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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延洲發作不得,不代表不能對錢子安發作。 所以錢子安那聲“早阿”毫無意外地換來了江南的一頓揍。 活動完筋骨,江南覺得窗外的天空都明亮了不少。她彎著眉,在苦哈哈的錢子安肩頭拍了拍,“早啊二狗,改天有空南哥請你吃飯。” “我還是不吃了吧,我怕你下毒?!贝蟾攀桥陆显儆盟顒咏罟?,話剛落錢子安就急吼吼地往自己座位上走。 只是走了兩步,他又忍不住倒回來,一臉同情地站在蔣延洲面前。 “擁有如此暴力的同桌,我僅代表我自己對你抱以最深切的同情。”錢子安邊說邊搖頭,“如果你不幸慘死拳下,我一定會沉痛懷念你。” 錢子安一向無聊,江南以為蔣延洲并不會搭理他。 但很快蔣延洲就再一次明晃晃地打了她的臉。 他哼笑了一聲,視線在空中和江南的對上,漫不經心地開口:“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挺同情我自己的。” 江南:“……” - 季暮雨今天也難得提前到了校。和她走在一起的,還有季朝陽和張牧淮。 江南還沒見到人,就聽到走廊上傳來季朝陽極具代表性的聲音:“小江南——小江南你在不在——” 季朝陽是季暮雨的孿生哥哥,因為江、季兩家生意上多年來一直有合作,三個小孩便常常玩在一起,一來二去關系自然也就親密了些。 按理說季朝陽和季暮雨前后腳出生,季朝陽本該和江南、季暮雨上同一個年級。但季家的長輩一致認為男孩子應該早熟一些,這樣才能擔起一個哥哥的責任保護meimei。所以在季朝陽剛滿五歲的時候,他們便二話不說把他扔進了學校。 而季朝陽本人,則仗著比江南大上一屆,便一直小江南、小江南地叫著,叫了十多年。 以前年紀小倒是無所謂,隨著年紀增加江南越發覺得這個稱呼讓人羞恥。但季朝陽就像跟她杠上似的,任憑她怎么糾正,依然我行我素地叫著。 怕季朝陽繼續嚎下去,江南幾乎是立即從座位上彈起來,從門口探了半個腦袋出去:“季朝陽求求你快閉嘴吧?!?/br> 看到江南,季朝陽笑得一臉燦爛,“小江南——你朝陽哥哥都來了你還不出來接駕?” “高三這么閑嗎?”江南說著看了季暮雨一眼,“季老二你怎么又把季朝陽這個廢話簍子帶到我們班門口來了?!?/br> 季暮雨白了季朝陽一眼,“你可別冤枉我,明明是他臉皮厚非要跟過來的?!?/br> 因為季暮雨和江南的關系,季朝陽也算是高二十班的???。大多數人和他至少都是點頭之交的關系。 加上這會兒離上課還有會兒時間,所以季朝陽絲毫不見外地走進教室,拉了張凳子在江南旁邊坐下來。 他沒好氣地拿了本書在江南的額頭上敲了下,故意皺著眉:“小江南你能不能有點良心?我聽說你差點溺死特意來看看你,你還不領情。” 錢子安早就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隔著大半個教室吼了句:“南哥你青梅竹馬又來了???” 說不清什么原因,江南聽到錢子安那句“青梅竹馬”的時候,下意識就朝蔣延洲的方向瞥了一眼。 但蔣延洲就像沒聽見似的,事不關己地玩著手機。 季朝陽朝錢子安笑了下,然后將他帶來的早餐一樣一樣地擺在蔣延洲剛剛搬回來的那張桌子上,“小江南你看看你這都瘦成什么樣了,趕緊多吃點?!?/br> 江南是在家和江成行一起吃過早餐才來學校的。自然是吃不下季朝陽這滿漢全席。 只是不等她開口讓季朝陽把東西收回去,季暮雨先按捺不住了。 她靠在江南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季朝陽,滿臉都寫著對自家哥哥的嫌棄:“我說季朝陽你也太舔狗了吧?你說我胖就算了,南哥明明比我重,你現在居然當著我的面說南哥瘦?你這樣的舔狗注定舔到最后一無所有?!?/br> 江南早就習慣了季家兩兄妹互懟的場景,聽到這兒忍不住在季暮雨的腿上拍了下,“季老二你罵你哥就罵你哥,別涉及我的隱私。再說我本來就很輕的好吧?” 大多數女孩子都在意自己的體重。瀟灑如江南也不例外。 所以那句“我本來就很輕”完全是江南出于本能說出來的。 但她清清楚楚地聽見,在她這句話說完之后,蔣延洲極為自然地說了句“我看未必”。 他這么一出聲,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身上。 最驚訝的是季朝陽,也顧不得把季暮雨懟回去,盯著蔣延洲看了又看,“小江南,你什么時候都有同桌了?” “昨天?!苯虾咝?,“一個很不幸的日子。” “有危機感了吧?”畢竟是同在mama肚子里待了十個月的孿生兄妹,季朝陽一個細微的表情季暮雨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早就說了我們南哥是不會喜歡你這種幼稚鬼的,要喜歡也是——” 她拖長聲調,瞳孔滴溜溜地轉著,似乎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目標。 然而找了一圈之后,季暮雨的視線重新移到蔣延洲身上。不得不承認,光從外貌來說,這個空間里應該沒有比蔣延洲更完美的人了。 于是季暮雨微微一笑,“我們南哥要喜歡也是喜歡她同桌蔣延洲這樣的。” 江南一口牛奶直接噴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