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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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敘盯著她看了半晌,最后手掌順水推舟摁住來年的后頸,垂頭討了個深深的吻,直到她喘不過氣了才從沙發上站起來—— “你寫吧,寫完叫我。” 來年氣都沒喘勻,急忙問:“你干嘛去?” 她站在玄關處拋來一眼,攤手說:“家花忙碌沒空理我,我出去偷香去。” 來年雙手捂著臉,竟然從那個眼神里讀出一點“可憐”的意味。 美色誤人,在意識到徐思敘說了什么后,她驚得從地上坐起來:“徐思敘你敢!” 門口的人已經穿好了外衣,她挑眉看了遠處的人一眼,關門前最后一句話是:“我哪兒敢啊?給咱倆搞點吃的去,我寶貝那么辛苦地寫作業,我總不能讓她餓著吧。” 下一秒,門鎖“已關鎖”的提示音響起,房間徹底沉寂下去。 來年在原地愣了好久,才摸著自己發燙的臉,緩緩坐回原位。 老房子著火,火勢太旺,她有點招架不住。 手中的筆不受控制的又描下幾個漂亮的“徐思敘”,所以這張打草稿的信紙再次廢掉。 明明剛才她睡著時就已經偷偷跑進房間看過好幾眼,把她安靜的睡顏都深深刻進腦海里,但心跳還是很容易因為她的一舉一動而失頻。 來年不知道,對徐思敘這樣的人來說,如此撩人的情話是否是信手拈來,她也不知道,這個她深深愛戀著的人是否也對很多個女孩子說過一樣的話。 可她還是愿意忽略所有藏在暗處的齟齬,想和她一晌貪歡,想和她牽手擁抱。 至少在西城這個寒冷冬天過去之前,她許愿兩人都不要分開。 此時是四點四十五分,西城溫度慢慢降下去,太陽也準備落山。 遠處落日熔金,由于晝夜溫差太大,日落燙得人眼眸都溫熱。 來年搓了搓臉蛋,拾起筆從頭開始打稿,想努努力把這份要交給褚華茹老師的報告寫得更好,那頓徐思敘將要帶回來的餐食便是她用于獎勵自己的勝利的果實。 而與此同時,那家立在中心城區、藏在巷子深處的酒吧“ing”,正在準備一場歡鬧的生日宴。 15 ? 15 ◎不知道是對誰。◎ 「自那之后,很難再輕易說愛。由于自我雕刻不夠完美,我混亂里的中立冒犯了所有人。但那晚的風那樣大,她衣服的邊角藏在銅門之后,我該回個頭的。 太過太過虧欠她,只是事到如今,說什么都是傲慢。」 15、 徐思敘剛開始是真的打算出去給她跟家里的小姑娘買點菜之類的,她廚藝不錯,早年徐薈一人在國外過年,都是她坐臘月底的飛機飛去給她做年夜飯。 母女倆相顧無言,只能對著一桌子的菜拉一些聽起來就很僵硬的陌生家常。 剛才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給來年做點菜讓她嘗一嘗自己難上臺面的手藝。那她一定會撐著肚皮把所有都吞下去,還一邊吃一邊違心地夸獎她的半吊子水平真不錯。 “徐總好厲害喔。”她可能會這樣說。 想到這里,徐思敘對著儀表盤無聲聳了下肩膀。 黃矩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過來的。 “徐總啊,今兒個周末,您來不來ing?” 電話那邊吵得慌,跟這人一樣聒噪。 徐思敘擰眉將手機拿遠一些,拔了車鑰匙下車,甩上車門后,怠聲回:“不去。” 黃矩揚著調子“欸”一聲,似是抬手壓了壓場子,再開口時語氣帶了幾分鉤子,仿佛在提醒她:“不來么?你不會真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她一腳跨進樓下鮮生超市的大門,劃拉了下狀態欄——十一月七日。 將手機又移回耳旁,“立冬?” 話說到一半,徐思敘頓住了。 黃矩不知受旁邊誰的鼓動,再開口時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喲喲”兩聲,賤兮兮地說:“立冬啊立冬~” 那幾秒,徐思敘腦中回溯過很多很多從前,那些牽扯與糾纏像無解的命題,將年少的她困住,而她也如深冬的冰雪一樣被狠狠打碎,至今尚未完成重組。 徐思敘利落地回身,復開口時覺得自己的聲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她咽了口唾沫,問:“她在?” 這次對面沉默了很久,再傳過來的聲音便是一個女聲:“在的,阿敘。” 太陽將要落山,遠處天光已然不在,最后一抹金黃的光被遠山吞下,西城的溫度驟降,這座城沉進迷離又肅殺的冬夜里。 徐思敘坐進車里,扶著方向盤,久久未動。 公放的手機里傳出一句輕柔而堅定的問句:“你要來嗎?” 她頓了幾秒,抬手摁了掛斷。 * 徐思敘將車開上高架,沒回家,也沒往ing開。 凜冽的風從車窗鉆進來,像扇巴掌一樣刮著她的側臉,未扎起來的頭發隨夜風散亂飄搖,有一蔟糊在她臉頰之上,像一層薄薄的面紗。 這車是平時代步用的,跑不了太快,碼數再加一點就容易出事。 徐思敘卻好似忘了這點,她暗暗踩著油門,不知道在跟誰較勁,不要命似的拐上超車車道,看一輛輛比她慢的汽車像故人遠去的背影。 副駕座椅上的手機亮了又滅、滅了又亮,她置若罔顧。 直到車子停在\'ing\'所在的深巷巷口,徐思敘忽然像失盡了力氣,一下子伏在方向盤上,平復了好久。