前投降的可惡兆頭。 寧長樂卻先一步, 勾起蕭厲的脖頸, 手指摩挲后頸的青筋脈絡,強硬地摁下蕭厲的頭顱。 蕭厲霎時潰不成軍。 寧長樂擦掉嘴角流涎, 眼睛閃爍著細碎的光點,流露出得意的笑意:你就是喜歡我。 嗯。 蕭厲低低應了一個字。 他已然輸了,輸得不情不愿又甘之如飴。 不要喜歡。我讓你不要喜歡。 寧長樂說著命令式拒絕的話,整個人卻埋進蕭厲的懷里,不安分地磨蹭緊實的胸.肌。 溫熱濕潤的呼吸浸透輕薄的衣衫, 如輕飄的羽毛,一下下刺撓蕭厲的神經,癢到心底。 他單手扣住寧長樂不堪一握的腰肢,壓低聲音哄道:乖,別鬧了。 越是勸止,寧長樂便挑釁似的鬧得兇,貓兒似的委屈嗚咽:咯人。 要命啊! 蕭厲抱人抱得更緊。衣裳遮掩下的手臂青筋分明,繃緊流暢好看的肌rou線條,像蓄勢待發的猛獸,絲毫不放松對獵物的掌控,下一刻就能將其吞吃入腹。 突然響起的哭泣女聲喚回蕭厲岌岌可危的理智,蕭厲這才發現趴在地面上哭花妝容的花仙兒。 她躺在一堆空酒壺里,嘴里念念叨叨,不知說些什么,哭得十分痛心。 讓自家夫人喝成這樣的罪魁禍首,蕭厲可沒什么同情心。環顧四周,在臥榻上發現一床軟褥。 他顛顛懷里不老實的貓兒,右手臂托住寧長樂的臀部,讓他坐在自己的臂肘上,跨坐式的抱姿使得寧長樂不得不用細長的腿夾住蕭厲的腰腹,上身緊貼蕭厲,保持平衡,像樹懶抱樹。 蕭厲空出一只左手,拽過軟褥,扔到花仙兒身上,抱著夫人轉身出門。 店內空無一人,唯有幾盞燭燈發出微弱的燭光。 蕭厲從二樓一步步往下走,醉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寧長樂帶著濃重委屈的鼻音哼哼。 蕭厲好不容易將人抱到馬前,剛剛還嫌棄蕭厲粗糙的寧長樂,把頭窩在他的肩膀,悶聲悶氣道:我不會騎馬,摔疼了怎么辦? 太嬌了。 他喑啞聲音,耐心哄道:我護著呢,不會摔到。 哄了好一會兒,終于哄得寧長樂愿意上馬。 等等。寧長樂抓住蕭厲的胳膊,突然喊停。 小祖宗又怎么了?蕭厲額頭沁出汗水,打濕細長卷翹的睫羽,喉結因燥熱干渴滑動。 寧長樂迷蒙著眼,一臉嚴肅:不可以把后背交給別人。 晴天一聲巨雷,蕭厲被劈得粉碎。 別人?剛剛親過,自己怎么能還是別人呢? 下一句又忽的把蕭厲送上天。 寧長樂紅撲撲一張臉,一本正經道:我們面對面坐。 蕭厲從沒覺得花仙齋到王府的距離如此漫長。 他一手攬著貓兒的腰,防止滑落,一手牽韁繩,理智卻如脫韁的野馬早已不知飛去何方。熾熱隔著衣緞傳遞,夏夜涼風吹不散溫度。 胸前窩的貓兒醉得不清,攬著他的脖頸,發出婉轉輕哼。 再烈性的馬也被馴化得服服帖帖,甘愿臣服于下。 王府站崗的侍衛只看見一陣黑影,門口只留下一匹懵懂的馬,不知王爺的去向。 蕭厲把貓兒裹在披風內,藏得密不透風,須臾來到自己的寢殿。 貓兒已然饜足,恬不知恥地睡熟。蕭厲沉臉打水,替他脫衣清理,晃得心思又是一陣迷亂。 為寧長樂換了身舒服的褻衣,再清理換洗好自己,夜色已深,連后山的鳥蟲都停了叫聲,入眠熟睡。 院內,蕭厲端坐在矮木凳上,臉色鐵青地搓洗寧長樂的褻褲。 寧長樂醒來時,天光大亮。 宿醉令他頭疼欲裂,暗道酒果真不是好東西。 蕭厲神叨叨地出聲:醒了? 寧長樂瞪大眸子,看向似笑非笑的蕭厲,聲音帶著宿醉的沙啞:你怎么在? 看清楚是我的寢殿。蕭厲齜了齜牙,露出森白的齒,眼下黑眼圈明顯,整個人散發著強大的哀怨。 除了換了干凈的褻衣,身體沒有任何痕跡和不適的癥狀,更何況蕭厲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所以,寧長樂合理懷疑,大膽提問:我吐了你一身? 蕭厲挑眉,嘴角扯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某人主動求親,撒嬌似的求抱,現在倒是挺能裝傻充愣啊。 寧長樂無語扶額:有病就去看大夫,不要耽誤治療。 你不記得?蕭厲氣惱地問道。窺探完他的心,自己又爽利了,就裝作什么都不記得,好一個jian商。 寧長樂搖搖頭,他只記得和花姨喝酒,再往后全然不記得。 蕭厲委屈道:你翻臉不認人呢。 寧長樂懶得同他掰扯,準備下床走人,沒找到鞋。 蕭厲想起昨天應當是被他一腳踹到床底,趴下身從床底撈到鞋子,伸手去抓寧長樂的腳踝。 寧長樂一腳將人踹倒在地,屐鞋小跑,看見庭院內晾著自己的褻褲,面皮紅成絳紫色。心想,絕對不可能,他絕對不是那種酒后敗德的人,定是蕭厲耍他! 蕭厲從地上起身,拍了拍胸脯,被踹一腳,竟覺習以為常,沒什么脾氣。 寧長樂到底是裝不記得?還是真不記得? 恰巧青牧端洗漱水盆進來,蕭厲滿面惆悵地問道:王妃是不是也喜歡我? 王爺,您這個也字就很微妙啊。至于王妃對王爺呢?全府上下,無不希望王爺繼續努力。 青牧同情地安慰道:王爺您努力!王妃總有一天會發現您的好。 御書房。 二皇子蕭昀呈上奏章:啟稟父皇,兒臣已命冀北府追繳回百姓們拖欠田稅二十萬兩。 乾詳帝欣慰點頭:還是昀兒能干,戶部尚書說什么大旱受災,百姓流離失所,無法按時交納,純粹糊弄朕!還有你顯兒,身為太子,除了每日給朕丟臉,什么事都干不好,多像你皇弟學習。 兒臣也是極想為父皇分憂。避暑山莊延期一年,今年夏天眼看就要過去了,還沒建好,必是負責官員消極怠工,兒臣左思右想,認為此事應該交由安王負責。安王有管理軍隊的經歷,必定能讓紀律嚴明,安王妃手中又頗有錢財兩人珠聯璧合,兒臣以為定能保證避暑山莊速速完工。 蕭顯依照徐丞相所言,胸有成竹地獻上計謀。 徐恩義被寧長樂狠狠擺了一道,怎能善罷甘休,私下慫恿蕭顯把避暑山莊的督辦事宜交給安王。 避暑山莊的修建款確實籌集到,但山莊依山靠水而建,開山挖土麻煩不說,附近暗河溪流很多,導致施工極其困難。這就是個大爛攤子,再有兩年都不一定能建好。 乾詳帝滿意地點頭,對太子另眼相看。 安王在眼皮底下活蹦亂跳,確實礙眼,放回北疆,又無異于放虎歸山,發配到承善山建房子,剛剛好。 吾兒甚得朕心,擬旨吧。 蕭顯受到夸獎,得意地看向蕭昀。安王可是蕭昀的左膀右臂,最近朝堂內,不少老臣都受到他們的蠱惑,越發對他不滿。 蕭昀不悲不喜,沒流露出任何表情。 蕭顯不屑地呲一聲,旁人不知道,他卻知曉自己的二皇弟,口蜜腹劍的小人一個。為征集稅款,不惜動用軍隊搶百姓米糧,不管冀北大批災民的死活。 蕭顯退出御書房,看見被攔在門外,卻仍堅持苦等覲見的新晉狀元爺問天寒。 小小一個禮部六品給事,還想學老臣們忠言逆耳?不知好歹。 看在你讓我拔得闈姓頭籌的份上,吾好心奉勸你一句。 蕭顯笑嘻嘻地說道,凡勸父皇勤儉的官員如今都貶謫到苦寒之地,過真正的勤儉日子去了。 問天寒正色道:臣不敢茍同太子之言。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奢靡之風不對,作為臣子,便應當勸誡,豈能因為怕降罪而不言?臣今日勸諫,哪怕被貶謫為庶民,哪怕被降罪,圣上聽到就會有所觸動,即便這觸動是十分微小的。一人言則會有百人言,圣上總有一天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