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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蛋糕唯一正常的,估計是那顆鮮紅的、沒有經過江南任何加工的草莓了。 “南哥你怎么還差別對待啊?”錢子安不服氣地望著江南,“我們一年多的兄弟感情了,居然在你心上比不上這學期才轉來的延哥。” 江南理所當然地撇撇嘴,“你又不是我同桌——再說誰又和你兄弟情深了?” 江南做這塊蛋糕完全是因為蔣延洲那天那句“還行”激發了她的廚藝熱情。所以趁著周日沒有事,她又在廚房倒騰了一天。 這塊蛋糕依舊是她一堆成品中最為“完美”的一個。 她本來是想自己解決掉,可是轉念想到蔣延洲對她料理的喜愛,江南便決定忍痛把這塊蛋糕送給蔣延洲。以感謝他對自己廚藝天賦的賞識。 只是蔣延洲并不覺得能吃這塊蛋糕是多么榮幸的事情。 他現在還能清晰回憶起周六在江南家吃了那些餅干之后晚上胃痛的滋味。 他猶豫了兩秒,不太確定地問江南:“真是給我的?” “對啊!獨一份!” 江南肯定得不能更肯定。 錢子安不知道蔣延洲和江南在賣什么關子,他只知道自己今天早上還沒吃飯,這會兒胃里正餓得慌。 見蔣延洲滿臉的猶豫不決,他便下意識準備把那塊蛋糕占為己有。 畢竟雖然蛋糕賣相不怎么樣,味道聞著還是香的。 他兩邊討好地笑了笑,手不自覺地挪向了那塊蛋糕。 那一瞬間,蔣延洲也摸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明明不是很想接受江南這份蛋糕,可是看到錢子安打蛋糕主意的時候,又莫名覺得有些不爽。 所以錢子安的手還沒碰到蛋糕盒邊緣,蔣延洲在課桌下的腳就抵住他的凳子。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將他連人帶凳子的蹬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然后蔣延洲將那塊蛋糕往自己面前一放,淡聲開口:“是給你的嗎你就瞎激動。” 作者有話要說: 延哥捂著被自己瘋狂打過的臉:我很好,我不痛 感謝仙女的營養液:靜靜靜靜 1瓶 第30章 近我者甜 估計是為了斷絕錢子安瞎激動的心, 蔣延洲最后當著錢子安和江南的面,把那個賣相不怎么好看的蛋糕一口不剩地吃完了。 表情帶著幾分視死如歸,幾乎沒怎么嘗味兒就囫圇吞了下去。 蔣延洲甚至做好了再一次胃疼的準備。 但江南的廚藝似乎比之前有了一星半點的進步, 一整個蛋糕下肚之后難得沒有引起什么不適。 周一的上午照例都是枯燥又無聊的與語數外,剛度過了整個愉快周末的江南聽得昏昏欲睡。 起初蔣延洲還時不時提醒她一下好好聽課, 到后來發現江南完全是油鹽不進。上一秒剛叫醒她, 下一秒眼皮就又閉上了,蔣延洲索性也就隨她去了。 上午最后一節課的下課鈴仿佛帶著魔法, 鈴聲一響,江南腦海里的瞌睡蟲頓時被勾走了一大半。 她懶懶散散地玩了會兒手機,見人走得差不多了, 正要叫季暮雨去吃飯, 就感覺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下。 對方大概是帶著幾分怯, 拍下來的力道里滿是欲拒還迎的意味。 江南轉頭, 就看見一個女生臉頰粉粉地站在后門處,猶猶豫豫地探了小半個腦袋進來。 和江南的視線撞上的瞬間,她像個受驚的兔子似的把腦袋迅速縮了回去。 過了小幾秒,大概是在心底下足了決心, 她又瑟瑟得把腦袋伸進了教室,有些不好意思地往江南旁邊的座位上看了一眼。 然后朝江南靦腆地笑笑。 這個女生長得像只呆萌的兔子,這一番折騰下來, 看得江南有幾分好笑。 “哎——”江南笑吟吟地叫了她一聲, “你找誰啊?” “請問一下你同桌他在嗎?”女生的聲音也細細小小的, 讓人覺得和她大聲說話都是一種罪過。 江南便也不自覺放輕了聲音,“你找蔣延洲?” 即便女生只露了半張臉出來,江南也注意到,在她說出“蔣延洲”三個字的時候, 女生的臉又紅了幾分。像是一朵含羞帶怯的海棠。 江南好像忽然就知道她是來干什么的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江南就看見她微微點了下頭,依舊是那種細細軟軟的聲音:“我有東西要給蔣延洲。” “他應該去吃飯了。”江南說著又看了一眼蔣延洲的座位。 每每下課這蔣延洲總是走得悄無聲息,經常江南這個同桌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消失的。 聽到蔣延洲不在的時候,女生的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失望。但很快這抹失望又被一種慶幸取代。 江南就看著她反復糾結了好幾秒,正考慮著要不要勸勸這位小姐妹下午再來,就看見她把一個粉嫩得不能更粉嫩的信封遞到了自己面前。 大概是怕江南不收,她拿著信封的手往前伸了幾寸。幾乎快要將信封抵在江南的臉上。 一副是在給江南送情書的模樣。 但顯然這并不是送給江南的。 她小聲地詢問江南:“能麻煩你幫我把這個交給蔣延洲嗎?” 江南其實不太喜歡做這種替人傳信的事兒,無論傳得好不好都覺得尷尬。 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在知道對方是給蔣延洲送情書之后,她心里莫名就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