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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心尖尖被人用什么銳器戳了一下,泛著煩悶。 可今天這個女生似乎天生長了一雙淚眼,水蒙蒙的。江南毫不懷疑,如果她要是拒絕,對方估計能當場淚流滿面。 兩個女生之間的氣氛有幾分微妙的奇怪。 江南到底扛不住女孩子的嬌滴滴,半分鐘之后,她認命的把那封情書接了過來,“我估計也只有下午上課的時候再給他了。” “沒事的,不急這么會兒。”見江南接過,那女生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但是麻煩你一定要給蔣延洲,不要給別人看見了,我——” 江南幾乎都能猜到她接下來想說什么,無非是些小姑娘的害羞心思。 她捏著情書揮了兩下,“放心吧,我有職業道德的。” 看著那女生的身影消失在,江南心底忽然就翻出一股悔意。沒由來地覺得手里這封粉色的情書有些燙手。 她摸了兩下封口處的火漆印章,懷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將信封扔進了書桌里。 只是江南堪堪站起來,她纖細的后背就撞上一堵堅硬的人墻。 江南輕呼了一聲。與此同時,一雙干凈的手輕輕在她胳膊上扶了一下,讓她不至于重心不穩往后跌落。 帶著幾分淡淡的清冽氣息。 女性特有的第六感告訴江南,身后站的應該是蔣延洲。 不出意料的,她一轉眸,蔣延洲那張沒什么情緒的臉就映進了她的視野里。 窗外正午的陽光從敞開的教室門傾瀉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拉了很長一截兒,緊緊地挨在一起,顯出幾分難言的親密來。 江南有些驚訝,“你不是去吃飯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江南剛站穩蔣延洲便松了手,散漫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蔣延洲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筆,聲音淡淡的:“沒去吃飯,去李老師辦公室了。” 江南下意識就想蔣延洲大中午去李老師辦公室干什么了,但見他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索性閉了嘴。 被蔣延洲的出現一打斷,江南完全忘記了自己要去吃午飯這件事,有樣學樣地跟著蔣延洲重新在座位上坐下來。 然后意味不明地嘆了一口氣。 江南這口氣嘆得很有水平,幾分哀愁幾分幽怨,還帶著幾分故作老成。 蔣延洲挑眉,側眸看了她一眼,“你不去吃飯了?” “等會兒再去。”江南說著,手伸進抽屜摸到那封有些許燙手的信封。 微微頓了下,她迎上蔣延洲的視線,“有東西給你。” “什么?”蔣延洲往后懶懶地靠進椅背里,漫不經心地勾了下唇,“不會又是什么蛋糕餅干吧?” 見蔣延洲笑得有些意味深長,江南不服氣地在他桌子上敲了兩下。 “我的蛋糕餅干怎么得罪你了?我是看在你是我同桌的份上才給你的好吧?!錢二狗想吃我還不給他呢!” 看到江南微微炸毛的模樣,蔣延洲的笑意又盛了些許。 他順毛似的開口,說得半真半假的:“你的蛋糕餅干特別好,畢竟早上吃下那塊蛋糕之后,到現在我都沒覺得有餓意。” 這句話勉強還算聽得過去。 江南沒再和蔣延洲繼續計較蛋糕餅干的事,而是將剛收到不久的那封新鮮情書放到了蔣延洲桌面的正中心。 明晃晃的粉,在深褐色的桌面上顯得格外不搭。 蔣延洲半瞇著眸,看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眼,然后他的視線便轉瞬落在江南身上。 他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地笑意:“不送餅干蛋糕改送情書了?” “你想的挺美。”江南輕哼了一聲,“南哥我才不玩送情書這種俗氣的把戲——這是一個漂亮meimei給你的。” 蔣延洲沒吱聲,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個女生送情書的時候,沒留班級姓名,也沒留聯系方式。估摸著全留在情書里了。 江南見蔣延洲微微動了下身子,下意識便以為他要去拆那封情書。 說不清什么原因,江南忽然伸手蓋在情書上,在空氣中捉住蔣延洲的視線。 “我記得你好像說過——”江南想吃了一口芥末似的,表情里透著說不出來的奇怪。 蔣延洲等了幾秒,也沒等到下文。 他坐直身體,意味不明地笑了聲,“我說過什么讓你這么難以啟齒?” “你說——現在應該以學習為重,不要搞亂七八糟的早戀。” 江南一說,蔣延洲就想起來了。他之前看那個什么陳子豪不爽,好像的確用過這個借口搪塞江南。 他又朝那封情書看了一眼,粉嫩的情書正被江南細細白白的手壓住。 而江南并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我沒記錯的話——我說的是你不要早戀,并不包括我。” “憑什么只有我不能早戀?”江南有些不爽蔣延洲這個中國馳名雙標的態度,有一種自己被冒犯到的感覺。 “因為只有你年級倒數第一。”蔣延洲說這話的時候帶著明顯的笑意,絲毫不給江南面子。 江南足足被噎了五秒鐘,才忿忿地瞪了蔣延洲一眼,“年級倒數第一就不配有人權?” “不配。”蔣延洲答得干脆又利落。 江南那股子叛逆被徹底點燃,她剛要發作,蔣延洲又接了一句,“但是為了給你樹立一個良好的榜樣——我也不會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早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