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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又道:“后來你降我位份,我還以為你是故意為我們制造機會。 但方才你又疾言厲色咄咄相逼,看來……是侄媳想多了。” 李硯塵下頰還縈繞著她殘存的氣息,沒有第一時間搭她話,半闔著眼,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這廂再次抬眸,他才斜睨著,對上她那汪空無一物和清澈無雜的眼神,挑眉道:“對我見色起意?” 男人瞳孔如墨,宛如兩個無底黑洞,姝楠靜靜與之對望,態度有了微妙轉換,短促一笑: “是一見鐘情。” 第7章 針尖麥芒 你這是什么毛病 那笑如煙花綻放,美得璀璨奪目,卻仿佛帶著迷人的毒。 李硯塵表情很平靜,甚至眉頭都沒皺一下,他一語不發也能令人毛骨悚然,正低頭直勾勾盯著姝楠。 從十五歲至今,使出渾身解數也要接近他的女人不勝枚舉,嬌柔的、可憐的、狠毒的……卻沒有一個敢像眼前女人,用她這張完美無瑕和攝人心魄的臉,完美演繹了什么叫“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不知過了多久,他抬手掐住她手腕,舉過頭頂,直接按在朱紅色的柱子上。注意到她的手掌透著晶瑩的紅,纖纖玉手紋路淺淡,表皮異常的薄,仿佛一戳就破,更別說有繭子。 “一見鐘情?” 他語氣很輕卻很沒人情味,透著冰天凍地的寒,“我看起來像白癡嗎?” 他幾乎快把自己抵在了她身上,兩人近到衣裳互相摩擦交織。 這后來姝楠一改以前所有習慣,包括慣用的熏香都換了,但李硯塵卻沒變,聞到他身上的氣味,她如被針刺,內心像有螻蟻爬過。 她迎頭跟他對峙,滿目星河,沒有說話。 自見她第一天起,他就沒讀懂過這種撲朔迷離的眼神代表什么,或清澈或渾濁。清澈得讓人想往里面扔石子兒,渾濁得讓人想扒開看個究竟。 “嗯?姝楠。”李硯塵追問。 這種超出控制的感覺讓他覺得危險,他的人生,他的處境,不允許這種不可控因素威脅到自身,所以他手上的力度加大了幾分,在捏碎和毀滅的邊緣躍躍欲試。 正當他痛下決心毀掉之時,女人卻不再繼續方才的話題,忽而說道:“我一個被遺棄的公主,無權無勢,無依無靠,能對叔做什么呢?” 他不語,她又說:“太后讓我幫她打探消息,如此明顯的目的侄媳不說,叔自然也是知道的。” “我并不想為太后賣命,良禽擇木而棲……” 姝楠不退反進,就著這個姿勢,她微微仰頭,唇角有意無意蹭在那方輪廓凸出的喉結上,吐氣芬芳: “叔,給侄媳留條活路唄?” 熱氣像溫火,感覺酥酥麻麻,李硯塵頓時僵住。 “姝楠。” 他喊她名字,沉穩中帶著湍急,透著濃烈的警告。 姝楠心頭一顫,望著他,“如果可以……侄媳愿意為你賣命。” 見自己沒被推開,她索性再大膽些,偏頭湊上去,用牙齒實實在在往他喉結上輕輕刮了一下。 皮rou被她潮濕的唇齒不經同意就觸碰,像草原上的熱風,徹底把一星半點火星子生生燎原成了滔天大火。 不知她六根清凈的眼底藏的竟是放蕩不羈,李硯塵的眼神guntang地落在她身上。 ——狂妄! 他抬手捏住她下顎,另一只手發狠地放在她腰間,看她的眼神似雷雨閃電,帶著毀天滅地的火花直劈進她瞳底,時時都有生吞她的可能。 他是正常男人,不是沒有浴火。只是身在這個位置,稍有不慎便會被人啃得連骨頭都不會剩,所以即便身邊從不缺女人環繞,他也沒有縱欲的習慣。 眼前女人讓他有些琢磨不透,若非幾年前在北辰的宮廷宴會上匆匆見過一面,他甚至懷疑此女身份來路不明。 李硯塵用力一拉,讓她徹底砸在自己結實的胸臂上,“為本王賣命?你沒有資格。” 姝楠措不及防撲到他身上,撞得胸口悶疼,她定定看著他,一句話不說。 又是這幅任憑處置的表情,李硯塵感覺拳頭又打在了棉花上,皺眉道:“你這是什么毛病?” “王爺,可以用飯……” 王府的家丁在這時冒出來,正巧撞上眼前一幕。 她貼著他,他摟著她把指腹放在她唇角……如此親密無間的畫面,讓人看著想入非非。 皇上的妃子跟他的皇叔抱在了一起?! 家丁意識到看了不該看的,轉身時險些把脖子擰斷。 被人抓現行,姝楠難免有些局促,下意識想掙脫李硯塵的禁錮。 男人捕捉到她的不適,捏在她軟腰上的手刻意收緊! 本是好奇她還會有什么不一樣的變化,卻什么反饋都沒有,于是頭也不回地拂袖離開,旖旎風光戛然而止。 “去叫皇上。”他平靜的語氣里帶著些許不快。 聽見他腳步逐漸遠去,姝楠才緩緩抬起頭,看著男人修長筆直的身影穿過花叢,埋進日光里……明明很儒雅,卻難掩其散發出來邪魅和壓迫感。 她是真想跟他好好打上一場,如果這樣的方式能解決一切,她不介意同歸于盡。 正若有所思,那廂防不勝防忽然側頭,逆著光看不清他表情,他說:“你想怎么為我賣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