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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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場專業度極高的業內峰會,于周一舉行。 她作為特邀嘉賓出席,全程坐在首排的位置,一頭秀發束在腦后,翹著雙腿靠在椅背上,闊腿褲的褲管輕微晃動,優雅地毫不費力。 中場休息時,早晨才從西城飛來的andy抱著電腦攥著手機匆匆從會場外面趕進來,身上帶著午后日光干燥的暖意。 彼時徐思敘正背對著會廳大門跟一位晚輩說話,年輕小伙遙遙眺見來人略急的神色,語詞頓住,音量都降下去。 她擰眉,偏額看到andy后問:“怎么了?” andy掃了眼局促的年輕人,上前一步湊近她的耳畔,壓低了聲音匯報。 下一秒,徐思敘目光一斂,她放下腿從座位上站起來,闊步離開這場剛舉行到一半的會議,邊走邊摘脖子上的工作牌。 主辦方瞄到后小跑著過來殷勤地笑問:“徐總怎么這就走?后面——” 徐思敘面色凝重,她抬手將藍白的工作牌交到秘書手中,打斷他的話,沉聲道:“我秘書會留下聽完全程,現在我有點急事,先行一步,抱歉。” 說完就從會廳跨出去,小跑著進入酒店走廊。 厚重的地毯收音,她聽著自己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頭一回體會到“心要從嗓子眼跳出來”是什么感受。 司機早在門口等候,他在徐思敘上車后發動車子,并出聲交代道:“您的行李已經放在后備箱了,秘書為您訂好了機票,醫生打電話來說您母親那邊情況...” “情況怎么樣?” 司機從后視鏡瞥她一眼,道:“不算很好,這次她把東西藏在書房,鐘點工去的時候看到門關著以為她是在里面工作,直到打掃完要離開時才意識到不對勁撥了‘120’。” 徐思敘罵了個臟字,點開屏幕看了眼時間,又猛地想起什么,抬頭問:“老爺子不知道吧?” 駕駛座的人保持緘默,不發一言。 她深深閉眼,胸前的起伏更大,腦子里一抽一抽,氣得連手都有點抖。 但事情還得做,場面還得穩著,徐思敘給徐定德打了一路的電話,每聽一聲“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心就涼一分。 直到登機前一秒,她才收到一條消息:【暫無生命危險,速歸。】 她呼出一口長氣,暫時將心放回去,轉念又想到什么,反手把這條消息轉發給了褚華茹,刪掉了最后兩個字。 * 飛機落地西城機場時已經是夜里八點,徐思敘取了行李后拉著箱子招了輛出租車,直奔醫院。 她到時徐薈早從icu出來了,不過人還沒醒,因打了鎮定的緣故還躺在病床上昏睡。 徐定德也在,他站在窗前,背對著門的方向。 徐思敘抿唇,默然望了那個略微佝僂的背影半晌,而后走進去將箱子放在墻角,轉身關上了房門。 她手心汗津津的,去洗手間洗了個手。 鏡子里倒映出的這張臉疲憊、蒼白,全然一副長途跋涉后的疲態,像氧化了的隔夜水果。 徐思敘想,為什么、為什么命運總在她認為所有事情都會變好的時候,告訴她苦與痛、淚與疤才是生活的常態。 她摁住眼角數秒,等到眼眶不再泛紅后認認真真地擦了手,推門出去。 徐定德挪了位置,坐在沙發中央,他雙手交握撐著拐杖,看上去是專在等她。 徐思敘走過去,叫了聲“外公”。 座上的人點點頭,偏額指向旁邊的座位,示意她坐。 徐思敘知道這是該聽話的時候,遂從令入座。 里間的病房傳來兩聲細微的咳嗽聲,各種電子儀器的運作聲幾乎要鼓破她的耳膜。 明明場面混亂得不成樣子,表面卻是秩序井然。 她已經將近八個小時沒有進水了,喉嚨早已干澀。 徐定德目光沉沉地盯著對面墻面上那副裝飾畫瞧,開口問道:“剛從北城回來?” 徐思敘點頭。 “忙工作?” 聽到這句問話,她沒由來的心緊一下,下意識望向主位上的人,又在他挪著目光回望過來的時候立刻移開視線,“是,忙工作,有個關于人工智能的峰會在北城召開。” 不知他信沒信,總歸是個妥當的理由。 這時,劉姨推門而入,她手里提著飯盒和一個帆布袋,里面裝的應該是些洗漱用品。 來人抬眼一看,訝然問道:“怎么都在這里?老爺子您要不回家休息去?司機還在樓下沒走。” 徐定德擺擺手說無礙,又聽她說老太太宿在陸家了,這才支使她進里間注意徐薈的動靜。 說完又回頭,對喝水的徐思敘道:“你去把門關上,外公有話要對你說。” 直到此刻,徐思敘的心才徹底警醒,她攥著玻璃杯的指尖發白,半晌后應了聲“好”。 在拉門時,她聽到身后人問:“你mama吞的是安眠藥你知道吧?” 徐定德的聲音冷靜,仿佛說的不是自己的女兒。 徐思敘走過來,垂眸輕聲道:“我知道。” “誰給的藥你知道嗎?” 她頓了頓,搖頭。 “吃了多少片你知道嗎?” 她再搖頭。 老人呼吸短促起來,話的調子卻拿得穩:“你mama一向睡不好,又得了那病,那安眠藥是醫生開給她幫助睡眠的藥片,請去的鐘點工每次給她一定的量還眼睜睜看著她吞下,結果她在人走后就從舌底取出來,半片半片地往出吐,攢了整整兩個月,兩個月的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