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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與狼謀歡在線閱讀 -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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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姝楠立馬回他:“叔也說了,侄媳尚不夠格。”

    “……”

    這次真走了,姝楠坐在長廊的花架下,兩手抱膝,目光在周圍游離了翻,回想起那張地圖。

    這院子靠東,書房和李硯塵的寢室則在西南角,橫跨著很長的距離,短時間內她到不了那個地方,就算能潛進去,也不見得此人會把東西藏在里面,徒增暴露的風險。

    進來時她就發現府中沒有特別明顯的守衛,似乎再尋常不過,但仔細觀察,卻發現不論家丁或者丫鬟,個個走路輕盈沒有聲音,竟都是些生懷絕技之人。

    李硯塵這府邸,看似松懈,實則牢固如銅墻鐵壁。若真能輕易被攻破,那她也無需這般多此一舉。

    正神游,小皇帝蹦跳著跑來,后面追著一堆讓他小心臺階卻得不到任何回應的宮女侍衛。

    姝楠起身朝他行禮,李敘白并未在意,因為他從來沒有固定的伴,不論男女。這些年從他身邊莫名消失的女人多到連樣貌都記不住,大多頭天陪他來,次日便沒了蹤影,于是又換新的。

    他年齡雖小,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愿多想。疾病纏身的同時要當皇帝,要學習,要以身作則,要應付各種關系,還要達到母后的期盼,他好多時候都覺得力不從心甚至喘不過氣。

    只有在竟陵王府待的這小半天,讓他覺得無比輕松和自在,盡管有人曾悄悄跟他說,這是他叔想把他養成廢物的計劃。

    李敘白一點都不在意,比起枯燥無味的皇宮,他更喜歡這里的一切,花花草草蟲鳴鳥獸,放聲大笑,盡情撒潑。他叔從不約束他的天性,任他自由自在。他覺得能給他帶來快樂的人,能有多壞呢?

    不過,好多時候李硯塵在別人面前流露出的眼神讓人膽顫,他有時也會害怕。

    小皇帝沒跑出多遠,想起什么又停下腳步,轉身時咳了一陣。

    姝楠還站在原地,靜靜望著眼前臉色蒼白的還只是孩童的“夫君”,不知得的什么病,唇角泛著病態白,個子也比同齡人小。

    李敘白從她眼里看不見任何需求,沒有虛以委蛇的熱情,也沒有需要遮掩的嫌棄。不同于之前的女人,那些人明明不喜歡他,卻還裝作一副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樣子。

    他忽然想留住姝楠,希望有個能陪自己時間能長一點的人,可他發現這女人有點“生人勿近”的意思,故而有些猶豫,躊躇不前。

    李敘白的父親性格偏柔,仁政,是個好皇帝,只可惜,天妒英才;記憶中,二叔以前也是個儒雅隨和的君子,忘了從什么時候起,他看人的眼神開始生變;母后又恨鐵不成鋼,對他極其嚴厲。

    他覺得自己就是那只鳥……

    跟李硯塵待的時間久了,李敘白有樣學樣,他走到姝楠面前,故作深沉道:“隨朕去用膳。”

    姝楠依言跟著,聽他又說:“朕問你,朕在攝政王府上,都做了些什么?”

    她從容淡定地配合道:“讀書練字,刻苦學習。”

    “嗯。”李敘白側身仰視,滿意道,“是個聰明人。”

    “在這宮里,聰明點命才能長,”他自說自話,想了想又覺不妥,“但又不能太聰明,太聰明了也會沒命,懂了不曾?”

    姝楠轉眸看他,認真地點頭。

    出了院子,沒走多遠便去到正廳,李敘白邁著小短腿夸過門檻,朝她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做朕的朋友,以后朕保護你。”

    他稚嫩懵懂的臉上洋溢著未曾污染過的笑容,真誠至極。

    要跟自己的妃子做朋友,這就是個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姝楠微頓,出神的空隙,李硯塵出現在她身后,擦肩而過時,他說了句:“你手段層出不窮。”

    他這話的意思,像是說她蠱惑他不成,轉而又蠱惑小皇帝。

    對于幼帝,姝楠還真的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

    見李硯塵等她回話,姝楠也沒辜負,言說:“侄媳與皇上,是正常關系。”

    李硯塵帶頭往里間走去,朝弄似的笑了兩聲,“那方才你跟我那樣,又算什么關系?”

    姝楠跟上,與他隔著兩步的距離,反問:“叔指的是哪樣?”

    李硯塵斜倪著眼看她,直去到餐桌前,仍沒移開目光:“不再想想?”

    “想什么?”小皇帝坐在主位上興致勃勃問著。

    李硯塵選擇性沒答,落坐后夾了些菜放到皇上碗里,問道:“鳥兒可有趣?”

    李敘白默默吃著菜,半響才輕聲回他,“我,我放了。”

    姝楠覺得意外,抬眸望去,見李硯塵端坐如鐘,沒什么大反應,一舉手一投足,都向外展示了他高規格的涵養。

    “叔,你生氣了?”小皇帝偷瞄對方。

    “放了就放了。”李硯塵柔聲對他講,“不是大事。”

    幼帝又轉眸看過來,“朕想讓姝良媛一起用膳,你不介意吧?”

    李硯塵面不改色對下人使了個眼色,不多時侍女便端來碗筷。

    姝楠在他兩左下方坐下,接過侍女遞來的餐具時,連對方眼里攜帶的鄙夷和不屑也一并接了。

    方才在亭子里跟李硯塵揪扯,被不少家丁看到。

    她沒記錯的話,是李硯塵先欺近的她,也是他先蠻不講理地抬她下顎,所以她才大膽反擊。

    女人自古都被稱作禍水,男人做什么倒成了理所當然。姝楠覺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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