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55節
時清不知道錢燦燦這話是幾個意思,“你姐給的價錢還行,沒理由拒絕。” “當然,如果你給的更多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不去。” 時清一副“只要價錢給的多,一切都好商量”的表情。 jiejie的錢能賺,meimei的錢為什么不行? 錢燦燦睨她,嗤笑,“時家也不窮。” “那是比不上你們錢家。” 時清好奇,“怎么一家人,你這么有錢,你姐這么摳門?” 錢世女掏銀子的表情,就跟割rou一樣。 “因為她是嫡女。” 時清看她,錢燦燦解釋,“在錢府,嫡女每一筆花銷都是有專人記錄。” 為了防止錢煥煥去些煙花酒館,更防止她私底下結交官員壞了錢母的大事,所以錢世女被管束的極嚴,就是給時清的銀子,都是從牙縫里省出來的。 而錢燦燦一個庶女倒是無所謂,她爹有錢她就花。 斗蛐蛐買鳥,她都在行。 只是這些不方便跟時清說。 宮門到了時辰終于打開,錢母跟時鞠都朝后看過來。 時清跳下馬車,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扭頭看錢燦燦,“不是要進宮嗎,走,一起?” “不去,”錢燦燦朝那頂青色小轎走過去,“我回去補個覺。” 眼見著她要鉆進去,錢母臉色更沉了,“你干什么去?” “回府。” 錢燦燦爬進轎子里,隨意找了個借口,“我給舅舅準備的東西忘記拿,下次再去。” 按著計劃,她應該是進宮討好舅舅,爭取借舅舅這條線跟皇女們搭上關系。 皇女之中,唯有五皇女父親身份低微,這才導致她性子怯懦好控制。 先跟她聯系上,等將來繼承侯府,就可以扶持她上位了。 然后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現在,錢燦燦想回去睡覺。她不在,她籠子里的鳥不知道下人能不能想起來喂。 那群蠢貨,連只鳥都不會喂。 錢燦燦坐在轎子中,盡力忽略腦海里那奇怪的聲音。 這都要多虧她母親,被她罵慣了都學會怎么屏蔽自己不想聽見的話。 只是回府之前,錢燦燦跟抬轎的下人說,“去趟常府。” 第35章 “我明媒正娶的,摸摸怎么了。”…… 常淑現在也就兩三歲兒童的心智,整日就在府中。 錢燦燦到的時候跟常母打個招呼,常母領著她往后院花園走。 “上次的事情……”常母滿是愧疚。 錢燦燦右手習慣性的摩挲左手拇指上的扳指,沒摸到還微微怔了一下,笑著說,“小打小鬧,伯母不必放在心上。” “再說跟我的傷寒比起來,常淑要更嚴重一些。” 外人只當常淑是計謀失敗被薅去功名,心里接受不了這才傻了,但常母心里多少有數。 “我倒是覺得她癡傻了也不錯。”常母如今沒有官職在身,索性就看看書跟帶帶弟子,倒也清閑。 常淑傻了便不會再野心勃勃的謀劃些本不該屬于她的東西,最后將整個常家都拖進泥潭里,如今雖然孩童心智,但至少能留有一條命。 對于當母父的來說,活著,也就夠了。 錢燦燦側頭看常母,笑了下,“伯母對常淑倒是極好。” 哪怕是個庶女,也愿意以官職保她。 常母擺手不愿意多提,這話題不管怎么說都是錯的,畢竟錢家那個情況,在滿京城中就不是個秘密。 “在那兒呢。”常母伸手往前指。 錢燦燦順著她給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常淑跟幾個三五歲的小孩一起蹲在花園里玩泥巴。 那幾個小孩看衣服穿著打扮,應該是府中下人的孩子。 常母留在原地,錢燦燦繼續往前走,站在常淑幾步遠的地方看她。 這個曾經叫囂著要位極人臣的狀元,如今眼里只有她手中巴掌大小的那塊泥巴。 最看不起自己庶女出身的她,現在卻是跟下人的孩子玩的開心。 錢燦燦蹲下看常淑,想從她身上看到一絲偽裝的跡象,奈何沒有。 這就是最終下場嗎? 常淑看見旁邊多了個人,傻笑著將手里泥巴遞過來,歪頭問,“玩兒?” 錢燦燦反映慢了半拍,微微搖頭,“你自己玩吧。” 兩人互相看不對眼十幾年,如今竟是這般結局相見,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錢燦燦從常府回去的路上,側眸伸手撩開小轎的簾子,外頭清晨陽光出來,光澤溫和不刺眼。 錢燦燦迎著光閉上眼。 如果逃不過去,總要做點什么。 錢燦燦從宮門口回去的行為直接激怒了錢母。 她臉色徹底沉下來,一甩衣袖手背在身后,“沒出息的東西。” 倒不是怪錢燦燦回去睡回籠覺,而是她剛跟時鞠說過錢燦燦要進宮,她扭頭就回去,屬于不給她這個母親臉。 果然跟庶子一樣,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是時候給錢燦燦娶個夫郎了,用來拉攏一下人脈。錢家總不能白養著她。 錢大人的話時鞠跟時清就當做沒聽見,兩人一同朝宮里走。 時清今天任務倒是不多,新入職第一天就是見見人。 巡按御史并不是她一個,時清掃了眼,差不多七八人,個別幾個五十多歲的,其余都二三十歲左右,里面就她年齡最小。 “時清?” 時清從自己桌案上抬起頭,就看見同僚趙貝朝她一笑。 趙貝是經時鞠的手提拔的,心里念著時家的恩,也許時鞠幫的人多,早就不記得她是誰了,但趙貝記得對方,也就想著多關照點時清。 知道時清剛來不知道該做什么,就指著旁邊一摞文案說,“這些都是京城官員的檔案,你可以先看看,作為了解。” 她們的主要任務就是督查京中官員,看她們是否有行為失格的地方。 時清翻看檔案,同僚們已經開始處理政務聊起來了。 提到京中最大的案子,就數江南的圈地案。 “聽聞錢世女已經回京多日,為何圈地案還沒了結?她這趟去江南不會什么事情都沒查到就回來了吧。” 趙貝插嘴說一句,“這案子牽扯的人太多了,指不定有什么權貴人物牽扯進去,謹慎些也正常。” “她辦這差事光謹慎沒成效能行?朝廷把事情交給她,就是要她大膽去查,畏首畏尾的算哪門子朝廷官員。”有人給她杠回來。 趙貝不說話了。 有人隨口咋舌,“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說。” 那人又繼續開口,“有什么不敢說的,咱們御史不就是要有問題就上奏嗎?” 時清剛想抬頭看看這杠精是誰,就聽見自己被對方點名,“時清,你新來的,你娘又是都御史,你上折子問問。” “……???” 時清黑人問號臉。 她長得像只出頭鳥嗎? 敢情這老姐杠了半天,是要自己躲在背后看她往槍口上撞? 開口說話的人叫做陳度御,三十多歲,長得就不像個忠厚老實的御史,反而像是豬rou鋪子的老板。 她跟時清說,“咱們御史就要敢怒敢言,勇于諫言。” 趙貝朝時清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理會陳度御。 剛入職第一天,時清什么都還不懂,怎么能直接上折子。 時清給趙貝一個放心的眼神,反問陳度御,“那您怎么不上折子?您行您來啊。” “我這不是給你個表現的機會嗎。” “我不需要。”時清直接把皮球給她踢回去,“我這人低調不愛表現。” 陳度御被時清這一記直球打的有點懵,“你不愛表現你當什么御史?” 時清挑眉,“因為我娘是都御史,所以我當了小御史,有問題?” “您不是說御史就要敢說敢言嗎?既然如此,您給我打個樣唄,我這頭一天過來沒有經驗,您這個前輩不得給我做個榜樣?” “您總不能光說不干吧。” 旁邊有人看熱鬧不嫌棄事大,跟著附和,“就是陳姐,這不寫不合適啊。” 陳度御訕訕笑,“時清剛進來,不急不急,以后有的是機會寫給她看。” 她又不敢了。 陳度御主意打的明明白白,忽悠時清這個頭腦發熱的年輕人,反正她娘是都御史,不怕跟錢大人對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