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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楠靜聽不語,云祁又說:“還有,近來師兄們與我取得聯系,他們說想來支援。” “現在不是時候,人多目標太大,容易被發現,”她思量一二,言道,“讓他們靜候佳音。” 云祁還想說什么,姝楠忽然聽見有腳步聲進院,她立即抬手打斷,“今日有勞云太醫了。” 云祁沒什么武功,不如她這般敏銳,可二人這點默契還是有的,他連忙躬身行禮,囑咐幾句調養生息的話后,便退了出去。 果然,云祁剛走,斬風就進了院。 “娘娘,”來人停在門前,朝里面的人說道,“這是王爺送您的東西。” 姝楠坐在梳妝鏡前,掀眼看去,只見他右手提著個食盒,左右抱著做工精致的木匣子,一動不動地盯著這邊。 不待她拒絕,斬風又說:“王爺讓娘娘必須要收下。” 這就是李硯塵,他給,她就得收。姝楠走過去,懶心無常從他手里接過。 正要轉身,聽見斬風陰陽怪氣說了句:“不知為何,屬下總感覺娘娘這身影,與屬下的一個舊識頗有幾分相似。” 姝楠眼底毫無波瀾,掃了一眼他臉上的疤,當即罵道:“放肆,你算什么東西,搭訕搭到我這里來了!你這般關心我,不知你們王爺可知?” 斬風眼里露出絲絲慌亂,冷著臉盯了他片刻,忍氣吞聲道:“屬下出言不遜,多有冒犯,娘娘息怒。” “滾。” 待人走后,姝楠在門邊站了好一會。 她跟斬風曾是老對手,長此以往下去,難保不會被他看出端倪…… 見侍女走了過來,姝楠直接把東西遞給她,“拿去分了。” 攝政王送的東西,溫柔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要,她接過,進屋把它們如數放在桌上,言道:“攝政王要是知道我們拿了他送您的東西,定會治我們大罪的,娘娘快饒了奴婢們吧。” 她說著便打開了食盒,姝楠瞥了一眼,步入眼簾的是碗晶瑩剔透的蒸羊奶,上面撒了些葡萄干和小花瓣,甜而不膩,入口即化,典型的北方人才會吃的東西。 “這是何物?奴婢從未見過,像蒸雞蛋一樣,不過看起來應該比蒸雞蛋好吃。”溫柔咽起了口水,笑道,“看不出來,王爺還挺會哄人的。” “沒事少看點話本。”姝楠只看了一眼就把蓋子關上了。 溫柔又去揭開另一個做工精致的木匣子,指尖里面躺著一枚鏤空雕花水晶釵,如滄海明珠,色澤锃亮。 “寶釵配美人,娘娘若帶上它,艷壓群芳。”侍女拍馬屁,“當然,以您的容貌,不戴也是橫掃六宮的。” 姝楠目不斜視,不置一詞。 心說李硯塵只怕是沒少討女人歡心,不然怎么這么多手段。 . 再說這廂,云祁提著藥箱才從上林苑出去,便撞見了負手而立的攝政王,對方俊臉陰沉,叫人不敢于之直視。 不待他行禮,李硯塵便問道:“公主病況如何?” 如何如何如何,還不都怪你,下嘴那么狠。 他這樣腹誹著,斟酌了翻稱呼的問題,揣著明白裝糊涂,“娘娘只是受寒,臣已對癥開了些藥,不日便能大愈。” 李硯塵不輕不重“嗯”了聲,隨口問道:“云太醫哪里人?” 云祁袖子里的手緊了緊,低眸道:“臣自幼父母早亡,四海為家,幸得好心夫婦收養,才學得些醫術,年前正趕上太醫院擴招,機緣巧合下,便考了進來。” 本是隨便問問,這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你還是沒有說你是哪里人!” 他太具壓迫感,云祁手心冒直冷汗,“旬陽人。” “旬陽?”李硯塵重復著,“太淵邊境。” 云祁把頭埋得很低,沉聲答了個“是。” 見斬風出了上林苑大門,李硯塵才揮手示意他下去。 “收了?”他問。 “收了。”斬風說。 他狐疑,“不是侍女代收?” 斬風:“本人親自收的。” 李硯塵靜默沉思,片刻后,說道:“去把食盒和碗拿回來。” . 姝楠怎么也沒想到李硯塵還能這么不要臉,她本不打算吃那些東西,可當斬風去而復返說要拿回食盒和碗時,她終于明白一件事,在風花雪月這方面,李硯塵可謂是無師自通,手段了得。 于是她當著斬風的面,吃了那碗蒸羊奶,確實香甜可口,算得上她進宮以來吃得最稱心如意的東西了。 . 這天晚上,涼風習習,夜黑風高,國公府一如往常般寧靜。 國公文忠義正在書房查賬,才覺后背一涼,后勃頸便被抵上了把尖刀!冰冷的刀刃不由分說直接往里刺了些許,他只覺渾身血液在剎那間驟然變冷,頭皮直發麻。 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為何連一點響動都沒有?若此人有心下殺手,他現在已經是具尸體了! 如此想來,文忠義額角直冒起冷汗,疼都顧不得,忙舉起雙手,勉強鎮定道:“閣下想要什么?不妨直說。” 緊接著“咚”一聲,一張繪畫復雜的圖紙被刀叉著,直接釘在文國公面前的桌上。 文忠義愣了愣,恍然大悟:“天牢的鎖?能讓人動這么大干戈的,想必只有縱橫家修然了。” “你想讓我救出他?”文國公冷嘲,“贖老夫直言,李硯塵親自關押的人,要能救早就救出去了,何須等到現在。況且,我若出手,李硯塵一定不會放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