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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山青卷白云:女翻譯與王維在線閱讀 - 第46章

第46章

    第20章 明日忽為千里人

    裴公在濟(jì)州為官時(shí),那個(gè)人曾是裴公的屬官。后來裴公修葺堤防時(shí),收到轉(zhuǎn)任宣州刺史的敕令,卻秘而不宣,直待堤成,方才將敕令取出示眾而去。他的仁愛德澤遍及濟(jì)州,故而濟(jì)州百姓為裴公立碑,碑文便是由那個(gè)人來書寫。如此,我怎能不知裴公、不敬裴公?

    裴公吩咐侍女煮上張九齡從洪州寄來的西山白露茶,藹聲道:“阿妍在鴻臚寺中為譯語,想必知道極多外邦的事哩。何妨與我說一說,室韋、突厥是怎樣jian猾。”

    在史書中,裴公受命赍絹二十萬匹,前往河北分賜立功奚人將士時(shí),曾險(xiǎn)些遭遇室韋、突厥的劫掠,幸得他機(jī)智,提前避免了與他們正面交鋒。我不由犯難:是該將最好的做法提前說與他,還是讓歷史自然發(fā)展,讓他自己想出那個(gè)計(jì)策?我不愿影響歷史進(jìn)程,可萬一他自己未曾想出那個(gè)計(jì)劃,他豈非可能葬身河北?最終我還是道:“室韋、突厥長居北地,物資乏少,故而其性貪婪。若圣人哪日命父親攜帶財(cái)貨入河北酬軍,則父親不可不備。最好命人先期而往,分道并進(jìn),一日之內(nèi)盡數(shù)送完,以免生變。”

    第二日我滿懷心事地離開裴宅。在門外上馬車時(shí),余光瞥見不遠(yuǎn)處一個(gè)女子匆匆走過,身影有些熟悉:“阿康!”

    康九娘裹著夾襖,鼻尖凍得發(fā)紅,瞧瞧我,又瞧瞧裴家高闊嚴(yán)整的門楣:“阿郁?你如何從裴侍郎家出來?”

    典客署里沒人知道我和裴家的關(guān)系,我三兩句解釋了前情,又讓她給我保密。康九娘笑了起來:“要是趙丞知道了,定然十分后悔害怕——他竟叫裴家的養(yǎng)女去兇肆里買志石!還百般苛責(zé)挑剔!”我搖手,招呼她上馬車:“我不是真正的裴家女兒,不好張揚(yáng)……阿康你去哪里?咦,你如何知道這是裴侍郎宅?”門上雖有“裴”字,但兩京有好多裴家啊,別的不說,宰相裴光庭也姓裴。

    康九娘嫌棄我這問題太蠢:“洛陽和長安相似,高官顯貴的宅邸往往距皇城不遠(yuǎn)。這尚善坊北面就是天津橋,過了天津橋就是皇城,坊里又都是貴人宅邸,薛王宅和故岐王的宅邸都在這里。這坊里還能有幾個(gè)裴家?”

    “倒也是。哎,那你來這里做什么?”

    她一指旁邊:“前些天鴻臚寺不是來了幾個(gè)婆羅門嗎?他們想去天宮寺,石明達(dá)就帶他們?nèi)チ恕N衣犝f天宮寺是高祖皇帝龍潛時(shí)的舊宅,就也跟去看一看。”

    天宮寺是高祖李淵舊宅所改,一百年來,惠秀、神秀等很多高僧都曾經(jīng)在寺中掛錫知任。我了然道:“吳道子的壁畫你看了么?”

    “吳道子?”

    我詫異,望她一眼:“是啊,天宮寺里有吳道子的畫。你沒看見嗎?哪里有吳道子的畫,哪里就有很多人。”我無法忘記在岐州時(shí)為了看吳道子的畫,在人群中擠了好久的恐怖經(jīng)歷。

    康九娘挑了挑眉,切換成胡語:“哪座寺里有壁畫你都記得這樣清楚,是因?yàn)槟莻€(gè)人也常給寺院作壁畫?”

    “你……”馬車?yán)锍宋液退€有崔顥家的侍女夕嵐!總算她謹(jǐn)慎,切換成了胡語,也沒有直呼“那個(gè)人”的姓名。

    “那個(gè)人沒來洛陽?”

    “沒來。”

    她老氣橫秋地拍拍我的手臂:“我上回說的話,你好好想想。他的娘子去世這么久了。你喜歡他,沒什么不能說的……況且你有裴家這樣的倚仗,只要裴夫人疼愛你,你難道還怕配不上他?我看,是他配不上你罷。”

    回了家,我劈頭問崔顥:“你要去代州了?”

    崔顥持著一卷以紅琉璃軸裝幀的細(xì)絹,見我回來,把卷軸一端塞到我手里,叫我?guī)退黄鹫归_:“快來瞧瞧,這可是薛稷的畫!故岐王宅里的屏風(fēng)上就有薛稷畫的鶴,我年少時(shí),和王十三兄一同出入岐王宅里,親眼……”

    “我問你要去代州做什么!”秋日里琉璃軸觸手冰涼,我皺緊了眉頭。

    “去代州都督杜公帳下。”崔顥舒展雙腿,由跪坐改為箕踞而坐,周身也仿如蒙上一層塵垢般,多了三分渾不在意的頹廢氣息。他生得俊,作此頹態(tài),倒不引人厭棄。

    “突然去河?xùn)|軍幕……有什么緣由嗎?”

    “里行之職極為煩劇,俸錢又只有監(jiān)察御史一半。里行們受不得辛苦,寧可另謀前程,去往邊地軍幕之中,求邊將汲引,本是常事。我從前就與杜公相熟,自然去他那里,還能有什么緣由?”崔顥笑道。

    他說得輕松,我卻總隱隱感到怪異:“那你怎么不與我說?”

    “我近來頻頻出入洛陽酒肆,心蕩神馳,忘了和你說罷了,你別生氣呀!如今雖非春日,然有雪膚花貌、知情解意的胡姬作伴,卻勝于春日,直是熏熏然、昏昏然,我偶然忘情,也是人情之常嘛……改日你教我?guī)拙浜Z,我也好用來討好胡姬。是了,上次的那句‘山與山不能相見,人與人卻能相逢’,便極好。”

    他使出這套無賴嘴臉,我才真是無法可想。難道我還能跟他深入討論與胡姬聊天的心得?只得懨懨道:“好。”

    崔顥立起身,雪白足衣踏在地上,不染點(diǎn)塵。他把卷軸從我手中拿走,笑道:“罷了,罷了,瞧你,一時(shí)疾言厲色,一時(shí)又要哭似的——我們男人教你們女孩兒家心痛,可你們女孩兒,卻教男人家頭痛吶。”

    “我……我總覺得你沒說實(sh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