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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顯激動地咳了兩聲,似有似無地瞥了蔣延洲一眼:“季暮雨你有病?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蔣延洲? 季朝陽隱隱覺得這個名字有幾分耳熟。 只是還不等他想清楚這人到底是誰,上課鈴就先一步響了起來。季朝陽再不愿,也不得不和張牧淮飛奔著往自己的教室跑。 - 李成江一向是明禮最勤奮的班主任之一。只要是上學期間,他幾乎從不缺席一堂早自習。 所以季朝陽前腳剛離開高二十班,李成江就端著他標志性的大紅色保溫杯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明明該是朝氣蓬勃的早上,教室里卻隱隱有睡倒一大片的趨勢。顯然這些小孩絲毫沒有意識到升入高二的緊迫性。 意識到事情并不簡單的李成江眉毛一橫,中氣十足的聲音就在教室里擴散開來:“語文課代表呢?趕緊抓緊時間帶著大家早讀,古詩、古文該背趁早背起來了。” 估計是被老李頭一聲吼震醒,大家紛紛開始“之乎者也”。 江南一向沒有跟早讀的習慣。頂多就是立本書在那兒裝裝樣子。 等到大家開始齊聲朗讀課文之后,她忍不住抬手碰了下隔壁蔣延洲的胳膊,“蔣延洲。” 蔣延洲也沒跟早讀,感受到手臂上溫溫軟軟的觸感,偏頭看了江南一眼。 怕被李成江發現,江南又往蔣延洲那里靠了靠,壓低聲音:“你剛剛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哪句?”蔣延洲眼底有著濃重的倦意。 “‘我看未必’那一句。你又沒抱過我,憑什么說我重?” 說這話的時候,江南一雙眸子認真地盯著蔣延洲。因為氣憤,帶著幾分淺粉的臉頰微微鼓著,像是只被惹毛的小貓。自以為兇猛無比,實則毫無威脅力可言。 擱了平時蔣延洲肯定懶得搭理。 可是當目光對上江南那張明媚生動的臉時,他忽然又改了主意。 他懶懶地往后一靠,抬手捏了捏隱隱酸痛的后頸,勾唇笑了下。 “游泳館,難道沒抱過?” 作者有話要說: 南哥:為什么有種被調戲的錯覺。 作者:不是你的錯覺,你就是被調戲了。 拜托大家多多評論,這章留言都送紅包。 第10章 近我者甜 江南微微怔了下,不期然就想到了幾天前,在那個悶熱又冷清的好身體游泳館里,蔣延洲抱著她將她從池子里救起來的情景。 即便是過了這么幾天,她依舊能回憶起來蔣延洲環著她時,獨屬于男生的guntang肌膚。 這么說來,蔣延洲好像的確是抱過她的。 但那次擁抱完全是出于意外。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當男生慵懶的聲音咬著“難道沒抱過”這幾個字鉆進她耳朵的時候,她沒由來的就有幾分臉熱心燙。 像是多了幾分不應該出現的曖昧在里面。 蔣延洲絲毫沒覺得自己問的這句話有什么不妥。依舊是那個懶散的姿勢,一雙長腿隨意地伸到前座的椅子下。 他看著江南,像是在等著江南親口承認——承認他完全有說她不輕的資本。 在周圍朗朗的讀書聲下,兩個人就這么對視了小幾秒。最后江南先收了視線,微紅著一張臉將頭轉到了另一邊。 兀自聽著如雷的心跳。 不過江南一向沒什么耐心糾結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這種奇異的感覺僅僅只存在了幾分鐘,便很快被清晨的困倦一絲不剩地給沖散。 等她打著哈欠再轉過頭的時候,蔣延洲已經背對著她趴在桌面上了。入目的只有他略微凌亂的碎發以及他因為趴著更顯寬闊的脊背。 應該是已經睡著了。 江南看了兩眼,忍不住嘖了聲。 心里不禁再一次感慨,她這個留級的新同桌到底有多不愛學習,才能用比她這個年級倒數第一更快的速度在課堂上睡著。 - 因為蔣延洲的昏睡,兩人作為同桌的第一個上午還算相安無事。 中午十二點,下課鈴準時響起。 生物老師站在講臺上,剛說完“下課”兩個字,憋了一上午的同學們便條件反射地往教室外面涌。仿佛晚一秒食堂就沒飯吃了一樣。 江南和季暮雨不愛去食堂。 一來過于擁擠,二來明禮的食堂也的確沒什么好吃的飯菜。 所以一直到教室里空了大半,江南才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地直起身來。準備和季暮雨去學校外面覓食。 她本以為蔣延洲早就走了,倒不想一瞥眼,這人依舊在她旁邊睡得天昏地暗。并且絲毫沒有要轉醒的意思。 ——睡眠質量是真的好。 江南擰開杯蓋,淺淺地抿了一口,有些出神地盯著蔣延洲的背影。 她正糾結著要不要出于人道主義提醒一下蔣延洲已經放學的事情,梳著油膩大背頭的藍翔就變魔術似的忽然從教室后門竄了進來。 由于他的發型實在是過于辣眼睛,江南一口沒來得及咽下去的水猛地嗆進氣管里,她憋著氣干咳了好幾聲,才勉強緩過來。 藍翔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形象給別人帶來了怎樣的心理創傷。他習慣性地擼了一把自己的大背頭,滿臉亢奮地盯著互為同桌的江南和蔣延洲。 在這之前,他只知蔣延洲和江南同班,倒不想兩人居然還他媽是同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